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 格 爾
𝐒𝐈𝐃𝐄 𝐒𝐓𝐎𝐑𝐘 𝟎𝟕 x 4-3 刺棘葵族 (3)



「你到底…在跟牠們…找什麼……」兩個身版都不小的男人共擠一張床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雷的歌聲到現在還卡在瑞格爾的腦子裡久久不曾散去,他覺得他今晚一定會做惡夢。

「沒什麼啦。」雷小小聲地說,盡可能把自己小小的縮小在瑞格爾背後:「就…想打聽一下詛咒我的海妖在哪…牠們的外觀看起來比較像,我就覺得…有可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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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格爾的房間很亂。

亂死了,字面上的,亂到死,衣服和物品全都攤在床上地上,各種抄本海圖幾乎要成為他的枕頭與床單,老傑有眼至少還不到有放置過期食物的程度,但在此人的房內就是一個不必要的雜物堆積到完全無法好好走路的狀態。

因為雷的房間嚴重漏水,找人問了一圈的結果是可以去瑞格爾的房間擠一擠,畢竟他那邊是唯一有兩張床的奢侈房間,但當雷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小被子,敲響瑞格爾房門進入後他的頭上卻只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床呢?

床呢?那張床上攤著瑞格爾的舊大衣和他常穿的幾件衣服,那那張應該是瑞格爾的床。而另一張…另一張…啊,該不會是那個堆了一大堆意義不明的物品,然後顏色超鮮豔,連那側的牆上都貼滿覆上一層灰塵的彩色塗鴉的…大布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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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都來了,但是我並不想動那裡。」瑞格爾嘆了口氣:「我整理一下我的床,你將就睡吧。」

「那你呢?」雷大概猜到了那堆原本的主人應該就是米羅,他沒特別開口問也避免尷尬,看來瑞格爾是整理不了遺物的類型:「沒關係啦,我也可以先去走廊地板窩一晚,說不定海叔明天就把天花板修好了。」

「海叔剛剛才說漏水的原因好像沒那麼簡單,那些該死的海怪不知道搞破了什麼地方,他要整個挖開你房間的天花板找源頭。」瑞格爾抄起他那件大衣離開床 —— 掛在了旁邊已經披了三層衣物的椅背上:「你不想在冷死了的走廊睡三天就等我收一收。」

「蛤我睡你床那你要睡哪?」

「冷死了的走廊。」

「你這樣我就算睡得著也得做惡夢。」

最後的結論是他們把瑞格爾床上所有的雜物都撥到地上 ( 對,那個雜物量多到斗篷老媽子也愛莫能助且瑞格爾嚴正聲明,你整理後我就會找不到東西 ) ,然後共擠一張床。

啊他們當然沒有要這麼早睡啦,早前對付那些刺棘葵族時雷的狀態讓瑞格爾有些在意,他是稍微聽說過把雷詛咒成這副德性的海妖也是水母類型。

— ( ROUND 1 )

所以當雷看到那些海妖時明顯不淡定了,明明最近收斂了好些,現在卻又一個勁地想往海裡跳,往那些海妖的方向去,說是有什麼話必須跟牠們說,那個問題牠們肯定知道解答 ——

所有人只當他是被海妖的歌聲誘惑了,又或是想透過長相相似的海妖尋找解決詛咒的方法。 這情有可原,鐵手與轟隆看到形似詛咒他們的海妖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反應,但當瑞格爾在把雷一擊敲暈之前卻聽見對方如此呢喃:

「拜託告訴我…他在哪裡……」


趴搭!趴搭!趴搭!碰 ——

海妖觸手一條一條貼上烈日號,笑著、笑著,輕輕脆脆,就像只是找尋玩伴的遊戲邀請,牠們似乎有些失望地看著昏過去的雷被瑞格爾扛走的背影,又被喬伊媽媽的槍擊聲逼退了些距離。

砲火聲遮掩了些許海妖的歌聲,在薄荷菸的協助下每個人也都塞上了耳塞,這樣的免費現場歌劇演出他們這些海上粗人可聽不起、聽不起。

銀舵弩箭咻嚕嚕,鐵手火槍碰碰碰,海叔火把往下丟,黑鋼砲聲轟隆隆。

終於,在一記砲擊破穿了其中一隻海妖長辮狀的觸手後,海妖們停止惑人的歌唱,紛紛鑽入海中消失不見,只剩船體在海中孤零零地搖晃…搖晃……

— WORD COUNT:319

搖晃…搖晃…就像雷現在因為酒醉而七晃八搖的腦袋一樣。

他們雙雙坐在瑞格爾的床上履行從康達禮亞古城那時邀的酒約,兩個大男人邊猜著拳邊說著垃圾話邊一杯接一杯,沒過多久雷的頭就已經漲到不行,想喊停時卻也不見瑞格爾臉紅半分,看著那人依然淡定優雅地…不是優雅,哪個阿邦會把優雅這個字掛在瑞格爾身上?但總之他喝得很帥,可惡,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這麼帥?

雷放下酒杯雙手叉腰,盯著瑞格爾的臉打了一個嗝,又像夾三明治一樣左右兩邊捧起仔細端詳,先是瞇了瞇眼,又突然睜眼,喔對,他此刻是沒戴著眼罩的,左邊的金眼隱約發著光,在昏暗的房間內看起來格外滲人。

「…幹嘛。」瑞格爾雖然沒到醉但也是難得的放鬆狀態,並沒有推開雷對自己的臉頰又擠又揉的,只是懶懶地背靠著牆說話:「我沒那個興趣,你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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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什麼興趣?」雷一臉呆滯,可能是因為喝茫了,也可能因為他就是長得那麼笨:

「喔對了,我想問你跟船長什麼時候要結婚?」


「?」
「咳 ——」
「???咳咳咳 ——」
「——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哇!雷小小地叫了一聲,他的視線和全身被瑞格爾用棉被整個包起來了,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像是坨被撒鹽的蛞蝓一樣在床上胡亂蠕動。

「你們相處起來很有默契,站在一起的畫面也好看啊!」棉被蛞蝓扭來扭去:「大家不敢問船長,但都偷偷想問你好久囉!尤其上次的任務結束後你不是帶她出去玩了一天,船長回來的時候笑得多開心啊!」

「說嘛說嘛說嘛!你害羞的話我會保守秘密的,你跟喬伊麻麻到底 ——」

床突然沉了一下,雷終於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才看到瑞格爾背對著自己面向牆壁先躺下了。

他身上那圈黑霧一顫一顫的,一如往常隨時要崩解似的。

雷聽見他嘆了一口氣。

「我們可不是那樣美好的關係。」瑞格爾又轉過身盯上天花板,含糊地說:「她恨我,我也埋怨她,不可能的。」

「……是因為米羅那件事嗎?啊。」雷縮了縮肩膀,還是不小心說出口了。

瑞格爾只是投來我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了的眼神。

「那只是其中一件,你應該聽過了舊烈日號遇到的事件,那個海妖真的太恐怖了…我那時因為優先選擇保護米羅,而沒能守住我們當時的船長。」

「你可能也聽過了,喬伊的哥哥,席貝魯斯,也是我的朋友。」

「但米羅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人,我不知道…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想我的選擇還是會一樣。」

瑞格爾又背過了身。

「說到底還是我太沒用了。」

「所以就讓她繼續恨我吧。」

— ( ROUND 2 )

結果昨晚忘記問雷到底是在跟海妖找什麼人了!

他們離離開這片海域還早得很,昨日被他們趕走的海妖不死心地再度出現,美麗的面孔上掛著的似乎是對於你們這些粗鄙之眾不懂欣賞美人美音樂的無盡鄙視,還帶來了一批長得很像海葵的海獸,唱著歌兒控制那些海獸撲擁而至。

瑞格爾不禁有些擔憂雷的狀況,戰鬥時還時不時地往雷的方向看。

只見雷掄著長鞭把海獸一隻一隻打回海裡,對於海妖的反應好像沒昨天那麼大,正稍微鬆了口氣時,卻發現這次反而是轟隆變得不對勁了,他的身體似乎因為海妖之聲不受控制,跟那些海葵海獸一樣攻擊起船上的夥伴!

海叔與火頭好不容易合力壓制住轟隆將他拖進船艙,但如此一來甲板上的戰鬥人力又更少了。

海妖咯咯笑著,在水裡跳躍著起舞,優美的吟唱化作絲線悠悠纏進每個人的腦海裡,引得大夥兒都不自覺地離船緣越靠越近 ——

— WORD COUNT:366

瑞格爾實在不太想回憶他們最後是怎麼脫離險境的。

好吧好像還是得解釋一下,因為雷不爽他怎麼跟海妖問問題海妖都只會一個勁的唱牠們的歌,於是雷生氣了也學牠們唱歌,破鑼嗓唱得之難聽,難聽到那群海妖就直接閃進水裡消失不見。

難聽到瑞格爾覺得他的聽力絕對被震爛了一階。

「你到底…在跟牠們…找什麼……」兩個身版都不小的男人共擠一張床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雷的歌聲到現在還卡在瑞格爾的腦子裡久久不曾散去,他覺得他今晚一定會做惡夢。

「沒什麼啦。」雷小小聲地說,盡可能把自己小小的縮小在瑞格爾背後:「就…想打聽一下詛咒我的海妖在哪…牠們的外觀看起來比較像,我就覺得…有可能嘛……」

「找了…又能…怎樣……」瑞格爾有氣無力:「詛咒…不可能破解……」

「我就 —— 唔。」
「………………………」
「我只是太想 —— 痾。」
「算了,真的沒什麼,晚安,瑞格爾。」

回應他的是瑞格爾平穩的呼吸聲,雷抬起身子看了看,才發現對方早就睡著了。

他又躺回去,用觸手撈起被子蓋在瑞格爾身上,摩搓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變異突起,也慢慢進入夢鄉。

— ( ROUND 3 )

驚醒他的是來自守夜人傳達危險的號角聲。

雷從床上彈起來迅速地穿好衣服,還不忘用力搖晃旁邊睡得跟死人一樣的瑞格爾,他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每次半夜的突發船戰此人幾乎不會出現,我的潘尼達絲啊這個人也太能睡了吧!雷都打不醒的啊!

他放棄叫醒人了,抓著武器開門往外衝 —— 碰!碰!碰!在路上遇到同樣也開門爆衝出來的銀舵與鐵手,他們邊給火槍裝上子彈邊大聲問道:

「瑞格爾呢?」

「報告!睡死了!連卡浬寇都帶不走他身上的睡蟲!報告完畢!」

「我的老傑啊他每次都這樣 ——」

登上甲板,又是那三隻陰魂不散的海妖,還帶了比早前更大批的海獸包圍烈日號,定睛一看,那些海妖似乎用了海草還是什麼的緊緊包覆住了耳朵……

雷乾咳了一聲,甩開長鞭開始戰鬥。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雖然事發突然但還是勉強能夠應付 —— 才怪,這一戰他們打得很辛苦,海獸從四面八方伸出長長的觸手纏繞烈日號造成船身傾斜,在往海面咕嚕嚕滾過去的同時還會聽到海妖專門誘惑人的歌聲,連雷的破鑼嗓都沒用處了,好不容易加熱好了砲台但半夜黑燈瞎火的實在很難瞄準海妖,空發了好幾枚砲彈卻也只換來海妖的嘻嘻竊笑。

難道就要栽在這裡了嗎?正當雷攀著船緣努力不往海裡掉下去,以免進入下方的海妖懷抱,海面突然傳來一震巨大的震鳴,嗚嗡嗡 — 嗚嗡嗡 — 那些海妖的動作一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間停止了歌唱,而那些被控制的海獸也是頓時愣住了動作,眾人抓準時機反擊,好不容易擊退了那些海妖,讓船身與夜晚回歸平靜……

— WORD COUNT:559

瑞格爾當然是睡到了天亮才遵從偉大的生理時鐘醒來。

他發現他居然是以大字型的趴睡姿勢甦醒,這表示他旁邊的傢伙大概更早就起床了。

一如往常的起身換好衣服,打開房門,走出房門,關上房門,他看見自己的門板上貼了張字條,用歪七扭八的字書寫著:『解出謎題 就有禮物!

然後又是一些應該是所謂謎題的文字與塗鴉,不是很困難,他看三秒就知道紙條上的地點是哪裡了,但這張紙條怎麼回事?誰貼的?

他原本的直覺是雷,但當他順著提示來到船長室前的走廊,在一塊有些脫落的木板後頭看到那個『禮物與卡片』時卻又瞬間推翻了原本的想法 —— 不對,怎麼可能?這個禮物的風格,卡片上的塗鴉與字跡 ——

「米羅…?」


咿呀!!!!!!!!!!!!


在瑞格爾輕輕吐出那個『不能說的名字』時,前方的船長室內傳來喬伊媽媽的尖叫聲,然後是遠處的廚房,還有不知道誰的房間,烈日號上尖叫聲突然此起彼落,昨天對付海妖時都沒人叫得那麼大聲。

瑞格爾趕緊打開船長室的門,只見喬伊媽媽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縮在床上指著掉落在地上的精美小盒子,當然是打開過的,然後裡頭也是有字條的,當然的當然,還有來自於親愛的米羅的親筆簽名。


烈日號上即便不識字的人都還是認得其他人的名字。


「安安安安安安摩尼歐他他他他回來來來了……」喬伊媽媽顫抖地指著地上的盒子,裡頭有對漂亮的翡翠綠耳環:「米、米、米…海、海妖?鬼、鬼魂……?」

「……怎麼可能。」瑞格爾關上門板環視了環境一圈,然後下意識地反駁,雖然他自己的心裡也很沒底:「聖誕節可還沒到呢。」

「這是聖誕節到不到的問題嗎 !」更何況這個世界觀也不知道有沒有聖誕節!

一個抱枕砸到了瑞格爾的臉上,他嘆了口氣,彎身撿起抱枕與禮物盒,走到床邊坐下,將抱枕塞進喬伊媽媽懷裡,再替對方整了整凌亂的髮絲。

「如果真的是他回來了呢?」瑞格爾又替她拉好了領口,將鈕扣一顆一顆扣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要殺嗎?」

「你還在氣那件事是吧。」喬伊媽媽挑了挑眉,譏諷地說:「再來幾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安,自從我當上了船長,我可沒得選。」

「……我很抱歉。」瑞格爾垂下視線:「我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你。」

「……你就只會道歉。」喬伊媽媽哼了一聲:「你真的想補償我就把你自己活得像個人類一些,天天那張死人臉,看了就煩心。」

「……」瑞格爾沒有回話。

「我想念你在舞台上的樣子。」喬伊媽媽輕聲地說:「你當初就不該放棄那一切跟著我們出海,你跟米羅 —— 哎呀,好疼。」

「抱歉。」瑞格爾又道了歉,為了他幫喬伊媽媽扣上新的耳環不小心太用力了道歉。

翡翠耳環閃爍光芒,和那獨剩卻也獨一無二的翠綠眼眸一樣,瑞格爾摸了面銅鏡過來放在對方臉前,微微笑了笑。

「米羅曾經說過你的眼睛像翡翠。」

「說得很準,真的很合適,很好看。」

「……」

「不對為什麼這耳環還上我身了?米羅呢?萬一他真的上船了怎麼辦?你快去!你快出去看看啦 ——」

喬伊媽媽滿臉通紅,推著一臉無奈的瑞格爾打開房門之時,外頭的船員們也揪出了引發這一切的亂源。

是的就跟瑞格爾一開始的直覺猜測是一樣的。

聽完亂源AKA雷的解釋了解來龍去脈而所有人舉雙手贊成此刻立即把此人丟下船餵鯊魚又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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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行動值: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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