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住的隔日,南極渡假村發給了所有旅客一張活動DM,也因此今天一大早的餐廳便是熱熱鬧鬧的,原因無他,除了要吃早餐以外,旅客們也紛紛向廚房要求今日的午餐便當──這也是南極度假活動最受歡迎的項目之一;賞鯨活動。
差不多接近半日的活動,從早上到下午,賞鯨船畢竟不是郵輪,沒有配給廚房設備,也因此需要大家自備午餐出發,帕迪自然的也加入了除了吃早餐以外的準備午餐行列,只不過他沒有要求另外準備午餐,而是用昨日在販賣部買的可愛的企鵝圖案的午餐盒,就著早餐的菜色為自己準備了午餐。
旅客們熙熙攘攘的交談與笑聲不斷,終是在熱鬧裡完成了飲食部分的行程,在艾米媞.懷特的清點人數與帶領下,人們踏出了溫暖的度假村,在雪白的大地上,留下無數的腳印,成列的朝著海邊的方向而去。
海邊距離度假村有一段路,在寒冷的天氣裡走著走著,身體到也是暖了點,但越靠近海岸,空氣中的濕氣更重,也開始吹起了微微的海風,凍的連眼睫毛上都結著白霜,哈出的熱氣爭先恐後的飄散在空中,但帕迪卻是笑了,看著眼前蔚藍的海的澄澈,在冷點也是值得。
海邊是石頭與礁岩的深色,部分覆蓋著白雪與冰,白色的浪花沖刷著岸邊將石頭的顏色打得更深,在岸邊有個半天然半人工組合搭建起來的小小碼頭,白色的賞鯨船就停靠在碼頭邊輕輕地隨著浪潮搖曳,而工作人員正在準備著給大家發放救生衣。
人數不少,因此帕迪沒有著急著上前,而是在旁邊尋了個大石頭,拿出了他寶貝的企鵝娃娃;帕帕,為了今天的賞鯨活動,他昨天還特地在販賣部買了一條虎鯨圖案的領巾給他戴上。
機會難得,總是要給帕帕留下一張即將參與賞鯨活動的照片,不是嗎?
涉過雪白、歷過寒冷。
海是如此靠近,一旁便是賞鯨船。
--真好。他想著。真好。
肩上側背鏡頭包。他摘下手套,舉起掛在頸脖的相機,調整焦段,接連按下數張快門,將風景印入其中。
喀擦。拍到了大石上的企鵝,與前方的男子。
……對方也拿著相機。
他觀察一陣子後,小跑上前,站到人身旁。
「你不一起進去拍嗎?」似是不在意有多唐突,他忽然開口,用英文向西方面孔的男子搭話,目光漾著好奇。
為了尋找擺拍角度的帕迪在聽見了問話後直起了腰,他轉頭看去,便看到有著一張東方面孔的白皙青年站在他身旁,不過眼前的青年沒有既定印象中漆黑的頭髮,有著的則是一頭染成了與冰川陰影相同顏色的冰藍色頭髮,面龐長的很是清俊,一雙褐色的眼睛裡染色了好奇。
「我想先把他拍好,可惜的是我總抓拍不好。」
帕迪的眉眼一彎,笑得是有些無奈,到是沒有直接就說自己其實沒那麼喜歡入鏡,畢竟聽著總是有些掃興,不是嗎?
「你也帶了相機,不知道你擅不擅長拍照呢?可以幫我看看嗎?」
帕迪注意到對方脖頸上的相機,那台相機看起來比自己要來得專業多了,於是他笑著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相機,溫文的嗓音聽來溫軟柔和的朝對方求救。
半是灰白、半是烏黑的髮色;黃寶石色澤的眼睛。
「……你有跟企鵝很像的顏色。」看著對方的笑容,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第一時間的想法脫口。
石頭上的企鵝娃娃,戴著圖案別緻的領巾,很適合拍照。
「借我一下。」他不會拒絕關於攝影的任何請求。
接過相機,腦中飛快走過一些詞彙:類單眼、外殼堅硬、防寒防水、焦段是標準鏡頭、光圈不能調整。
「所有照片,都是好的。」他的嗓音淡而溫和。
拿著對方的相機,退後幾步、微蹲,按下快門。
「……可以先決定,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將拍好的照片,連同相機遞還對方。
光線自然柔和;模樣可愛的企鵝娃娃,被放在三分線構圖的甜蜜點,斜後方能看見完整的白色賞鯨船。
似是連成一線的海天景致,五彩繽紛的遊客,成為雪色中的點綴,像一條迎接企鵝娃娃乘船的彩河。
「雖然好,但總會有更好的,至少我感覺自己不容易拍出像你一樣的照片,我的主角是企鵝娃娃,但剛剛我怎麼看總感覺背景搶了娃娃的風采,線下看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略為低沉的嗓音柔和的開口了,帶著溫柔的喜愛,他的指間點了點背景裡化為繽紛紅毯般的遊客們,笑道:「現在看起來到像是在迎接企鵝似的,我很喜歡。」
「謝謝你。」
有了一張好看的照片便足夠了,帕迪到沒有貪心的想要在多來幾張,而是將相機先收回外套口袋裡,這才笑著對青年伸出手來,笑道:「打招呼晚了,你好,我是帕迪.尼爾森,但叫我帕迪就可以了。」
「喜歡就好。我還能拍很多照片給你。」
輕拍頸上掛著的相機機身,面對男子柔和的笑顏,他亦揚起唇角。對於照片被稱讚的欣喜,顯而易見。
「帕迪。」音節讀起來,像是輕快奔跑的腳步聲,他很喜歡。用輕緩的嗓覆誦一次後,他伸手回握。
「八尋透。」視線望向石頭上的企鵝,從外觀便能得知,主人相當愛惜他,「他也有名字嗎?」
「謝謝你,這樣我可就期待一會的賞鯨活動了,等一下在船上我可還真不敢保證我能在晃動裡拍出好看的照片。」
看著青年臉上的欣喜,帕迪眨眨眼,打趣般的笑道,感情一會還要賴上人家幫他拍照了,帕迪笑著將握著的手收回,「很高興認識你,八....八尋透?我這麼發音對嗎?這是那邊的語言呢?」他有些不太能分辨這是東方哪一國的語言,發起音來是稍微有些彆扭。
「他是帕帕。」
帕迪珍惜的將乖乖待在大石頭上的企鵝娃娃抱了起來,輕輕拍了拍企鵝的屁股,將軟毛上沾到了一些砂石拍掉。
「放心。我,很會拍照。」
淺淺一笑。他的語氣十足肯定,卻非自信,而更接近一種自然而然的事實陳述,來自他人對他的定義。
「這是日語。大部分人……會叫我八尋。」
他沒有英文名字,因此直接使用日文的發音,「是對的,難唸的話,也可以喊我『喂』或是『欸』。」
對於自己的稱呼向來不甚在意,倒是對他人的名字更感興趣。憲法染色澤的雙眸,與企鵝圓潤的笑眼相望。
「嗨,帕帕。你的領巾很好看。」
「那我可就要拜託你了。」
帕迪笑盈盈的,笑瞇的那雙在陽光下顯得更金黃暖色的琥珀色眼眸,聽著對方的名子介紹,他想了想後,便笑道:「那我就叫你八尋吧,多喊幾次總是能順口的。」要叫一個單字也可,但他可喊不出『喂』或是『欸』啊。
「希望我們今天可以看到虎鯨呢。」
帕迪抓著帕帕的一隻翅膀有些孩子氣的揮了揮,他買的虎鯨圖案的領巾,也是希望可以看到跟企鵝同樣配色的虎鯨,雖然不曉得這一趟出海的運氣如何。
而這時候在碼頭前的工作人員正喊他們了,大部分的遊客都已經穿好救生衣陸續上船了,他們是落後在後方的幾個。
閃爍剔透,寶石般的光澤。
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睛。
「我也想看虎鯨,還有藍鯨。」和帕帕揮完手,他在空中比劃出大大的圓,眼睛亮著光彩,「聽說很巨大。」
能見到就好了。他難得在心底許願。
順著工作人員的呼喊,他們跟上隊伍、穿妥救生衣。八尋有點不自在地活動手腳,咕噥著,「一定要穿嗎……」
「希望我們都能看見。」
眼前的青年孩子氣的舉動與眸中的神采,讓人不由想起了大學裡的那些學生們,帕迪也忍不住笑了,一會又見他不自在的毛手毛腳,嗓音分外柔和的道著:「當然得穿了,要不然萬一你太興奮了從船上掉下去時該怎麼辦?」
「行啦。」
下意識的伸手拉整了一下對方身上橘黃救身衣的肩帶,伸手拍了拍,他總是會想不由自主地去照顧年輕人──一會,帕迪也將他的救生衣穿戴整齊,遺留在碼頭上的最後幾人都上了船,收起的船繩,船隻引擎轉動的轟鳴伴隨著震盪與搖晃感,賞鯨船緩緩地駛離了小小的碼頭,朝著沁藍與廣闊的大海駛去,在水面上留下一路一粼粼紋路與白色的小小浪花。
帕迪看著越來越小,隨著船速提升而越來越遠的碼頭,笑彎了眉眼,不過海風到是冷涼,吹亂了他灰白的劉海,他從袋中拿出雷鋒帽好好帶上。
「……游回岸上?」不解地將頭偏向一邊。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危險與安全疑慮,但在對方伸手時,乖順地站著不動,接受調整,並道了聲謝語。
人員到齊,賞鯨船離岸航行。
海風迎面吹拂,在本就嚴酷的南極,更能感受到低溫的冷意。八尋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去感受、去體會。
「景色很棒。」睜眼,他拿起相機,按下船上的第一次快門。一望無際的海與冰山,令人心曠神怡。
「比起游回岸上,不掉下去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嗎?」
看著人的不解,帕迪實在覺得有些好笑,但這句話到底沒來得及說出來,便忙著變換場景來到了風光無限的海洋,船隻在波浪之間搖曳著,帕迪站在八尋透的身旁,看著他的注意力幾乎全都放在了相機上,透過鏡頭捕捉在世界最極端之地的極致海景。
哈出的熱氣彷彿還含在口腔時就凝結成雙霧,被海風吹散了去,寒冷總給臉頰帶上了一絲緊繃感,而在笑起來的時候,肌肉牽動的更加明顯,帕迪溫文的嗓音柔和地道著:「很美,冰山透徹,海水幽藍,天海一色。」
帕迪調整了一下袋子,讓躲在裡頭的企鵝娃娃可以探出個腦袋瓜,陪同他們一塊看看南極冰海上的風光無限,一邊悄然的關注著身旁的青年,他還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真的要掉下去。
幾句形容,在對方的溫柔嗓音下,是如詩如歌的吟詠。
他不由得移動雙手,鏡頭所向,從景色移轉到人。
「可以拍你們嗎?」看著帕迪,與露出半顆腦袋瓜的帕帕,他難得記得,在拍攝以前,理應徵詢對方同意。
他說,「你的眼睛裡有陽光。」
陽光停留的雙眼,似乎也住著溫暖以外的情緒。
他暫時放下手中的相機,用自己的雙眼注視對方。
「……不用特別做什麼,跟平常一樣就好。」
指尖摩娑機身側邊,歷經時日,難免留下碰撞和刻痕,手中的器材,有過幾次更迭,卻繼承了相同的意義。
他的語氣平靜而認真:「相機是我的一部份。」
「鏡頭看著你,就像現在的我,正看著你。我會告訴你,我看到什麼、我想留下什麼,只是這樣而已。」
「是嗎?」
相機是他的眼,是他的心,口中吐出了霧氣朦朧了眼前的視線,但卻沒有朦朧了眼前青年的專注與認真,片刻,帕迪輕緩一笑,道:「既是如此,那麼八尋你就隨意就好,只是你的眼睛會發出聲音嗎?我怕我一個不小心被嚇到會不自然。」
眨了眨眼,帕迪打趣的問著,如果是這樣就讓他不要被意識到被拍照吧,反正自己沒有注意到的話也就不會特別在意了,話說到此刻,忽然船上的其他人發出了一陣驚呼──
只見在遠處的海面湧動著,出現了數個黑色的背鰭,在陽光的照射下,水裡浮現出黑白色流線型的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賞鯨船的方向破浪而來。
被對方幽默的提問勾起笑意,他微微勾動嘴角。
將食指伸於唇前,「放心,他很安靜。」
他與相機,都是相較訴說,更善於沉默的個體。
順著眾人的呼聲移轉視線,只見黑色的流線身形,像是一柄柄彎刀,乘風破浪而來,優美而迅捷。
「是虎鯨。」他喃喃著,憑著本能,飛快調整相機的快門速度,用精準確切的鏡頭,捕捉躍於水面的動感。
說時遲那時快,衝鋒的虎鯨,沿著賞鯨船碰撞、摩擦,致使船身稍微擺晃起來,些許水花飛濺到船上。
虎鯨是如此堅定,如此地無所畏懼。
昂然迎向賞鯨船,造成驚喜且無法預期的晃動;在浪花間躍動、飛舞,破開海風的刺骨霜寒,令人心緒澎湃。
身旁傳來的愉快笑聲,為他指引雙眼的方向。
他拍下無數張虎鯨,從寬闊的遠景、到聚焦的近景,自然,他也不會錯過帕迪暢快的、飛揚的笑顏。
1/2500秒的快門速度,讓飛濺的浪凝結成珠。
漾散在帕迪與帕帕身旁,環繞著開懷的笑容、襯托著珀色的雙眼,就像是在晴朗的天氣裡,下起一場愉悅的太陽雨。
--攝影是他的一切。
他僅期盼,留下駐留於眼中,每個人的快樂。
🐧帕迪 尼爾森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嗯。」他輕應一聲,面上掛著淺笑。
這次,他用他自身的雙眼,記住對方明朗的神色。
「我還會抓住更多--」
朝海洋的方向伸出手,就像準備啟程的冒險家,正在預言方向;下一秒,鮮明的驚喜,在他眉目中透露。
他說:「帕迪,你看。」
更遠處的海平面,有微微隆出的鯨魚身影。
像是一座藍色的島嶼,自荒蕪中誕生。
優雅的、龐大的、壯麗的,無法找到任何言詞,精準地形容或指涉,便以不容置喙的震撼感,駐紮眼底。
那是他第一次,陷入純粹而全然的著迷。
目光追隨著鯨身擺晃,令人目眩神迷的晃動成了真實的波折,將賞鯨船的所有,都捲入藍鯨那動人的漩渦。
「……啊。」他呆呆地退了一步,煞停,在對方的讚嘆中恍然驚醒,手忙腳亂地拿起相機,捕捉、拍攝。
--不若剛才那般自信滿滿的樣子。
畢竟,那是他最想見證的盛大造訪。
🐧帕迪 尼爾森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人一生的運氣總量,是固定的。
小田島總是將這句話掛在嘴邊。
要付出多少運氣,才能同時目睹虎鯨、藍鯨,以及冰山崩落的此刻呢?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運。
壯闊的冰層在一瞬間解體,自山體落下局部,震懾人心的畫面,將想像中的轟隆作響,推送至耳畔震盪。
稜角從冰山剝離,在海面成為新的漂島,彷彿他也不捨得藍鯨離去,而甘願以破碎的方式,依戀著追逐。
近乎虔敬地,他按下快門。
景框、角度、遠近、光線--無暇思考那些,在僅有一次的機會中,他用盡全力,捕捉冰山的墜落。
他甚至遺忘呼吸。
以至於,當一切歸於平靜,他重重地吐出一口長氣,望向對方時,兩隻眼睛都亮著光,「棒極了。」
「看來,我們的運氣很好。」莞爾。
一瞬間,他便意會了對方的含意。
冰藍色的腦袋上下點動後,向人舉起自己的相機。
「我的眼睛,可以和你分享。」儘管過程有些匆忙,他對於自己拍下的相片,依然有絕對的肯定。
輕輕補充一句,「……如果你想要。」
「交給我。」之於照片,他肯定樂於分享。
那是他們共同經歷的回憶、一起見證的奇蹟。
他原本打算拒絕,趁一些人陸陸續續去用餐,視野更空曠,再拍幾張照片。可就在此時,他的肚子不爭氣了。
--咕嚕咕嚕。飢餓的腸胃在吐泡泡。
乖乖跟著對方,來到椅子入座。他拿出兩根出門前,塞入口袋的燕麥能量棒,歪頭遞給對方:「你要吃嗎?」
「你就帶了這兩根?」
看著對方手上孤孤單單的兩根燕麥能量棒,帕迪不免感覺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跟廚房要便當,還是大半年輕人隨隨便便的飲食習慣,「你就吃這樣能吃飽嗎?」他可不好意思跟個大孩子搶食。
「天氣挺冷的,你可以先喝點熱湯暖暖胃。」
說著,他將帕帕小心地收回袋子裡,取而代之的是拿出了個企鵝圖案的午餐盒以及企鵝圖案的寬胖保溫瓶,他將保溫瓶遞到了對方的手裡,裡面裝的是早餐的菜色,蘑菇濃湯。
而打開的兩層便當盒裡分別放著切分成四塊的乳酪燻雞三明治,兩根法蘭克福香腸,兩顆水煮蛋,烤薯塊與水煮花椰菜和五顆葡萄,這些都是早餐的菜色之一,他特別挑了不會湯湯水水,可以直接用手拿又好食用的食物。
「我們一起吃吧。」笑著與人分享。
一臉老實地點點頭,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老是會忘記吃飯,只能隨身帶點零食在身上。
「……你很喜歡企鵝。」午餐盒、保溫瓶,加上被人小心護著的娃娃,他做出接近篤定的猜想。
看著遞到手裡的瓶子,以及琳瑯滿目的餐點,他似乎明白,對方何以會說他只吃這樣了。他確實沒想到準備。
但他沒有打開保溫瓶。僅是用雙手安靜地拿著。
「嗯,很喜歡喔。」
喜歡企鵝,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帕迪笑道,看著對方就這麼看似呆呆地拿著保溫瓶的模樣,怕不是心思還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嗎?想了一下,帕迪拿走他手中的保溫瓶打開,倒了一杯濃湯在杯蓋裡後又遞回倒人的手中。
「那你呢?除了喜歡拍照以外,還喜歡什麼嗎?」
帕迪低著頭,拿出了一個叉子,慢慢地將食物分裝成兩份,雖然對方說吃兩根就會飽了,但在極地這樣高消耗的地方他總感覺不太足夠,反正他就先分一分,對方到時要不要吃或是吃多少就再說吧?
「你來南極,是為了看企鵝嗎?」
愣愣地看著對方替自己倒好濃湯,無意識地收下了這份好意。他捧著杯子、小口啜飲,邊思考那個問題。
「鯨魚、雪、音樂、顏色、光--」不著邊際的呢喃著,手指如指揮家一樣,在虛無的空中比劃。
聲音淡淡落下,些許迷惘,「……拍照不算是喜歡?」
是他無法割離的一部分。
「我的夢想就是來南極看企鵝。」
帕迪笑道,將平分成兩份的午餐放到了人的大腿上,就像無數個常見的長輩怕小孩餓似的,溫文的道:「別只吃燕麥棒,那樣吃不飽,還好我午餐拿的多,分給你一半正好剛剛好。」反正他本來就打算分兩次慢慢吃的,到也是剛剛好。
帕迪聽著對方喃喃的道著般,有時候總有些恍惚如夢似的感覺,他嚥下口中溫暖順滑的磨菇濃湯,側著身子注視著身旁的青年,在脫去了看見壯麗震撼後的他少了那些晶燦的情緒後,卻是顯得如同他的髮色,如同南極的色彩那樣給人清清冷冷的氣息,但乾淨又純粹的色彩。
「你的眼睛。」
略為低沉的嗓音溫文柔和,他指著自己的眼睛,琥珀色的眼裡碎著太陽的餘光,溫柔的道:「你日常會注意到眼睛在做什麼嗎?怕是眨了眼也是無意識的,大多數的人也不會把喜歡眼睛放在嘴裡。」
「帕帕見到他的朋友了?」淺笑。夢想,一個任誰說來,或許都會散出光亮的字詞,「那,實現以後呢?」
就小田島所說,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似是很差勁,經常像這樣,被誰照顧著,而他不知不覺地收下一切。
「……會不會害你不夠?」或許是有救生衣的前例,他這次察覺到了,低頭注視對方放過來的午餐,神色遲疑。
男人溫潤的音色,隨甲板上的海風,捎入耳裡。或許是源於對方的親切,聲音聽來並不寒冷,反而相當溫暖。
我的雙眼。自然而然,存在著,這便足矣。
他垂眸,不太明顯地輕輕點頭。
「……我喜歡這個說法。」淺淡的笑,在唇邊上揚,他注視著對方,輕聲說,「我也喜歡,你眼裡的光。」
想了想,他把兩根燕麥棒先放到對方身旁。
在份量上不夠對等,但他想藉此表達的是謝意。
「……滿好的。」他被對方的回應逗笑,嘴角上揚,「當我們一起的時候,能看到的事物,更多了。」
陣陣海風未歇,向著未知的海域、向著陌生的前程,即便他們已見證奇蹟與壯麗,賞鯨船仍在航行。
如同他們的腳步,不會因一次抵達而止步不前。
微微瞇起眼,他說,「你會實現的。」
他說的沉著、篤定,認真而慎重。
彷彿在船隻的前方,他已然用相機見證:一座新生的雪色島嶼,未來的帕迪正站在那兒,笑容溫和依舊。
並且,那雙眼中,閃爍著和南極相仿的陽光。
溫暖清澈。
真的是超級感謝八尋中答應陪我一起去賞鯨!!!!!
八尋中寫文好好看,八尋好可愛,好喜歡八尋講話,呼吸都喜歡(什麼)
也好喜歡八尋跟教授的每一個互動喔喔,就好喜歡…….好好笑,這個人在私噗裡好像把大部分的話都說完了,出來只會講好好看好喜歡(廢
千言萬語化為一句我好愛恐龍八尋大寶貝喔,下一次還讓企鵝爸爸來照顧你(說什麼)
中之真的是為了讓八尋看到好看的鯨魚跟好看的冰山崩落,真的是使盡了我的荒宏之力來寫景,還解鎖八尋的稀有SSS表情,我真的是人生贏家((我以後就是八尋的阿罵ㄌ(好
先謝謝帕迪中願意等我這隻大烏龜的交流
也謝謝帕迪中在噗首跟塗鴉都把八尋畫的這麼好看
真的超好看,我哭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
題外話,大家可以不要看我的破爛文字,但請千萬不要錯過帕迪中細膩美麗溫柔的文字,彷彿體驗到一次賞鯨我賺爛
只顯示原作者的回應是個好功能
ph94125:
才不許只顯示原作者回應,大家都必須看看可愛的恐龍八尋
elllaa3375:
在說什麼我才是人生大贏家,有帕迪中的美麗景緻、美麗圖片和美麗文字可以看,還有超好超溫柔的企鵝爸爸
我以後就是帕迪中跟帕迪教授的粉絲後援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