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羽喜歡觀察人類除了自身的好奇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能去捉弄那隻委屈大鳥順便把整理好的趣聞交給對方出書。

是的，工作只是順便。

小林律的有趣程度不輸給人類，尤其扯上妹妹時做出的反應已經能出一系列作品，只可惜對方不喜歡這主題。

雖然小林是有規模的公司老闆，可向來隨心所欲的入羽不可能提前預約，只要心血來潮就直接闖進對方的辦公室，有時甚至單純來串門子沒有要交易。

「律律，我帶來這次的趣聞，你之後確認一下吧。」一進來就熟門熟路的走向沙發坐躺上去，或許是因為同為鳥類妖怪，這裡的空間和家具都佈置的很舒適。

手中的鋼筆在突如其來的打擾中險些脫手掉落，些許墨水的灑出如同他有些受驚的點點污證，無須抬頭便能知道那熟悉又自帶嘲諷技能的聲音是合作... 亦或是劇本供應戶的降臨。

「是律。」疊音實在不適合他人亦或是自己的名字，他皺著眉頭抽了些紙巾擦拭那弄髒的資料，不請自來的風格也如同他人的個性一般隨性又捉摸不定，律早已放棄糾正他人走正規入門手續了。

「拿來吧。」搖鈴讓式神幫忙沏上好的紅茶招待客人，辦公室內的環境整潔乾淨，沙發前的咖啡桌還放著從不知名渠道收集而來的現世人類時尚雜誌。

「下次來之前做個預約，若我不在辦公室就沒辦法... 招待你。」小林 律說得很委婉。

沒有理會小林對於稱呼的糾正，懶懶散散靠在沙發上的入羽順手就將紙本遞給前來送茶的式神，直接當成跑腿小弟。

「你不在也不影響，反正我知道東西放在哪。」都認識幾百年了，對這裡已經是暸如指掌，就連對方私藏魚的位置……如果真的有大概能猜到在哪個地方只是沒證實過。

入羽說出這句話時帶有些許玩味，畢竟上次就趁小林不在辦公室很自動坐上那張舒適的大老闆椅，還在鷹妖回來時裝模作樣發號司令。

額頭微微冒著青筋在暴怒邊緣但小林 律長舒一口氣安撫自身，與入羽 朔較真的話就是自討苦吃，無須計較，且維持素質更為重要。但他人那句話的信息量確實很大，接獲式神遞送的疊疊紙本，他幽藍的眼眸緊盯著他人。

「你翻過我的辦公室？」收藏魚什麼的他沒有，收藏百年鹹魚乾他倒是有，捨不得吃唄，就不知道這黑鳥有沒有挖到他的食物。「乘我不在的時候進我辦公室？」他並不知道入羽 朔在自家辦公室裡做了些什麼瘋狂事，他也不想知道，就怕會忍不住狂啄他人。

該死的黑鳥，小林 律在內心將他人臭唸一頓，心想著沒打死他真的應該要感謝他每次送來的這些優良小故事，看在這些紙本的面子上一次次的說服自己原諒他人。

「下次我真該鎖門……」揉了揉眉心處，起身整理了自己的羽織衣，他準備外出順勢帶著男人一同離開。「酬金等我過目後再給你，該走了，請你吃飯。」

「只是稍微幫你整理了一下。」語氣稀鬆平常就像自己沒做錯事那樣，話是這麼說但他並沒有真的亂動東西，頂多翻翻雜誌觀賞魚缸，偶爾讓幾隻黑鳥探探櫃子尋寶，就偶爾。

入羽知道眼前這隻大老鷹的領地意識很強才會這般捉弄，看對方氣個半死卻努力忍下來的樣子就十分有趣，以前還能看小林妹控的模樣找樂子，現在只能自己創造了。

「這是在邀請我從窗戶翻進來？」當然只是開玩笑，和對方的閒聊十句裡就有九句不正經，聽見要去吃飯才放下茶杯悠悠哉哉從沙發上站起。

「這次是什麼料理？」順了順背後的羽翼並走到小林身旁好奇詢問，他不是會挑食的妖怪，但能品嘗到特別的美食當然更好。

稍微整理是怎麼回事？入羽 朔的話語一再再挑戰他的底線但冷靜思考他並未發現擺設或物件有被移動的痕跡，興許他人只是隨口調侃，小林 律便不在這問題上過多糾結來氣自己。尋樂子也絕不能讓他人玩到自己頭上。

「這裡有門。」彷彿看原始人的眼神看著身邊的男人，揉了揉眉心不予評價他人口中的廢言，為他人開了門但並未做請的手勢。「你想吃什麼，拉麵？烤魚？西式下午茶？」自他人開始運行空中運載車行業，所能收集的短故事都非常有意思且有趣，雖說不知道他人會持續多久，但在能互惠互利的期間小林 律不介意做一個大方的老闆。

「我知道，因為你說要鎖門所以我之後只能翻窗進來了。」明明是自己話不講清楚還露出一副你傻傻的表情，而且這種解釋看來又要增加對方的怒氣值了。

大老闆親自開的門就是好走，當然大老闆請的客就是香，入羽踏出辦公室思考著該選什麼才能好好敲詐一筆，最後回過頭慢悠悠地開口：

「不如先去吃個下午茶，晚點再去吃拉麵配烤魚？」小孩才做選擇，大妖怪全都要。

或許原本的怒意並未消散而新的青筋再次浮現，小林 律本就嚴肅的臭臉因緊鎖的眉頭更令人難以接近形成待爆炸的低氣壓，員工們專心看著桌前的文章，深怕觸擊老闆的逆鱗。

「有 •門•，窗戶不是門。」憤怒的甩關身後辦公門，巨響一震險些將大門毀壞，他無處宣洩的怒氣只能撒在這種可憐物品上。離開建築物後他幻型成鷹型態，手臂展翅，在戶外或需要抵達一個地點時小林 律習慣使用妖態，能有效節省時間。

「可以，你挑地點… 」突然想起青年做Ubird生意，他有點好奇被人接送是個什麼感覺…… 當然他不會直接開口詢問，就怕對方突然整自己。

無論看幾次小林化型的過程都不會感到膩，對方和自己類似又不太一樣的翅膀總會讓他想伸手去摸看看觸感，但如果真的做出這舉動大概會被啄死吧。

「嗯，那我在前面帶路。」拍打著羽翼朝目的地飛去，途中完全沒有回頭查看小林是否跟上，畢竟他知道對方守信用不會搞消失，也知道對方飛行實力不需擔心跟不上。

來到一間有許多盆栽擺飾的文青小店家，看起來是從現世學來的風格，入羽推開門選了視野開闊的位置坐下。

「這裡的甜點鹹點都很不錯。」拿起菜單開始思考要點些什麼。

小林 律為避免大動靜經常在下降前換型，若以妖型態落地便會在下降時形成氣壓與氣流弄得風塵滿天飛舞，他並不喜歡風塵撲鼻的感覺。不急不慢的跟在青年身後，似乎能理解他人做Ubird的方式，兩人雖為鳥妖但論外觀結構而言有大不同，總不能用腳抓著乘客吧。

文青小店家有著現世的設計與風格，是小林 律不熟悉的餐廳但環境讓他感到滿意，便也開始翻閱菜單準備點餐。

「原來如此，那舒芙蕾一份，冰檸檬紅茶。」小林律倒是有些意外現世所帶來的影響如此巨大，菜單皆是人類能理解的種類。

「發現這樣一個地方，工作中得知的嗎？」

「南瓜派、乳酪蛋糕還有伯爵紅茶。」跟著點完餐後將菜單交還給服務生，他其實還能再多點些但之後還有晚餐要吃就作罷了。

「嗯，前幾天載到一個人類推薦的，聽他說整體環境和餐點味道都跟現世的風格很接近所以經常去。」並不排斥人類世界的東西所以認為妖怪們的模仿行為不是件壞事。

「有時候人類的創意真的很有趣，當然他們本身也足夠有趣了。」雖然喜歡觀察人類但要他跟上流行去收養……還是算了，他只適合去玩其他妖怪的寵物。

青年點的餐點不少，似乎很熟悉的舉止，小林律倒是不以為意，看來他人對於人類的文化亦或是人類這群體不特別排斥或有著極端的想法，對於合作伙伴的喜好持中立態度。

「說來聽聽，現在的人類已經這麼膽大了嗎？」印象中他也遇到好一些不害怕妖怪的人類，記得百多年前行走在現世時經常得小心翼翼不留證據，但偶爾還是會被眼尖的人類拍攝並在民間流傳妖怪的現身。

「手機...... 好似式神吧？」隨著人類的科技進步，好久沒回去現世的小林律偶爾跟不上人類小說劇情裡的科技產品，這讓他有了去現世的念頭，但想到妹妹的囑咐與自家書局的營業，實在走不開呢。

「你不知道現在掉進幻世的人類都當作來觀光了？」說到這腦中浮現出幾個面孔，都是這幾天遇到的有趣傢伙給他帶來不少樂趣。

「像是剛見面就沒大沒小敢使喚妖怪的、沒有半點戒心就和來路不明的妖怪一起走的，還有連自己被欺負都不知道的。」雖然講到最後已經不是膽子大的問題，不過都算他挺中意的人類。

「或許有機會帶你去認識他們？」反正對方挺喜歡人類，一隻大鳥被小孩子圍繞的畫面想想就覺得有趣。

「不過手機似乎更方便呢，除了傳話還有各種奇特的功能。」聽見關於手機的事跡讓他都想跑一趟現世體驗，但不能隨意飛行這點就很降低過去的慾望。

「…… 嗯，那有勞引薦了。」自然，小林 律是有興趣認識人類且不說人類無法長久在幻世生活因而是稀有物種，但礙於面子的緣故他不會大方承認，倒是會順著他人句子中的詢問而迅速應允。現世生活的幾年裡他算是長了許多科學方面的見識，倒是近百年的資訊過於迅速有些跟不上，也無法理解人類的思維為何能如此跳躍並將幻世當作光觀光地。

「觀光……？ 這也是你開始做Ubird的原因嗎？」 不知他人有誇大且不實的陳述，但似乎也說得通，人類都不害怕他們了。「我也只在書本看到此物件…你有嗎？」

「不，單純心血來潮好奇人類想去哪，還能看看他們有趣的行為。」他都是以當下心情決定要不要帶人，如果是無趣對象就提不起勁，而對方是妖怪但很有趣的話他也會答應接送，相當任性的Ubird。

「手機在這裡也毫無用處，況且我能靠小傢伙們做連絡。」搖搖頭讓不知何時出現的黑鳥停在小林肩膀上，嚴肅表情搭配可愛小動物的反差畫面就很滑稽。

「有個人類孩子你一定會喜歡，他梳毛的手法很厲害。」不只伏見，他現在也想看小林被梳毛的畫面，孰不知對方已經認識男孩還錯過一場好戲。

遲早人類會為自己的無知葬送生命，但這個想法並未說出口，待甜食上桌後開始細品，對於他人愛找樂子只做樂子活的性格還是有些不習慣即便認識挺久了。

「真任性…」有些妖怪的個性古怪不說也喜怒無常，若還年輕氣盛之時會怒懟甚至不順意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但收斂許多的他如今能沉得住氣即便有隻黑鳥沒經過他允許便站在肩頭上。嚴肅的臉上眉頭緊鎖，斜視著無禮的黑鳥隨後不著痕跡的撥弄長髮假意整理順勢驅散黑鳥，他知道眼前的合作伙伴能操控黑鳥進行信息交換，或許比手機更能全面接收消息。

他人不經意的消息讓小林 律微微一愣的抬眸，他確實認識一名不怕生的人類少年且還有著一手梳毛好手藝，就不知道入羽朔說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位。

但隨即他有些慌了，那相識的過程有著他不願再提起的丟臉驚嚇，若黑鳥正巧監視整個過程並匯報給眼前的男人，估計會被取笑吧。「是…嗎？」能發現他眼神有些飄忽，手中的杯子有些微顫。「有機會可以帶我認識他人。」

「現在才知道我任性？」注意到小林驅趕黑鳥的小動作讓他笑意更深，從以前認識到現在依舊是相當有趣，擺明了知道對方不像過去那樣血氣方剛會做出攻擊行為而故意捉弄。

當提到梳毛話題時小林不同平常的反應讓入羽嗅到不單純的氣息，他停下進食的動作撐著臉頰看向對方，半瞇起的雙眼就像要洞穿一切那樣犀利又帶點戲謔。

「不過你不是討厭被別人碰？這樣讓人類孩子梳羽毛沒問題？」了解小林的個性不可能直接問就親切地回答讓他如此慌亂的原因，這種時候就得靠旁敲側擊，或是找湊聊聊也是不錯的選擇。

「哈！」小林律戲謔與不屑的神情的笑出聲，但更像是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若放在年少時的自己興許會恨不得掀桌子炸了他人，但告誡的心聲一再再提醒自己炸鍋的後果，但還是忍不住擺彎了手中的叉子。

「這叉子太軟了吧。」手一攤將其丟在桌子上，他並非全然排斥觸摸但更像是選擇性的讓認可的人觸摸，梳毛不可恥但覺得羞恥的則是顯露嚴肅之外的神情。

「梳羽毛是護理，再說一句看我怎麼摀住你的嘴。」

「真可怕。」語氣和表情完全感受不到害怕的情緒，雖然喜歡看小林炸毛的反應但他頂多是點到為止不會越線，這就是除了交易身分之外還能和對方友好想處的原因。

入羽向服務生要來新的叉子後繼續若無其事地喝著飲料，回到剛才人類的話題，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說起來你妹妹還沒回來吧，要不下次幻世門開啟的三天我們去現世晃晃？我能幫忙收集情報。」一說到妹妹小林就會格外敏感，但這次他是出於好意不忍心看到孤單老妖痴痴等待著才這麼提議，當然不能否認還是有看戲的成分在裡面。

聊起妹妹的事情倒是讓他眉目間微微鬆緩一些，服務員似乎對毀壞的餐具習以為常，妖怪們的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迅速且有條理的替換上新的餐具，費用自然的記在單子上。

與妹妹的約定不能隨意破壞，踏足現世再者還想打聽對方消息更是大犯忌，他知道妹妹就是不想被他這個哥哥打擾，於是做了綁定靈魂的約定，只要小林 舞還在現世的一天他便無法出去。

「我無法。」小林 律有些洩氣低落的氣氛即便臉色毫無變化。「做了綁定靈魂的約定，只要一踏出幻世她便能感應到我的存在。」入羽朔的提議很誘人但即便他思念妹妹且有辦法繞過約定的限制，小林 律還是想遵守約定，作為模範哥哥且尊重妹妹的權利。

「有…… 小舞消息，可以另擇時間再出來用膳，我不介意聽聽。」從別人那聽到妹妹的消息可不違規對吧？

「喔？你們還做了綁定約定。」該說真不愧是妹控，像這類型會被束縛的約定他可不會接受，不過說不定妹妹就是利用這一點反過來脫離哥哥的過度保護吧。

畢竟怎麼看受傷的都是小林律，他也樂見對方可憐巴巴的樣子。

「真可惜，原本還想讓你在現世請客。」將最後一塊蛋糕送入口中，他也想再看小林因為妹妹情緒激動的模樣，當初自己就是靠妹妹太近被誤會而成了對方的眼中釘，那時候不管怎麼捉弄都非常有趣。

「那我看之後有誰要去現世再順道幫你找找小舞的消息吧。」手撐著臉頰，故意用對方的叫法稱呼妹妹。

「請叫她 舞小姐。」差點被入羽朔的唐突稱呼再次將手中的叉子擺彎，如此親暱的稱呼只能是由他來喚。小舞小舞，舞在手掌心中，這是只有小林 律對妹妹的寵溺所能表達的含義，捧在手心中的金絲雀，含在嘴裡怕化掉的珍珠。

「不能去現世請客可以在幻世裡請你吃飯。」吃完點餐放下手中叉子，將飲料飲盡便為兩人買單，他記得眼前這家伙還想續攤。能有妹妹的消息他自然不會放過，但只能是無法被質疑的漏洞下獲取消息，因此某種意義上而言眼前的男人也是他需要交好的對象，眼多好辦事。

「你說你想吃甚麼，該去下一個地點了。」

「叫舞小姐多見外，我跟舞也認識很長一段時間了不是？」雖然不會用尊稱但他對妹妹的相處模式和小林完全不同，畢竟對方的個性不適合像這樣捉弄。

「原本是想試試現世的料理，看來只能繼續把幻世吃透透。」雖然基本上都是小林請客但偶爾這隻怪鳥心血來潮還是會付錢，有來有往才能維持長久，要是自己把對方吃垮可就沒樂子可找了。

「那我們走吧。」

起身離開文青小店，和原先的計畫一樣找了間有販售烤魚的拉麵店享用晚餐，期間仍舊是各種閒聊外加入羽在小林的忍耐邊緣不斷試探著。

就論妹妹的話題他不想與眼前的男人多談論，似乎總能在奇怪的地方戳到他的痛點，揍他人前還得三思他人的價值，只好選擇不回應亦或是很敷衍的嗯哼一聲。

烤魚拉麵店的選擇頗讓他滿意，但入羽朔總在奇怪的話題瘋狂試圖他的底線，是該生氣但又無法翻臉無情，眉頭時而緊縮時而放鬆，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總是有精神虛脫的跡象了。

迅速的將晚餐啃完，稿件的酬金會擇日再賦予他人，此刻他只想回去辦公室躺一會恢復消耗的精神力。「該走了。」

幻世裡的夜魁町就像一座巨大的不夜詭城，有錯綜複雜的小巷子也有光明明亮的大街道，陪同他人走一段路亦或是兩人其實正往小林書局前進，好似有默契般的無目的走著，並無言明前往的方向卻並肩而行。

昏暗的小巷子並不可怕，對身為妖的他們而言是正常的環境，但跌入幻世的人類就不這麼認為了。最近有許多傳聞，鬼抓人或是人類的無故消失，事不關己小林 律只是理解並不特別關注，無情卻又不盡全然。好比眼前出現的人類女子，漆黑的巨手纏繞在其身上，那害怕的神色與溢散而出的恐懼是那麼的香甜，女人往懷裡撲抱而他只是微微的挑眉不言語。

「求求您救我！」

女子的求助並未投向入羽朔的猜測原因或許是因為他人那對非人的羽翅，小林 律高大的身軀與近乎人類的樣貌在混亂中更貼近自身宜求救，也或許出於本能，女子賭對了。

摟住女子將其環抱在臂膀內，指尖隨即緩緩恢復原型輕撥那黑手，淡然的神色好似清除衣袖的塵埃，也像是舉手之勞，並不出於正義亦或是義務，更像是有求才應之。

興許是因為人數上的優勢讓鬼手知難而退，眼前的入羽朔看似和藹但那笑顏下的無情與無常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恐怖，而小林律自帶的頂級捕獵者的氣勢強勢且在不清楚兩人底細前不宜隨意對兩人動手，那鬼怪消散在紅月中。

「這裡不是你們人類該來的地方。」淡漠的語氣中無法辨別他的喜怒，鳥爪子手掌有意展現在女子面前好讓他人知道所處的危險，他不是惡人但也不是善類。

「這裡有個Ubird服務，他可以帶你離開這小巷子。」一舉兩得真完美。

女子向小林求助時入羽理所當然在一旁看戲，沒有錯過對方眼中閃過的猶豫和恐懼，並不會因此感到冒犯，畢竟這才是對妖怪該有的反應。

小林摟住女子和那彷彿驅趕蟲子的動作讓入羽笑意更深，他知道對方雖然喜歡人類但不會主動提供幫助，而自己則是看心情選擇性幫忙，可以說是同樣無情，甚至給人希望的同時也帶來絕望。

「別這麼說啊律律，他也不是自願來到這的。」看似在替人類打圓場其實只想調侃小林，然而下一秒就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甩鍋給砸中，現世報來得如此之快。

「我可不會免費提供。」依舊是捉摸不透的笑臉，小林這提議能一次把兩個麻煩處理掉可說是高招，不過這也讓他有更多機會敲詐對方。

以趣聞當作報酬是入羽一直以來的收費方式，自己可以獲得樂趣還能整理成素材給小林出書，得到女子願意提供現世故事的回答後他便直接拎起對方。

「你欠我的要還不清了。」說完不等小林反應就直接展翅飛離小巷，他很期待下次去找對方會是什麼表情，至於手上抓著那一臉快往生的人類成為入羽接下來打發時間的可憐兒。

太喜歡看律努力壓抑想扁阿朔的衝動

幻想揍朔但是想到還能合作和利用便住手不動
可可愛愛的互動... 越欠越多人情

突然在兩人交流中佔版面的湊
唉我也喜歡看朔一直在試探律的底線

RS808: 真的辛苦可憐的律 之後讓你好好揍他（朔：？

akatsuki627: 阿朔錯過精彩畫面...他找時間會跑去問湊細節

我覺得從湊口中聽到的描述可能沒有朔想吃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