剛剛聽隔壁病床的家屬,問一個奶奶說如果不能救還要不要救,我躺在她隔壁好幾天,聽起來是心臟的問題,覺得她已經忍受病痛很久了。她說她一生沒做歹事也不曾害人,家屬回說生病和做歹事沒關係,後來又走去外面討論沒錢的問題。
對啊,病痛不會管你的人生計畫,跟你是不是好人或窮苦人也沒關係,平常的煩惱在病痛面前都沒有意義,原本兢兢業業、恪守本分過日子的人,只要一場大病就變成連正常生活都過不了,吃不能正常吃、動不能正常動,最基本的需求都被剝奪了,更不用說追求什麼目標。
聽到實習結束的護理師,努力用很生疏的台語,來跟隔壁病床的奶奶說再見,病痛和生活都是現實,並非什麼都能順心或被解決,但人間還是有一點溫暖在的吧。
生病也是一個重新評估風險承擔能力的時候,感覺我應該要抓得更保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