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就只能用「不合時宜」四個字來形容。

例如，熙來攘往的交誼廳商店上，那個常常形單影隻的他，且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裡，又其實住著童趣純真的靈魂。

而當列維停下腳步，蹲在渡假村販賣部的櫥窗前，順著他冰藍色的眼眸望去，一隻大型的北極熊布偶懶洋洋地趴在裝飾的白色軟布上，與企鵝群布偶各據一方，兩兩相望，更添一絲格格不入的味道。

列維已經盯著看好一陣子了。

他不是沒有錢購入，而只是還在思索，到底有沒有必要買它。

列維緩緩地舉起手，與北極熊布偶的熊掌隔著展示窗的厚玻璃互相貼合。

『好想要，但沒有必要。』他如此想著，研究所工作之餘難得的休閒時光，也這樣流逝著。

好在意。
在她進到販賣部前，她就有注意到站在櫥窗前的青年。她進到裡面逛一圈出來時，對方仍站在相同的位置凝視著櫥窗。
好奇驅使之下，露娜往櫥窗靠近幾步，想要一探究竟是什麼商品讓對方看得如此忘我。

櫥窗內趴著一隻可愛的北極熊布偶，對方的手掌貼合在櫥窗上，看似與北極熊布偶相貼合，看來對方真的很喜歡？

「那個布偶很可愛！不進去裡面看看實體嗎？」向對方搭話，所以往對方那裡靠近幾步。
一靠近不得了，對方好高啊！

一道清亮的女聲從身後響起，打斷了列維慢悠悠轉著的思緒。

他回頭，眨了眨眼，逆著光，看著這女子的笑容，明媚燦爛，列維來到極地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從本質上讓人感到溫暖的事物了。

而聽到實體二字⋯⋯

（陷入一陣沉靜，然後低下頭，抓住衣角明顯地就是再糾結著什麼）

列維再抬頭看向女子，搖了搖頭。

『喜歡，但沒有理由買它，所以沒有進去。』快速地在手機上打上這段字，遞了出去。

沒有漏看對方低下頭的同時還捏著衣角。

眨眨眼，露娜的視線從對方的臉龐落下，看著對方遞來的手機與文字。
並未詢問青年為何不使用言語交談，反倒是露娜同樣拿出手機，打上一段文字後，遞到對方面前。

『看看不用錢！沒關係！』

在確認青年確實讀完文字後，露娜一個轉身到對方身後，伸手輕推著對方後背，笑著把青年向販賣部裡推去。

列維覺得好像遇到了同伴，但顯然眼前的女子沒有他顧慮得這麼多，而在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就被推進了商店。

少了玻璃櫥窗的阻隔，北極熊布偶似乎更可愛了，列維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鋪著絨毛的熊掌，還有被塞滿棉花的肚子。

他先看了看女子，再看看北極熊布偶。

『我是列維．文特爾，你也喜歡北極熊嗎？』他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急速推進而讓人難以聚焦在文字上的距離，可以顯現面對遇到同好，是多麼地令人興奮。

列維緩緩地將手慢慢地向北極熊布偶探去。

還好展示品是給摸摸看的。

被她推進來的青年那興奮不已的表情已經替他訴說心情，看得露娜忍不住笑出聲，彷彿看見自己的弟弟。

『你好啊！我是露娜·隆德，稱呼我為露娜就行了』
『我喜歡北極熊喔！也喜歡企鵝！但最喜歡的是我家博美！』露娜飛快地在螢幕上打字。

看著青年向北極熊布偶伸出手，露娜像是想到什麼，跑去櫃檯詢問之後又回到對方身旁打起字。

『櫃檯人員說可以抱抱看喔！』

看著露娜離去的背影，列維思考著對方在手機上留下的話，手還是不忘一下一下地順著北極熊布偶的毛。

露娜再次回來時，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列維一把將北極熊布偶抱起，即便是這麼大的尺寸，在他的懷抱裡也就看起來像是一般的大小。

他舉起北極熊的一隻手，然後輕輕地拍了拍露娜的手臂，然後指了指販賣部另一區的位置－「手帕刺繡」。

除了客製化名字之外，還可以選擇不同的動物圖案，而裡頭剛好有各種可愛生物的選項。

列維不是銷售員，對於這種事情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覺得想跟新朋友分享自己的發現。

青年像個孩子似的將北極熊布偶抱在懷裡，畫面看起來相當溫馨可愛。

注意到青年似乎想跟她表達什麼？露娜順著對方指的方向走過去看——是手帕刺繡！
刺繡設計可以選擇？她只是隨意逛一圈所以沒發現有手帕刺繡，有可愛的企鵝、北極熊跟鯨魚！結果瞬間讓她有些心動。

『列維是想跟我說手帕刺繡這件事嗎？』

列維用力地點了頭，他已經認定露娜是他的同道中人，喜歡可愛動物們的人類，會懂的。

即便是簡單的販賣部，其實在另外一方面只是需要細細去發現。

（列維再次低下頭，他好想埋首進去，最後只能捏了捏熊掌）

『如何？要去看一下嗎？』他遞出手機，同時這段時間他還可以跟北極熊布偶再相處一下。

『我去看看！順便看看有沒有適合送人的圖案』
『列維要一起去看嗎？』
列維捏捏熊掌的動作，露娜都看在眼裡，心想著對方真的很喜歡那隻北極熊布偶。

真的像個孩子一樣，讓人想摸摸他的頭

列維確定要跟上露娜的腳步。

刺繡的地方人並不多，小小的一張指示牌並沒有大肆宣張，隔壁餐飲部門的生意明顯好上許多。

列維拉了一張淡粉色的手帕，放在露娜身前，歪著頭想著，覺得似乎跟對方滿相配的。

至於手上的北極熊布偶適合深藍色的。

露娜看著列維手中多了張淡粉色的手帕，是覺得她適合這個顏色嗎？
『你覺得這個顏色適合我嗎？』
把手機拿給對方看之後，那她也來找看看列維適合什麼顏色。

一一掃過貨架上的色彩，感覺淺蔥或薄藍都很適合列維，給人很純淨的感覺。

『列維，這兩個顏色有比較喜歡哪一個嗎？』將兩張手帕放在對方身前給對方挑選。

列維覺得露娜的髮色，跟淡粉色相搭，很像一片櫻粉映在熙白的晨光下。

（他甩動了下粉色手帕，再輕拍露娜的肩頭，最後瞇著眼比出了一個讚的手勢）

露娜、粉色、好看。

至於面對露娜的提問，列維乾脆地指了薄藍色的手帕，他不懂得搭配，只是曾經有人說過，又可能是哪個影片或廣告說過，跟眼睛一樣的顏色不會出錯。

列維這一連串的動作，她應該可以理解成適合的意思吧？
接著露娜又在手機上輸入一連串的文字：
『那我就選這個淡粉色，列維來幫我選個圖案吧？』
列維的手帕顏色挑好了，那圖案選北極熊應該可以吧？畢竟他很喜歡那隻北極熊布偶。
露娜突然想到她是要弟弟的禮物，結果居然變成自己在選！露娜又開始物色手帕顏色，最後拿了張冷灰色的手帕。
『列維再幫我選一個圖案，我想要送給我弟弟！』

列維仔細地盯著刺繡範例的圖板，想了一會兒，又想了想粉色的手帕。

最後他選擇了北極兔，縮在一起的樣子像極了一顆雪球，兩隻眼睛舒服地瞇成一條線，模樣十分討喜。

然後他重新打起字。
『北極兔的活動力很高，跑得很快，跟露娜很像。』

生物系的列維，知道的是多了一點。

即便他也知道，這裡是南極，沒有北極熊或北極兔，但總歸還是極地生物。

至於關於給露娜弟弟的，灰色的布料是再適合企鵝不過，而其中的巴布亞企鵝橘紅色的喙與眉頭的連線，是再經典不過的造型。

列維這次選得倒是挺快。

他挺直腰桿，跟手裡的北極熊布偶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露娜，尋求肯定。

滿心期待看列維會挑什麼圖案給她？會是海豹嗎？還是鯨魚呢？等對方挑選完，露娜看著對方手機螢幕上的字，露出一抹微笑。

『是相當有精神又很有活動力的北極兔！謝謝列維！』
對列維幫自己挑的圖案相當滿意。
——那麼，另外一條手帕的圖案會是什麼呢？
列維的視線落在巴布亞企鵝上，灰底配上鮮明的橘紅色的喙，露娜也很喜歡這種搭配！
『超棒的選圖！謝謝列維！』事不宜遲，露娜馬上記下手帕色號跟圖案編號馬上跑去櫃台。

列維很乖巧地跟了上去，在露娜身後不吵不鬧，就像隻乖巧安靜的小熊。

在露娜結帳的時候，列維低著頭，捏著熊掌又再次盯著別在耳朵上的價格標籤，理性與感性在互相拉扯。

他不是買不起，只是他對自己簡約慣了，再怎麼喜歡北極熊，一隻珍藏的北極熊布偶吊飾也很夠。

想了一會兒，列維默默地轉身，享受夠了，該是物歸原主，他就買北極熊的刺繡手帕就好。

有注意到身後的列維將北極熊布偶放回去，趁對方放回去時小聲地跟櫃檯人員說幾句話，把三條手帕和另一樣商品的錢一併付清之後讓櫃台人員先去準備商品。
等列維走回來時，露娜將打好字的手機遞到對方面前。
『刺繡現場製作需要一些時間，他請我們稍等一下。』

列維點點頭，拉著露娜到販賣部的落地窗前，面對出去是一片銀白色的雪，在更遠的地方可以看到幾點黑，或許是企鵝群。

這裡是南極，不會有北極熊，但會有很多其他的生物，不只企鵝，或許在某個崖邊可以看到滑翔的南極燕鷗、頂級獵食者豹海豹⋯⋯

這樣也很幸福。

『你為什麼會來南極？』離開自己的小世界，列維轉頭，打字展開話題。

被列維拉著來到落地窗前，對方的雙眼看著外面銀白色的世界，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片刻後，列維再次打字，向她詢問來南極的原因。

『剛好存到一點錢，又這麼剛好看到南極的旅遊資訊，所以就來了！』
『不過真的要說為什麼要選南極的話，大概是想看看企鵝。』
『那列維呢？怎麼會想來南極？』

『企鵝真的很可愛。』列維低頭打著字，然後想了想⋯⋯

『過幾天會有觀賞企鵝的活動，露娜要記得戴口罩。』他接續著補充說明。

不遠處傳來一陣刺繡機器運轉的聲音，噠噠噠噠⋯⋯但這並不影響列維跟露娜的交談，他們不需要使用聲音作為溝通的橋樑。

然後在露娜的問句剛落之時，他再次陷入自己的腦內風暴：為什麼想要來南極呢？為什麼是南極？

『因為剛好有補助的實習機會，跟⋯⋯想交到一群朋友。』

一群也喜歡極地的朋友。

『企鵝很可愛，但列維似乎更喜歡北極熊一點呢。』不過剛剛那個北極熊布偶是真的很可愛，還讓列維愛不釋手。
企鵝活動要戴口罩，是不是味道不好聞？露娜看著列維的補充說明，點頭表示明白。

原來是學校提供的實習機會！那學校也挺好的，畢竟來這裡的費用不低。
『原來是實習！列維是做什麼研究？』露娜在手機上飛快地打字，準備要拿給列維看時，又補充了一句：
『相信你會交到很多好朋友的。』

露娜實在是太溫柔了。

列維看向露娜，他的眼在澄澈清淨的底有那麼一道光，柔柔的、宜人的，那裡剛剛好是露娜的笑容。

『露娜也是我的朋友。』列維一打完字，確認露娜看到之後，誠摯地用雙手捧起對方的手，無比認真地看著露娜。

他想想牢牢地記住這個白日的巧遇，也想記住這個笑容溫暖的同類人。

然後他鬆開手，輕輕拍過不同種類的極地動物布偶，然後比比自己。

『我在做生物方面的研究。』就是列維想表達的意思。

然後像是想補充說明什麼似的，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再比出一個大姆指的手勢。

列維突然想起，露娜跟店員是可以講話的，再勉強對方跟自己一起打字實在是為難人了。

列維真誠的眼神讓露娜覺得對方真的是個溫柔的好孩子。
鬆開手後，露娜忽然想到什麼，也忘記是在電視看的，或是從某本書得到的小知識，露娜先指著自己又伸手指著列維後，右手和左手相握。

『朋友』
沒記錯的話，朋友的手語應該是這樣？

看著列維拍過各個布偶⋯⋯是指研究動物嗎？列維又緊接著指向他的耳朵，又比出一個大拇指的手勢⋯⋯是指他聽力很好嗎？

『列維很厲害呢！居然研究生物！所以這次來研究極地動物嗎？』

這時候列為才想起，他的隨身包裡有研究員的身分證明，為了避免麻煩，他幾乎是隨身帶著。

列維把自己的文件掏出來給對方看。

然後在發現對方其實懂得手語之後開始流暢地運用手語與對方溝通。

『露娜也會手語嗎？不過，你可以用講的，我聽得到。』

然後，刺繡機器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空氣陷入了一陣尷尬的靜，列維清楚地知道自己搞錯了什麼，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列維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打破這一瞬的是店員的呼喊聲，他就順勢循聲望了過去，以遮蔽自己害羞的表情。

剛看完列維拿出來的證件，對方之後馬上做出一連串的手語。可惜露娜只會剛剛那個不知道哪裡學到的手語，其餘一竅不通。
不知道是不是她停頓的時間太長，讓列維有些尷尬，露娜正準備繼續用打字時，傳來店員的呼喊聲，露娜順勢就把列維往店裡推去，沒讓這尷尬的時刻持續下去。

來到櫃檯時，兩條繡好的手帕放在紙盒中，在紙盒旁邊的是一隻嶄新的北極熊布偶，布偶脖子綁著一條薄藍色的手帕，手帕上頭繡了一隻北極熊外，背後打結的地方繡上列維兩字。
露娜什麼都沒說，只是笑嘻嘻地將北極熊布偶從櫃檯上拿起並遞給列維。

列維要哭了，真的。

他們是第一天認識的朋友，但露娜卻願意如此用心在他身上，北極熊布偶身上全是心意，而這是列維極少感受到的情緒。

他人生中第一個收到的禮物，二十二年以來，第一個專屬於他的禮物。

於是⋯⋯

列維大步過去，擁抱了露娜的笑容，在那一刻，他擁抱了他柔和的日光。

牢牢地、穩穩地，可以聽到心臟跳動的那種。

為什麼不能說話呢？列維已經很久沒有為此感到遺憾，在這之前。

他只能用擁抱表示感謝。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露娜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列維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手中的北極熊沒有被列維接過，取而代之的是對方擁抱。身高差的關係，露娜看不見對方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喜歡這個禮物。

露娜騰出一隻手，彷彿哄孩子般輕拍對方的背。

「列維，雖然這聽起來可能有點像廢話，但你聽我說……」露娜今天第一次開口和列維說話。

「雖然用言語是最快的溝通方式。不過不用言語或文字，人還是可以透過肢體語言、表情或眼神之類的來達成理解喔。」

「所以我從列維眼裡看到一個渴望北極熊布偶的小孩。」
「那作為北極熊布偶的交換，列維下次教我手語吧！這是學費！」

吸了吸鼻子，感動的淚水沒有掉出眼眶，列維用力地點著頭應允，他忘了放手，所以並不知道這樣露娜會不會感覺到。

但溝通是不需要語言的，胸膛埋著的女子如此溫柔地告訴他。

列維是知道的。

想到這層，列維笑了，露娜對他真好。

他抱著她，一同因為笑而發顫，像是相見恨晚的朋友一樣。

『謝謝你。』在分開之後，這是列維教露娜的第一句手語，外加口型。

『露娜。』他最後，很認真地做出這個名字的口型。

真的是個大孩子——露娜輕輕拍著列維的背安撫。
分開後，露娜發現列維似乎在教她手語，還特意搭配口型教學——謝謝你？

後面還有一個詞讓露娜瞪大眼睛，那個口型明顯是喊了她的名字！
接著露娜也有樣學樣跟著列維的動作比，「這是謝謝你嗎？動作是這樣，對嗎？」


露娜發現北極熊布偶剛擠在他們兩個中間有點被擠扁了。露娜趕緊把北極熊布偶捏回原本的樣子。
「好了！請列維收下吧！」

列維珍惜地接過北極熊布偶，軟乎乎的，也暖洋洋的，可能是因為被他跟露娜夾在中間過，也可能是這份心意本身就溫暖無比。

這是列維第一個禮物，露娜給他的第一個禮物。

列維也把繫在北極熊布偶身上的手帕捋平整了，然後邁進布偶毛茸茸的肚子裡，蹭了一下。

『露娜，我們可以交換聯絡方式嗎？』他在手機上這麼打著。

見列維這麼喜歡這個禮物，露娜也很開心。注意到列維又再手機上打了字，露娜靠近看。

「聯絡方式？可以啊？那列維的手機借我一下。」和列維借來手機，把自己有的聯絡方式都輸入進對方手機。

「我把所有的聯絡方式都給你了，列維如果在渡假村遇到什麼事需要協助，也可以聯絡我！就算離開這裡要繼續聯絡也沒有問題喔！」

atcr2024ya:
大家都該看看露娜中畫的超可愛熊熊X2！！（如果露中覺得不妥我再撤下）露娜姊姊真的好寵熊弟弟，熊弟弟得到了人生第一個專屬於他的禮物真的是太幸福了，來南極收穫幸福的熊熊，太太太可愛了～謝謝露中帶露娜來跟熊熊玩～好快樂！！

哼哼，當你以為熊熊只有一張時，其實我還偷偷畫了第二張
是露娜送的北極熊布偶本體
但刺繡圖案太小了，我畫不出來 (

慶祝露娜喜得乾弟弟 ！

atcr2024ya:
救命！！露娜中這是什麼暗殺星期五嗎！！！太太太可愛了啊！熊弟弟跟露娜姊姊同框可愛炸裂我要瘋掉了！！！小領巾可愛死了～熊熊大抱抱姊姊！！熊熊會哭的（已經哭了）然後我已經爆哭！感動到爆哭～可愛到爆哭！！

救命你們超口愛 好溫馨ㄡ⋯⋯

Harly_M: 甜甜的姐弟！！我也覺得超級可愛（捧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