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玄提著師無渡的頭顱祭了一家人。

望著案上的家人們，賀玄沒有感到絲毫快意甚至是解脫，父母慈愛的面容、未婚妻婉約的笑靨以及妹妹稚嫩的面孔，早在滿腔的仇恨中染上了血色，又在歲月的洗禮下變得斑駁。

成了厲鬼後，他沒見著他的至親至愛，反而見著了那對奪走一切的兄弟。

師無渡用術法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命途，而師青玄用時間偷走了那份最柔軟的回憶。

為人的短短數十載光陰已經太過遙遠，除了支撐著自己的恨意外，與家人的悲歡喜樂早在時間的長河中被一點一滴洗滌成那人的樣貌。

擔憂、緊張的神態。

信任、不設防的眼神。

燦爛、開懷的笑容。

家人所給予的一切逐漸被侵蝕，逐一染上了師青玄的樣子。

偏偏這一切又在師青玄轉身奔向師無渡時一一幻滅。

自始至終，無論身為賀玄還是黑水玄鬼，除了恨，他依舊一無所有。

＊

看著在乞丐群中依舊帶著笑意的人，黑水深感疑惑，為何自己有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尤其是當他望著那蹩了的腳時，心中泛起的情感是那麼的陌生又熟悉。

彷彿見到臥床的父母、似是見到年幼時摔得嚎啕大哭的妹妹。

擔憂？心疼？

黑水晃了晃腦想趕出腦子裡這荒謬的結論，順勢轉身遠離了那讓思緒變得詭譎的所在，偏偏內心深處湧出對家人的背叛感又讓他不願回到新居所，無可奈何下，他便往菩薺觀去了。

紅衣鬼王嫌棄的臉色十分明顯，但他也習慣了。吃著仙樂太子為自己準備的吃食配著血雨探花的逐客令，黑水沉舟啃著不甚美味的飯菜，硬是吃出了暖意。

看著謝憐安撫花城的樣子，師青玄的身影又浮現到了眼前。

一定是移魂大法帶來的錯覺。

眨了眨眼，黑水沉舟不願承認桌上的熱菜熱飯讓他想起了師青玄拉著他到凡間嘗過的各大餐館。

＊

黑水覺得師青玄果然還是太多管閒事了，望著號召著乞丐們守陣的師青玄，黑水皺著眉隱去了身影默默的守在一旁。

他只是不想師青玄沒死在他手裡卻死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而已。

跟著師青玄和乞丐們一起行動的日子讓他想起了那段不堪的年歲，那些鬱悶、糾結湧上心頭，偏偏瞥了眼師青玄那金燦燦的眸子，內心的鬱結又忽然散了去。

賀玄認了，風師青玄就是他跨不過的劫。

盯著鼓勵著眾人的身影，玄鬼抬手，驅走了過於接近師青玄的怨靈。

今晚的極限，先這樣
應該是沒有然後了啦（廢

我無法想像他們甜蜜蜜的樣子，只能讓黑水默默糾結偷偷來了，總覺得黑水報完仇，沒目標、沒朋友，孤苦伶仃到極點
與其說愛不如說是習慣吧？總之就是放不下，惱人的冤家

賀玄看到青玄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個性而不自覺鬆口氣那段好喜歡 他果然也還是會在意的吧
本來就給過青玄兩次機會讓他脫身，就是不希望他知道真相被牽扯進來，不管是出自什麼樣的理由或心態，他總歸是不希望青玄就此改變的
大部分的雙玄甜蜜蜜幾乎都只發生在他們還沒開始揭傷口之前的時間線

A111053nz: 但是...這樣有種矇騙的感覺
只有青玄是全心全意的，黑水心裡有疙瘩無法全心投入，糖裡彷彿被混入塑化劑
之前沒膽子嗑下去的原因

那樣

不是

很香嗎 （？

不是塑化劑啦是混進毒藥（淦沒有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