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跟認真起來的他打一架。
最初想透過打架爬上頂點是為了要把對自己有異議的聲音都打趴,但現在在胸口蠢蠢欲動想打架的心情卻完全不同,那大概是想拚盡全力地挑戰強者吧。
不論是單挑還是混戰,每次結束後都只有他一個人,乾乾淨淨,片葉不沾身,俐落的身影看著毫不費力卻能把鬧事者耍得團團轉,明明就是個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內斂的強悍的這麼個人,卻幾乎不會把自己放在計畫最重要的位置上,這麼想來,好幾次伴著狼狽與成長的鋒芒,似乎都走在這傢伙的安排上。
「嘖。」
偷看的眼睛被耳環上的飾品反射的陽光刺到,櫻收回視線,拳頭在口袋內躁動。
「櫻今天一直偷看我呢。」
被多次打量的人偏過頭,又是那樣子充滿餘力的笑容。
「在想怎樣才能認真跟你打一架。」
櫻難得沒有被一句調侃給逗弄臉紅,老實又直白地把所想的心思講出來,反倒成了無形的反擊。
「級長跟副級長打架太不成樣子了對吧!況且櫻也越來越有模有樣了,這樣打起來太費神了啦!」
「蛤?」
臉上的溫度說遲但到,櫻反應遲鈍了幾秒鐘,突然好像意識到......
「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喔!」
熱起的面龐蔓延得很迅速,刷地就把整張臉燒出明顯的紅,一時竟是說不出到底是因為被讚美有模有樣而讓人害臊還是那隻彎彎眉眼讓人害臊。
「你、你!別想轉移話題!到、到底要怎樣才能跟你認真打一架!」
剛邁出步伐走到前方的人回過身來,站得筆直的姿態卻不顯僵板,微風拂過,柔軟的髮絲與流蘇交纏又解開。
「平常訓練的時候也可以打的吧?」
在櫻開口反駁前,蘇枋先一步打斷他:「或者......」
那雙總是游刃有餘的手撫上了從未在人前摘下過的眼罩,聲音低低地如同呢喃,把櫻的心臟給捏緊:「或者?」
「或者,當封印在這隻眼睛裡的惡靈被解放的時候,我就能好好跟你打了喔!」
輕挑的語尾毫不正經,就算再單純的人也知道自己又被戲耍,什麼微風、小道、心上人,都是一閃而逝的綺麗。
「你這傢伙!想打架是吧!我奉陪啊你!」
吵鬧又被清脆的笑聲攪亂,巡邏還在繼續,櫻嘟嚷著大抵是些不愉快的抱怨,但總歸而言......
果然還是很想跟這個人打一架。
(雖然櫻是容易害羞又傲嬌的貓系,但是總覺得前途無限可能呢!最後會變成老虎的感覺,可愛虎?頓悟的快又負責任,如果不是因為沒什麼社交經驗說不定會是個社牛?
(枋雖然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神秘兮兮地,也不能說是個一百分溫柔的人,但對自己人都很好呢~到底要怎麼做到幾乎都講過話但是還是不了解呢?!如果挑逗失敗被直球反擊的話感覺會當機呢!感覺很有意思w
(續寫)
說什麼平常訓練的時候也可以打......開什麼玩笑。
這天二、三年級的學長來帶大家對練,櫻剛結束一個段落,接了不少拳頭的掌心還微微發麻,碰在冰涼的水瓶上接受中和。
他的視線落到不遠處也告個段落的蘇枋身上,後者禮貌地跟陪練的學長道謝,那從容又整潔的姿態還是一如既往。
櫻心想從開始訓練到現在都要結束,這人要不在跟學長對練,要不在指導小徒弟榆井,雖然自己也是一直在跟其他人練習,但平常訓練可以打過然就是鬼話。
況且訓練這種事,依照那傢伙的個性才不可能拿出全力。
「阿櫻在看阿蘇嗎?」
耳邊癢癢地一口氣吹過,一瞬間雞皮疙瘩從耳朵一路擴散到全身,連雙色的頭髮都炸開了一樣。
儼然就是炸毛的貓。
「誰誰誰誰誰在看他了啊!」
迅速跳開距離回過身,櫻看著桐生笑意滿滿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就像在說誰反應最大就是誰,而且他的確是在看蘇枋,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就、就看一下......」
逗貓可以,適度就好。
「那阿櫻在看阿蘇什麼?阿蘇是很好看啦。」
「什、什麼很、很好看!」櫻剛想發作但回過頭來就看見桐生滿臉寫著『難道不好看?』倒也說不出反駁的話,眉眼彎彎、流蘇飄然,沒辦法說不好看。
「我在想,要怎樣才能跟認真的他打一架?」
「阿櫻真的很想跟阿蘇認真打一架呢!」
「但是跟櫻打起來感覺很困擾呢,櫻為什麼這麼想跟我打呢?」當事人不知何時已經湊了過來,同素日無異的身姿在激烈的練習後也不見半分狼狽,素淨地如從山林中走出般。
太過不真實。
到底為什麼呢?
因為很強,想要證明自己更強,可以在往後坐穩一哥的位置,但似乎又不單是如此,思緒揪成一團毛線球,掙不開理不順,隱隱約約找到了線頭的蹤跡,又轉瞬被滾動的毛線球滾了個沒影。
「如果知道你的實力,可以更好的安排你在戰略中的位置。」
底氣微弱,連櫻自己都很清楚這不是他會說出口的理由,太冠冕堂皇。
「但是戰略是我在排的呀,我很清楚可以把自己放在哪個位置,櫻不用太擔心喔!」
「誰在擔心你了!」
如果不是擔心,又該是什麼?
結束訓練的散場嘈雜聲漸行漸遠,思考是這麼讓人困窘的過程,絞盡腦汁也榨不出個真實。
「櫻,如果打贏我了又如何?打輸我了又如何?」
猛然抬起頭,從來只露出單邊的眼裡是游移的溫柔,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嚴肅,明明是用與平常相仿的口吻在說話,可無法控制地,櫻好像被遞上了一把剪刀,有了餘力可以直面那團毛線球,儘管那只是把磨圓的安全剪刀。
但蘇枋顯然沒有想要櫻給他回答,他只是小小點撥了一下,就像個不留名的老師,萍水相逢,點化一瞬。
總是如此,總表現得比其他人更成熟、更理性,也更疏遠,明明是這個班級的大腦與心臟,卻好似跳動於體外,摸不著真心。
如果拳頭是一種語言。
在思考的同時,榆井也結束了訓練,跑到蘇枋身旁提出今天對練的疑問,在櫻的視線裡,蘇枋快成了脫離景的物體,就像是這人並不屬於這邊一樣,只要再多幾分柔焦,就會徹底退出。
「......」
呢喃被消隱在嘈雜中。
但細小的流動捕捉了它。
「櫻?」
被打斷的交流將軌道接回了無終的話題上。
「我說......」
害臊作祟,把臉龐燒得越發通紅,話語也含糊在唇舌之間。
「嗯?」
蘇枋靠近了些,就像平日一樣,彎腰向前,那是一個側耳傾聽的表現,側過的腦袋在打量著過熱的耳朵,紅通通一片的是滿盛的櫻。
「我說......可以了解你啦!」
如果拳頭是一種語言,那麼想必可以取代笨拙的文字來應對伶牙俐齒吧,把那些包裝的溫和給拆開,看到裡頭劣質的惡趣味,再撥到最深處,也許會看見那點真正的、不為人知的、再也不是游刃有餘的、褪下偽裝後的,蘇枋隼飛。
那偶時陰暗常時明亮的眼瞳微微睜大,眨了眨又眨了眨,撲扇著眼睫,狡黠的獵手難得失了掌控,靜止的語言在彼此之間沸騰,遲遲得不到回應把櫻臉上的紅暈燒得好似火山爆發,不安的唇抿了又抿,在爆炸的閾值邊試探。
「喂!你們還在這幹嘛!該回教室了!」
打斷櫻的蓄力爆發是二年級的副級長捲著那濃重的音在門邊的大嗓門,把時間流動與空間共享都吼了回來,同時也把羞恥心給帶了過來。
此地不宜久留,櫻趕緊跟上回教室的腳步,沒聽懂他們對話的榆井邊喊著他的名字邊追上了櫻,滿臉雲裡霧裡的模樣,還不忘回頭讓蘇枋快點跟上。
「真不愧是阿櫻呢~」
大概是比當事人更快聽出言外之意的桐生笑著跟了上去,把蘇枋一個人留了下來,人散的體育館內寂靜無比,放大了比平時更躁動的心跳聲。
這也太狡猾了。
默默把衣袖擋到面前,現在的表情可能不太適合見人,蘇枋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被擾亂的心神,但也不能一個人在這邊待太久,他趕緊跟上腳步,耳畔的流蘇隨著邁開的步伐飄動,殘留的熱度匯在耳垂,熟悉體溫的耳環隱隱發燙。
ooc致歉orz
個人認知是
櫻在有意識的時候低攻低防,無意識的時候高攻低防,但感覺隨著成長防禦會越點越高,不過還是有上限w
蘇枋在有意識的時候高攻高防,無意識的時候機率性高攻低防,非預期的攻擊特別難防禦,尤其直球會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