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希爾凡斯察覺自己已在雪地逗留得太久時，似乎為時已晚。

風雪將視野限縮，他的世界逐漸縮減為一片茫茫的白色霧靄，以及那些一團團大小不一、開始圍爐取暖的企鵝。

雪在漸大，已經低寒的氣溫又更進一步，到了他開始感到些許難受的程度。

天色開始黯淡，他試圖辨認方向，但視野受阻，方向指針在這也不會有作用，他知道自己迷失了方位。

掏出手機，這裡沒有訊號，僅剩寥寥無幾的電量閃爍著。寒冷環境下，電池的能量消耗只會更加迅速。

他環顧四周，腦海中思緒交錯，分析著當前情勢。
天氣雖未至暴雪肆虐的程度，但這裡氣候多變，無法預測天況是否會惡化。

雪勢尚未完全阻礙行動，但他已無法辨清方位，貿然離開無疑是不智之舉。

或許只剩這個——旅行團在出發前配發的通訊器，一個似乎多餘的物件，終於在這時間用上。

他毫不猶豫地按下緊急聯絡的按鈕。

訊號已經發出，或許在救難人員來臨前，只能原地等待。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企鵝身上，牠們在寒冷中靠近彼此，於雪地上留下許多凌亂的步伐與深淺不一的腳印。
企鵝們擠成一團，彼此的羽毛相互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一如某種無聲的慰藉。

希爾慢慢地靠近，輕聲的問話消散於風雪，被吞噬地無影無蹤。

「……嘿，我也好冷，能讓我加入嗎？」
「別害怕，我知道我看起來和你們不一樣，但我不是奇怪的人呦。」

注視著那一團團相互依偎的身影，不禁想起自己小時候在育幼院的回憶。

就像眼前的企鵝一樣，幾個身形相似，穿著同樣衣服的小朋友總愛像這樣擠成一團玩耍。

「我也要一起。」小小的希爾也想加入他們，滿懷期待地將自己身軀撲上去，想一起擠入這個圈圈。

「你不可以。」然而，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推出去，希爾踉蹌幾步才站穩，孩子們一齊轉頭望著這個年齡相仿的同伴。

「為什麼？」希爾不解地問，覺得莫名其妙，他無法讀懂大家眼中的神色。

「因為大姊姊說你很奇怪。」

「而且你常常被老師打，叔叔說你是壞小孩。」

「你一定會害我們一起被罵，我們才不要跟你玩。」

「哦，好吧。」希爾只好離開，他們說的確是實話，但他仍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就不和他玩。

雖然小朋友們不喜歡他，大人們至少還會陪他玩耍，就是有點痛罷了。

後來，他把其中一個小朋友從資助人手中得到的小火車弄壞了。小孩大哭著，而他被幾個大人拿著長長的掃帚追著「玩耍」。

他像隻蟑螂竄逃上樹躲避「追捕」，攀在樹幹上，在上頭看底下的大人們揮舞掃帚，呼喊著讓他下來。

「我才不要下去，你們爬上來抓我呀！」希爾在樹上哈哈大笑，枝枒隨著他的動作晃動。

「別在上面亂動，很危險！快下來！」大人們在樹下驚叫連連，臉上寫滿焦急。但在希爾眼中，他們卻像是玩一場遊戲的興奮模樣，還有人打算爬上來陪他玩。

就在希爾雀躍的笑聲中，屁股下的樹枝突然斷裂，他沒直接掉下去，樹枝勾住他的衣服，將他半掛在空中。大人們發出一陣驚呼，而希爾卻晃著雙腳，覺得這樣更加有趣。

後來呢……

他從樹上跳下來，結果落地時卻磕到頭，縫了幾針……是六針、還是七針來著？

他回想著這些片段，忍不住笑了出來，為眼下這份處境添了一絲暖意。

企鵝們自然不會回應他，但也沒有驅逐的意思。他便蹲下身體，將自己蜷縮地不能再小，悄然加入了企鵝的禦寒大家庭。

當然，他無法將自己擠入企鵝群的中心，但他還是心滿意足地在外圍蹭幾分暖意，順便利用企鵝陣當擋風牆。

雪花覆上他臉部裸露的肌膚，冰冷的顆粒沾黏在頭髮與眼睫，逐漸染上一層雪白。氣溫不斷下滑，體溫也隨之下降，令他感到陣陣的倦意襲來。

他明白自己不能睡去，但不知道這等待將會持續多久。

在他努力地眨眼讓自己保持清醒時，一張柔軟中帶著些許粗糙刺硬的毛皮忽然覆上他的臉龐。

他訝異地抬頭，發現一隻大皇帝企鵝緊貼著他，令自己整張臉都埋進了那隻企鵝毛茸茸的啤酒肚。

「噢……」他立刻偏開頭，大喘一口氣，這股濃烈的氣味直撲而上，刺激得他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是你嗎？」他低聲自語，雖然不確定，但他直覺這隻企鵝就是他來這裡後，認識的那位「間諜一號」。

「叫你『間諜一號』有些失禮了，嗯，改稱呼你為『胖桶』吧。」雖然這個新名字不一定有多禮貌。

胖桶緊挨著希爾——這個企鵝帝國中的外來者、不速之客——在冰雪中成了微妙的依靠。雪花紛飛，風聲呼嘯，他和胖桶就這麼相伴而立，與企鵝軍團一起，無言地渡過陣陣寒風。

——不對勁。

伊恩賽爾凝望天色漸差，旅客們紛紛回程，踏上了各自的接駁車。他們必須在風雪變大前趕回渡假村。

他清楚地記得，剛抵達企鵝領地時，他特地叮囑了自己的學生一大堆注意事項。可是那臭小鬼只是朝他回眸一笑，隨後身影就像一陣風般消失在遠方的企鵝群中。那笑容輕佻而自信，像在說：「沒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然而現在，風雪越來越大，他卻沒有見到他家那位小朋友的身影。

清點人數後，確認少了一人，但那輛接駁車無法再等，雪勢已然變大，車體不適合在這樣的天氣裡再度拖延。

「真的不能再等了。」一位工作人員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對伊恩說明。伊恩明白目前狀況，內心焦灼卻無可奈何，臉上神情顯得十分煩燥。

「可以從渡假村調來救難隊，但這需要時間。」工作人員繼續說道：「而且目前我們不清楚您的學生確切在哪個位置，之後視野會逐漸變差，我們真的不建議……」

幾位因聽到對話而停駐的研究人員也紛紛點頭附和。

伊恩正準備回話，便聽見工作人員身上的通訊器發出一陣急促的嗡鳴聲。工作人員迅速打開接收器檢查確認，喜出望外地宣布：

「對方使用了通訊器，我們現在有了確切的地點資訊！」

伊恩嚴肅的神情也稍微緩和，他和幾位研究人員互望一眼，迅速提議：「那麼，請您立即通知渡假村派來救援車隊，我和幾位先生趁著雪勢還沒阻礙通行前，先去地點把人帶回來。」

「我們來就行，您還是留在這——」一位裝備齊全的研究人員好意勸阻。

「不用擔心，我有分寸，勞煩向您們借一些裝備吧。」雖然不能和這裡比，但好歹他以前也是在阿爾卑斯山上經歷過暴風雪的人。

時間是漫長的，在蟄伏與復甦之間。

然而這裡沒有什麼是靜止的，時間在流逝，溫度也在消散。

希爾在風雪中等待、等待、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聽見有人呼喊他的名字，聲音模糊而遙遠。他艱難地抬起頭，視野一片模糊，只感到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撈起。

等他回過神，人已經坐在救難車中。

再次回神，他又發現自己坐在渡假村的醫務室中，周圍是雪白的牆壁與昏黃的燈光。

他恍然間想，原來時空旅行和瞬間移動是用這種迷離的方式進行。

醫護人員俯身詢問他的姓名與其他資訊，但他凍壞了，回答不出一個字。是一旁的老師替他開口，語氣簡短而平淡。

經過檢查，醫生告知他有輕至中度的失溫症狀，暫無大礙，但為了安全起見，仍需在醫務室留置觀察。

他坐在簡易的病床上，被披上了厚厚的毛裘，手中被塞進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溫暖的香氣緩緩滲入鼻腔，令他僵硬的指尖稍稍回復了知覺。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覺得身體有些緩和，而這段時間，伊恩一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像一座沉默的雕像，目光緊鎖在遠處的某個角落。

他既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說任何一個字。

寂靜中，只有他們的呼吸聲，混入醫務室中人員的交談走動與機器的滴答聲。

「老師……」希爾低聲開口，聲音在室內空間中顯得輕微又突兀。然而在對方的目光冷冷地轉向他時，他張著的嘴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伊恩的眉頭緊鎖，眼神冰冷又銳利，嘴角繃直，拉成一條嚴肅的線條。希爾記得很清楚，必需在筆記本上劃重點的那種——這是老師「氣到不想說話」的時候會出現的表情。

這是他吃了很多次虧後，終於在老師身上學會辨識的情緒，他眼睛快速眨動，一些記憶被迅速喚起。

他記得，上一次見到這個表情，是在那次賞鯨的船上。

他爬上欄杆，想要更近地觀賞海中的鯨魚，海風刮得耳邊呼呼作響，卻因為暈眩使他的腳突然一滑，在船隻搖晃中失去了平衡，差點就這樣摔進冰冷的海裡——

再上一次，是在渡輪上，他一時興起，站在船頭的桿子上，張開雙臂想模仿《鐵達尼號》的姿勢，風將他的長髮吹亂，卻也差點讓他隨風而去——

還有上上上次，那是——數不清了。這些經歷像是一幕幕定格的畫布，在他腦中迅速掠過。

希爾知道，這種時候，最好的應對策略就是：不要說話，千萬別說話；不要看他，絕對不要與他對視；更不要做任何多餘的舉動。

他乖乖地低下頭，視線垂落在手中的湯碗，盯著那白色的熱氣繚繞升騰。

無辜的表情，像極了一隻犯了錯的小兔子，看起來既乖巧又委屈。他靜默地等待這場審判到來。

伊恩看著希爾那副熟悉的模樣，胸口的怒火更盛，太陽穴突突直跳。
每一次，每一次都這樣！每當希爾闖禍後都是這副模樣——彷彿真心在反省，卻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你想說什麼？」他終於開口，聲音冷漠生硬，卻帶著一絲自己才能察覺的疲憊與無奈。

希爾慢慢抬頭，接住伊恩的目光，不疾不徐地開了個玩笑：「如果再多待久一點，我是不是可以拍個南極探險紀錄片？」

「希爾。」伊恩語氣變得更加嚴厲。

「啊，對不起，你在生氣，我不該這麼說。」他只是想緩解一下氣氛，但顯然沒起到效果。

他微微低頭，吞下自己的玩笑話，努力醞釀了一會兒，再次抬起眼，直視對方。

「老師……不，伊恩先生，謝謝你在風雪中找到我。」

希爾停頓了一下，內心拉開了一連串回憶，記憶中的場景一個接一個浮現。

——謝謝你在學校頂樓的水塔找到我。
——謝謝你在廢棄的倉庫裡找到我。
——謝謝你在大賣場的冷凍櫃中找到我。
——謝謝你在上鎖的閣樓裡找到我。
——謝謝你在泳池的底部找到我。
——謝謝你在育幼院找到我。
——謝謝你在那輛著火的車子中找到我……

他看著伊恩的眼神真摯而溫和，聲音在那些記憶的碎片中漸漸低了下去。這些感謝似乎無窮無盡，像那些不斷重複的救援行動一樣——每一次都是伊恩找到了他。

伊恩緊盯希爾，目光中千言萬語，卻最終化成那聲沉重的嘆息。他又能說什麼？重複了無數次的警告和叮囑不也是說了一遍又一遍。

「希爾。」他再一次低聲喚道，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語重心長，「別再這樣了。」

說出口的話語顯得那麼輕，可它承載的重量讓伊恩的肩膀微微下沉。他歎了口氣，最終伸出手，將孩子拉入懷中。

希爾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指溫柔地梳理著那一頭柔軟的綠髮，手心傳來的是希爾的體溫與生命的跳動。

「你能不能……至少在這裡，別再做讓人擔心的事？」伊恩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真心希望這個孩子至少能在這片寒冷的土地上安份些，他可不想再搞一場極限救援挑戰。

希爾微微低下頭，手輕輕揪住伊恩的襯衫，沒有回應。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本性如此，恐怕這一生都改不了，亂答應可不好。

伊恩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希爾的回答，又忍不住歎了口氣。那輕撫著希爾後腦的手忽然變得粗魯起來，改成了使勁揉搓那顆腦袋。

「老師！」希爾感到頭被揉地生疼，忍不住大聲抗議：「能不能對劫後餘生的我溫柔一點？」

「你這是自找的！我已經夠仁慈，沒讓你當場受罰就不錯了，好自為之吧！」伊恩毫不客氣地回應。

希爾咧嘴一笑，趁機摟住伊恩的肩頸，輕聲說：「那……可不可以懲罰我一下，親我一下？」

說著，調皮地用手指輕點自己的唇。

伊恩瞬間放開希爾，臉上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紅晕，隨即冷冷地丟下一句：「我去跟醫務拿處方簽。」便快步離開。徒留下希爾獨自在病榻上，望著老師倉促的背影，嘴角掛著一抹苦笑。

伊恩先生啊，你知道嗎？底線，會這樣一步一步被吃掉的呦。

我願稱之為，希爾作死紀錄(ㄍ

⋯⋯⋯好好看
希爾長久無法跟社會相容的處境用依附企鵝群來襯托好讓人心疼
伊恩滿腔的情緒說出那句別再這樣了好暖好揪心⋯⋯
⋯⋯⋯⋯老師我想看懲罰ㄉ部份！！ （才不是你老師

希爾中太會寫好看的劇情了
前面心情被帶到好想疼希爾、包好他，原來希爾是因為這樣才調皮，真的還好每一次都有老師找到他 （胖桶也好暖！看到結尾真的是被希爾逗笑了～好期待希爾跟老師在南極更多發展^////^

原來胖桶先生正式來自這裡ＴＴ

隨著希爾一步一步謝到最初始的那一刻我差點在公司哭出來，好感動又好心疼，老師是不是也是覺得這樣的希爾讓他太心疼了才寵爆的啦，希爾底線吃快一點ＴＴ（Ｘ

希爾中的劇情文筆好神，全程揪著心臟跟著希爾降低失溫一步步的看下來 好擔心希爾睡著結果胖桶出現了!!!(衝去釣魚交流給他吃很多魚!!最後老師有給希爾抱抱真是太好了 結果還沒底線嗎(急死

啊！！！希爾中真的太會寫了，看完之後我更喜歡他們師生倆了
前面看到胖桶的出現時，雖然腦袋中響起他魔音的叫聲，但不減他的溫柔
不過處罰的部分怎麼沒看見

我馬上再釣一噸的魚給胖桶 然後再掄一拳叫胖桶去嚇老師的人
每一次的謝謝伊恩老師由這次的風雪慢慢推回最伊始的火焰……有畫面有畫面……我被淚水浸濕的雙眼看到了
最後也不免俗的跟上大家，希望這底線被吃快一點 (x

好好看還有糧可以吃怎麼這麼好…
文裡的希爾看起來只是天真無邪的好寶寶，但最後冷不防的調皮太可愛ㄌ 原來胖桶是這麼溫柔的好企鵝
老師完全被吃死死的一定很快就衝破底線了

我的天啊希爾中寫的好好……回憶場景那段看得我雞皮疙瘩好喜歡 底線什麼時候可以吃光光好想看！！！！（欸

middle023: 謝謝Dana中 就算不一樣，企鵝群還是默默地讓他待著，希爾也是在不完全打擾的情況下取得自己所需，這大概就是他對世界與現況最好的互動方式，有像胖桶這樣的對象願意互動對他來說是最開心的
老師真的是很無奈但又很寵，真的要寵壞……

kounoya: 謝謝玖世中！ 說真的我寫的時候滿想表現希爾到底有多皮，但想到他的皮是因為那種原因，就真的也滿心疼的
從小時候因為無知，到長大了明明清楚卻因為天性
希爾現在能活蹦亂跳真的要好好感謝老師 (希爾：我有感謝啊但我不會改

Allen2222: 謝謝ㄟ冷中喜歡 我之前就一直滿想寫這個跟企鵝取暖的橋段，奈何筆力不夠拖到現在(ㄍ
回憶的那幾段其實我一開始是抱著滿地獄的心態在寫的 想說你這調皮小孩找死好幾次，所以都是一些非常奇怪的地點(…
但他其實又是真心感謝的……對他來說每一次都像最初的那次
老師真的是因為想到背後的原因會心疼，罵不下去也打不下去(應該說也沒用)所以只好寵爛他了
而且我自己滿不喜歡大人在小孩出事後，第一時間是用罵的(儘管真的是小孩的錯)，所以老師每次都是氣到不想講話(ㄍ

milk_cat_meow:
我們謝謝叔中！謝謝給魚胖桶會開心的，他還要民族復興(？？
我寫的時候有想強調風雪其實沒那麼誇張，不然真的不用救
但在雪地裡慢慢等待救援的心情還是令人焦灼呢，有企鵝群跟著陪伴也算是一種浪漫(？)
老師的底線到現在連親親都不敢呢，希爾還要再加油 (？？？

mole_e:
謝謝莫爾中！
他們兩位能被喜歡是我的榮幸
完了一提到胖桶的叫聲我也回不去 胖桶也是一傲嬌企鵝(
在希爾的概念裡處罰跟獎賞是同一種東東，所以他什麼都還沒拿到(ㄍ
但他是「壞孩子」，知道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別人給而是要自己爭取…… (老師：(網上發文求助)我的小孩現在老是主動鬧我該怎麼辦？

Valentine0214:
謝謝席安中！
就胖桶嚇老師真的很壞 多嚇一點沒關係，貓跟鳥類水火不容(#
大家都稱讚那幾幕但我一想到我一開始是用很地獄的心態來表現我就覺得我好沒良心……
還好我的良心急轉彎回來(
希爾經驗還不夠需要大家多教一點吃底線的方式(……

ataheaventoo:
謝謝梅中！
小時候讓人心疼但長大了就讓人頭痛，希爾是小天使跟小惡魔共存狀態
其實有稍微把胖桶&大企鵝跟老師做暗示，所以胖桶也是傲嬌
就算在那種環境下，也會有個人出來幫你，就像大企鵝在小企鵝的防水羽長出來前，會永遠當他的保護傘 (然後希爾就是那個羽毛還沒長齊就想下水玩的小企鵝
老師真的被吃死死，最後最後的底線大概是同意希爾上他ㄅ

marimo01:
謝謝烏珂中！
老師生氣片段的回憶還幾乎都是來渡假村發生的，
後面的回憶好多也是生死關頭
老師真的很累，偉大的監護人 (而且剛把希爾接過來養時老師也才大學生……
底線已經努力在吃了！ 老師只是害羞而已，沒人在的地方大概就親ㄌ(然後只親額頭

緩慢補完謝謝更多的師生故事...還能窺視到小時候的希爾看了有夠心疼 最後回來一皮（？）也讓人覺得可愛！喜歡小天使與小惡魔共存這一點實在太有魅力...
特別喜歡描述老師氣到無聲的部分 好會寫生氣！！！噢然後文末尤其底線那段瞬間把嚴肅的氛圍加了點甜好吃好吃......

aman0415:
謝謝亞蠻中喜歡生氣的部分！那部分正是我特別想要描寫的地方
雖然平時老師似乎動不動就揍希爾(？)，但在這種時刻反而不能揍人也不能罵呢……大人如何管教小孩的難處，想把這種反差表達出來

我大哭，希爾中太會寫了，真的好好看救命
很喜歡跟企鵝互動的橋段，既呼應了希爾在育幼院的狀況，也對照了現在的希爾和人們互動的方式，即便無法全盤理解，即便帶著相異的色彩，希爾也用自己的方式在生活哇…
那段浮現記憶的描寫，每一聲感謝、每一個場景，都帶著強烈的畫面感，還有讓人鼻酸的感受，感覺無論希爾去了哪，伊恩最後都能夠找到他、擁抱他，老師真的太好了，好喜歡

有種深切地感受到希爾因為天生的缺失而顯得格格不入的遺世感
這個社會對於他而言或許就像是遇難中的他孤身一人蜷縮在企鵝群體卻無法融入其間，但依然好浮渴望著那一份溫暖的游移在邊陲一樣的寂寞，胖桶的存在就好像是老師，在這群體中獨樹一格的看見了對方，儘管或許不是那麼溫柔卻給予了希爾的慰藉
莫名好喜歡這句；空旅行和瞬間移動是用這種迷離的方式進行。
帶著一種恍然感的變化，有一種強烈的切割了雪地裡的寂寞以及在醫務室裡的溫暖
雖然看到希爾靜默又有點畏縮的等候審判那裏著實有點難受((不小心就想起了前世說老師會打人的地方了(爆

總感覺希爾身上帶著一點飄忽不定的不安全感，也許是過去的未知也許是他的天性，但那一次次的貿然以及等帶著被拯救，感覺就像是希爾的一種無聲彆扭的撒嬌，想要一次次地確認自己的存在的行為…….但最後好像還是狡猾的利用這點的小惡魔化了!?(最後的感想怎麼變調

ph94125:
謝謝八尋中！
其實看到企鵝時就很想寫這個在寒風中跟企鵝一起取暖避難的場景，雖然嚴格上來說應該是不能這樣
也是寫著寫著突然發現可以影射後就……(開始寫回憶刀)
雖然老師大概會覺得很煩，但我很喜歡那種「你去前面玩，我幫你看著後方」的大人感，所以希爾真的是被寵壞……但雛鳥也要飛出巢的，希望老師不要太焦慮

elllaa3375:
謝謝帕迪中！
好開心在文裡做的影射跟暗示都有被帕迪中看見
也謝謝喜歡時空旅行那段，因為本質上其實是我不太想在複雜的地方描寫太多會漏洞百出 所以直接用了有點強硬的手法轉場，如果效果還不錯那真實太好了
這邊沒有前世那麼多包袱，所以希爾就真的只是覺得「糟糕我惹人生氣了我該怎麼辦」的小孩心態
希爾身上的確有種不安全感，他因為不會恐懼而缺少一些危機意識，他又是一個喜歡追求「歡樂」的人，他需要一個在一無所有的虛無空間中享受一種破殼的快感(？)
這讓他只要覺得好玩就會想試……然後的確他其實也有用這種方式在無聲的引起老師注意，老師表示很不開心(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