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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羅 果
𝐀𝐋𝐀𝐘𝐀:𝟗𝟎%



殺 了 那 個 海 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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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洋.氣溫隨著距離接近南格拉西洋越來越低.好天氣的夜晚繁星點點月色美麗.海面平靜。

海浪拍打貼合些許冰霜的礁岩,幾隻小小黑影在岩面上伸出眼睛往漸漸駛來的船隻看一眼,又悄悄溜走。

「摸起來比看上去的要硬。」

瑞格爾用匕首戳了戳卵的外殼,卻頂多是劃開了最外層的幾根銀絲,而這樣的絲線卻是緊緊包覆了不知道幾層,將裡頭的詛咒體保護得嚴嚴實實。

「他這樣還是詛咒體?但應該也沒海妖長這醜樣,接近不會被詛咒了吧?」

「你們有看過誰真正成為海妖前是這種樣態?」

「沒看過啊!跟隻大毛蟲結蛹似的。」

「這個…感覺超不妙…我有預感當裡面的東西生出來的時候絕對是百分百的純正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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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他這是轉化成了比較方便我們下手的樣子了。」


不然看著那張笑呵呵的臉喊著你的名字到底誰下得去手。

「用砍的?但好像光是砍會砍個沒完。看,剛剛斷掉的那些絲線又連到一起了。」

「一人一隻槍同時開轟?呀不行,他這可是直接黏在船艙門上了,這要搞不好會打到不該打的地方。」

「船長!這個地方剛剛用火燒過,不會再生!」

「火有用?但也不可能直接燒啊…在這個位置……」

「我該說他在最後一刻都還是這麼貼心嗎?長在這裡想放他一馬都不行啊……」

「我說、」一直沉默著的海叔突然出聲:「我們能不能就像摳藤壺那樣把他摳下來,丟到小艇上,讓他就這樣隨浪去了可好?」

所有人都一臉不可置信地往海叔的方向看去。

「?你認真?」火頭瞪向海叔:「這玩意可是隨時都會長出隻海妖,你就讓它這樣去,這得害死多少人?」

「要我說我會同意你前面的天才主意,丟到小艇上淋把熱油再放火下去!」

「可是…那可是雷啊…!」

「那已經不是雷了!你看看那哪裡還有一點點他原本的樣子!」

「他就是!那個跟我們一起戰鬥一起吃飯一起玩樂的雷!」

「就是你剛剛露出來的殺氣把他嚇到把自己包起來,他在裡面聽到這些話該要有多傷心!」

「海拉因.馬庫基利你的腦子是撞壞了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

「我上次就說過我不會再做一次了!米羅那一次還不夠我們後悔的嗎!」

提到那個名字,其他人瞬間倒抽一口氣,視線悄悄地往瑞格爾的方向瞥去 —— 噢我的老傑,他那張平常就不苟言笑的屎臉現在看起來、看起來 ——

「我知道你們背著我沒做成的那件事。」小刀劃過了卵,又勾起幾縷銀絲。

航海士凝視銀絲又再度生長延長牽連回一起,轉過頭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怪你們,我也有事沒說。」

「米羅是我放走的。」

我就知道!

鐵手指著瑞格爾罵了一聲。

「我還記得那個晚上天氣前所未有的好,就像現在一樣。」瑞格爾不搭理其他人的議論紛紛,自顧自地繼續說:「我突然有種直覺…所以去見了米羅。他那時說他想回家了,你們也知道我拒絕不了他。」

「現在想想才知道海叔後來老是在怕什麼,怕米羅復仇?哈,他才不是那樣的人。」

「你們都知道的。」暗藍色的瞳孔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圈,又垂下視線:「我也知道的。」

「……」紅髮青年抿了抿唇,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吐出字詞。

「但是後來的『那個』已經不是米羅了。」

「是的,那件事讓我感到後悔。我很後悔我當年荒唐的決定…我應該要親手…親手……」

「別說了。」喬伊媽媽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瑞格爾的手,輕聲說道:「都多久了,讓那件事過了吧。」

「讓『那些事』都過了吧。」喬伊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

包括了米羅,包含了舊烈日與前船長席貝魯斯,或許還包含了許多許多船員們之間舊有的互相指責與埋怨。

但是說得輕巧,往昔傷痛豈是三言兩語可以點撥了去 —— 瑞格爾輕輕抽出他那雙滿是厚繭與細小傷痕的手掌,朝巨大的卵上拍了拍。

「我直到現在看到新的詛咒體都會忍不住去想著,有沒有可能就是哪個被『米羅』給詛咒的倒楣鬼。」

「每天睡前想著起床想著吃飯也想著…又或是『米羅』在哪個岩洞裡或許抓走了幾個人…甚至其他的…這些罪惡日夜折磨著我…」

青年眼下的烏青表明了一切的追悔莫及,他又將視線轉向他正一手輕拍著的大卵。

「總而言之我個人不想再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我希望讓他還有機會以『雷』的身分離開這個世界。」

「但我知道並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與我相同…就像上次一樣…所以…」

「為了以後,為了明天的太陽,為了讓我們之後彼此之間不落埋怨,我提議投票表決雷的去向。」

「無論結果如何,至少都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全船投票高數決,決定這顆蛋的去向。
讓它像海叔說的,放到小艇上隨波離去。
又或是像火頭說的,放到小艇後再加點料上去。



命中注定的輪迴?

相似的場景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面前,提醒你過往的罪業,以及現下殘酷的等待判決。


薄荷菸咬著下唇都滲出了血,她的面前有兩個小鐵桶,像是為了讓他們真的好好橫了那條心的,船長讓他們手握雷曾經贈送的、每個人都有一個的手繪俗頭,丟進左邊那個桶跟隨海叔的作法,丟進右邊的桶跟進火頭的做法。

老傑的臭襪子絕對都沒有現在的場景還要臭…她真的快吐了。

框啷、


石頭落入了桶。

框啷啷、


石頭撞擊著桶。

框啷、

框啷、


框啷啷啷啷 ——

石頭被倒出了桶。


框啷啷啷啷 ——



對於這個結果瑞格爾也是意料之內。

他撇了撇頭,聳聳肩,哼了一聲,捏著反對方那其中一顆畫著臉嚴肅神情的俗頭往桌面敲了敲,抬眼看向烈日號二副銀舵,喊出那久違的稱呼:

「師傅?」

「我是沒有想到您會這樣選。」

「依我所知米羅那回您可不是這樣仁慈。」

銀舵的身子顫了顫,有些慚愧地向瑞格爾回應視線,開口說道:「雷還有機會。」

「南格拉西洋,我們終於有辦法抵達那個一堆瘋子和學者存在的地方。我想他們可能會有…不說解除,或許會有拖延的方法,而且他們也可能知道…永生之鑰。」

「只剩三天的海程了,瑞格爾……」銀舵頓了頓,漆黑眼眸定定看向瑞格爾:「這次不一樣,在有任何可能性的狀況下,如果今天包在那裡的是你我也會這樣選擇。」

「你們都是我培養出來的學生,我不會放棄任何一點救你們的機會。」

「這能算是救嗎?如果我哪天變成那鬼樣麻煩您直接切了我!」瑞格爾一掌拍向腦門有些受不了:「我才想你怎麼就突然要學認字了,少看那些不切實際的傳說!永生之鑰!老傑的鬍子都沒見過還真相信天殺的永生之鑰!」

「先不說其他的,是,我們都是你培養出來的學生,所以你該知道那裡頭的東西破殼而出的時候會要有多難對付!」

「…到了那一刻我會負起責任和他戰鬥…即便賭上我微不足道的性命。」銀舵站到了巨卵的前方,遮擋了瑞格爾舉起的匕首指向。

「我不記得你有那樣教過我,老糊塗了吧。」瑞格爾咬牙往前踏了一步,並未放下持著短刃的手。

「我想要教給你的是避免毫無意義的死亡。」銀舵也伸手探向腰間掛著的長劍,站穩了姿勢。

「這可是有意義到足以載入史冊了。」

匕首冷光森森。

「我字認得不夠多,史冊我看不懂。」

長劍喀喀出鞘。


—— 一觸即發?



嗡鳴,嗡鳴,嗡鳴。


原本平穩的海面突然發出陣陣低吟,震得整艘船上的人們都得扶住身邊的東西才能夠穩住身體。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有些似曾相識,是什麼龐然巨物要破海而出的預告。

不是吧,這種時候?再來一次?開什麼玩笑?

遠在烈日號四周的礁岩像是活起來了一樣開始移動,緩速而規律地左右搖擺,上下起伏,引得海水與海水之間的撞擊越來越劇烈,而整艘船體在這石與浪之間渺小無助得就像是個可憐的掌中玩物。


刷啦 —— 刷啦 —— 刷啦 ——



巨浪滔天落下霜與水,詭謎異語縈繞周圍。

旋律、歌曲,誰與誰曾經拉勾締結約定?


可能有一滴滴突然,有一滴滴像在追趕結局,不過那個嘛、那個啥,

總而言之或許可以套套那個 常說的 —— 時候到了?



時候到了,所以他҉要來了!
—— C o m m i n g Soonnnnnnnnn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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