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傳聞總繞著南格拉西洋打轉,真不知道這個冷颼颼的地方哪裡好了,一堆重金懸賞和值錢的傢伙都在把目標訂在了地圖正中央。
作為總追著錢跑的無根者,你自然也是不免俗地跟上了這波潮流,於是就有了這個你們正苦哈哈地頂著寒風勞動的畫面。
刺骨的低溫拖得人動作都比平常遲緩了幾分,還三不五時就得確認一下自己的耳朵和鼻子是否健在。在這片海上你們不得不放慢航行的速度,就怕水面上的小小冰塊下面有著巨大的身軀,順著海流變換位置的特點也讓人防不勝防,你們除了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外也沒別的應對方法。
天色在你們辛勤工作的時間裡沉了下來,厚重的雲層將能帶來最後一絲暖度的光線遮蔽,你聽見了悶雷作響的聲音。
夾帶水氣的冰冷狂風無章地拍打著肌膚,你發誓你看到身旁的人髮梢都結霜了。在這樣的氣溫下迎來一場暴雨肯定會讓人去掉半條命。
那個瘋癲的天空之神真的不把人命當回事,做得到的話你有時真想把當年搞瘋凱蘿黎爾斯的墨瑞瑪抓出來扁一頓,活該祂找不到戀人。
你們加快手腳,試圖搶在雨落下之前逃離這片海。但船上的儀器彷彿在和你們作對,羅盤不斷旋轉著讓人分不清方位,藍晶驅動的加速器也時靈時不靈,更別提那怪異的風使帆失去了它該有的作用。
在你們焦頭爛額之際,所有火光倏地同時熄滅,潮濕的空氣裡再打不起火星。
只有那盞幽綠的烈焰平穩地燃燒著,將所見之處覆上它的色彩,那道長舟上的身影倏地浮上心頭,恍惚間你似乎又聽見了輕脆的鈴響。
像是壓垮水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滴雨落在你的臉上。
暴風雨要來了。
水流紊亂,迅速駛離這裡已經是件辦不到的事情,但你們只能不斷地嘗試,收帆、下錨、綁緊貨物,將船頭轉向迎風處── 噢……又是——
「該死的!!!又是他媽的鬼天氣!!!」在船艙中滾的東倒七歪的鸚鵡在大罵凱羅黎爾斯的祖宗十八代,牠才不管神明到底有沒有祖上呢。
「什麼破爛天氣。」
天冷令人怠惰,大冷天還要遇上暴風雨更令人怠惰,偏偏沒得偷懶,苦勞雜工只能踩著貨箱綁緊麻繩,邊做邊對著某些影響天氣的因子碎念,祝引起暴風雨的一切人事物不得好死。
LR│毛茸茸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嘖,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鬼蛋天氣?!真是瘋了!」雨水打濕身上的厚重衣服變得更加笨重。不管怎麼嘗試船隻都不停轉向迎風處,厄瑞涅果斷放棄在掙扎,憤恨地踢了一腳旁邊還沒被綁緊的貨物。
「真的--最討厭暴風雨了、」用力的轉舵也不見得可以駛離這個區域,無法抵擋暴風雨帶來的強烈海流、只能順從著風雨讓船隻的傷害減少到最低,眼睛快被雨水打得睜不開,但還能夠聽到眾人忙碌地呼喊確認他們還在船上,在這風暴中真的只能自求多福。
這樣東西會滾走的!
狄刻在心底想著,但也不打算出言譴責,畢竟那是妹妹,讓妹妹宣洩一點怨氣怎麼了。
想歸想她還是空出手來趕快去幫忙綁緊貨物,只有一隻手她能做的本來就不多。
ᴍɪɴᴏᴛᴀᴜʀ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他媽的,活該你喪妻當一輩子臭寡婦去。」反正風雨那麼大,誰會聽見他說什麼,索性放聲咒罵一番,也好替他面臨的難題紓壓。「反正真死了也沒人愛幫你送終!」
他緊抓著某處固定船結構的繩子,在找著能重新固定的地方他只能憑蠻力抓著,實在騰不出手來幫忙處理他身後那團混亂。
在你們一眾罵爹罵娘罵凱蘿後船最終還是遇上了些什麼。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狂風呼嘯著展現它的憤怒,你們在綠焰的照耀下看見了那個巨物自浪中探頭的瞬間。
如同從幽冥中重返人間,漆黑船身泛著黯淡的光,大量海水從那破敗的船體各處傾瀉而出,吱呀聲在擺盪間作響,殘破的旗幟上還剩了半張獨眼骷髏的笑臉,翹起的鬍子讓人不禁回想起某個人盡皆知的傳奇海盜。
老傑的眼睛啊,不可能這麼巧吧?無論如何,作為個合格的無根者你該做的只有一件事。
「搞什麼?」那叫什麼,因禍得福?哈,誰相信。
情緒不佳就該找點樂子,比如搜刮沈船。在他看來和老傑其實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但那又怎樣?免費的最好。
大肆搜刮。
「這看起來挺破銅爛鐵的。」踢翻一個爛了一半的寶箱,四塊勳章滾落在地。
並沒有促進心情愉悅的功用。
白氣在吐息時竄出,你幾乎覺得肌膚要被冷風劃破,低溫使人對疼痛變得麻木,在又一次被雨糊住視野時,船身震盪了起來。
猛烈的撞擊挾帶著木片迸裂的聲響在你的耳際炸開,緊接著便是令人頭皮發麻的成串碎裂。 一次、又一次,像是打算把你們親愛的船夥伴拆吃入腹。
那青灰色的身影上裂紋遍布,紋路裡散發著幽幽綠光,被白膜包覆的眼睛無神張望著,多層的齒列一次閉合便是無數的木屑紛飛。
像是覺得你們還不夠悽慘似的,同樣的撞擊自另一側船身傳來。
好極了!兩隻不懂得如何煞車巨大笨魚,這海還真是喜歡給你們驚喜。
【進入戰鬥】
荷賴號
:900
利齒鯊A:1600
利齒鯊B:1600
鯊B
"I →[利齒啃噬]目標荷賴號
命中
+傷害
"
"P / 特殊骰 →[自殺衝撞]目標荷賴號
命中
+傷害
+50,"
被擊中的船 於 下回合開始 持續 3 回合[負面效果-破損],每次-20點耐久值。
每使用完一次此技能,自身須-50點血量(最低可扣至0)
<第一回合> 結算
[我方]
荷賴號
HP: 900
[敵方]
A 鯊 HP: -423 [死亡]
B 鯊 HP: 1550
【速度競賽】
利齒鯊B:
鯊B
"I →[利齒啃噬]目標荷賴號
命中
+傷害
"
"P / 特殊骰 →[自殺衝撞]目標荷賴號
命中
+傷害
+50,"
被擊中的船 於 下回合開始 持續 3 回合[負面效果-破損],每次-20點耐久值。
每使用完一次此技能,自身須-50點血量(最低可扣至0)
<第二回合> 結算
[我方]
荷賴號
HP: 900
[敵方]
B 鯊 HP: 1550
【速度競賽】
利齒鯊B:
▸【鯊鯊給油】
區區兩隻軟骨魚怎會是你們的對手,在砲擊的巨響中,擅自來訪的客人們節節敗退,不辨方向地橫衝直撞,一口利牙被打得七零八落。
你們乘勝追擊,砲火愈發猛烈,糟糕的視線也影響不了你的準頭,每一發都確實地造成傷害。 惡劣的天候在海上可是家常便飯,你們這群老練的無根者無所畏懼。 滾蛋吧!可沒有人歡迎不帶禮物上門的不速之客!
每艘船各自進行,船上全體船員 按順序 各擲一個(DRAW)接力修船。
凶系列|你在破口死命地塞著填料和封板,但似乎沒派上什麼用場,只是喝了一肚子海水。
吉系列|你舀水的效率堪稱神蹟,進水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你的船尾燈。
從第一人擲骰開始到最後一人擲骰結束,擲出的吉系列數量皆需維持≧凶系列數量,即視作修船成功,太棒了!
(例:若船上有五人,依序骰出 吉 凶 凶 吉 吉,結果為失敗,因第三人時凶數量已>吉,也就是說第一人骰出凶便會直接失敗)
失敗時船隻耐久-100(耐久最低被扣至10)。
修船修船
綁不起來......
「行不行啊?」很冷,但還是要恥笑一下看起來沒什麼用處的兄弟。
打擊
是太冷了嗎……?
冷鼠了
修一修好像弄得更糟糕了。
「與其在那邊說廢話剛為什麼不來幫忙……」他可是拉了很久的繩子,手很酸!
「我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我用嘴?」他很忙,雜工勞碌命。
ᴍɪɴᴏᴛᴀᴜʀ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也行吧?難道你口技不行啊。」
「下次試試啊?」
高級船艦修復與維護組
荷賴號恢復350HP,現耐久度已滿。
「……你不是我的菜,算了吧。」思考了
秒後回答。
「講得好像你是一樣。」他又不是什麼都吃。
繼續前進
那道雷貼著船身落下,驟然亮起的白光讓人幾乎睜不開眼,在周遭被短暫照亮的瞬間,你看見那道不可思議的影子自海面穿過,巨大的身軀緊貼著船身,你甚至無法望盡牠的頭尾。儘管在這樣的暴風雨中,你們著實不需要一個增加翻船機率的大傢伙陪伴左右,但打草驚蛇顯然也不是什麼好選項,要是鬧起來,這傢伙隨意抬個鰭就能輕易掀翻你們的船隻,至少牠目前看上去挺友善的。
一段提心吊膽的時間過去,你們在那抹幽綠的火光照映之下,隱約看到那個影子悠然離去的背影。
艾沫保佑,突然恢復功用的的加速器讓你們掌握了一些主動權,儘管下一刻它便再次罷工,你們仍舊把握住那瞬間的機會向前。
-
前往下一格的骰子可以擲三次,並擇一結果前進。
「不是嗎?我顏質還不錯吧,明明是賞金獵人真沒眼光。」很認真地回覆對方。
你們的寶貝船在狂風怒吼中如同一片脆弱的樹葉,無助地被巨浪戲弄著,毫無抵抗之力。細碎的吱呀聲混在暴雨中,你不禁擔憂起船隻散架的可能性,無力感侵擾著你的思緒,雨點如箭般打在臉上,模糊不清的視線裡只有那道來自幽冥的綠光閃動著,濕滑的甲板難以穩定步履,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後一步。
船身攀著每一波巨浪驟然上升,隨後又以驚人的速度下墜,劇烈的起伏讓人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滾。風雨、浪濤和船體的哀鳴聲壓迫著你的耳膜,在腦中混作成片的雜訊,你只能死命地穩住自己,不讓漆黑的海將你徹底吞噬。
就在此時,一道猛浪猝不及防地襲來,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劇烈,宛如海洋的憤怒化為實體,猛然拍擊在船身上。船體傾斜至不可思議的角度,幾乎要被掀翻,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拋向一側。
請全體船員各擲一個(DICE20)+(體魄+變異)x5,數值皆不包含裝備加成,結果<65時落海。
可使用打撈機器將落海者救起,須骰命中(BOBEI)判定是否成功,每次嘗試都將消耗打撈次數。
若全員落海,全員按順序擲一個(COIN),第一位擲出P的可爬回船上,無人擲到將視作沉船。
+(4+17)x5
「哥們,要點臉,雖然確實不......哦,我的老傑──」垃圾話還沒說完便有巨浪襲來,顧著說話的人一不注意便被捲入海中。
比上回落海簡單多了。+6*5
+8*5
注定落海
+(8+0)x5
噗──
+(8+0)*5
注定是落水狗,汪汪。
冷鼠AGAIN
噗滋滋滋──
濕漉漉
落水狗呼吸。
「這趟航行要多崎嶇……」一邊把水擠掉免得冷死,一邊抱怨。
好冷好冷好冷,被撈起來後就趕緊進去換件衣服。
「我回去後絕對只要看到天空神的東西都燒了……」來自小心眼男人的碎碎唸。
低溫幾乎要奪走人對外界的所有感知,咆嘯的狂風和無盡的雨嘈雜不斷,綠焰使周遭熟悉的一切都顯得分外詭譎,此時世界安靜了下來。
風暴並未止歇,眼前的畫面仍在播放,只有聲音彷彿被無形的手掌瞬間抹去,你再聽不見分毫響聲。突如其來的靜謐沒能帶來平和,不安縈繞心尖,心跳在死寂中格外明確。
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裡,那道自海面傳來的光吸引了你們。如墨的海水變得通透,你看見光在深處緩慢移動,逐漸擴散,將整個海面染上了一層詭異的紅色,彷彿來自深淵的焰火,燃燒著深海的每一滴水,將整個世界映得猩紅如血。
去吧。
你沒聽到任何聲音,但明白海洋正在說話。
來吧。
它自靈魂中亮起,你的思緒一片澄淨,只剩下如此單純的念頭,紅色的海映在你眼中。
渴望在內心深處滋長,向那深不可測的大海,向那翻騰的巨浪,向吞噬一切的深淵。
心跳與呼吸急促,你卻只感到平靜。你生來便應當擁抱那片血色,化作水融入其中,過來,一步、再一步。
請全體船員各擲一個(DICE20),先前未處於瘋狂狀態的角色 在結果大於 8 時有以下兩種症狀:
症狀一、你產生了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衝動,理智兵敗如山倒。請從以下選項中擇其一執行,
此衝動只有離開此格才能解除:
1. 癲狂似的渴望鮮血
2. 開始歇斯底里的情緒崩潰
3. 乞求場殘暴的性愛
4. 徹底失去掙扎求生的念頭
5. 吞食不可食用之物
6. 模仿某種非人生物之行為
症狀二、即使腦袋都被衝動填滿,你的雙腿還是克制不住地往那血海走去,也許跳下去就能結束這一切了吧。
在執行完症狀一後該角色將立刻落海。
可使用打撈機器將落海者救起,須骰命中(BOBEI)判定是否成功,每次嘗試救援都將消耗打撈次數。
若全員落海,全員按順序擲一個(COIN),第一位擲出P的可爬回船上,無人擲到將視作沉船。
※回到船上後症狀一並不會消失,但可以操控打撈機器,此症狀視同瘋狂狀態,將在抵達[中心]時失效。
哇!是血耶
似乎是落水的後遺症。
但不一樣,海洋在說話,又沒有人在說話。
一步、兩步,天冷產生的暴躁莫名地平靜下來。
去吧,紅色的海染得他滿身鮮紅。他不是很喜歡惡俗的紅色,但有那麼一瞬,他想,血紅的顏色其實也沒有那麼爛俗。
挺好看的。
再多一點就更好了。
他想著,將匕首從腿上的刀套裡抽出。鋒刃映著他的臉,對著他露出的鎖骨。嵌在皮肉裡的十字鍊墜搖晃,隨著鑲嵌的那一處被割開不斷顫抖。
寒光閃爍──
厄瑞涅突然覺得如此努力生存到現在,好疲憊好辛苦,為什麼要如此苟延殘喘在這世界上,恍惚地望向前面,邁開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只要從那裡下去,也許就能結束這沉重的一切,船也好,姊妹也罷,她開始覺得似乎一切都無所謂了,站在船邊低頭看向血海,彷彿在招呼著她下去,只要下去就能輕鬆了,結束這一切吧,結束這狗屎的暴風雨,結束這狗屎的人生。
噗通──
牙根在發癢,唾液在分泌,不論如何吞嚥都吞不下不知從何升起的——
那對鮮血的渴望。 「 ♪ 」
她望著那片血海,喉間滾了愉悅的輕笑聲。
看吶,多美麗呀……多麼、多麼可口的色澤呀。一步、兩步,渴望的步伐,逐漸加快。
誰的身影帶著饜足的笑墜入了那片艷紅。
——
撲通。
「……對了,在這裡啊。」米諾陶伸手揪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自己一直追求的,那個存在理由不就在這嗎?——在我的體內啊。
因為心臟還跳動著,血液還流淌著。僅是因此所以他的軀體還能如此苟延殘喘,沒有更多理由了。
米諾陶粗暴地從懷裡翻找著,從被弄亂的衣衫之間中掏出了刀。刀鋒所向,即是他畢生所求的,生的理由。
寒光於他眼前閃過。
ᴍɪɴᴏᴛᴀᴜʀ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為什麼?」米諾陶看著偏道而劃傷的左手腕,不對,不是這裡。
還得更多才行。
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
米諾陶抬頭凝望著那片寧靜的血紅,它在呼喚著自己。
來吧。
「……啊,原來在那啊。」他莞爾,如同以往。
幾乎是落水那一秒就清醒了,不知是冷得、還是傷口碰水痛得。阿格里烏斯咒罵了幾句,狼狽地爬回船上。回頭時只見水裡還泡著四個生死不知的傢伙,他一邊甩著頭上的水和一邊走向打撈機器。
胸口的傷?管他的。
【使用】碧海寶石爪+4 ─厄瑞涅
【使用】碧海寶石爪+4 ─厄瑞涅
【使用】碧海寶石爪+4 ─歐諾彌亞
啊,海水挺好的
【使用】碧海寶石爪+4 ─狄刻
【使用】碧海寶石爪+4 ─狄刻
【使用】碧海寶石爪+4 ─米諾陶
【使用】碧海寶石爪+4 ─厄瑞涅第三次
【使用】碧海寶石爪+4 ─厄瑞涅第四次
為、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撈起來!!!
現在這個世界是聯想死都不行了嗎?
還是撈上來只是為了讓我們去尋覓一個新的死亡地點…………那好像也不錯?
「閉嘴,開船,不然我拿龍蝦沙拉塞你們的嘴。」想劃開皮肉的衝動沒有減少,傷口淌血的速度慢了,他有點想再來一刀。
但匕首掉在海裡了,拿什麼好?
ᴍɪɴᴏᴛᴀᴜʀ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米諾陶被撈上來後未多言,背對眾人伸手舔了口方才傷口上的血液當作清潔,亦或是品嚐。
後像是滿意自己的傑作一樣舔唇笑了笑。
她大口飲下幾口,然而味蕾告訴她這片艷紅的海並非她所求的鐵鏽味,
真是令人失望。 被打撈器械抓起她愣愣地與阿格里烏斯對視了兩眼才闔上眼簾。
她趴伏在甲板上,望著家人們。
她想,夢境為何終究不能成真呢?那人類又為何總懷抱著夢中臆想。
一連串的劫難早讓身心都疲憊不堪,你只能靠毅力苦守著你們在海上唯一的依靠,儘管她看上去已經如此狼狽,彷彿隨時都會被下個浪頭吞沒,卻仍沉默地在這場暴風雨中載著你們前行。
你在搖晃不已的甲板上,被沒有盡頭的雨包圍,落下的水滴帶著寒氣砸得人生疼,在叮叮咚咚的聲音響起後,你才發覺冰雹不知何時混入其中,被狂風扯著帶出驚人的殺傷力。冷冽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湧入,無情地灌進每一個縫隙,令人膽寒的嘎吱聲從未停歇,在自然壓倒性的力量前,你們搖搖欲墜。
操控船隻似乎已是不切實際的嚮往,只能任憑風浪推著她朝某個未知的方向疾馳。被雨水打糊的視線裡,你似乎望見深淵張開了無底的黑口,準備將你們一口吞下。
那是一個打算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渦,海水狂怒地旋轉著,逐漸分出古怪的色彩。
黃綠與瑩藍像利刃一般,將這個圓從中間割出清晰的分際線,你們像是誤闖眾神爭鬥之地的螻蟻,一個不慎便會被輾斃,眼前的畫面太超脫現實,身體的疼痛又過於真切,墨瑞瑪、凱羅黎爾斯、帝菈也行,隨便他媽的誰都好,要是現在有哪個傢伙救你們一把,你絕對信祂千世萬世。
視線的一角,那抹綠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如同你不明白它如何燃燒,你也不知道它為何熄滅。
水聲與雷鳴掩蓋了一切,震耳欲聾,你幾乎聽不見自己嘶吼出口的聲音。
已經是晚上了嗎?
要不是那標誌性的瑩藍,你大概無法認出頭上這巨大到不可思議的圓是不知何時探頭的羅娜。它完整而飽滿,與海上的漩渦相互輝映,光落在整片海域,成片的藍包裹住一切。
月不該如此近的,像是你伸手就能觸碰到一般,恐懼攥緊了心臟,它在凝視著你。
你們在黃藍的分界線,無助地被不可抗拒的巨力拉扯。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這場噩夢般的現實只允許你做出一次選擇,否則便是永恆的沉淪。
腦袋磕上甲板的聲音悶悶的,吸飽了水的木板砸不出多清脆的聲響,但足夠把一個人砸清醒。阿格里烏斯怔愣地盯著胸口的傷,難以和幾分鐘之前的自己共情。究竟是怎麼想的才會想到往自己胸口開個洞?
皮肉剝離的刺痛感還在持續,他考慮了一會兒要不要乾脆拔了墜飾,然後執行。彎刀擱下肉塊,連著鑲在肉裡的十字鍊墜一起。
下次再嵌回去。他想。
還有下次的話。
「……原來這裡還不算盡頭啊?」原本還被尋死的思緒侵占腦袋,但奇妙的是一進入這區域後就像是被人叫醒一樣,自己剛剛說出的話彷彿就是只在等死,真不像是自己。伸手往臉上拍了兩下,打起點精神看清楚四周。
那巨大的漩渦幾乎是沒辦法避開,眼前的景色忍不住讓人呆愣地只想著那是甚麼?兩色分界這樣的狀況彷彿就是要做出選擇--「真的是,開甚麼玩笑啊。」
原先那總是大大咧咧的厄瑞涅眼神毫無生氣地盯著那兩道光芒,對於一個已經沒有想掙扎求生的人而言選什麼都差不多,不如說,有什麼意義嗎?哦,對船上的其他人而言還是有的,盯著阿格里烏斯與米諾陶的異狀,再看看狄刻姊姊的模樣,轉頭看向似乎也不太一樣的歐諾彌亞姊姊。
「似乎是啊……真是夠了。」怎樣都好,趕快結束吧。
「……」
他不敢置信看著自己的手腕,方才一切還明確的殘留在他的記憶裡。
是啊,只要死亡——這讓他痛苦的一切都會結束了。
畢竟他所謂畢生追尋的答案本就是如此簡單,可笑至極的單純。
他嗤笑搖了搖頭。將腰間的布稍作擠乾後包紮於下手臂與手腕上止血,順便把混入血與水的手套順手丟到海裡去。
他不會讓任何東西掌握自我,休想。
ᴍɪɴᴏᴛᴀᴜʀ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不過我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吧,這疤不知道能不能消……」左右擺弄看著包紮完的手自言自語著。
「剛剛……還挺有趣的是吧?各位。」米諾陶轉身對著船員們大聲說著,輕描淡寫帶過那陣詭異的混亂。
「那,眼前這兩條路該怎麼選呢?除了海的顏色外似乎感覺不到差別。」
「誰知道。」他看起來會通靈?
「哈、我是毫無頭緒。」聳肩,一時之間要選擇誰知道該走哪裏?
搖了搖頭,她只是靜靜望著米諾陶,不論是哪個人的選擇她都會遵從。
"他們"都是家人。
都是……?
是的吧。
ᴍɪɴᴏᴛᴀᴜʀ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米諾陶莞爾,掏出了一枚眾人都沒看過的硬幣,只能看出它十分陳舊甚至帶著些鏽跡。
「那麼就交給它來替我們選吧。正面是黃,反面是藍。」他向眾人展示完後將視線維持前方,彈指將硬幣向空中拋去。並在其落於眼前時毫不猶豫一把握入掌心。
「
願榮光駐於吾等之魂——」他輕聲地說出久違的,來自於他家鄉傳統的祝福。
隨後轉手攤開了掌心。
「——是反面呢。」米諾陶確認完結果,抬眼朝眾人燦爛笑著。
你們用盡畢生所學朝螢藍的邊緣駛去,但區區人類要如何與整片海洋抗衡?
只能眼睜睜看著船被一點一點地拖向漩渦的中央。無力感壟罩著你,那黝黑的巨口像是這海正咧嘴嘲笑,笑你的一切掙扎都是徒然。
在被絕望吞噬前,那道聲音劃破一切刺入腦海,儘管耳邊雜響如此巨大,你依舊清晰地聽見了,你認為你聽見了。
祂在歌唱。你身體靜止。
祂在訴說。你無法站立。
一切的起源。淚水從眼眶滑落。
所有的終結。感受不到軀殼。
去祂的懷裡吧。你想著。
朦朧的視線裡那道透亮的巨大身影升起,晶瑩的液體黏稠地滑入海面,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那是海洋,你賴以為生的大海,祂在呼喚你。
祂是如此浩瀚而偉大,你卻不因自己的渺小而不甘,只覺得如此可愛可親。 自頸部伸出的無數細長觸鬚,確認似地探觸著你的每一吋肌膚,像是一個溫柔的擁抱。
請全體船員各擲一個(COIN)。
P|你任由祂放肆地撫弄著你的身體,不似自己聲音的低吟從口中吐出,你希望這一刻便是永恆。
戰鬥的前二回合無法動彈。
I/特殊骰|額頭上的雨水滑進你的眼睛,微小的刺痛喚醒了思考,你意識到祂碰觸著你的靈魂。
██████████行動
"I →[紊亂水流]目標荷賴號
命中
+
"
被擊中的船隻於 下回合開始 持續 3 回合[負面效果-失控],
每次-30點耐久,且速度骰結果-20(最低為0)。
P/特殊骰 →[自我修復]恢復自身
點血量。
<第一回合> 結算
[我方]
荷賴號
HP: 687
[敵方]
A ██████████ HP: 1574
-1+25
3 回合[負面效果-失控](以扣除20速度)
██████████行動
I →[暗流湧動]下回合若骰到 I ,必定命中。P則額外恢復100點血量。
P/特殊骰 →[詛咒之音]針對目標數
"當聲音響起,你們全員最多共可擲 3 次
骰來打斷敵方。
(每次可不同人骰)"
只要有一次是 吉系列 即成功打斷此吟唱並結束該位敵方的回合。
若 3 次都為 兇系列 則依照骰出來的目標數自行決定哪幾位角色 +5點變異值。
祂散落,像是顆被唐突戳破的水球,大量的液體從高處落下,螢藍的光如同流星墜落。 巨大的藍月沉默而溫柔,入目皆是絢爛的藍,由海一路漫至天際,彷彿所有東西都浸入海洋。
地在海中,天在海中,海在海中,你在海中。
世界是海,海是一切。 萬物由此而生,也將歸於其中。
你幾乎忘記呼吸,直到船隻被鋪天蓋地的水推動,巨大的力量將你們送往漩渦的中心,你們毫無反抗之力。
在所有掙扎的盡頭,你們終是來到了混亂的中心。
白霧隨著吸吐出現又泯滅,風雨像是被透明的帷幕隔開,你能看見越過那條分界線後的風雨肆虐,此處卻不可思議的平靜。
藍月似乎又近了些,本能尖叫著阻止你抬眼注視它,可那巨大的圓仍時不時闖入視線的角落,冷冽的光芒幾乎凝作實體,螢藍壟罩著一切。
你們繞的圈越來越小、速度越來越快,離開的可能性早已破碎,你只能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地滑向漆黑的深淵,那便是終點。
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你想起一些被拋諸腦後的傳聞、艱澀難解的典籍,那些晦澀的字句似乎在這找到了歸宿,就在這片海洋,這個世界的中心。
鮮明或褪色的畫面一一閃過,歡笑、淚水、羈絆、愛憎。
難以抹去的、戀戀不捨的、椎心刺骨的。
那些支持著你一路走來的東西,拼湊出一幅名為你的巨作。
而如今,這場冒險將要畫下休止符。
你想為故事寫上什麼樣的結局?
抉擇的時刻到了。
請每位角色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無須全船共用一個選項。
▸【跳進漩渦】
▸【留在這裡】
離開的可能?
沒有。
那就算了。
冷靜計算後得到的結果是那麼簡單,甚至不需要思考。眼前的片段支離,他曾想過死前會不會真如酒館傳聞說的看見最值得回憶的事情,但親自體會後才知道不是這樣的。
一路追求空泛的事物至今,似乎連記憶都變得空茫。火舌、鮮血、斷骨殘骸。沒什麼死前會被他懷念的。明明幾片海域都有他的兄弟,他卻一個也沒想起。
只想起死在他手裡的人,他們都朝他伸出手。「哈,這回輪到我沉海了?」他扶著額,撩起濕透的頭髮,大笑著向後兩步,搶在漩渦吞沒人之前倒入其中。
一時之間還未能理解發生了甚麼事情就被白霧包圍,等看清眼前的景色時就被各種片段淹沒視線,那就像將人剖開掏出屬於
自己的回憶過往再次地描繪出來……最終停在這世界的中心,該怎麼選擇?
現在眼前的只有一條出路,或是留於此處。
「怎麼想……都不可能停在這裡吧?」他相信船上的其他人應該也不會傻到停在這吧?
▸【跳進漩渦】
她不知道自己所想的結局是如何。
……哈,說笑吧。她設想過自己的結局?她連自己是誰不知道了,又該如何得知自己所想呢?狄刻好像只記得自己要離得遠遠的,離開哪?
不知道,但越遠越好。
於是恍惚間瞧見了人影往漩渦中去,便也甩著尾巴跟隨其進入漩渦。
▸跳進漩渦
緊盯著漩渦中,看向歐諾彌亞與狄刻跳進漩渦,厄瑞涅此時此刻只想跟姊妹們待在一起,直接跟著躍進去。
▸跳進漩渦
你睜開雙眼,入眼的是緩緩暗下的天空,刺骨的海水浸濕了你的衣物。
多麼平靜的海啊,你在其中靜靜漂浮,輕輕晃盪。
「嘿!這有個漂著的人,丟個東西把他撈起來!」
喊你呢,在海上漂盪無處紮根的人啊。
──
那麼在最後,你獲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