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運氣很好，沒過多久他便習慣了（就是不知道這套衣服回去要洗多久）
圍觀著企鵝，卻有企鵝圍了過來，他活像是被觀賞的對象。

阿雪對鳥糞的氣味習以為常，看見希文反而被企鵝圍觀，忍不住掩嘴輕笑道：「呵……牠們看起來很喜歡你。話說這裡味道還真重，好想幫牠們打掃……」

「喜歡嗎？阿，算是吧。」
人類表達喜歡的方式也差不多，企鵝還比較冷靜......不過青年沒說出口，只是苦笑。

「企鵝的棲息地的味道就是如此得......濃烈呢，出乎意料。」

「我們園區每天都會打掃，所以味道沒這麼重。辛苦你了，對不習慣的人來說應該很難受。」
阿雪對著野生企鵝伸出手，又在半空中縮回。他想起導遊說過的話，指著附近比較乾淨的嶄新雪地問道：「你要試試看躺下來，看牠們會不會過來嗎？」

「躺就不用了。」
青年淡淡一笑，婉拒了這個邀請，「不過您這麼說，莫非是水族館的工作人員嗎？」

「嗯，我是負責水族區的，會去清理企鵝跟北極熊的展區，缺人手時也會下水餵魚。」
阿雪感到有點可惜，但希文沒有要躺，自顧自躺下去又怕被當成怪人，只好坐在岩石上、雙手交握閒聊：「希文先生是做什麼的呢？抱歉，上次情況混亂，不記得有沒有問過了。」

「原來是專業人士阿，難怪看來非常習慣這裡的氣味呢。」
看白雪悠然自得的模樣，青年倒也不覺得這答案很意外。大概也只有原本就習慣這種氣味的人，和運氣好的天選之子，才有機會免疫這實際上還挺惡臭的氣味吧。

「阿，我嗎？咖啡廳的服務生。」

「那是家什麼樣的咖啡廳呢？餐飲業很辛苦吧？」
先前遇到的皇帝企鵝幼崽靠了過來，瞇起眼對著希文蹭啊蹭的。
「啊！又是你。」
阿雪略為驚訝道，但因為沒有危險，所以也沒阻止牠，只是繼續聊下去：「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只是很普通的咖啡廳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青年是這麼回應的，他是打從心底覺得沒甚麼特別的，「餐飲業哪有不辛苦了呢。」

喔，他覺得還蠻可愛的，沒有想到自己動物緣這麼好。
他只是輕輕一笑，看著小企鵝爬呀爬。

「沒什麼，只是過來度假的而已。」

「原來如此。」
阿雪安靜片刻，絞盡腦汁想著要聊什麼才不至於讓氣氛凝固，盯著企鵝孵蛋一會兒才抬起頭道：「對了，你後來有看見什麼嗎？我看見了藍鯨，還遇到了這個小傢伙，你呢？」

「我嗎？我當時是看見很多隻鯨魚跳出水面呢，那種好像是.......」
他想了想，視線往左轉，是在回憶，「工作人員說是南極小鬚鯨呢，牠們很可愛呢。」

「你有拍照嗎？說來慚愧，我看見藍鯨時太驚訝了，忘了拍。」他搔了搔臉頰心虛道。

「有呢。」
他點點頭，「不過也不是專業攝影師，也只是稍微捕捉到了牠們躍出水面的瞬間呢。」

「可以借我看看嗎？」
阿雪大著膽子問道，垂下眼簾描述他所見的藍鯨：「那藍鯨游得離船很近，我們身上都被濺濕了。牠身上長著不少藤壺，感覺不太舒服……」

小企鵝繞著希文轉圈，又再看新朋友身上有什麼可以叼走的戰利品了。

「.....請便。」
畢竟僅是兩面之緣，希文想了幾秒才頜首。
點亮手機螢幕，把當時拍到的鯨魚照片劃給白雪。
「原來這樣會對鯨魚有健康影響啊，以前沒特別注意過呢。」

然後他有些無奈，也覺得可愛得看著企鵝們，略帶歉意得說著：「抱歉，我不能給你們什麼呢。」

看著小鬚鯨們健康躍出海面的照片，阿雪微微一笑。

小企鵝叼住希文格紋外套的下襬拉扯，被阿雪揮手驅離。他苦惱地搔著後腦杓道：「或許就是這群傢伙初生之犢不畏虎，才會被心懷不軌的人得逞吧……
對了，有人曾在南極見過白化的企鵝，希望……你接下來也有機會看到，還有觀星愉快。」
他不怕被看見什麼，打開儲存下來的圖片亮給對方看。

世界首見！「黃色國王企鵝」現蹤南極 攝影師：像中樂透

「嗯？」
他蹙起眉，這話他不是很懂，但也沒有多問。

「是這樣嗎？不過我也不知道是否有這種運氣呢，」
聽到白化企鵝的話題，他才勉強可以回復，「不過真的可以遇上的話，確實是很幸運呢。」

「可以的，人和動物都很喜歡你。」阿雪站起來，拍拍大腿上的積雪笑道：「那就……祝你最近也能看到美好的極光了。我先回去了，改天見。」

「對了，這個除臭噴霧或許有用，我工作時也會用上。」
他從隨身行李中翻出噴霧遞出，行了一禮，轉頭撥開企鵝先離開了。

／謝謝你跟我對　抱歉拖這麼久

「再見。」
希文笑了笑，接過這寶貴的禮物，「回去渡假村後，請您喝杯咖啡當作回禮吧。」
沒關係喔，感謝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