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灌入口鼻的感覺並不好受,阿格里烏斯奮力睜開眼掙扎,鹹水刺著眼睛,視野模糊得只剩下泛著藍光的海水。不斷下沉的船體將來不及避開的船員壓入水中,阿格里烏斯堪堪避開,又見上頭有什麼東西在浮沉。揮舞的腕足帶走那些沒被沉船捲入的倖存者,卻又不如吟遊詩人說的將旅人吞吃入腹。
不合時宜的,他想起曾在酒館聽見過的、遭遇海難的詛咒體的敘述。他們自稱落海後開始畏懼海,一部分的海在他們體內紮根,鑽破皮膚的癢意是共生的海,是從海底帶回的詛咒。
他們是畏懼海的詛咒體,卻也是最理解海的一群。詛咒體們總說年輕的阿格里烏斯什麼都不明白,說他在海上漂泊青春,卻連海水如何吞沒他們都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