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就約繼續喝下一攤,那時候近藤大哥已經快大出來了,但在那些媽媽桑面前又想裝酷⋯」
土方邊說邊笑,輕輕抖落菸上的灰燼,桌上的菸灰缸已經塞了五、六根煙蒂,旁邊也都是雜亂無章的空盤和毛豆殼,還有幾罐空的清酒壺也多到可以打保齡球了。他們坐在吧檯前肩挨著肩,假日的夜晚和過於擁擠的居酒屋充斥著各式各樣的話語,有的大笑、有的高歌,而他們也沈浸在這種氣氛中。
「他不是已經去過廁所了嗎?怎麼離開前還快大出來?」
銀時喝了口酒,一手扶著下巴,另一手將小酒杯填滿,他的視線只離開幾秒,目光馬上又回到那張熟悉的臉孔上。
「你又不是沒吃過總悟的瀉藥,那傢伙一次都加兩罐。」
「一直做這種事還可以繼續當隊長。」
「反正那時候近藤大哥就說『你們先去吧,我錢包放在廁所忘記拿出來,付完錢會跟你們會合。』聽起來很有男子氣概對不對,下一秒他就⋯」
土方為了吊銀時的胃口停在這裡,憋笑的表情扭曲他漂亮的臉蛋,對方看到後也忍不住笑出來,托著下巴的手沒有移動過,但另一手依舊抓著酒杯不放。他們靠得很近,幾乎可以感覺到彼此的鼻息,但兩人卻沒有在意過,一切都這麼自然,距離感已蕩然無存,像是完全習慣對方的存在,甚至可以說這樣的氣氛模糊兩人的自我邊界,全部融合到一起。
和那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快說啊。」
銀時笑著催促對方,但他只是笑得更開心,把菸放回嘴裡深吸一口,又把杯子裡的酒全部喝光。
「就是你想的那樣。」
土方稍微把身體往後傾輕輕吐出白煙,但還是笑咪咪地看著對方。銀時愣一會,保持著一樣的姿勢笑出來,他看了眼手中的酒杯,喝完最後一滴後又重新斟滿,順便也幫另一人倒酒。
「你們到底是去玩的還是去重整士氣啊?」
「不可能每天都在難過吧,訓練完還是有空閒時間娛樂一下。」
「我們才沒有像你們一樣閒著沒事幹,我還跑到地球外面跟別人打架。」
「說好要守護江戶結果還跑出地球,你才不務正業吧。」
「擒賊先擒王,他們跑到地球之前就先在外面把他們都殺了地球就沒問題了吧?只要地球沒問題江戶也沒問題了喔。」
「你是想說你只是順便拯救一下世界而已嗎?」
「差不多。」
銀時微笑,土方看著他的笑容把菸撚進菸灰缸。他覺得自己嘴角很酸,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他早就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喝的,只知道他從進店後,除了上廁所以外沒有離開過旁邊的男人。
「啊,不知道這個有沒有講過,去年山崎網購的時候,因為數量填錯結果他下單下到七千個紅豆麵包。原田那天去領貨的時候把一輛聯結車開回來,我還沒看過可以接成三個貨櫃的樣子,轉彎到底怎麼轉啊,他能開回屯裡也是奇蹟。」
土方邊笑邊喝口酒,眼睛盯著那對紅色的眼眸看。
「看到三個貨櫃那瞬間想罵人但又罵不出來,就只能大笑,真的太荒謬了,我那時候還花了兩個小時終於在貨櫃裡找到我買的充電器。」
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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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電器?」
「手機的,被埋在那堆紅豆麵包底下,而且有三個貨櫃,幸好開到第二個貨櫃的時候就找到了。之後當然有狠狠教訓山崎,讓他只能吃他買的紅豆麵包到他吃完為止,而且他中間還一度被送到療養院因為吃到精神崩潰,雖然住院那時候還是只能吃紅豆麵包但至少有醫生幫他心理諮商,他出院之後還幫組裡面的人開諮商課。」
土方講到這裡好像又被自己的故事逗笑,他掏出一根菸,不疾不徐地點上。銀時知道他的眼神不像以前那麼銳利,明明是冰冷的顏色,那對溫暖的藍色眼睛好像能穿透一切似的,熱度從身體內部擴散出去,輕輕包裹著他。
然而突然的嫉妒冷卻了他,混雜著自責、快樂和所有的對土方的情感,他其實不應該這樣。有時候他不是很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尤其是跟土方在一起的時候,每次聽到自己不在的那兩年發生的事,就會有股很複雜的心情淹沒心頭,他知道一切都過去了,但當初的那些愧疚和懊悔還能感受得到。離去和命中注定的結局,全部的回憶像鐘聲迴盪在耳裡,越來越小聲卻不是完全聽不見,越是在意那細微的回聲就越深陷其中,甚至忽略周圍的環境完全聽不進任何聲音。
土方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得落寞,笑著的嘴巴也變得僵硬,偶爾一起喝酒的時候會發生這種事,但他還是習慣不了,像是一陣奇怪的霧把他們分隔出來,它好像能分得清誰是誰一般,把土方的全部推出那片白茫茫的境地,距離重新出現在他們之間。
「坐得屁股有點痛啊,要不要去散個步?」
銀髮男人沒聽到,只是放下托著下巴的手,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把玩手中的酒杯。
「不好意思幫我結帳。」
土方起身,爽快地把這餐的帳結完,等待收據的時候他看了眼位置上的銀髮男人,他只是拿起桌上那包菸,把手指伸進去掏了掏,沒找到任何香菸後就站起來,默默地離開。他轉頭接過店員遞回來的零錢和收據,一邊把錢放回錢包一邊快步跟上離開的男人。
土方一直跟在男人身後,他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走著。他們走過了整個歌舞伎町,漫無目的的走著,五光十色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偶爾會有幾輛汽車經過,前面那個男人卻像丟了魂似的不在乎那些差點擦撞到他的車子,跟野鬼一樣找不到自己的容身處。直到經過一家超商時他才停下來,他看了眼蹲在外面抽菸的青年就毫不猶豫地走進店裡。
他跟店員要了包美乃寶路,跟在後頭的男人主動付錢,但還沒找完錢他就離開了。土方收完零錢後大步跟上,發現他並沒有走遠,只是他已經把菸叼在嘴裡,摸索著身上所有的口袋想找出打火機。土方見狀掏出自己的,貼心地幫他點火,男人吸吐著,讓紅色的火光變得更旺,和他眼睛的顏色互相照映。
銀時用食指和中指夾著菸頭,走路速度明顯變慢,逐漸和身後的黑髮男人並肩走在一起,他又吸了口菸,慢慢將煙吐出,他們的身邊圍繞著白色的煙霧,氣氛感覺又回到在居酒屋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伸向一旁的男人,不安地觸碰他的手臂,想抓住他卻又猶豫不決,那人只是用右手把他的菸拿走,左手牽住那隻顫抖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銀時把身體靠過去,即便黏著對方有點難走路,但還是不想離得太遠。土方吸口菸後,把菸遞向他的嘴,他也深吸一口,沒有急著把菸吐出,反而憋著那股煙慢慢地讓白霧從鼻孔和嘴巴的縫隙散出。
「你什麼開始抽菸的?」
土方吸口菸後問道,銀時沒有看向他。
「攘夷戰爭那時候,結束之後就戒掉了。」
「最近又開始抽了?」
「離開江戶幾個月後開始抽的。」
「為什麼?」
「只有抽菸的時候我才覺得你在我身邊。」
土方沒有回應,而銀時則是主動靠前,示意他把菸遞到自己嘴旁。
「剛開始還會夢到你,夢到你笑著問我為什麼不說再見,如果是一副哭得要死要活的臉我還不覺得怎麼樣,但你笑著,眼神沒有一絲怨言,好像很理解我為什麼會這樣,其實你都知道為什麼,只是想要我親口說出來。」
銀時邊說邊吐出白煙,而土方則是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們也沒停下腳步,繼續走著。
「後來的幾次夢你還是問一樣的問題,只是那張笑臉越來越模糊,好像每次夢到你,周圍的霧就會變得越來越濃,到最後就只剩下我站在那一片霧茫茫的地方,聽不到也看不見你。」
銀時的右手逐漸加重力道,握得土方的手有些疼。
「我很害怕,不知道這個夢是不是在提醒我什麼,又或是想讓我忘記什麼,我搞不清楚。」
土方動動手指,因為實在握得太緊,銀時注意到後放輕力道,他知道自己又開始變得焦慮。
和那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那之後我開始睡不著,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那裡,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到,所以開始在晚上點一根香菸睡覺,像香氛蠟燭那樣聞著你的味道才能安心睡著,後來我覺得這樣挺浪費錢的,就試著又抽了起來。」
土方笑著把煙吐出,他捏著菸頭塞進銀時嘴裡,讓他把剩下的菸抽完。
「我現在在這裡不是嗎?」
他們之間瀰漫煙霧,銀時透過那層白煙看著那雙藍色的眼睛,比他記憶中的顏色還更深,五官也更加清晰。
「是啊。」
銀時吸了最後一口菸,隨意把煙蒂丟到地上踩熄,他們繼續在夜晚的街頭慢慢地走著。
完
一樣明天有空更點廢話
大概就是突然panic attack的銀時
其實大方向只是想看銀時抽菸+寫小甜文但最後只有抽菸(抽菸)
永遠寫不出甜文的女人我是被什麼詛咒了嗎偶爾開臺南玩笑而已我道歉請讓我寫得出甜文我要跟臺南人道歉
之前把幾篇文丟到AI問寫作風格幾乎都會跑村上春樹的名字(我知道AI在唬爛討人類開心我只是看到有其他文手這樣玩AI好奇問問看)(對)
然後就跑去看他的書了
雖然還沒看完但就是想照著那本書給我的感覺寫
不過我還是覺得照以前的寫法比較有安全感
這篇沒什麼場景動作描述我不確定能不能完全表達他們的畫面跟表情細節(?不是本來就沒什麼在寫)
要寫角色心理之類的東西很累又很赤裸不是很習慣也不喜歡
和那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李滄東有說他寫劇本或小說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的心情帶入角色
也希望演員不是把那些情緒單純表演出來而是感受那些情緒
我有點這種感覺所以寫文ㄉ時候多少會被影響到讓我陷在裡面(哎我也要副長)
雖然感受得到但寫不寫的出來就(對)沒寫出來就算了我要上班了(??)
下班繼續
還蠻喜歡這種感覺的,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