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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 💙1150 | 💪99 ⚔️07 🧿06 |
裝備
停靠應許列島短暫補給時,除了將巨獸腹中那堆完全看不懂、只知道年代古老的書籍帶給克雷弗研究,利維坦還順道去了黑石酒館一趟,論美酒他有更中意的店,但黑石酒館無疑是最受無根者歡迎的聚會場所,那裡的懸賞佈告欄自然也張貼著滿滿的委託。
除了常見的船員招募、光明教的海妖防範宣導之外,正中央那張懸賞單吸引了利維坦的注意,內容提到最近有批未知文物被沖上岸,被懷疑與永生之鑰有關,來自南格拉西洋的學者,正徵求更多人去附近的海底城市調查情況。
那座尚未被探索完全的海底城市名為「康達禮亞」,鄰近海神洋與南格拉西洋交界處,曾有無數學者與無根者組建臨時研究團隊進入調查,但都像被詛咒了一樣,能成功從那裡回來的人,最後的下場不是死亡、就是在一年內失蹤。
部分失蹤前的人,大多曾有一段情緒不穩定的時期,甚至有人揚言自己掌握一部分世界的秘密……懸賞單的背面留下了一段
文字,像是隨筆抄下的詩歌,不曉得能用在哪裡。
利維坦低頭比對懸賞單的描述,以及面前這個巨大的海蝕洞,「入口被薄膜覆蓋、還有一座巨大雕像……應該就是這裡沒錯,珊瑚光球就算了,總不會附近的海蝕洞都擺著同樣的雕像吧。」那座神態怪異的石製雕像由一男一女的半身組成,雙手彷彿在觸碰或凝聚著什麼,黏膩的觸手覆在背後,蠕動的深色乍看之下宛如活物,審視每一艘靠近的船隻,令人不寒而慄。
雕像旁邊鑲嵌著八個珊瑚光球,散發出舒緩的光芒、如同呼吸般一明一滅,是部分古城保護入口不被海水倒灌的常見方式,這種珊瑚除了能夠發光,還會在洞口形成特殊的薄膜、禁止他人隨意進出,必須用特定順序造成傷害,才能使薄膜暫時消失。
「現在怎麼辦?那張紙有寫順序嗎,還是直接把這些球全轟了?」拉菲瞇起眼打量光球,「前陣子我們去新開的賭場玩,從某個商人那裡大賺了一筆藍晶,剛好趁這波發財機會,跑到船廠買了最頂級的砲台,早就想找個傢伙試試看它的威力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球,這些珊瑚很久以前就被古城當作防禦設施,不僅為了阻擋海水倒灌、也能禁止外人闖進來,流傳到現在必定有它的道理,靠蠻力亂打也只會讓薄膜一次次復原而已。」海爾摩娑著捲翹的八字鬍,走過去拍拍烏利亞的肩膀,「這種難題,交給聰明人處理就好啦 ── 來,輪到你表演了!」
「我認為委託人不會把我們叫來康達禮亞、卻又不告訴我們正確順序,懸賞單上或許有比較隱晦的提示,畢竟佈告欄誰都能看,直接公開順序難保被有心人乘虛而入,只有抵達現場才會知道提示的真正含意。」烏利亞感覺胃有點痛,反覆翻閱懸賞單仔細確認,指著背後那段詩歌說道:「最可疑的是這段文字,不過它們又代表什麼呢?也不要全丟給我想啊,其他人有頭續嗎?」
萊特雙手撐頰,趴在船舷望向不遠處漂浮的光球,「我覺得它們亮晶晶的好漂亮喔!打壞就會直接消失了嗎?」話音剛落,其中一顆光球就被子彈擊碎,化作零星光點落入海中,湯普森吹了口仍在冒煙的槍管,「太麻煩了,先打再說!」
那顆光球很快重新凝聚成形,似乎不會因為被打破而消失,烏利亞見狀卻更煩惱了,「光球不會損壞,就意味著順序可能存在重複,這要試多久啊……」
「兩個、兩個,嗯……算上中間的,應該是七個……」利維坦喃喃自語著,旁邊的斯卡雷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什麼兩個又七個的,你在數啥?」
「哦,我猜那段詩歌在指雕像,烏利亞又提到順序可能有重複,就數了數對應的數量,搞不好答案只是它有多少個器官呢!」利維坦笑著回道,叫湯普森再把船靠近一點,「其他幾個倒還簡單,『手觸象徵』不曉得在說整條手臂還是手指,前者的話同個數字重複的次數也太多了,先猜七好啦!」
按照特定順序擊破光球後,那層薄膜終於消失,迎接克拉肯號的是向下疾駛的滑水道,幸好沿途並無路障,滑往古城的途中可以注意到不僅是整條通道,連整座城市都被薄膜和光球圍繞,看來之所以能在海底正常呼吸,同樣也仰賴著那些海中特殊造物的努力。
隨著滑道趨緩,整座古城映入眼簾,彷彿趴伏於海床上的深淵巨獸,雖已成骸、卻仍令人感到難以承受的壓迫,偶爾還能感受到輕微的異樣晃動,那與船在水面上造成的搖晃截然不同,顯然附近有什麼正蠢蠢欲動……
這裡是康達禮亞的主要入口:海靈廣場。灰燼飄散在空中,空氣比起海面更加悶熱稀薄,放眼望去是四通八達的水道、破爛旗幟與布幔,以及被高低石柱圍繞的損毀雕像,各式發光植物在這裡生存,如同其他少數能下來的海底城市,總能使現代讚嘆過去的輝煌。
這些水道提供船隻通行,看來這座城市擁有方正的規劃,只有部分路段被不明物給阻擋,廣場上最雄偉的雕像與眾人稍有距離,只能靠近才得以好好觀察,但在近到足以欣賞之時,地面卻開始震動,連帶著渠道中的水花濺起、船隻搖擺。
幸好晃動只持續了短短幾秒,眾人依照原先預定靠近廣場,中央那座雄偉雕像被無數狀似大腦的殼狀巢穴覆蓋,輕輕敲擊就能落下一些類似死珊瑚材質的碎屑,而在打開雕像前的箱子後,裡頭的物品竟在轉瞬間化成灰燼,只殘留少數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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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地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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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晶 ₓ₈₀₀ / 古代硬幣 ₓ₀₂ /
殘缺的城市規劃圖 ₓ₀₁ / 瀕臨死亡的光球珊瑚 ₓ₂₂
利維坦拿起那張破爛的地圖研究,接著指向中上特別標示出一條通道的區域,「應該是我們目前的位置,這樣看下來,整座康達禮亞古城還真大啊!我原本以為生活在海面下的人,居住範圍大概就像『比█堡』那樣一小塊而已,沒想到居然還能劃分出這麼多區域。」
利維坦說的是近年在孩童之間流行的虛構作品,講述主角群在海底城鎮「比█堡」的悠閒日常,他本身也很喜歡這類關於海洋的創作,甚至還要求海爾在菜單加入故事中非常有名的「美味蟹堡」,讓根本沒接觸過這部作品的對方苦惱了一陣子,最後端出普通的蝦排漢堡勉強蒙混過關。
「先往東邊走吧!地圖上那塊區域完全風化了,不曉得是什麼。」利維坦很快做出決定,「剩下還有畫著太陽和月亮的區域,結合海蝕洞入口那座一體兩面的石像,康達禮亞信仰的應該是洛忒斯和歐忒妲;不過光明教那群人幾乎當歐忒妲不存在、連神像都不願做出祂的模樣,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有一部分人信仰祂。」
聽見光明教相關的事情,身為虔誠信徒的烏利亞忍不住嘆了口氣,「光明教支持洛忒斯為真上神,而歐忒妲代表黑暗,與我們所信仰的光明相違,許多經文也提到希望信眾避開黑暗……唉,如果歐忒妲女神能分離成獨立個體就好了,至少不會遭到這種待遇。光明教雖說尊重所有信仰、懷著將光神大愛遍佈各處的理想,卻處處打壓關於歐忒妲的一切,僅因祂剛好是洛忒斯的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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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條的海靈廣場 ➤ 衰敗的魚群市集
克拉肯號沿著水道向東,周圍的珊瑚光球明顯比海靈廣場更多,殘破的淺色布條在空中飄動,這裡曾是繁華的市集,斑駁的建築和破敗的攤位,如今卻散發出悲涼的味道。然而地面留下的打鬥痕跡和乾涸血跡表明,這裡在前陣子經歷了一場戰鬥,卻沒有留下任何敗者。
市集似乎同時是康達禮亞其中一派信徒的集會場所,不時可以看見在物品殘片上有著太陽形狀的符文,而中心的祭祀高台有數具躺倒在地的人形苔蘚,不少東西散落在附近,火盆中仍有餘火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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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光長矛 ₓ₀₁ / 祭祀長袍 ₓ₀₁ / 祭祀面具 ₓ₀₁ / 瀕臨死亡的光球珊瑚 ₓ₂₃ / 金幣 ₓ₀₁
「我們應該進行祭祀,以獲得更多常人無法得到的線索。」還在思考的時候,有個人突然提議道:「地上有這麼多祭祀用的長袍和面具,正好懸賞單的說明欄,有標註古代取悅洛忒斯的儀式傳聞,試試看又何妨呢?」或許是氣氛推動了船員們的情緒,在場竟無人反對這個提案,眾人身披長袍與面具,輪流站上台進行「淨化儀式」。
眼看年輕人互相踢皮球、誰都不想當第一個自爆黑歷史的傢伙,溫斯洛嘆口氣,主動走上祭祀高台,輕咳幾聲後開口:「我生平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時沒有壓著你們回火燭灣船廠道歉,害你們明明有家可歸、卻成了在海上漂泊的無根者。」
溫斯洛態度非常認真,搞得一旁正在打鬧的前船廠員工們都有點尷尬,湯普森抓了光禿禿的頭頂,跟在對方身後走上台,「溫斯洛大哥,氣氛都被你搞僵了啦,接下來換我好了。」
「之前某次吃飯時,我衝最快搶到莉莉斯旁邊的位置,結果剛坐下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拉屎聲!」湯普森整張臉皺了起來,「嚇得我以為是括約肌失守還怎樣,飯也不吃了、摀著屁股衝到船尾,褲子脫掉才發現不曉得哪個阿邦,居然在我內褲裡縫屁墊惡作劇,回來後位置早被人搶走了!媽的,早知道當初頂著整個屁股的屎都要硬坐下去!」
聽見湯普森的自白,杰斯帕一臉心虛移開視線 ── 誰知道當初晾在繩子上那條內褲的主人不是利維坦、而是湯普森啊!這兩人沒事洗澡時間那麼接近幹嘛!他的暗殺計劃,就是讓船長坐下時發出彷彿拉肚子的放屁聲,藉此讓對方社會性死亡,雖然發現搞錯目標有點愧疚,但此舉也剛好讓他搶到莉莉斯身旁的位置,某方面來說也打平了吧。
雖然是為數不多令他感到後悔的事,這下他可不敢在台上說出真相了,從湯普森的反應看來,要是得知兇手就是杰斯帕,等下肯定要上演真人快打,還不如讓往事消弭在黑暗中、隨著時間被遺忘。
湯普森的黑歷史成功活躍了氣氛,拉菲趁著這股勁頭走上台,真正站在眾人面前時,卻半天都找不出自己有什麼後悔的事,「呃……我想到啦!我最後悔的就是生錯性別,要是我一出生就是男的,肯定早就把莉莉斯娶回家了!」這句話引來台下一片噓聲,畢竟在爭奪莉莉斯這點,大部分船員都是敵人。
海爾是下一位上台的,「我原本還在考慮要不乾脆選銷毀物品,然而經過剛才那些,讓我更加確信這就是生平最後悔的事 ── 拉菲剛上船時,我曾經被蒙蔽視線,居然想過搞不好和她有機會,哪知道這傢伙越長越歪。當然,我現在對她已經沒意思了,就只是胸前多兩團東西的哥們,更何況她那兩團還是肌肉做的。」
「什麼?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件事,很可惜,現在我的心是屬於莉莉斯、以及其他美麗女郎的,對異性沒什麼興趣。」拉菲略顯遺憾搖搖頭,用力拍著海爾的肩膀把人拉下台。接著被推上去的是威廉,他要說的內容船員們早就聽過好幾百遍,不外乎就是遠在火燭灣的初戀紅髮安妮,往事才剛講了個開頭就被趕下來。
剩下的人越來越少,烏利亞面如死灰,用低啞的聲音道出自己那段不願回想的痛苦經歷:「我在登上克拉肯號之前,是普通的文職人員,喜歡用酒精麻痺工作壓力,但私生活方面一直很保守。某天醉倒在後巷被莉莉斯撿屍,在完全沒印象的時候,跨越了那條線……我對不起光神!」即使他面色深沉、彷彿自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然而在場將近九成的人都跟粉髮女郎睡過,和其他幾位船員的爆料相比,烏利亞說的簡直是小兒科。
萊特並不在意戀人和他交往前的感情史,他跟在烏利亞身後上台,眼神躲閃不敢看班布里奇的方向,磨磨蹭蹭一陣子才小聲開口:「我……我其實會趁爺爺不注意,偷拿診間的糖果來吃……嗚嗚,可是真的好甜嘛!」班布里奇聽到後,拄著拐杖上前擰了把男孩的臉頰,「哼,臭小子,你當我老人癡呆啊?每天我都會清點醫療器具的數量,桌上糖果莫名變少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
反正也沒幾個人了,班布里奇乾脆直接成為下一個,「年輕時我的醫術不怎麼樣,總覺得放血和截肢就能解決大多數問題,盲信這些療法的結果,就是砍了一堆人的手腳。許多經歷過二次截肢的無根者,也因此永遠失去了出海闖蕩的機會,是我的過度自信葬送了他們的未來。」
杰斯帕快速確認哪些船員還沒講過,發現除了兩位乘客,不知不覺間居然只剩下他和船長!再拖下去只會讓自己成為眾人目光焦點,他硬著頭皮走上台,從行囊裡翻出一件好幾年沒洗,上面長滿污垢和黴菌的髒臭內褲,屏住呼吸、皺著臉將它丟進火盆燒毀,「就這樣!它長期被我壓在最底層、早已融入黑暗,我把它燒了就是在淨化黑暗!」這件噁心的內褲被拿出來的瞬間,早已收獲無數噓聲,明眼人都能看出杰斯帕在逃避自爆黑歷史。
薇朵和斯卡雷特交換了下眼神,而後輕笑著率先走上台,食指點著紅唇、稍微側頭思忖片刻,最終彎腰褪下自己的內褲,在眾人興奮的吼叫中,將那條布料少得可憐的蕾絲短褲丟進火盆 ── 船員們不約而同嚥了口唾沫,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短裙底下什麼也沒穿了。
羨慕又忌妒的視線集中在斯卡雷特身上,薇朵回來後也是直直往他的方向走,更加坐實這兩人是一對的謠言,斯卡雷特無奈地瞟了她一眼,「妳突然搞這齣是怎樣?」薇朵一臉無辜回望摯友,「我怕說太多會嚇到船員們,又捨不得毀掉那些足以象徵『黑暗』的作品,反正脫了也更方便。」
「……好吧,隨便妳。」斯卡雷特頂著彷彿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氣氛走上台,回想了下自己過去的經歷,略微挑眉開口:「哦,想到了,反正已經是個死人,爆那傢伙的料也無所謂。我的前船長是個毀容怪胎,大白天也總是神神秘秘披著斗篷,臉上爛肉擠成一團,根本看不出在想啥。而我生平最後悔的,就是沒趁早把他那根東西給剁了,等發現時這傢伙早就睡遍了整船的人,還讓某位老友像被下藥一樣瘋狂迷戀對方;雖然那混蛋船長早就不曉得死哪去了,但他至今依然走不出來。」
「我很少聽你談起往事,果然是因為討厭那位船長嗎?」利維坦好奇問道,幾年前斯卡雷特還在利刃海闖蕩時,克拉肯號就曾和對方的船隻打過照面,團隊人數很少、然而每一位都是經驗豐富的強者;他們在利刃海迅速累積了大量名聲,卻因船長神秘失蹤,整個團隊一夜間分崩離析、最終被世人淡忘。
「也沒到討厭吧,感覺只是個沒安全感的濫情男,才睡過幾次就想追我,根本沒興趣,一邊玩去。」斯卡雷特一臉嫌棄,彷彿在驅趕害蟲般揮揮手,對待那位船長的態度和莉莉斯差不多,「剩你了啦,趕快解決這個破爛儀式,我想去下一個地方了。」
「唔,好吧。」利維坦解下眼罩,一把將它丟進火盆,「畢竟只要戴上眼罩就看不見東西,燒毀它應該也算淨化黑暗,到此儀式就結束了 ── 不過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的樣子。」利維坦回頭望向眾人,卻想不起剛才究竟是哪位船員提議舉行儀式……船上真的有這個人嗎?
遠離魚群市集後,體內沸騰的血液逐漸冷卻,周遭的植被也開始產生變化。克拉肯號穿過殘骸,不時傳來的異樣震動,如同潘尼達絲的步伐正悄然靠近,這座被蒙上灰紗的城市安靜得出奇。
🧭 選擇路線 | 剩餘行動值6
衰敗的魚群市集 ➤ 廢棄的古藻研究院
這座廢棄的古老建築屹立在城市偏遠的一角,上方告示碑勉強能看出寫有「古藻研究院」這個名稱,僅存的窗戶雖被木板封住,但也因年久失修而剝落,院子周圍的石柱早已倒塌,只剩下零散的石塊散落在地,這裡似乎不久前曾經歷戰火洗禮,不少地方還有被焚燒和爆破的痕跡。
「之前在市集就覺得奇怪,古城許多地方都有近期戰鬥過的痕跡,是在我們之前接下懸賞的無根者,由於某種原因發生內鬥了嗎?還是這座死城至今仍有活物在行動?」利維坦摩娑著下巴,湊近觀察表面結了層鹽霧的玻璃,發光的右眼掃過室內,從牆壁縫隙中竄出的螢光植物,也提供了微弱的光源。
「……有血的味道。」斯卡雷特敏銳捕捉到從後院傳來的血腥味,古藻研究院的後院搭建著簡陋的營地,如今只剩一片斷垣殘壁,帳篷不是被撕毀就是倒塌,上面還滿是血跡,營火早已熄滅,焦黑的木材冰冷,並不像近期還有人的樣子。
地上到處散落著
研究紀錄和營地殘骸,其中還有不少裝著人體遺骸的破碎罐子,混著防腐藥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但比起先搞清楚這些謎團,眾人更快地理解了血腥味的源頭從何而來 ── 咚!
隨著好幾聲巨響,屬於女性的左手出現在建築轉角,褐色的肌膚上戴著深色手套,然後是又一隻有些傷痕的白皙右手,從骨骼明顯看出屬於男性,接著是又一隻手、又一隻手……那是由無數人類殘骸組成的巨大怪物,不明黏液將它們拼接成一體,胸口處有顆藍色核心;怪物的下半身是癱瘓狀態,僅靠兩條粗壯手臂在地上爬行前進,應該是頭部的地方緩緩轉向眾人,鎖定目標後立刻進入戰鬥狀態,準備排除威脅。
「我以前也做過自己變成巨大怪物、在血海優游的夢,當時路過的爛手還記得要向我打招呼,沒想到在現實見到爛手縫合怪,感覺竟然這麼噁心。」斯卡雷特一臉嫌棄給予評價,快速朝核心射出子彈,堅硬的核心只剝落了其中一角,露出青灰色的不明內容物。
「哈哈,那些爛手還挺有禮貌的。」利維坦笑著回道,用彎刀削掉怪物其中一隻手掌,它笨重的身軀也因此重心不穩、向其中一邊傾斜,剛好為其他船員創造集火的機會,數發子彈接連命中核心,湛藍的晶體終於粉碎,粉末中躺著紅色及青灰色的兩顆眼球。隨著核心被破壞,龐大的怪物轟然倒地,掀起一陣詭異的霧,但很快就消散開來,只剩原先被不明黏液相連的肢體散落一地。
解決完徘徊的怪物,終於能返回古藻研究院內調查,雖然大多數文件都已遺失和損毀,地上仍可拾獲少量精巧儀器,所有船員都不曉得這些能幹嘛,剩下的
文件也都是些過於專業的環境報告,但這不妨礙眾人嗅到帝菈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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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獎勵結算 | 幸運前綴物品+7
未打磨藍晶 ₓ₁₀₀₀ / 未知手稿 ₓ₁₇ / 金屬鎧甲 ₓ₀₈ / 銀幣 ₓ₁₀₅ / 銅幣 ₓ₈₀
🧭 選擇路線 | 剩餘行動值5
廢棄的古藻研究院 ➤ 光明長老教會
沿著水道繼續航行,路旁開始出現高度一致、花紋精美的石柱,上頭掛著眼熟的淺色旗幟,但很明顯更加精緻且完整;無數石像矗立在半開放式的教會前方,每尊石像神態各異,唯一不變的只有祂們那祈禱中的姿勢,彷彿期望著能赦免誰的罪。
這裡是整座城鎮最明亮的地方,隨著微風輕輕拂過,珊瑚在光線下閃耀著柔和的光芒,直到盡頭中央的神座。那裡沒有任何神像,椅背上則刻著一句話:「璀璨之眼順數正確之文,光明之口獨飲真理之杯」旁邊有四個可供拿起的聖杯,分別雕刻著不同的數字。
利維坦隨手拿起最右邊的聖杯,神座卻突然向後滑動,露出一條深不見底、佈滿青苔的台階,似乎隨時有滑落的風險,「……嗯?這是剛好猜對了嗎?哈哈,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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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 +體魄9+變異6
眾人安穩走下階梯,最底層是一間僅能容納數人的小型密室,靠牆的地方放了一本白色典籍。利維坦摩娑著聖典的外皮,觸感非常熟悉,內容洋洋灑灑寫了許多關於洛忒斯的教條,但其中有多處被人為毀損,無法辨認上頭所有的內容。
這裡也沒什麼東西可看,帶走那本聖典後,一行人再度返回克拉肯號,沿著水道朝下個地區移動。
🧭 選擇路線 | 剩餘行動值4
光明長老教會 ➤ 荒廢的藍曦講堂
來自火山的晃動頻率逐漸變高,這塊區域明顯殘留著更多巢穴,有些似乎還留有黏液,空氣中瀰漫的灰燼也比其他地方更濃。
講堂中央那座被懸吊著的巨大雕塑,馬上就將眾人的注意引走,那個雕塑由多種類球體以環狀排列組成,其中最大的是雙凹圓盤狀;這裡顯然是類似圖書館或講堂的地方,開放式的空間每面牆都被分門別類地安排,依照不同類型放滿各種書籍;可惜內容大多使用無法理解的古老語言撰寫,只有少數書籍大致能看懂,簡單翻閱那本殘舊聖典可以得知,內容都是針對洛忒斯、歐忒妲與融合的妄想。
🧭 選擇路線 | 剩餘行動值3
荒廢的藍曦講堂 ➤ 停留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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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擲骰
在眾人準備離開時,走在最後的杰斯帕踩到某塊石磚,突然發出一聲怪響,底下貌似是空心的,「什麼鬼!」他動作靈活閃到一邊,深怕那是某種機關的觸發點,站在原地就等著被火烤、或者迎接從天而降的利刃,幸好過了一陣子都無事發生,他才敢躡手躡腳從書架頂端爬下來。
經過一番研究,確定了這必須使用特定的踩踏順序,才能正常開啟機關,但克拉肯號上根本沒有懂古文的密碼學者,利維坦困惑地搔了搔後腦杓,決定指揮船員直接拆除石磚,「下次要是再有這類型的委託,乾脆邀請克雷弗一起出海算了,他老人家就是座移動的圖書館,肯定能看懂這些文獻寫了啥。」
拆掉一半以上的石磚後,向下的旋轉樓梯終於出現在眾人面前,誰能想到明明已經是海底城市,還能再更往下呢?最底層的地面覆蓋著薄薄的髒水,視線所及全是新鮮黏膩的灰白巢穴,狀似大腦又像巨型蟲卵,似乎還微妙地有著呼吸般的起伏,比起外面看到的那些脆弱空殼,這些肯定還住著東西。
廊道盡頭飄來一坨更大的灰燼,筆直往眾人方向靠近,無數隻極小的蟲子聚集在一起,彷彿會移動的灰霧,其中個體最大的也不超過孩童尾指,半透明的身軀排列著鋸齒型的斑紋,實際戰鬥就會發現這些也只是普通蟲子,薄翼受到攻擊而碎裂,抖落出一地的灰色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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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擲骰
長廊迴盪著踏水前行的聲音,這層的房間大多已被搜刮一空,但仍能看出從前的影子,古老的檯面上是固定實驗體的皮帶,還有許多帶不走的大型器具和櫃子矗立在角落,其中甚至穿插了幾間被金屬柵欄隔成數個小空間的房間,所有的門都敞開著 ── 走廊盡頭傳來振翅聲,兩團灰霧般的蟲群再度襲來,依然被眾人輕鬆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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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擲骰
💰 獎勵結算 | 幸運前綴物品+7
破碎薄翼 ₓ₁₇ / 灰白幼蟲 ₓ₃₇ / 銀幣 ₓ₁₆₀
小心翼翼避開汙水繼續深入,最先迎接眾人的是熟悉的藍色光芒。這裡已經是最下層了,並沒有分隔出任何房間,大空間內全都被藍晶佔據,幾乎快看不出原先模樣,僅有透過晶體縫隙能看見灰白色管狀物互相連接,越往深處行走,蟲巢已經無法再被稱為巢穴,而是更像卵的模樣,卵和卵圍住一張柔軟的單人床,床上沒有任何溫度。
角落的黏液中有本相當古老的研究日誌,材質並非普通紙張,而是一種未知的、足以長期保存的光滑材質,上面記錄的詞彙大多晦澀難懂,還夾雜著疑似專業術語的單字,使得閱讀極為困難與費時,利維坦看了幾頁就決定將它收進行囊,等回去再讓克雷弗幫忙研究;短時間吸收過多資訊,讓船上那些不識字的阿邦們開始抱怨,也許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 獎勵結算 | 幸運前綴物品+7
藍晶 ₓ₁₀₀₀ / 孕育中的巢穴 ₓ₁₀
🧭 選擇路線 | 剩餘行動值2
荒廢的藍曦講堂 ➤ 黑暗修道院
隨著水道兩側開始出現石柱,眾人更加堅信這定是通往康達禮亞另一處重要地標的航道,然而沿途仍有不少廢棄蟲巢阻礙了去路,甚至有逐漸變多的趨勢。每根柱子上都掛有深色旗幟,而且明顯比之前所看過的更加華麗,水流帶領船隻進入陰影,那是人造洞穴形式的修道院,內部無處不被精心雕刻,壯麗非凡。
除此之外,還能看見數量龐大的石像,以不規則聚集的方式,形成扇形圍繞牆上凸出的女神像,被斗篷掩蓋的石像神態各異,唯一不變的只有它們的姿勢,彷彿期望著能赦免誰的罪。渠道盡頭直面著神像,巨型石碑與供奉祭壇也被那些石像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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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 +體魄9+變異6
「『心誠者入』?還真是有宗教風格的密碼。」碑上的文字可被拿起,利維坦按照色塊重組文字,石碑從中間對半向兩旁滑動,露出一條深不見底、佈滿青苔的台階,似乎隨時有滑落的風險。
階梯最底層是一間僅能容納數人的小型密室,靠牆的地方放了一本深色典籍,利維坦剛接觸到這本書,便敏銳察覺封皮是用風乾的觸手皮製成,內容則與之前看過的光之聖典相反,寫的都是針對歐忒妲的教條,但其中仍有多數內容被人為毀損。簡單翻閱過後,眾人再度啟程探索下一個地區。
🧭 選擇路線 | 剩餘行動值1
黑暗修道院 ➤ 坍塌的瑚之舞橋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死亡的巨大白化珊瑚,由其構成的橋樑橫立在船隻前方,看來這裡是當初供居民往來的天橋,橋旁的噴泉還有對正在相擁的石像,它們的前方是個用來接硬幣的托盤,裡頭有許多鏽蝕嚴重、早已失去價值的錢幣,利維坦從錢袋中點出五枚銅幣,轉頭問道:「誰想試試手氣?」
「我!我想試試看!」萊特迫不及待上前,其他船員也沒有跟小孩爭搶的意思,紛紛看著他逐一嘗試將硬幣投入托盤。
💰 獎勵結算 | 幸運前綴物品+7
古代硬幣 ₓ₀₉
其中一枚硬幣彈到雕像身上,震落了不曉得多久之前被掛上去的錢袋,萊特彎腰撿起浮上水面的錢袋,轉身開心向大家展示找到的戰利品,沒發現有條海蛇從噴泉中竄出,迅速張口試圖襲擊他的小腿,但在成功得口前,就被遠處射來的匕首釘回牆面,發出嘶嘶幾聲便失去了生命跡象。
萊特的褲腿被刀刃擦過,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被海蛇襲擊,幸好從花紋判斷是無毒的。趕來的烏利亞臉色發白、冷汗直流,緊張得彷彿自己才是當事人,急忙將萊特拉離噴泉,深怕一個閃失對方就會再度受傷。
「哦,被搶先一步了,沒想到會是你出手救援。」利維坦收起武器,瞄了眼彷彿無事發生的斯卡雷特,他可沒漏看對方那邊一閃而過的銀光。這些匕首本來就是從其他手下敗將那邊搶來完的拋棄式道具,斯卡雷特也沒有要回收它的意思,「只是出於興趣射著玩的,類似攤位上的飛鏢遊戲那種感覺吧。」
利維坦笑笑不戳破對方,此時地面再度傳來劇烈震動,一道道裂縫在橋面迅速蔓延,白化的珊瑚在最後掙扎中發出微弱的呐喊,隨後無數塊巨大的珊瑚從橋面上破碎而下,如同流星般劃過黑暗的海底夜空,掀起漫天水花。
利維坦立刻下令撤退:「地震間隔越來越短、晃動幅度也逐漸加大,此地不宜久留,搜刮到的這些文獻應該足夠交差了,趁海底火山噴發前趕緊撤離吧,你們的結局不該葬身於此。」
克拉肯號加快速度駛入城市邊緣,不遠處的水道變得相當湍急、開始向上,巨大的衝力明顯並非自然產物,水道下是如同呼吸般的藍光;熟悉的薄膜阻擋著出口,珊瑚光球懸浮在四周,砲口依照當初進來時的順序轟飛光球,成功將薄膜打開一個大洞。
在克拉肯號返回海面,並駛離那片區域沒多久,海底火山便爆發了,熱浪與岩漿吞噬了一切,將整片海域染黑;而屬於康達禮亞的更多秘密,則被永遠埋葬在那片海底,眾人只能將所見所聞全數交給來自南格拉西洋的懸賞金主。至於謠言中無人能逃離的詛咒,仍不斷在船員間互相流傳,以致後來還成為了一種調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