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 ⛩︎ 阿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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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雪初落時 𝖋𝖊𝖆𝖙. dianxinto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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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 初冬 . 五年前
地點: 夜魁町


隔著油紙抱穩剛買來的海苔飯捲,阿芙用前牙叼住隔開海苔與米飯的一層薄紙抽掉,隨即滿心歡喜地對著午餐大咬一口。今日工作很早結束,她的工作量依信件數與距離決定,輕鬆的日子就會買點食物,坐在街側的花台邊慢吞吞地吃。

慢吞吞主要是一雙翅膀不怎麼適合抓住東西。小貓頭鷹妖怪早習慣了,依然堅持著這種稍嫌麻煩的半鳥型態,翅膀賦予的安全感足以讓她原諒所有不便。她饒有興致地盯著來來往往的妖,在眼裡都是深淺不一的影子,或急或慢地移動著。



注視他者時就容易忽略自己也正被注視。

花奈看著坐在花台上晃著腳吃飯的小妖,覺得有趣極了,這是她觀察這孩子的第三天,隔壁家店鋪這幾日似乎在與雪山那處的朋友頻繁通信,她便打聽了這孩子的近況,才知道是位信差,雖是貓頭鷹,卻是長得小巧精緻,因此配信之外難承擔包裹類的事情,小物件倒是還行,她的眼眸一轉,食盒不就是小物件嗎?

花奈從店裡拿了幾串剛烤好的醬油糰子,在美紀小姐的喃唸下離開店鋪,如今是初冬,她便淺淺披上毛絨的大衣,狐狸大多是不畏冷的,但美紀小姐既為她祖母,擔憂的往她身上鋪一層又一層的毯子與毛絨布料,直到她受不了的抗議,才得以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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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奈一手拿著食盒,另一手則是張開了傘,細微飄動的雪花之中,她朝小貓頭鷹走去,傘面傾斜,遮掩住小妖怪上方的藍月,她笑盈盈地打量起妖怪來:歲數看上去不大,一頭柔軟白髮蓬鬆而柔軟,這一細看,她看見翹起的兩根羽毛,折射淺色的光,細碎棕黑色的毛髮夾雜。而在這短暫的低頭俯視時,貓頭鷹遲鈍地揚起腦袋。

那是一雙屬於鳥類般銳利的眼眸,淺黃色的虹膜,之中有純粹的黑色瞳孔,她在這眼神裡看出一絲懵懂與困惑。

「你好呀。」像是恰好卡在對方想發言的時機,花奈眨著靈動的異色眼眸,溫聲自我介紹道:「我是小楠花奈,紀花屋的花奈。」

「我剛剛在那就看到你了,想說給你送幾枝醬油糰子,沒想到下雪了……海苔飯捲沾了雪可不好吃。」她微笑著解釋,嗓音清亮溫柔,真話與謊話交雜,語調卻很是真誠:「要不要來店裡坐坐,不會趁機搶你錢的哦?」



一輪陰影落下。

阿芙仰起腦袋,飯捲落回紙袋裡頭。她能在這裡吃東西,是確保夜魁町有店街自身的秩序存在,才如此一派悠閒。打傘的狐狸落入視野,傘面不大,半遮在自己上方,而狐狸的後髮散落著未遮住的部分月光,細雪飄搖,暈成類似的淺淡柔光。

很淡、很淡的顏色。

「阿芙。」她直到花奈說完話,才彎起翅膀指了指自己,做為自我介紹。
小妖怪兩隻腳又晃了晃,裙襬下的雙足赤裸著,腳踝上纏繞的繩飾一紅一藍,跟著動作擺盪。目光落在那幾串糰子上頭,炭火慢烤的氣味很好辨認,黏稠的醬汁由著熱氣盡顯甜醬油的醇香。然而她緩緩地搖頭。

「花奈小姐,我吃飯慢,才不坐店裡的。紀花屋總是生意很好呀。」

不論餐廳茶館,坐久了老是有視線對著自己,阿芙再如何搞不懂那些來自店員、排隊客人們視線的意思,多了、久了她也知道為什麼。他們想要自己的座位吧,阿芙想著,後來很少很少再進入內用座位。



「夜魁町流傳著這樣的話:『一桌是花奈的,另一桌是花奈的朋友,最後一桌只提供給有緣人』。」花奈沒有正面回答小妖的話,只是哼起了小小的歌曲,聽上去是由什麼童謠改編而成的,她還是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傘面任性地劃下一圈影,將貓頭鷹妖怪覆蓋之中,她還是微笑,從容地說:「這是紀花屋的規矩,大家可以待在紀花屋門口的長椅上坐著食用甜點,但不可以隨意進來位子裡坐下吃東西。」

「阿芙。」她呼喚對方,嗓音柔軟波折,人言狐妖工於心計,此時她倒有幾分傳言那般,甜言蜜語,好似她們是多麼親密的朋友,又或她只是心血來潮在哄這孩子,眉眼彎彎:「跟我進來吧,你是今天紀花屋的有緣人哦。」
她將食盒換了隻手拿,有隻手空下,撫上小妖的頭顱,狐狸是聚火的妖類,因此暖意流淌,她的手在滑過那兩根翹起的羽翼時,覺得柔軟異常,要是可以拿來當衣帶配件就太好了。她這麼想著:就是不曉得這羽毛對貓頭鷹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了,總不可能是耳朵吧?

「嗯——真的要說的話,因為我很喜歡阿芙呀。」花奈解釋道,俏皮地朝阿芙眨了眨眼,湊在她身前開口:「阿芙、阿芙,是福鳥的意思嗎?很短促的音呢。」

「啊、而且我希望阿芙可以幫我的忙。」她收回輕撫小少女的手,笑得明媚,她以傘遮蓋住將落在雪白髮絲的雪,朝阿芙伸手:「我這樣解釋的話,阿芙願意跟我進屋裡坐坐嗎?」



「⋯⋯有緣人?」

貓頭鷹妖怪顯得更茫然了。阿芙聽不懂花奈的話究竟何意,為什麼會出店來、邀請她一個顯然不怎麼強的妖怪?她方才還不懷疑那句「不會趁機搶你的錢」,現在⋯⋯她歪了歪頭,努力想從狐妖一臉的和顏悅色裡分辨出一點什麼。

小楠花奈笑得很漂亮。她看不見顏色,但精緻的五官神情柔軟,長睫毛落下細密的陰影,眼眸閃動微光。溫熱的手掌落在頭頂,她直直盯著高挑精緻的少女,得到對方含著笑意的眨眼。

「福鳥的意思,但不是福鳥的福。」她只好挑了更好回答的話。
「要幫忙的話⋯⋯要我幫得上忙唷?」她抬了抬翅膀,又想起花奈肯定早發現了,試探著說出心裡想到的理由:「要幫忙送信嗎?」

這麼想倒是合理了。這幾天她頻繁往來紀花屋隔壁的店家,每回都帶著信走,被花奈記住不是太意外的事情。用糰子當工資幫忙送信——女孩終於有了動作,乖巧地從花台邊沿蹦下來,伸翅膀碰碰花奈展開的手掌,沒有牽住。

被抓住翅膀有點可怕。阿芙不知道這算鳥族的天性或是對肉食性動物靈隱約的畏懼。

可她想吃糰子。



「送信嗎……差不多的意思吧?」

少女思索片刻,微笑著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她並不在意小少女沒有把翅翼給她牽的舉動,也許翅膀本來對鳥類就是很重要的器官吧,正如有些狐狸不讓人摸尾巴或耳朵一樣,她這麼想著,而後起了身,優先踏開步伐,領著對方進入紀花屋。

拉開木製的門,掀開門簾,示意阿芙先進去屋內,花奈將傘收起,抖落了那些細膩的雪。等候外帶的位子上坐上了好幾個人,櫃檯內的三花貓聞聲抬頭,手裡翻烤醬油糰子的動作未停,她淺綠色的目光輕巧地逗留在一狐一梟之間,溫聲和其他客人開口。

「請給花奈和花奈的朋友讓道哦。」
「這是我們家店貓千夏醬。」花奈朝阿芙介紹,用手左右揮了揮周圍看過來的視線:「別看了別看了,各位、不要嚇到小朋友!」

她逕自把雙手搭在阿芙肩上,半推著就往更裡側的內用區域帶去,隔著區域的屏風被拉開一些,又迅速關上。

屋內懶洋洋地趴臥著一隻體型巨大的紅狐,正窩成一球睡覺,室溫比外頭溫暖許多,是適合昏寐的溫度,花奈剛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面,千夏便拿著一碟剛烤好的醬油糰子過來,順手便換走了花奈原先的那盒。
隔著氤氳的熱氣,花奈在貓頭鷹小妖的對面坐下。

「……看來是千夏覺得原本的那盒冷掉了不好吃。」她為因忙碌而沒有主動開口的店員解釋,花奈單手托腮,微笑地看著阿芙,指尖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趁熱吃吧,不要辜負那孩子的心意。」

「剛剛說到什麼,送信嗎?」她將一串糰子拿起,直接塞了一顆進嘴巴裡,想了想自己原先的正題是什麼——原先沒有正題啊,她只是想要把合眼緣的貓頭鷹帶回紀花屋聊天而已——少女眼眸眨了眨,在心虛漫進眼眸之前,想起她本來就找好的理由:「我想問的是,阿芙對於食盒之類的小物件也能送嗎?」



花奈的動作一直很溫和。她是隻貼心的狐狸,阿芙看著繞前繞後的少女,連抖落雪花的動作也優雅輕盈,又透著自如之感。由她領著往店裡走去,紀花屋在夜魁町以傳統和菓子小有名氣,這時間又有不少妖怪在外活動,聲響在聽覺敏銳的鳥耳裡有些嘈雜,氣味倒是柔軟的甜香,她偷偷看了眼貓店員,在一堆妖怪群裡難得好分辨:分成兩色的頭髮與貓耳朵是她看得出來的明顯顏色差異。

紀花屋店員都要有一部分不同顏色的頭髮嗎?女孩仰著腦袋看狐狸小姐,耳側也有兩撮淺淺的短翹髮,在室內看得更清晰了,並不是透著月光的色差。

鳥兒愈靠近臟器的地方體溫愈高,層層羽翼外頭卻被冬風吹的很涼,狐妖溫暖的手掌蓋住肩頭,那裡是鳥翼與人身相接之處,她動了動,肌膚與羽衣觸覺反差之下顯得那雙指掌更燙,店裡頭也暖和著,像整個熱烘烘的店鋪伸出手包住了她,很靠近心臟。
「⋯⋯謝謝花奈小姐,和千夏小姐。」

視線一陣忙碌後終於回到新的醬油糰子上頭,直到化貓店員離開,她才後知後覺地出聲道謝,又經猶豫後伸展兩翼,以上緣前端按住最靠近自己的一支糰子竹籤,小心翼翼收攏到面前,咬住最上面的糰子。

不論是誰,把竹籤設計成下端有寬握柄的設計者太貼心了。

「⋯⋯殼以送。」儘管正在咬著甜點,阿芙也以含糊的聲音代替了點頭回應,最主要原因是她將竹籤稍稍靠在嘴邊,防止糰子整串掉下去。

吞下口中食物後她補上說明:「只要重量不是太重的都可以送。因為以鳥的型態飛行比較低調一點⋯⋯比較安全。」

「但不能送糰子,會冷掉⋯⋯」

似乎因為都在吃糰子,也只想到糰子——烤糰子的千夏小姐似乎不喜歡客人吃冷掉的糰子。


「冬天的熱糰子和甜湯我們有獨特的工藝可以保溫,這就放心吧。」

花奈聞言,輕盈地笑了起來,她將糰子咽下去,伸出食指,在小少女眼前倏然竄起火苗來,她的指尖細微擺動,火光隨即跟著旋轉,她將手掌揚起,一抓一握的片刻中,焰火便熄滅了。

「畢竟我們是狐狸,保溫的術法要多少有多少……至於剛剛冷掉的糰子嘛,不用擔心,千夏醬會吃掉的。」她眨眨眼,覺得半鳥型態的小妖吃東西的模樣實在過份可愛了,對於可愛的物事就容易升起保護慾,而保護慾本身又與摧毀欲相關聯,因為預設了對方會被摧毀,才會想要施予保護,花奈眼眸暗了一瞬,隨後又亮起來,她低下聲音道:「小千夏太努力了,不這麼做的話她會待到把限量糰子都賣光光才停下來吃東西,那樣太可憐了。」
言下之意是她是有意要將糰子帶出屋外,又是有意讓貓咪店員注意這稍冷的糰子,狐狸擅通人心,妖怪心也同樣。她熱衷扮演這樣溫柔又體貼的好狐妖姐姐,花奈微笑起來,才想起自己又岔開話題了。

「紀花屋外送大部分都是一些熟人朋友。」花奈又拿起一串糰子,繼續解釋道:「所以頻率很固定,但我有時候會起不來或有點懶惰去送……想說如果定期僱用一位外送員工,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時間大概是每週一、五的藍月影長之刻,有時候不一定會需要送。」

「畢竟妖怪都很隨心所欲嘛,突然跑過來買也是經常有的事情。」作為非常隨性之一的花奈無奈地搖搖頭:「所以不能保證每次來都能有東西送。我想想,報酬這樣如何?每次運費是二十個銅夜判,如果送完了或白跑一趟就可以來紀花屋免費吃點心,怎麼樣呢?」



「是嘛⋯⋯」

阿芙一邊往嘴裡放入下一顆糯米糰子,一邊含糊地應答。總之保溫問題她是幫不上多少忙,雖同為妖怪,她法術使得能稱上極爛。紀花屋是靠著狐狸之火溫溫暖暖的嗎?火苗如雀鳥般輕盈跳動在花奈指尖,轉眼又無影無蹤。她騰出一邊翅膀學著擺弄擺弄——結果自然毫無反應。

「千夏小姐喜歡冷糰子呀。」她很輕易地接受了這個理由,貓咪怕燙,似乎沒什麼不能理解的⋯⋯不過貓咪店員就只吃糰子嗎?

小妖怪仍然盯著花奈,思緒四處發散,想來想去只覺眼前的狐狸妖怪似乎挺好的,哪兒好說不明白,但至少是個對糰子很大方的狐狸吧。

她成功咬去第三個糰子,竹籤擱回瓷碟子邊緣。
「阿芙的送信時間沒有很固定,在店鋪開著門或委託人睡覺時間以外的時間拿信就可以了。」女孩說著舔去唇邊沾上的一點甜醬油,「星期一⋯⋯星期一星期五。」

「咦,沒送的話能吃點心?」

點心比報酬更快挑起她的興趣。是屋子裡太香了,長期製作和菓子的店面,聞得見糖與季節食材揉合的香氣,最近大概有柑橘之類的甜品吧?她兩翼搭著桌邊,看看花奈,看看碟子,看看通往應正熱鬧販售著糕點那方向的屏風。招募條件在這甜絲絲的屋子裡太誘惑了。

「那個、那個,」她立起右翅膀,神色認真,「有個小小的問題。」

分明是很大的問題、她從始至終記不好的問題。

「藍月是⋯⋯比較亮的那一個月亮嗎?」



「千夏很喜歡糰子,第一次帶千夏醬來紀花屋的時候,正在測試新的配方,舊的糰子全部都被吃掉了喔。」見阿芙提到貓咪店員,花奈侃侃而談,她記得很清楚,千夏把臉塞的鼓鼓,一雙綠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她解釋道:「熱糰子冷糰子都喜歡吧。不過我們家的最中也很好吃,下次留給阿芙一份吧?」

「嗯嗯——沒事過來的話也可以吃點心,員工特權,但請保密哦。」

她俏皮地把食指放在唇前,紀花屋的價位在夜魁町裡不算太貴,但也不便宜,但她們不與妖怪結仇,就算是有小妖怪偷糰子吃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美紀小姐說,小小的還好,大的就得管,不要虧待那些潛在顧客,但也不能讓人佔太多便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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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時候我不在,千夏醬很忙的話,或許要麻煩阿芙幫忙端盤子呢……翅膀拿糰子也蠻穩的,阿芙沒問題的哦。」

她補充著說,紀花屋中秋新甜品的烘烤香味四溢,待在後面的紅狐瞬間幻化成人形,是年紀稍大的婦人形象,花奈朝她揮揮手,轉頭回應阿芙的問題。

「藍月是比較亮的月亮。」她平靜地覆述,有什麼困惑被解答了,她偏偏腦袋,說道:「阿芙的眼睛看不見顏色嗎?這樣很危險唷,比較暗的月亮的時候,不要跑出來。」

好像某些鳥類會這樣。花奈思考著,那麼就不能以顏色區分訂單,可以用便條寫字或畫形狀標示不同的食盒了。



「員工的秘密!」女孩配合地虛虛掩住嘴,表示自己會記得保密。

「阿芙可以端盤子,翅膀比看起來的有力氣唷。」

找錢之類的就不行了。送信的職業即使路線四處變動,做久了還是形成雷同的長距離飛行與折返,這下多出了來回飛行以外的新鮮工作,阿芙沒有多想,同意了花奈的要求。

「嗯,貓頭鷹的眼睛沒辦法分辨顏色。」她一邊垂眼拿取糰子串,平鋪直敘裡不帶有太多對此感到的惋惜,畢竟她未曾見過他人眼裡的世界。

「主要就是有時候聽不懂像是藍月紅月之類的和分辨外型類似的東西⋯⋯其他都沒什麼的。而且貓頭鷹夜間視力很好哦!」

她逐漸熟練地一口咬下尖端的醬油糰。



「原來如此。」花奈的語調裡情緒平穩,很難聽出來她是在回覆端盤子的事務,或是在對阿芙視力一事表達理解,大概兩者都是吧。正常妖怪很難想像那樣的眼睛,但少女卻覺得無所謂,她沉默片刻,想起小楠家。也許這樣反而可以看見一些擁有色彩之人所看不見的鮮豔事物。

那鮮豔於你而言,會是什麼樣的詞彙呢?花奈將第二根竹籤放置在小碟子上,少見地沒有直率地問出來,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頷,再次抬起頭時,依舊是最初那般的笑意,小少女面前還有兩三根飽滿的糰子,花奈想起她輕輕推著阿芙往前走時,撫摸到的紋理。

介於鳥翅與人身之間的,細緻的交界處。
「那麼,下一次,有機會的話——雖然我可能會忘記,但阿芙一直來紀花屋的話,就算一時中間忘記也沒關係的吧。」花奈站起身,她今日穿著長裙,絳紅的花紋如流水散落,她將衣襟體面地整理好,悠悠開口道:「有機會的話,我想知道我在阿芙眼裡是什麼樣子的呢。」

屋外的客人多了起來,花奈聽見美紀小姐的叫喚聲,她也差不多是時間該認真工作了,要是惹怒她那好脾氣的三花貓朋友,那可就糟糕了。

在與坐在位置上乖巧吃著糰子的少女錯身而過前,花奈停下步伐,溫熱的掌心輕輕撫過阿芙的腦袋,輕盈地彷彿為她拂去交雜在髮絲之中的雪花。
幻世 ⛩︎ 小楠花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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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千夏為你準備了水信玄餅帶回去吃。」她唇角揚起,柔聲細語:「最中就下一次再來吃吧,總得留些念想。」

「下次見,阿芙。」

屏風再一次被拉開來,幾乎沒有人能察覺到的,小楠花奈將尾巴稍稍揚起了些,遮擋住外頭妖怪窺視的目光,將小貓頭鷹安穩地留在這溫暖的、充斥甜點味的簡易居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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