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驟雨肆虐,來勢猛烈。
我和藍博齊只能匆匆將後背包甩到身前,拼命護著懷裡的筆電奔馳,狼狽地衝進玄關。我站在他面前,一邊抱怨著午後雷陣雨的突然,一邊脫去濕透的上衣。
他仰著頭。
也不脫濕衣服,就乖巧地坐在地上盯著我,伸長脖子,露出他完美的頸部線條。
他的瀏海沾黏額前,略微遮住那雙深邃的雙眼,我輕輕伸手撥開濕漉漉的髮絲,與他的視線正面相迎。
「看我做什麼?」
「⋯⋯沒。」
他仍然是那麼節省言詞,大抵是改不了的性格。我沒再追問,把他扒光推進浴室。推搡間差點跌倒,於是他摟住了我的腰,我伸手扭開水龍頭,頭頂的蓮蓬頭又灑下一場雨。
我勾著他的脖子,在狹小的淋浴間轉,似乎有那麼一點跳舞的興致。反正藍博齊不會要我別發瘋。
我湊近他面無表情的臉,舔他抿住的薄唇,他被輕易撬開了鎖。與他算那些數學時的聰慧不同,舌頭總是笨拙的,每一次都像他的初吻。
交纏的唇舌分離後,我被他尚未平復的鼻息弄癢,再一次親吻他,溫柔綿密地吻他,然後抵著額頭相視。
他眼睛裡所有翻攪的慾望,我都覺得可愛。
待我眨眼,他的視線已經重新冷靜。他貼心地拿下蓮蓬頭,調到舒服的水溫,將我身體的雨和汗沖去,不帶色情意味地替我洗完澡。
他總是能那樣自持地觸碰,讓我覺得只有我癢著。
我伸手把泡沫抹到他的胸膛。
「我吻技不好嗎?」
他無情地把泡泡沖掉,「太好了。」
陽台的滾筒洗衣機安靜地運作著,只偶爾傳來嗡鳴。熱水壺冒出縷縷白煙,吹風機呼出徐徐的暖風,窗外暴雨後的天空亮著光,夏天的白日那麼長。
簡直令人想要做點什麼浪費。
我轉身抱住藍博齊的腰,他正半跪在床墊上替我吹頭。他不為所動地退開,收拾吹風機的電線。
「討厭我啦?」我攤在床上,拉他的衣角,撐著下巴笑問他。
藍博齊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吹風機,認真地回答:「沒有。」
我用力把他拽下,他聽話地側躺在我身側。我閉上眼睛,用手指摸索著他的輪廓,指腹一摩挲他的嘴唇,他的身子就僵硬起來。
「在想什麼?」這次我沒有湊上去親吻,只是問他。
睏鹿|期末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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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西積分定理跟留數定理。」
「哎唷,你這小子學會說謊了。」
我笑了,他卻皺起眉頭道歉。
「說好要對彼此誠實的?」又覺得說得太尖銳,我往他懷裡湊近,「說吧,你說什麼都好。」
藍博齊變得更加僵硬,似乎不知道怎麼安放自己的雙手,就那樣懸在空中。我將手指擠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交扣。
「你吻技太好了。」
「什麼?」
藍博齊終於坦白,我先是疑惑,接著拼命忍住笑意。
「你在意這個嗎?」我湊過去在他耳邊呼氣。
「在意。」
「那要我教教你嗎?」
我舔吻他的耳廓,黏濕的聲音讓他像觸電,電流從後腦竄到背脊,他重重抖了一下。
「你也變得熟練,就公平了。」
他搖搖頭,聲音有些發顫,不知道是爽還是想哭,「不公平的。」
不要緊,我可以讓他爽到想哭——我在心中暗想,於是傾身。起初是輕柔的試探,很快便連吮帶啃地熱吻起來。他喉間溢出無法壓抑的呻吟,呼吸紊亂又毫無章法。
分明剛洗完澡,我裸著的身體再次泛起一層薄汗。我拉開他的衣領,咬上他同樣汗水涔涔的肩膀。
「我忍不了。」我靠在他肩上,向他投降。
好癢。那種深入骨子癢意強烈,撓抓也舒緩不了。
(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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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最棒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