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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迸發，瞬間將你們的雙目灼燒成一片白茫，又在毫秒之後雷聲大作。

經歷過無數的你們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菜鳥，這場暴風雨來得突然，就連阿邦都知道不對勁。

鈴──

​鈴──

​鈴──

​ 鈴──

​鈴──

即使強烈的風雨不斷刮向你們，但那清脆的搖鈴聲還是能清楚聽見，並　且

越 靠
越　近

［烈焰於燈中燃燒］

雨勢逐漸轉小，寒風刺骨，你們無法肯定究竟是正巧遇上了她，還是她找上了你們。

她在浪中安穩地來到你們船前，索仍舊被烏雲遮擋，這片海彷彿獨立於另一個世界外。

「年輕的無根者們……」

「爾等手上可持有那被人宣稱永不熄滅的燈？」

她的長舟前掛著一盞燃有綠色火焰的油燈，精緻的深灰色斗篷則遮掩住她的面容。

「蒙潘尼達絲感召，凡持有不滅明燈者，歸順其下，將不必再畏懼凱蘿黎爾斯的威脅。」

［歸順？］

在聽到問題後，她的笑聲低沉。

「潘尼達絲向來無欲無求，歸順的代價取決於爾等能奉獻出什麼。」

「唯一的條件只有歸順者必須親手將奉獻物送入虛無之境。」

她舉起了拿著漆黑搖鈴的手，一聲、二聲、三聲地搖著。

「風雨消退時，吾也將離去，把握時間做出選擇吧，年輕的無根者喲……」

／／／／／／／／／

關於「奉獻」這個詞，他們一行人早就隱約有點想法，跟這個詞有關的事物，神也好，海妖也罷，想必與「命」都脫節不了關係。

「奉獻……要錢嗎？」想得很簡單。

潘尼達絲？隱約記得是跟死亡有關的神。
有那個什麼燈就要做出選擇，付出代價歸順。也不曉得不歸順會發生什麼事……
聽起來像是威脅，而不是建議……
神都這樣的嗎？
亞齊那看著船長有點不知所措，但他相信船長跟船員們的判斷，不管要做什麼他都會配合

「奉獻…，該不會跟之前驅霧一樣要獻祭吧？」

怎麼又奉獻了... 海妖都喜歡高尚化他們進食的動作嗎？

「...威脅...」嘴裡喃喃著什麼，達理安看著擺渡人手裡一波波燃燒的綠色火焰，精神有些恍惚，與平日充滿活力的樣子截然相反。自從他變成詛咒體以來，對於火光反應變得相當敏感，也許是佛剌瑪帶給他的祝福，亦或得稱之為詛咒。

奉獻……又要執行什麼奇怪的儀式嗎？這次似乎是自由的選擇，卻也讓決定奉獻的過程變得更加困難且難以決定。雷尼注意到達理安的狀態有些異常，不知道是不是坎德拉號分為兩艘船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歸順？」他才不想歸順任何神明。又何況同樣牽扯到奉獻一類的話題。「我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奉獻什麼人的生命？還是身體？這樣說起來說起來頭髮算不算數？」他不介意把他的頭髮給剪短送給潘尼達絲。

「這樣好了，」與其不停糾結該奉獻什麼，對於一路上不是要命就是要命的人鬼神，讓達理安簡單的腦子得出了結論，既然並不像迷霧獻祭那樣不曉得會失去什麼，他這次想更直接一點了解神的想法。

達理安把他自己的那把彎刀拿出來，並把它交給了（1伊薩/2那帝歌/3亞齊那/4布蘭登/5席亞/6雷尼）
「可以幫幫我嗎？也許有人幫忙比較快，記得要用力一點哦。」他右手食指豎起，向著自己的脖頸橫向比畫示意。

「老闆......」確實依這些神的性格看起來，奉獻一條生命絕對是標準答案，儘管那不一定是唯一解。「你確定你想好了嗎？」

看到達里安的比劃，一個力度 的手刀往人頭上敲去。

「你想幹嘛？沒有一定得奉獻生命吧？」

「……要奉獻生命也不是奉獻船長的吧。」他可還記得自己是得到了誰的許可才得以上船的。達理安在想什麼？

「船長，我們一起挺過這麼多怪事了，這次也一樣能一起渡過。」一個力度的手力握住了達理安遞刀的手腕。

看了看遞到眼前的刀子，再看了看船長比著自己脖子的手
：「不……不好吧……」
還好其他人跟他想法一致，一起阻止船長衝動的行為。

被輕敲了一下頭。
「這樣明明比較快，說不定還可以向它問問題？」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指向擺渡人。他可以理解其他人同樣也不想看到有人受傷的心情。
「況且我還有這個，」他從腰包裡拿出了一個貝殼，能免於一死，「我保證我還會回來的。」

「那你有什麼非問不可的嗎？」雖然他覺得只是為了一個問題，付出的代價是有些高了。「如果你真的都想好了的話......」他覺得那就不應該被阻止。不過看其他同伴剛剛堅決阻止達理安獻祭的態度，他並沒有往下說下去。

「但也有屍首分離以外的方式吧？」掏出自己的蓄能槍。

都忘記還有貝殼了。雖然如此，他依舊不覺得失去生命是什麼令人享受的體驗，但達理安明顯有些要處理的事情，再繼續過問似乎也不太妥當。
「先打暈，再切斷氣管？」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比較沒有痛苦。

「...並沒有什麼非問不可的，」他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確實想不出什麼有意義的問題，達理安想了想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又不像布蘭登那樣總是能有很多問題。
「我倒是想要知道究竟奉獻的盡頭會有什麼事發生吧，正巧是個好機會不是嗎？」一而再有類似獻祭的事總是讓他很不解，不過他很有實驗精神。

「我想應該沒有比較好？」他撇一眼伊薩一副已經佈上陰影的表情，再回頭否定雷尼的提議。「不過用槍應該快很多，我真笨。」看見亞齊那游移的觸手，他鬆開了握著彎刀的姿勢，希望席亞也能放開他。

席亞眉心緊湊，既然決定已完成，只得放開達理安的手腕，他對夥伴的犧牲或說獻祭亦或是經歷死亡的事情有著逝去親人之痛的心理陰影。

不再多言席亞返回伊薩身旁不再看自己船長。

亞齊那雖然不是完全贊同主動犧牲生命的行為，不過如果是達理安審慎思考以後的決定，他會尊重對方的意見。

他環顧了一眼周遭的夥伴們，有人提出了讓痛苦和視覺傷害都比較小的方案，有人以沉默表示尊重，但沒有人抱持著玩笑或是輕浮的態度。大家都知道這個選擇是多麼莊重和不容易。

亞齊那接過伊薩手中的蓄能槍，默默地舉起，迎上達理安笑盈盈的臉龐。

達理安跟他不一樣，是會流血的。這一發子彈過去，他可以預見腦漿和血液四濺的畫面。(嗯…… 不過這麼強力的蓄能槍是不是會把整個腦袋直接轟掉? 不過頸動脈大概還是會噴出大量鮮血吧……)

思緒至此，罪惡感和恐懼讓他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如果看不見畫面的話，罪惡感是否會輕一些？

亞齊那想闔上眼，他不確定船長會甚麼會選擇他作為劊子手，不過他的確是合適的人選。相處的這些日子，他知道他的船員們都是溫暖的好人，讓他們做出傷害船長的舉動太過殘酷。自己對於生命、對於變異看得更淡然些。這不代表他在殺人之後不會產生心理壓力，尤其對象還是自己的夥伴。然而，他的傷感和負罪感可以隨著海風很快地散去。但其他人呢？他不敢肯定。

他很喜歡開朗的達理安，也很感激他的收留。亞齊那舉著蓄能槍，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生命的份量。他知道自己肩負重任，他也必須回應船長的勇氣。

青綠色的雙目堅定地凝視著棕髮青年，細軟的觸手一根接著一根牢牢地纏住板機，然後扣下……

砰！

現場的安靜加倍放大了槍響，
約莫180公分高的身體向後方倒去，蓄能槍的威力僅在一瞬間就轟掉了頭部，冒著些許白煙，頸部焦黑的斷面甚至沒來得及讓鮮血流出，上一秒還鮮活的生命完全沒了動靜，只剩下細雨一滴滴打在「他」身上。

「⋯⋯看起來是死透了。」他在槍聲響起時不免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在達理安倒地後很快的湊上前去查看。「然後呢？這樣就算獻祭完了嗎？」復活是不是還得找準什麼時機？太早復活的話是不是看起來就像他們反悔了一樣，潘尼達絲會不會為此不悅？

結束了嗎?

腎上腺素燃盡，持槍的觸手們突然鬆懈，險些把手中的武器落在甲板上。幸好亞齊那的意識迅速回復過來，踉蹌著再把蓄能槍撈回懷裡緊緊抱著。

心裡有種空蕩蕩的感覺，連打在身上的雨也感覺冷了幾分……。

他聽見那帝歌的問題，忍不住東張西望。

所以那個收祭品的神在哪？

oO(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從剛才他就很安靜，聽著眾人勸自家船長不要求死，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願意犧牲自己？

…難道達理安原本就在求死，還是他真的很好奇，奉獻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蹲下來觀察達理安先生的屍體，頭部完全面目全非，身體還能感覺溫溫的，心裡莫名感到不舒服，他重新站起走向，自稱潘尼達絲的神。

「那麼在達理安先生犧牲奉獻之下，您為什麼需要明燈，特別跟我們做交換呢？是為了保護我們?」他想問的事情很多，但要是因為自己問答，船上的人都要這樣犧牲性命他可不想。

GeraldsEyeball
/麻煩了!

「奉獻將會抵達潘尼達絲面前，祂定會贊同於汝之歸順。」你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狂熱，又即刻歸於平穩。

「燈帶來危難。」她指向明燈。
「燈指引生路。」她舉起冥燈。

「汝等的抉擇是明智的，未來汝將感激此刻的自己。」她輕笑了聲，雙手的手心向上平抬，「於吾而言，此為贖罪，抑是榮光，願潘尼達絲照撫汝等。」

你們看見綠色的火光映在那刺滿符文的下半張臉。

──

【官方回覆已結束，請繼續進行支線】
※ 後面將接續交換[不滅冥燈]的劇情，可依照規範自由發揮。

綠光明滅之間，潘尼達絲的聲音在雨中迴盪。

夥伴們忙著使用復活道具把達理安喚醒，亞齊那一個人默默走到黑暗當中──他還記得他們有兩艘船，祭品需要兩份。

雖然潘尼達絲表示任何祭品都能接受，但沒有人敢肯定祭品的等級會不會影響神明對他們的態度。亞齊那不是個迷信的人，但夥伴生命被取走的事實擺在眼前，還是不得不謹慎些。

比起無機物，生命體應該更有價值。他沒有船長獻上生命的勇氣，不過還是可以獻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亞齊那翻出自己的蓄能槍，他的武器鍛鍊程度不高，威力應該不至於像剛才那樣直接讓目標化為虛無。

他翻身坐上船緣，兩條腿懸在海面上晃呀晃。

可能有點痛……。



好吧……是會非常痛……。

不過他的身體再生能力很強，很快可以恢復。

亞齊那拿起自己的蓄能槍，槍口抵著左大腿。藍光明了又滅，圓柱狀的物體翻滾沒入一片黑暗之中。

亞齊那低頭看了看傷口，左腿腿根焦黑一圈，連中央的白骨切面也是乾淨俐落。還好沒用刀，加上他不會流血，傷口看起來沒那麼駭人。

他翻回甲板上，不過少了條腿，落地果然不太順利。右腿承受不了全身重量，腳踝一軟直接撲倒在甲板上。他吃痛地爬起來，撿起早就準備好的舊衣破布，小心翼翼地把腿上的切面包裹的嚴實。

現在該怎麼辦？爬回去嗎？

要怎麼跟大家解釋呢？

顯然他還是想的不夠周全……。

擺渡人在奉獻儀式完成後悄悄地替兩艘船換上擁有綠色火焰的［不滅冥燈］，伴隨著風雨逐漸退去，你們再也沒看見提燈人的身影。

使用［復活道具―淚靈之貝］變異值+1。
達理安平躺的身軀閃過一道白光，消失的頭部又完好如初地回到它的位置，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哈...！」感覺像好不容易才浮上水面呼吸到空氣，他驚醒的一瞬間坐起身子，頭還不小心撞到 ［1伊薩/2那帝歌/3布蘭登/4席亞/5雷尼］
「――！」瞬間的動作加上撞擊讓達理安的頭感到一陣悶痛，給他復活的實感。

看著自家老闆一下子復活得完好如初（不過或許是有那麼點不一樣了），那帝歌終於將注意力從達理安身上離開。他在這個時候注意到兩艘船的燈都有了變化，綠幽幽的火光照得四周一片青翠。

「⋯⋯有買一送一這種好事嗎？」

還沒注意到有人少了條腿的那帝歌納悶著。他才不覺得這個世界的神明有這麼慷慨。

意思是他知道我們未來的遭遇，可能會需要冥燈…，而不是他自己需要？贖罪又是什麼意思。
潘尼達絲離去後，他一邊看著達理安的屍體，見復活後，他感覺對方的詛咒貌似多了一些…?
「看起來恢復了…?知道這是什麼數字嗎？」他蹲在達理安面前，用手比了了 的數字。

就在他注意達理安時，突然聽見槍響聲。
「…槍聲?」他注意到不遠處的槍聲，回頭看了看四周的人，沒見到亞齊那身影。

「亞齊那先生呢…？」

「兩塊烤餅...？」他瞇眼，突然被問問題反應不過來。
「不對、抱歉...亞齊那呢？」摸摸額頭，環顧四周發現少了一人，特別還是被要求槍斃自己的人選，感受到兩道綠光帶來的不對勁，達理安反射性跳起來，他可不想知道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學著他做傻事。

對著達里歐的額頭使出力道的手刀。

/安

亞齊那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根木棍當拐杖，一跛一跛地走回夥伴身邊。

注意到那帝歌看著他的腿的視線，笑著擺了擺手：「會長回來的」。雖然有點痛就是了。

倒是達理安看起來還是他們認識的達理安，真是太好了。不過烤餅是怎麼回事？聽得他都餓了……。

人雖然復活了但難免還是會為犧牲奉獻一事感到無奈，這世界亂套了，復活了又如何？加劇詛咒並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倒是對伊薩那手刀的力度嚇到了，船長好像才剛復活呢，確定這麼揍不會又昏倒嗎。

——這個船隊未免也太混亂了。

那帝歌看著拄著木棍的亞齊那露出了一個很難看的表情。過去幾次的出航他還沒有察覺——他不明白，上次他們不是沒有向卡里寇獻祭嗎？再上上一次那個像是被邪教佔領的無人島嶼也是——原來他的同伴們是這樣的。

「這樣不對……」這樣很不好。他以極低的聲音喃喃自語著，踱步到船尾，心裡開始有了盤算。

「…?」頭才跟長回來就見伊薩一個手刀打達理安的頭，那個聲響可真大，沒問題嗎？

「還好吧？您需要人扶嗎。」他看著拿著木棍的亞齊那問道，不確定自己幫忙會不會比較好。
「不過…為什麼達理安先生會復活，有人做了什麼嗎？」而且詛咒還加上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亞齊那發現那帝歌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口中唸叨著些甚麼。他張了張口想關心，卻又不曉得該問甚麼──或者該說，他不確定對方憂慮的問題是甚麼，只能抿緊淡色的唇，默默地目送對方離去。

亞齊那轉頭回應布蘭登：「謝謝，我沒問題的。船長沒事吧？」

「傲！！！！！」這記手刀可能比蓄能槍還要有感覺，不過他的頭不需要更多衝擊了。

麻痺感消退間才注意到走回來的亞齊那，還有那隻消失的腿。
一時間達理安也說不出話來，聽見對方從容的回應聲，便以 的力氣抱住亞齊那。

「我很抱歉...」為什麼要叫他船長呢？達理安從來沒有要求任何人這樣稱呼他，他就是一個不夠顧慮別人的蠢貨而已。

「再任性啊，讓你長長記性。」手刀讓自己痛

為甚麼要道歉呢?是因為讓他當劊子手，還是在替他消失的腿感到難過呢？

達理安依約好好地從死亡的邊緣回來了，自己的腿過些時日也會長回來，日子還是會和往常一樣──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

有人說過他有時候太缺乏人性，但他很單純地只是思考比較簡單與直接。

命運和海把他帶去哪，他就去哪。

就像剛剛，他只是很單純地覺得這麼做對所有人來說傷害最小。

有人替他擔心他很開心，不過亞齊那不是很擅長應對這樣的情況，只是笨拙地拍了拍達理安的背。

雷尼並不害怕執行任何儀式，但今日發生在面前的獻祭令他啞口無言。一切發生得太快，被力量撕碎的頭顱、船員夥伴拿槍的手，還有一跛一跛的腳步。他卻也無法對此發表任何意見，畢竟世間上任何事物都得拿代價去換取，這個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若是死亡變得如此輕盈，那麼背後實際付出的代價將會難以想像。他盯著和亞齊那相擁的船長皺起眉頭。

氣氛好像因為自己變得很凝重（這不是當然的嗎？），總覺得稍早握著刀時自己的狀態顯得很異常，好像失去了一部分情感，是因為變成詛咒體帶來的副作用嗎？

他放開亞齊那，然後再次確認一遍在場的同伴，坦白說他不是很會讀空氣，但表情跟動作他還是看得懂的，疑惑的人、皺眉的人、沉默不語的人ーー還有遠遠站在船尾的人。

「下面可沒有路哦。」他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走近望著船後方那帝歌。

「水路也算路吧，」他反駁，沒有去看達理安。「我們船上都有配備救生艇......」他在想偷偷放下一艘和路西安挪一起划走，不過現在這個地方得划多久才能上岸啊？他待會可得好好看一下航海圖。

雖然從頭到尾那帝歌未曾想過要阻止達理安，如果他能提前知道亞齊那的意圖的話，他同樣也不會阻止。但這並不代表他是認同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他在這個時候想，他在坎德拉號上待得也是夠久了。通常來說，那帝歌對事情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並且不經常尋求與他人達到共識。他不覺得人與人之間一定得要這樣，畢竟比起達成共識，解決意見分歧總有更簡單的作法。

「所以呢？地府都不收你的感覺如何？」

「嘛——反正念也念過了，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道不同不相為謀囉。」在一旁給氣氛緩頰，伊薩對待事情的態度很簡單，不會太影響到他，在可控範圍內都不會管。

「情報也拿到了，也算皆大歡喜。」

糟糕，自己好像也是惹那帝歌生氣的罪魁禍首之一。他並不想要看到衝突場面，雖然不曉得那帝歌會不會接受，總而言之還是得為自己的魯莽道歉。

然而因為氣氛和那帝歌的視線都太過冰冷，亞齊那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尷尬有實體的話，它現在應該已經擠滿甲板，甚至都要滲進船艙裡，把坎德拉壓沉到海裡了。漸漸凝結的氣氛讓他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做錯什麼。

但他只是把一切歸咎在自己的臉部表情總是看起來很不友善，畢竟那總是容易讓人誤會。他想了想，確實同伴雙雙決定獻祭一事是挺影響心情的，但說到底他並沒有生氣。

於是他將雙手都舉到自己的臉頰旁邊，掌心向外，一副投降的模樣。

「話說在前頭，我可沒有不開心，這趟航行可還沒結束，不傷感情，好吧？」

「但我之後有話要跟你談談，老闆。」最後兩個字加了重音，不知道意圖是什麼。

布蘭登只站在旁邊聽著大家講話，畢竟決定死亡還是生存，大多都是自己決定想法，他不覺得自己出手可以有什麼改變，他更好奇怎麼想死或是怎麼復活的。

他思考著明燈會帶來什麼危險，為什麼綠色的冥燈會指引生路，而且他用詞有時更像是潘尼達絲的狂熱者之類的事情。
「嗯～雨一直下，我們要一直待在外面嗎？」現在這情況，要是自己先離開，會覺得自己在生氣吧?

「...」達理安頓了一下，也沒有再繼續靠近，他聽懂那帝歌的意思了。

「好，如果你改變主意...至少等到下次靠岸...可以吧...？」他小心翼翼地問，他覺得想上船或下船是個人決定，最好不去干涉，不過應該不是航行途中跳船這種方式，好在那帝歌並沒有打算那樣做，他鬆了口氣。

「...先進去吧？」聽見布蘭登的問題，他轉過身去，也沒有明確對著誰拋出不知道是問句還是命令句的話。

「誰要喝熱可可？」

「我要喝。」

「我——」雷尼應道。熱可可聽起來比站在外頭淋雨聽船長們僵持誘人多了。

那帝歌搖頭，僅僅是安靜進到船艙裡拿了浸泡過亞麻籽油的防水布衣披在身上，然後又出來。只是他這次待的位置換到了船頭。

看起來不論是可可或者乾燥的船艙對他的吸引力都並不顯著。夜晚還長，守夜的活還得幹。他希望綠色的燈光不會比普通的燭火更催眠。

看著離去的那帝歌伊薩聳聳肩，生性自由的他不會去做吃力不討好的行為，例如勸一個想法跟自己不同的人，無論是那帝歌還是達里安都一樣。

相逢自是有緣，即便無法相處到最後也不過是緣分盡了而已。

「都去換身衣服，席亞幫我生火讓大家烤烤，我去準備熱可可。」

點了點頭，席亞應聲往倉庫扛了鐵桶架子與一些能生火的材木，對於席亞而言既還是同一條船便依然是同伴，剩餘的事情則自有解決方案即便答案並不如如意。

矛盾與否都會產生，生死與否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做選擇與負責，既然他人已有應對方式的復生那他便不再多評，後遺症亦或是副作用有哪些他不知道，只是珍惜當下是他的原則。

火種點燃鐵桶內的木材，不知航行還會維持多久，席亞想著也許天氣晴朗時該將有些受潮的木材或衣物曬曬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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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線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