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中,你時不時看見朦朧的人影掠過船側,向他拋去任何話語都沒能得到答覆。
時間枯燥而緩慢地流逝,寒意如蛇般緊緊纏繞著你,深入骨髓,剝奪了你對四肢末梢的感知。你從未感受過這樣刺骨的冰冷,像是溫度一點一點被從體內拔出,哪怕蜷縮身子也不能獲得緩刑。 等待在沉默中被拉長,彷彿永遠沒有盡頭,再多的耐心也總有耗盡的一刻,可映入眼中始終是那團望不穿的白。
「.....」沉默一陣,「瑪琳?黑貝?」大聲呼叫。
「⋯⋯」這股寒意刺痛他的肌膚,連手臂裏側的靜脈也透了出來。朦朧的霧氣使得他眼睛有些酸澀,小水滴凝結在他的髮梢與睫毛末端,他乾脆安靜地閉上雙眼⋯⋯然而當再次睜開時,舉目所及仍然被純粹的白所遮掩。
「魚仔,不要亂跑。」未能安心多少,只能口頭囑咐。
寒氣毫不留情的鑽進皮膚,凍進骨子裡肌膚上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黑貝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好讓身子回暖些,心裡的大石卻是懸在胃上被白霧籠罩。
不等黑貝緊張多久就被阿斯蘭一聲回魂。
「幹嘛!別大驚小怪的!」黑貝認為阿斯蘭的神經總是過於敏感,他老爹都沒這樣管過他,當然也可能是黑貝不想承認自己被阿斯蘭嚇到。(......)
「……你有本事就站在原地不要跑。」往黑貝的聲音跑去。
找到ㄌ
「.......」看黑貝的樣子突然決定不出生靠近。
哈!老子嚇屬你!
「不過確實有些不尋常。」不知道是在回應黑貝的大喊(好大聲哦)還是在喃喃自語。照道理而言應該早已習慣船上一切雞飛狗跳,然而如今已失去時間與空間的相對概念,他也沒有什麼心情在一旁看好戲湊熱鬧。
決定朝著兩人的聲源前進,先會合要緊。
(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鬼都看不清楚)(隨便拿刀柄在四處亂揮,想把白霧揮開)
不小心打到阿斯
直接躺在甲板。
打了
拳那麼多。
「……」船長死哪去了。
一邊打黑貝一邊想。
「我們在哪裡啊?」狀況外小孩。
痛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在霧氣裡面⋯⋯你們兩個別鬧了。」循著吵鬧的聲響走到船頭前,在一片水氣裡似乎隱約能看見兩個模糊的身影扭打(扭打?)在一起。今天也真是辛苦兩位了,「霧氣是由小水滴或冰晶組成的凝結物。」
「瑪林人呢,先過來這裡吧。」
完全聽不懂利普在說什麼,那些名詞啪啪啪閃過去就像雨掉進海裡,連要問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
「好。」懶惰站起來,半滾半爬的挨到利普腳邊賴著。
「老天,發什麼瘋!很疼啊!」黑貝嗷了一聲,摀著被打疼的地方,若是沒白霧遮擋還能看見黑貝真的是一副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錯事,還怪無辜的模樣。
利普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黑貝站的挺直睨了一眼大概是阿斯蘭的方向好像是說你看船長在說你鬧(當然這一切是沒有人能看見的)
再裝啊。
「佩里索,你就謝謝斯托克救了你一命吧!」搞什麼啊這個在霧裡面比霧還要陰陽怪氣的人==
「阿斯在投降」
……
不受寵的地方爸爸決定不繼續爭論。
想起驅霧儀式但是閉嘴
「你就別火上澆油了。」將手輕輕放在瑪林的髮頂。
「你們遇過這種情況嗎?」航海小白需要徵詢多方意見。
「阿斯只是在找藉口吧!」
「連瑪林都這樣說了」
黑貝也沒等阿斯反應過來,尋著剛剛利普出聲的地方快步溜了過去,免得阿斯蘭的大掌又拍了下來,那東方的猴子都沒挨那麼多下。(錯棚)
「沒有。」擅自開始搖頭晃腦,好像是利普把自己的頭搓得東倒西歪一樣。
「……以前水手都有個傳說,」聽到利普問緩緩開口,「卡浬寇巡迴於海之際,那些迷途與被遺忘的人事物都會來到祂身邊,成為祂的收藏品展示於霧中。」他說著記載在傳說與書籍中的故事。
「驅霧的儀式被流傳了下來,但是沒人能想像那些過於高昂的代價。」阿斯蘭說著,敲了敲船欄,「你認為呢,船長?」
「不是說別那樣稱呼我嗎。」嘆了口氣,他走到阿斯蘭身邊,抬起頭試圖看清對方此時此刻的神情,可霧氣仍未散盡。在這航海時代,他為自己在水性上的失能感到羞愧不已。
聽完這一席話,他緩緩開口。
「那只是怪力亂神吧。」信仰什麼的老實說與他並非有所關聯,那種東西大抵只是安慰劑效應。在拒絕認清現實的世界裡,信仰就此誕生了。
「利普,什麼是怪力亂神。」
「……」
「但願你不必有需要依靠這些怪力亂神的時候,利普。」他淡淡說道,讓白色掩去面色一閃而逝、如棘般的複雜。
「怪力亂神指的是違背常理與情理的怪異事情,像是幻想的東西、只存在腦海內的東西。」還有集體存在眾人腦海內的東西,人們對此深信不疑,可又無人能夠證明與解釋,站在事實的對立面。他轉向提問來源,輕輕用指腹點了自己的太陽穴。
……
「那麼,就等霧過去?」利普看起來也不信麻。
「瑪林聽不懂。」手放在甲板上拍了拍,實心的聲響被水霧吸收掉了些許,悶悶地在力道之下震動。
「不過再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聽到阿斯蘭的回答後,過了半晌又再度開口。儘管沒有很強烈生存的慾望,然而,在海上凍死並非迎接死亡的首選方式——
「我倒覺得能夠試試阿斯蘭說的那個儀式,反正也不會有損失,你們覺得呢?」
「好啊!要怎麼做!」對驅霧沒有牴觸感,比躺著還要好玩就是很好玩!
「大海可比想像的還危險的多。」
海盜的孩子從來都是敬畏大海的。
對於所有傳說都相信流傳至此必然有他的根源,哪怕是在不知名的邪惡也會隱藏在岩隙之間,等待時機成熟上前咬住水手的阿基里斯腱。
「反正有什麼詭異的東西,砍了就是。」
黑貝隨手抽出佩刀,站近夥伴的身邊,警戒的模樣,臉上盡顯對困境的不滿,畢竟對黑貝而言看不見的敵人更難纏、更惹人生厭。
「……」這個是能夠那麼草率就決定甚至過問船員的事情嗎?或許是因為對信仰深信不疑,此刻的阿斯蘭氣到差點大笑出聲。
這艘船比自己以往待的地方有太多的不一樣。船長並非絕對,而是更似於夥伴的形式伴隨左右。
這不是讓人更難不喜歡了嗎……? ……
「阿阿、願卡浬寇女神解救你糟糕的方向感。」很不明顯的贊同你說的東西。
有人想起了那個驅散霧的儀式,方法很簡單,儘管代價似乎有些高昂,但這類傳聞一向如此,畢竟沒有無根者會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幸福快樂的美好結局只存在於童話故事裡。
你們召集了船上所有人,在甲板正中心背靠背圍成圈,接著向前邁步。
噠、噠、噠、噠、噠。腳步聲清晰地響起,是你除了自己的呼吸外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噠、噠、噠、噠。 你覺得甲板似乎比你記憶中要大了些。
噠。你停下了腳步。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阿斯蘭在霧裡下沉,落在這片卡浬寇籠罩的海洋。宛如溺沒、也若離水之魚。他大口喘氣,聽著心跳急躁鼓動,彷彿貼著耳膜,敲擊著紊亂的思緒。
夢魘帶著恐懼的蛇纏上他的四肢,阿斯蘭不敢去細想所謂 『代價』背後的含意。
「……神啊、」 「願墨瑞瑪的垂聽、」 「能夠憐憫這片海的人啊、」低聲的禱文是他僅存的依靠,他只能這樣複誦著,願儀式結束後,一切安好。
霧對他來說,比起過於濕潤的空氣,更像是乾燥得多的水。沁骨的冷意勝不過每年冬天帶來低溫的海流,貼近需求的舒適感令他格外自在。
船員們靠在一起時,他感受到其他溫度的存在;隨著踏步聲響起,背後又再度暴露在涼意之中。踩在甲板上的聲音,和他拍擊甲板的聲音,是一樣的。熱和冷雖然沒有實體,但是連手都不必揮動就能感受到的。他透過體認實物的存在來認識自己所處的環境,就算甲板變大了,好像也只是幾塊木板的事,再無更多。
但他不覺得他走到盡頭了。
霧氣隔絕了一切,難道盡頭是什麼都沒有的嗎?他伸出修長的指頭去抓。
預期中的風暴並未到來,相反,和平得近乎詭異。迅速舉起的刀刃發出一陣嗡鳴,刀尖劃過白霧又恢復如初,彷彿在嘲笑他的所有努力。
極端寒冷的環境中,一滴汗珠悄然從黑貝的額頭滑落。
不對勁,不太對勁。
空氣中瀰漫的違和感,如同賽壬的沈吟,誘捕沈溺的人類,卻讓最獷悍的野獸也心生懼意。
他的心跳逐漸急促,耳邊似是聽見轟鳴的幻覺,黑貝·佩里索知道這是什麼
—— 對大海一切未知的恐懼。
他一定錯過了什麼。
一向以自己能安然無恙地處在理智與幻想渾然不清的境界中為傲。因不曾遭遇過海洋之母的洗禮,進而構築了自我對世界的認知,可這何嘗不也是一種信仰?想到這裡他笑了,那種不愉快的假笑又一次盤踞在利普的嘴角,他的嘴唇成為唯一有血色的部分,這讓他在這片千篇一律的蒼白裡看來鮮活又動人。
無盡且濃稠的霧氣包裹著他的大腦與所有感官神經,一閃即逝的突兀感在心智的陸地生長。他聽見急促的呼吸聲、心跳鼓動的聲響,可就是聽不見那艘船上的一切。失去盡頭的甲板,這片純淨的白無關乎寂寞與冷淡──他開始跌跌撞撞地拔腿狂奔,雙腿此時卻無法追隨他的慾望。
甚麼也看不見,甚麼也沒有。
※此次失去為永久效果,就算此處變異也無法長回來。
【官方回覆已結束,請繼續進行主線】
──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再次出航的不安與懷揣的恫懼,歷經了半年的航行,如泡沫向下沉寂,逐漸消融。
但遺憾的是祈禱總未能抵達天廳,猶如神從來不曾聽見凡人耳語。
「……利普?」阿斯蘭不太確定的出聲,「利普、」
「利普——」動彈不得的他只能喊著隊上船員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大。
「……利普。」直到最後不得不肯認的現實圮毀在卡浬寇的懷抱,他終將確定,信仰不總是仁慈的這件事情。
——他沒有回來。阿斯蘭陷入了沉默,死死盯儀式原先的方向,不死心的望著。
待在原地的每一秒都在拉長他的焦慮,彷彿周圍的靜止只是一層薄紗,掩蓋著深淵般的危險,寒意如同蛇般纏繞,將他的血液凍僵,連指尖都不放過。
幾乎是一瞬間,黑貝迅速轉過頭。
他步伐急促地踩踏在甲板上,聲音如同狂風中的雨點,近乎飛奔,直到夥伴站定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承認他錯漏了太多不對勁的地方。
「利普呢?」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刀刃,劃破寂靜。
『霧氣是由小水滴或冰晶組成的凝結物。』
不久前,利普說了這句話。
他沒能理解其中任何要表達的意思,就算是流於表面也絲毫吸收不入。利普的聲音和冷意一樣凝結在他體表光滑的鱗片上,成了小水滴。他抬起手看看自己掛著霧露的手臂,這兩件事壓根沒在他腦中聯到一塊去,只覺得水珠順著體表曲線滑過帶來的搔癢令人想要發笑。
周遭突然散破霧氣的聲響促使他抬起頭來。眼前兩人的焦灼也如同雨點落進海裡,被霧吸去了聲響。他眨起眼來,感受到眼前的水氣被揮開而稍稍清晰起來的世界。
「利普怎麼了?」純粹的疑問在不安的情緒中逆流而過。
近乎死寂的沈默。
瑪林孩童般的問題此時尖銳地像是刀刃,彷彿此時一言脫口即宣告夥伴的命運,真相難以吞嚥也難以啟齒,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嚅囁在唇邊迴盪。
屈辱、不安、恐懼、焦躁、憤怒,最後,鐵鏽味彌漫整個口腔,黑貝才發現嘴唇已然被他咬破了一個洞。
大海戲弄窩囊的海盜並不少見,但每每都令人窩火憤恨。
「沒事,魚仔,我們會想辦法的。」
「阿斯蘭!!」
黑貝逼近失神的阿斯蘭,黃色的瞳孔銳利的凝視對方,像極了一頭兇惡的野獸,若是仔細看,握緊刀柄的指尖卻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顫著。
「別拉著一張死人臉,我們還困在霧裡。」
精神的穩定如同搖搖欲墜的器皿,似乎一摔就會碎裂。
黑貝的聲音僅僅只是讓阿斯蘭失焦的目光匯聚在一起,直至他凝視往聲音的方向。「利普一定會回來、」他看著人喃喃自語,「所以不能走。」
望向黑貝也僅僅只是那麼片刻的事情,阿斯蘭隨即又轉移去原先本該是利普的方向,淺灰藍的眸來回掃巡,不願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在這樣的狀況下,他甚至聽不進瑪林的聲音,如蛹般成繭,將思緒包裹在了裡面。
「阿斯蘭..!阿斯蘭!!操!!沒救了!」
對方就像是被海妖攝魂似的,失了神智,作繭自縛,耳朵上就像是被寄生千萬顆壺藤聽不進半分,這是黑貝第一次看見對方這副模樣,在很久以前他也看過在其他老海盜身上這種模樣,他們稱之為海上的遊魂,那已經不是人,而是被奪去了一切,獨留肉體在人世蹉跎,最後死的毫無價值。
他的眉頭緊皺,手中的刀把握得更緊了些,叫喚對方的名字的聲音充滿了急躁甚至是......
一把無名火燒上心頭。
嘭!!!!!
「我說了別拉著那張死人臉!!」
黑貝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卻又像是受傷的年輕獅子在低吼,刀已然拋至遠處,拳頭再次揮向阿斯蘭,但這次他沒有擊中男人的臉蛋,而是落在一旁的柱子上,上頭已經爬滿了青綠紅鏽的霉斑,與骨節斑駁的血色相應。
「如果你覺得像個白癡一樣發呆就可以找到利普,那你不如繼續睡在妓女的被窩裡做白日夢,懦夫。」
用力拉起他的手臂,隨身攜帶的佩刀用力抵上對方的胸口。
「聽著,我不會坐以待斃,也不打算跟著你去死,不是你清醒一點冷靜下來,要不就是我把你給丟下。」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自責與愧疚是交錯的藤蔓,緊纏在他的脖頸,自他的胸口漫出枝枒,姿意生長。刨開了血與肉的根,質問著他不願面對的過往。
——在海上就注定會失去,一同你航行而來的路。黑貝的一字一句重複著他明白的無可奈何。
在暴風雨侵襲海面的夜,他也是這樣,不得不;也是這樣,
不能不。無力感的投射化為重擊在桅杆的悶聲,一連多下,直到佔盡了眼眶一角的紅染開了那片蒼茫,他掉頭往上奔向船舵,大力轉向。
「The Banshees、」阿斯蘭扯著嗓子喊,「啟航!」臉頰的濕潤感泛著微乎其微的鹹意。
『 ,阿斯蘭。』 你從未感覺等待是件如此煎熬的事,每分每秒的流逝都如同凌遲,一刀一刀片下你殘存的耐心和希望。
終於,濃霧吐出了你們船上最後一人。
那人初踏出霧氣時神情恍惚,像靈魂還在別的世界遊蕩,在你們多次呼喚後才回過神來。傳聞的結尾浮現在每個人的腦中,不祥的預感如陰影般壟罩在心頭,卡浬寇肯定帶走了什麼。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甚麼也看不見,甚麼也沒有。具體而言發生了甚麼事情他一概不知曉。
明明是一片寂靜,他的耳朵裡卻充滿爆裂的雜音,好像幾千隻瑞納瑟斯突襲了他的大腦,喪失所有關於時間與空間的認知——直到脫離那片慘白,看見熟悉而模糊的身影後,他才緩緩回過神。
他試圖向他們招手,可這才發現那兒空無一物。幻想的疼痛、現實的延伸——最終都將化為虛無。
斷節的肌理與組織滲出黏糊糊的血垢,曾經流動的血液汩汩地染紅了他的衣袖,動脈將其運回鼓動的心臟,靜脈則與之相對,可無論如何在那塊肉體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式,甚至連疼痛的痕跡也被一併否定。
他用手指摸索著殘餘的斷面,那兒還是溫熱的。好一會兒利普只是沉默不語,一如既往──多麼諷刺、多麼可笑,下個瞬間他卻驟然放鬆下來。
「⋯⋯我回來了。」
如煙般的嘆息輕輕地散至空中,你認得這個嗓音。這次它從遠方飄來,要不是這片霧安靜成這副鬼樣,你們的耳朵絕不可能捕捉到它。
水氣撲面而來的潮濕觸感攀上你的肌膚,海浪輕拍船身的聲音是如此的悅耳,連僵硬的指頭都鬆動了些,似乎此刻時間才真正地流動起來。
濃密到詭譎的霧氣終於捨得給出一點空隙,你又看得見甲板上的景象了。
黑貝的吼聲和行動僵硬的阿斯蘭對他來說也像隔了一層霧,真正的聲音並沒有傳過來。旁觀著一切,他正要問阿斯蘭為什麼出航,利普不在這裡呢。那正維持著危險平衡的瞬間,霧又散去了一些。
「利普回來了?」轉過頭看著似乎有些虛弱的利普,他自然地上前去,和不久前同樣挨到利普身邊。「剛剛好!阿斯說要出航了!」
阿斯蘭轉動舵的手沒有慢下來。
即使渺茫,一度棄潰,他仍舊深信在船駛向他方前,利普一定會從霧裡出現。與這半年間亦同,儘管迷航,卻一個都不落的跟上……就算方向感再怎麼令人無語也一樣。
── 這不過是又一個神未能聽得的願望。阿斯蘭不再祈禱,而是將信仰的寄託盼在了自己的夥伴身上。
直到全身的血液因為薄涼的霧而冷卻前,帶著金髮的男人踏著緩慢的步伐出現。
如他預測的一樣(至少他是這樣自稱),
可又有些、 ──
行動總快於思考前,就像人對於那些失而復得的渴望一樣。
穩住船的手離開了舵,鉑金色長髮的男人自看臺上一躍而下,不可置信的快步往前。
「……」不顧利普的意願,他快速將利普置於一個比較好包紮的姿勢,拿著隨身攜帶的醫療用品開始做緊急處理。「……你怎麼走那麼慢、」
「你沒回來我是真的會把船開走的斯托克、」手無法抑制的微幅顫抖,男人只是說著似乎無關緊要的話來掩飾這份失態。「你就得搞成這個樣子吧、」
「這下好了你連掌舵都困難了、」
嘴上的調侃絲毫無歇,與阿斯蘭鼻腔與眼眶泛上的酸楚一樣,傾瀉而下。
腦中規劃的全是傷勢的評估以及之後航行的靠岸規劃,以至於他完全忽略了在一旁講話的靈體。
站在船沿,回過頭去,目光沿著甲板逡巡了一圈,像是在找一個特定的錨點,這雙眼睛最終定格在一個身影上,凝視不移。過去他曾試圖想按照這種方法,在白天找一顆星星,但總是以失敗告終。
海盜的時代還不知道星塵坍縮的去向,卻能明白留在靈魂上的瘢痕,讓英雄膽小如鼠,亦讓犬儒性情大變。
黑貝·佩里索胃裡忽然一陣翻騰哽上咽喉,指尖發麻,像是有什麼忽然毫無徵兆地裂開,一隻手像子彈一樣伸進胸口,帶來一陣炸裂的巨響,砰的一聲。
落在地上。
先是三步併作兩步,卻又在不遠處驟停奔走的步伐,也許是事件發展的過於荒唐,只能笑著說噢!行吧!有時候情緒化的海盜總會煽情的出些烏龍,多麼充滿戲劇性的轉折與結尾。
「王八蛋。」
擠壓的喉口忽然爆出一聲笑聲,如同鼓皮撕開一道口子,他鬆開手掌,像狗一樣咧嘴笑了,然而犬齒保留了咬斷脖子的鋒利。
「死哪裡去了?搞成這副模樣。」
雙眼對著眼前三名船員,神情沉靜得就像清晨的一場雨,夾雜一絲不純的恍惚。他安靜地接受阿斯蘭的包紮,看著水自對方眼中滴落,不曉得他那樣如波濤般洶湧的情感究竟從何而來,又是為什麼所滋養才將哀愁繁衍得如此徹底。利普感覺兩人之間儘管此刻分別流著性質不同的液體,可中間仍然為一堵高牆所阻,他的理智、他的感性。現在腦海內大抵是被這一連串古怪的事件所堵塞:無法以常理解釋的大霧、身體消失的一部分、突如其來的淚水⋯⋯總是手握常理之舵,卻仍無法避免觸礁的境地。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抱歉,剛剛怎麼走都走不出去。」聽起來很像一名路痴的正常發揮。看見黑貝的笑容,他有些虛弱地回以微笑。
此時他注意到了熟悉的聲音,濃霧似乎有散去的跡象,鉛色的海面再次映入眼簾。他抬起頭,眼尾餘光掃過那抹絢麗的色澤,可當他試圖去辨別嗓音的主人之際,那抹身影卻又轉瞬即逝。一切嗓音、怪象在四周紛至沓來。
「嗯,你可以跟著我們。」過了半晌他開口回答。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自以往,無根者向來是仰仗著實力,在海上霸行四方。
肢骸的失去與詛咒,始終在阿斯蘭心底不斷起落,是難以評價好壞而搖擺的秤,是過份不公平的代價,是被海唾棄而成。
那份過於自大,以為自己在這些犧牲上總保有選擇;追溯那一百種可能,他能義無反顧的成為詛咒的矛頭,可現實取走的卻往往是更為高昂的東西。
「……在你上岸之前,我就是你的右手。」阿斯蘭最終掐滅了所有思緒,乾澀說道。那些想訴諸暴力把船長可憐的方向感扁至灰飛煙滅的話語,被咀嚼下肚。阿斯蘭真的不道該怎麼對待這傢伙,過於兩極的個體,始終是這個樣子,於他來說,是刺眼卻又讓人難以別開視線的光。
——
他想跟這艘船航行到遠方,看看那副光景的模樣
「脈搏有點弱但是正常,已有點失血過多,等等吃點東西,然後……」阿斯蘭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超大力的彈了男人的額頭。
「檢查你意識是不是正常的。」他說。
把利普半攙扶起身,他讓人搭在他的肩頭,才不管你能不能自己走。
無條件地順從人發號的施令,讓靈體跟在了船頭。
「......。」
那是幽靈吧???
就這樣讓他跟著是沒問題的嗎??
黑貝想大喊,想大叫,但他的面子更重要,其實有時候一個人出海挺無助的。
比起跟不知道什麼東西待在一起,黑貝寧可被阿斯蘭的眼淚淹死(就算那會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權衡利弊之下,他選擇快步跟上夥伴的步伐,貓步溜到利普的身旁。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早說過大海可比想像的危險多了,你別老是摻合這種事,有九條命都沒法讓你揮霍。」
「
謝謝。」那人像是鬆了口氣,帶著真心實意的欣喜開口,「
你們真好。」
你總覺得有其他微小的雜音在迴盪,但細聽又消失無蹤,就像你們始終無法捕捉到那道身影。
「
我會自己跟上的,希望你們不介意我偶爾的嘮叨。」儘管他語調柔和,但夾雜著那些刺耳的金屬異音並不是很動聽,「
再次對你們致上誠摯的謝意。」他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在說完這句話後便再無聲響。
霧中的訪客跟隨著你們,他感激你們釋出的善意。
霧仍舊掌控著這片區域,蒼白的景象如同無止盡的夢魘。突兀出現的色彩瞬間抓住了你的視線,像是有人在海面放了把寧靜的火。
藍色的螢光一點一點亮起,迅速地如蛛網般連成線,交織著結成面大肆吞噬起深色的海水,隨著波動蕩出條蜿蜒的道路,一路探至霧的深處。
不過倒杯酒的時間,你們的船已經被晶瑩剔透的藍包圍。
仔細觀察霧中,說實在話,這種情況誰能安下心休息呢?
「什麼都看不到耶。」坐到地上打算什麼都不做一下。
你們從各個角度仔細端詳著這突如其來的美麗光景,光芒在霧氣中成了醒目的地標,交織出一條湛藍的光之路,蔓延向未知的盡頭。
晶亮的海水輕輕拍打著船身,長時間注視光亮讓人不適,但你移不開視線,哪怕只是闔眼讓乾澀的雙眼休息片刻也不行。生理性的淚水從眼眶跌落,你在模糊的光暈中靜靜凝視著海面,無法抑制的渴望攀上心頭,想探究這條路究竟通往何方。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阿斯蘭立刻閉上眼。
令人感到眷戀的東西,在這個海上,絕非善類。
被寒意從甜蜜的夢鄉中喚醒實在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浸泡過海水的衣服濕冷地緊貼著肌膚,一點點剝奪著你的體溫。
沉重的布料彷彿連帶著讓人的思緒都遲鈍了下來。泛白發皺的指尖顯示了你肯定在海裡泡了不短的時間,但你竟然奇蹟似的沒有任何嗆水的不適感。你抬起頭,驚奇地發現除了親愛的船隻好夥伴,船上你喊得出名字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裡了。
潮濕的空氣包覆著你,水珠時不時從岩壁滑落,清脆的聲音在寂靜中空洞地迴盪。
你們正身置一處海水經年累月侵蝕出的巨大洞窟中,洞窟的開口正好被交錯的岩壁遮擋,垂掛而下的藻類成了巧妙的偽裝,你們很快的意識到這裡是個天然的絕佳藏匿地點。
這樣完美的地點十之八九都能找到前人留下的「禮物」,現在潮水似乎正好退至了低點,絕大部分空間都能被輕易地探索,除了有些昏暗的光線和容易陰人一把的地面積水外,這裡似乎沒有任何需要警戒的東西。
天時地利人和,要是不把這裡翻個底朝天簡直太對不起無根者的爛名聲了。
「嘿、你,你們終於醒了,我剛喊了你們好一陣子。」
「我沒有來過這裡,霧無時無刻都在變化。」
「那個,」被沖散舊自各流浪的人扛著一大顆貝殼回到你們身邊。「這上面有數字耶」
摸了貝殼一把,馬上就被夾到手。痛
Aslanhavefun:
mars2439:
【低處的岩洞】
一個巨大的貝殼夾住了你們其中一個人的手,唉呦喂呀!
堅毅的貝類不打算輕易放過侵門踏戶的不速之客,若要將手抽回來只能不得已地將它一併抽回,濕軟的觸感含著那人的手蠕動。在危機解除後,你們能在它歷經風霜的背上看到人為留下的記號,怪不得它對人類抱持著這麼大的恨意。
「…」多虧貝殼,他終於放下了利普,可喜可賀,普天同慶!
「123456789....」再說貝殼上面的數字。
Marli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好痛喔。」摸摸自己被夾到的地方。
「阿斯,什麼是123456789?」
終於重獲自由的男人得斯。
「我不是小孩子。」單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以及稍微擰乾泡滿海水的衣物後,他逕自前往觀察位於角落的叢生藻類。
mars2439:
「就是貝殼上的數字。」指了指貝殼上的東西給馬琳看,聲音要死不死的,看來暫時無法恢復戰力。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welcomehome :
【角落的叢生藻類】
在撥開一層又一層的海藻後,你摸到了一個堅硬又粗糙的東西。
那是一個上鎖的寶箱,鎖頭似乎是特製的,有四個由小到大排序的方框,裡面各有一個轉盤,每個轉盤上皆有十個不同字符,可以轉動使單個符號對準方框。
「是這個!」
「瑪林第一次看到背上有數字的貝殼。」
黑貝尋聲也湊上圍著那巨大的貝殼端詳,莫名的數字讓黑貝看的一時摸不著頭腦,茫無頭緒。
oO(什麼玩意???)
一轉頭又見金髮男人又往角落走去,黑貝所幸轉身離開跟了上去,一手搭上對方的肩膀,但沒放太大的重量,畢竟可憐的小東西四捨五入還算是個傷患。(雖然他覺得當海盜少一兩塊肉其實不太影響)
「我以為阿斯蘭在你這隻手重新長出來之前不會放過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這又是啥?
welcomehome你看得懂嗎?」
mars2439:
「……是嗎?」笑了笑,「說不定還有更多,去看看吧。」帶著瑪林去看看石筍叢。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這兒有個寶箱,需要輸入數字。」看向黑貝,臉上寫著
這是你的主場的意味,「我想我們需要搜集更多資訊,沒準這兒會留下什麼提示。」
⋯
「我們的船呢。」看到寶箱後才後知後覺想到他們全部的財產幾乎都在那艘小船上了,天啊!這趟航行也太不順利了!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忽視了黑貝調侃的話語,但任由對方搭上自己肩膀。
Aslanhavefun:
mars2439:
【石筍叢中】
你在幾個石筍叢裡看到了些形狀特殊的長條石塊,在它們反覆出現後你認出了那應該是幾根骨頭,就是不知道是屬於人還是動物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或許這裡是某個兇殘傢伙的巢穴。
水滴從鐘乳石滑落,砸出小小的水花,大大小小的石筍石柱錯落在地面,一個不留神腳趾就會被暗算。 你們在洞內來回繞行,有眼尖的傢伙在某幾個石柱上方發現了歪曲的符號。
j完全看不懂,有點意興闌珊的到處走。
「直接拿刀撬開不就好了??」黑貝,一個跳脫規則、破壞規則、成為規則的男人,選擇了人類最純粹最原始的解決方法,
力量。
力道
踩到石筍
在黑貝對箱子施展花拳繡腿的時候踩到石筍,超完美刺在腳的正中央,石筍得十分!
發現瑪林踩到石筍
慘叫
洞窟內凝結在石筍上的水滴被淒厲的叫聲震得如大雨下……
被瑪林嚇壞
擔心
就差個幾步就下手時,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瑪林的慘叫讓他漏了半拍心跳。
(等一下,這把刀是我花十銀買的,很貴) 「利普,我的刀不行用你的。」解他人之囊慷己身之慨(........)
「噯、?!」想伸手抓瑪林但不知道對方是哪裡受傷,「shhhhh、……」半跪去人旁邊,他出聲安撫,示意人聲音小一些。「哪裡受傷了,我看看?瑪林?」快被下屬了!先立即檢查隊方的傷勢。
「突然拿刀要做什麼,你不是自己有刀嗎。」雖然這麼說著仍然將匕首遞給了黑貝。
瑪林的慘叫聲隨著洞窟內厚重渾濁的空氣傳遞到他的耳畔旁,猜測大概是被洞穴裡頭那份潮濕與黑暗嚇著了吧?他回頭望向聲音的來源,確認阿斯蘭已經在瑪林身旁後便繼續研究這個寶箱。
轉頭看一眼瑪林,還活潑亂跳的,應該沒事,反正有事有阿斯.......)
惦了惦利普給的匕首,有點輕但用點巧勁應該還是可以撬開寶箱的,反正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反手就將刀刃插進包廂上細微的木裂縫隙。
摧毀程度
寶箱紋絲不動,反而震的黑貝手發麻,誰能想到一個破爛寶箱那麼難開。
黑貝臉一下就黑了,甩了甩手,回頭直接跟利普抱怨「你的匕首太鈍了, 開不了」
「踩到石頭了。」把踩到的腳抬起來看傷口,嚴重
「⋯⋯」他不和黑貝計較詆毀自己武器一事,畢竟黑貝總是表現得像個任性的孩子(他也確實比自己還年輕),大概之前是在寵愛下長大的那種人吧?「回去會把它拿去好好鍛造的。」語畢走到瑪林和阿斯蘭身旁。
「瑪林你還好嗎?」順道交代了旁邊寶箱一事。
「…」看著瑪林的傷口一瞬間面孔扭曲,但隨即垂首讓髮絲掩蓋住面龐。
「你忍一忍,很快就好。」快速剔除傷口的雜石屑,簡易包紮後將瑪林又抱到背上揹著。
「不好。」不開心全部寫在臉上!在被清理傷口的時候也咿咿呀呀地發出一些不舒服的聲音,最後順理成章地趴到阿斯蘭背上。
「那寶箱打開了嗎!」兩件事情完全是分開的。
「他只比你好一點。」對利普的善意猶如曇花一現。
有比較舒服
mars2439:
「你是怎麼走路的啊.....魚仔」還是因為是水生的,所以不習慣陸地?
「沒有,因為利普的匕首太鈍了」 又詆毀了一次。
「阿斯,頭好暈。」在阿斯蘭背上發出噗嚕噗嚕的聲音。
「等等回船上好好休息。」前提是船還要在,船如果不見他就要回家種田了。(沒有田可以種)
「還沒打開,你們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嗎。」
zava_0001:
「腳抬起來,往前,然後下去,再換另一隻腳」完全照字面意思理解問句。
「有!發現利普的刀很鈍!要磨一下。」
停下搖晃的動作穩妥揹著。
「貝殼跟石筍上的數字大概是有關聯的吧?」聳聳肩「真無法理解把寶物放在這裡的人還設一大堆謎題到底是想幹嘛?富人的情趣?」
「什麼是富人的情趣?」
⋯
「好像知道了。」順著黑貝的話語,過了半晌,他的腦中冒出九宮格樣貌的圖形,「應該是1074。」謝謝聰明的黑貝中提供解答。
mars2439:
「就是當一些富人的人生空虛的只剩下錢的時候,就會特別扭曲,他們還特別喜歡逼———跟逼———還有逼———」大大方方的講出一些不堪入耳且冷僻的黃色知識
「喔齁?」聽得津津有味,要不是沒手就鼓掌的程度。「不錯,學得很好麻黑貝。」讚譽有加。
「就是鋪�嘻���放到��毺�敺�陰�——」最沒文化的人開戰。
「尤其是某個高官他特別喜歡把逼———放進逼———,然後做逼———而且還逼———」被鼓舞了,講得更多。
試圖去摀住黑貝的嘴但以為時已晚!那些骯髒下流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在整個潮濕的洞穴迴盪不已聽起來更加下流了!沒想到連阿斯蘭也加入了戰局!
「這些對瑪林來說太多了。」無法阻止自己臉部肌肉抽蓄,「你們別鬧了。」
Oo(為甚麼隻到高官的秘密?)
覺得黑貝背景一定很屌
「跟阿貝做的那個一樣嗎?」好像有一點懂了!
「我們看起來在鬧嗎?」看利普,但是閉嘴了。「不過就跟阿貝做得差不多吧。」雖然事不知道阿貝作了啥?
「所以阿貝有富人的情趣……!」科學的得出結論。
阿貝都跟自己蓋棉被純聊天,他不知道阿貝對瑪林做了什麼。
welcomehome:
海盜對於某些話題的熱衷跟八卦,是肉眼可見的—狂熱。
被摀住嘴的黑貝嗚嗚了兩聲,不解的望向利普,好吧!利普總在有些方面老古板的不像海盜(有沒有可能他本來就不是?)
不管是進入海洞還是進入逼———,對黑貝而言都本質都是深入潮濕的地方這樣簡單的道理。
「拜託,利普,瑪林都不知道嫖幾次了」
「……」看瑪林又看黑貝。
「……阿貝對你作了啥?」後知後覺的問瑪林。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原來你們去紅磨坊真的會那個嗎。」利普·斯托克長到25歲還是不敢直言性交與其同義詞,放下摀住黑貝的手,腦內陷入風暴。純愛戰士無法理解現在在眼前發生的所有狀況他要昏倒了。
「哈哈哈哈哈——!!!」阿斯蘭聞言大笑出聲。「小子不錯嘛。」他騰手搓揉一把瑪林的頭髮。
welcomehome:
「不然花銀幣去那邊純睡覺嗎??不會吧??」黑貝難以理解,畢竟年輕氣盛的年紀叫了娼卻沒作為跟脫褲子放屁是一樣的道理。
難不成是...?
黑貝像是想到什麼,確實是有這樣的人存在,眼珠子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利普某個———
部位,隨即吹了個口哨,眉眼彎彎的笑的可壞了。
「難不成利普你還是......嗯?」
如果25歲還是處男這世界上也太沒天理了。(中之開玩笑的)利普只是認為這種肢體上親密的接觸應該只能和心愛的人一起進行而已。
「陸地上的床比較好躺。」對於黑貝不理解的眼神感到有些困惑,畢竟睡飽喝足是出海的重要先決條件,不覺得自己花一兩枚銀幣去換得一夜好眠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別說這些了,我們趕緊去開寶箱吧。」迅速轉過身,選擇性忽略黑貝的口哨以及他的視線。雞皮疙瘩都要起起來了天啊。
「太開不起玩笑了吧?真是古板。」
黑貝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看得出來他心情意外的不錯。
信步走向角落的寶箱,手指在密碼盤上靈巧地轉動。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被輸入,寶箱發出清脆的「喀」一聲,鎖扣應聲而開。
「喏!開了!」他說道
你們成功開啟了海蝕洞被藏起來的寶箱,裡面裝滿了各種東西。
每位 已報名角色 可獲得:
2銀 +
x2
紅BZ|螢光蟲 x5
……
藍BZ|完好的珍珠果實貝 x5
……
綠BZ|白色枝幹 x5
……
黑BZ|純白骸骨火槍 x2
[武器]欄位裝備後,攻擊骰 額外+30。 下回合攻擊骰 再 額外+10(至多疊加至+40)。
就在你們準備拍拍屁股走人時,古怪的喀咖聲在身後響起。
那些零散的骨塊不知何時聚到了一處,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拼湊起來,不過數秒就恢復成近乎完整的骨架——現在你知道這些骨頭的主人原本是人類了。
它以不合常理的角度歪斜地站起,少了幾個指節的手牢牢握住手中的石斧,不知道它從哪裡變出這些東西的,要知道你們剛剛搜刮得可徹底了。
空洞的眼窩死死望著你們幾個大活人,它撞擊上下齒列發出帶有節奏感的聲響,武器筆直地指向你們。
不論你腦中有多少困惑,那個死而復生的傢伙都帶著他的兄弟們衝上來了。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
「好的我看看,」把你們的東西拿走收到包包。「白色枝幹16個,火槍5把,蟲子6個,珍珠貝11個。」全部拿走放包包賣掉。
義肢很貴的。
分散的注意力在出現動靜後立刻收攏,阿斯蘭厲聲開口:「瑪林,戰鬥。」他得拿武器才行。
從阿斯蘭背上滑下來,覺得不舒服
至少是活的
[敵方資訊]
【維坎骷髏兵】x 3名
300 / 1名
速度
+5
+39
+58
+31
+51
──
[第一回合速度排序]
利普→黑貝→阿斯蘭→瑪林→骨頭3→骨頭2→骨頭1
──
骨3卒。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 第二回合開始 ———
阿斯蘭HP:610
瑪林HP:411
黑貝HP:538
利普HP:810
骨1HP:300
骨2HP:136
[第二回合速度競賽開始]
──
+58
+39
+51
+31
──
[第二回合速度排序]
利普→黑貝→阿斯蘭→瑪林→骨頭2→骨頭1
──
骨2卒。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骨1卒。
死人就該乖乖當個死人,躺著不動就是這些傢伙唯一該做的事!
在一次又一次打散這些煩人的骨頭後,它們逐漸無法組成完美的整副骨架,只能滑稽地拖著殘缺的身子朝你們撲騰。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白色的軟肉,在你們劇烈的打鬥中被踏得稀爛,要不是差點滑倒你大概不會注意到這奇怪的東西。
最後一顆頭骨在你們腳下被踩得粉碎,塵歸塵,土歸土,一天又平安的過去了,感謝無根者的努力。
每位 已報名角色 可獲得:1銀+2BZ
紅BZ|純白蟲卵 x5
黑BZ|骸骨殘片 x5
藍BZ|破碎蟲骸 x5
綠BZ|金屬碎片 x5
唯一看得到的參戰人員發現在剛剛的打鬥中刺傷自己腳的爛石頭被弄碎了!踮著還有點痛的傷腳走去把石頭撿起來,他用黑亮的冷淡眼神嘲諷那顆不識好歹的壞石頭,你刺傷了我必定落得這種下場。
得1銀+
補幸運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純白蟲卵 x5、骸骨殘片 x27、破碎蟲骸 x11……」收到包包裡面,拿出了啤酒給兩個傷患,就繼續發呆。
Marli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對阿斯蘭遞來的像是可以吃的東西完全不疑有他,接過就往嘴裡灌!
然後變成整個人在地上。
……
機械式地幫爛掉的瑪林意思意思的拍幾下背。
「不知道哪來的東西隨隨便便就來擋路。」
方才的打鬥讓怪物在黑貝的小臂上劃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實際上並不嚴重,只是第一眼看起來嚇人而已。
他隨手撕下一片布條纏在傷口上止血,拿著阿斯蘭給的啤酒席地而坐。
「怎麼都是一些看起來沒什麼用的東西」看來黑貝對於今天收穫的寶藏評價並不高
「大家都沒事吧。」看來這次航行結束後要把眾人拖去薇洛利達購買新的裝備一趟了。
「瑪林有事,瑪林覺得很痛。」從酒精中回魂第一件事是哭爸。
在笨拙也察覺到阿斯蘭的不對勁,該不會是早上揍的太狠了吧?
(算了,反正阿斯能自己照顧自己)在精神內耗之前,先拋之腦後。(....)
啤酒喝完被隨手丟在一旁,黑貝一個翻身就站起身來。
「還行,差不多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還得找找我們的船到底被藏去哪了」
「出發吧?」將瑪林撈過,放到了黑貝背上,準備動身。
「等我們回到船上,我教你讓疼痛消失的辦法,好嗎?」怎麼能讓小孩喝啤酒呢!喝醉了怎麼辦!
「你還好嗎,看起來魂不守舍的。」有些憂心地看向阿斯蘭。
巨大的影子從霧中如幽魂般現身,從遠處飄然而致,熟悉的輪廓喚醒你們內心的期盼。
是她!你們可愛可親的好夥伴,總是風雨無阻伴你們遠航的漂亮船寶貝。她一如既往的沉默且溫柔,向著你們緩緩駛來。
霧氣沒有一絲擾動,像是早就掀開簾幕等著貴賓通過。你們的船隻無風而動,安靜地掀起淺淺的波紋,最終在岸邊輕巧地停下。
「瑪林想知道怎麼樣不會痛!」從黑貝背上跳下來改黏到利普旁邊。
welcomehome:
「……、」
「……先登船吧。」阿斯蘭比了比不遠處突然出現的船隻,「你看起來比較像不好的那個。」他淡淡說道,「我沒事,利普。」
「是我失態了。」
「……」說完還是若有所思。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那我們開始囉。」他牽起瑪林的手。回到船上後,他壓低說話的音量,用一種近似喃喃自語的語調,竭盡所能地保持嗓音的平穩,就像孩提時代父母在他被惡夢侵擾時所做的那樣,「閉上眼睛,跟著我一起深呼吸,然後用手輕輕撫摸疼痛的地方,想像有一種溫暖的光包裹住它⋯⋯
想像現在你在海邊,一步步走向海水,你是水母,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情感,不喜也不悲,把今天發生的一切痛苦都滑出去,全都推給我。」
「……真是讓人懷念。」
和幾乎每次一樣,利普總是會說出一些他無法理解、但聽起來很棒的詞彙。
他把手蓋在腳底,試著想像了一下溫暖的光——那束光在他的想像裡被放大到有些刺眼,因此他改為想像成一股帶來魚群的清涼海水。他慢慢走進水裡,腳踩著疼痛,他決定把腳下的痛推給利普,因為走進這裡後代表他無法與快樂分離。他的想像變得透明、融化在海水裡。
「……」他無言地感受著不透光的世界,在上浮後才慢慢睜開眼。
「還是痛。」抬起臉,迎上利普的臉說著,「但只有一點點。」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先前如同凍結般的霧氣毫無預兆地擾動,轉出一個又一個蒼白的漩,但你沒感覺到一絲風拂過的氣息。
水氣打濕了髮梢,涼意逐漸轉為冰冷,曾經困擾你耳朵的碎語聲又出現了,只是比上一次更突然、更浩大,像是首交響曲磅礡地開場。
一道溫柔的聲音如流水般流淌,音量不大卻清晰異常,鑽入每個人的腦中。
你想起了一個慈藹的笑容、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首輕緩的搖籃曲,不論是否曾經擁有過。
「母、*要@$#%&快!$@%&$跑!」
「……」
沒有人出聲打破這美好的一刻,
祂落在船舷上,帶著聖潔的微笑朝人伸出手——
霧隨著
他聚了過來,你猛地打了個冷顫。
混沌的意識剎那間凝實,你應該呼喊的稱謂呼之欲出。
牠。
這是隻該死的怪物。
寒冷毫不留情的掐住旅者的咽喉,蠶食著迷途之人的脈搏。
黑貝在迷霧中恍惚驚醒,猛然倒抽一口涼氣,瞳孔驟然收縮。
來者不善,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情況比他所見的更加危險。
毫不猶豫地,他抽出刀刃,刀光在昏暗的霧氣中閃爍,發出陣陣嗡鳴。
快速環顧四周,他先行一步的擋在身為傷患的利普身前。
「動起來!!不要在發愣了!!!」
黑貝朝著他的夥伴大吼,似驚雷在濃霧中震盪,穿透了霧氣的籠罩。
如同暴風雨前的前兆。
壓低的身子如驚弓之鳥,緊握刀柄的指尖已然發白,他的刀刃在霧氣中微微顫動。
渾身肌肉緊繃如拉滿的弓弦,每一口呼吸都在與眼前的威脅與壓迫對抗,心跳如戰鼓震顫,恐懼使他在如此寒冷的環境下依舊汗滿衣襟,他目光銳利的死死緊盯著眼前的怪物。
只要那隻怪物有絲毫的動作,他將毫不猶豫地揮舞刀刃。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在自然的法則中,生物往往會以最鮮豔又蠱惑人的姿態,以此去補食、求偶、繁衍後代。
就好比現在。
阿斯蘭的呼吸被掌控,隨著牠翅膀的顫幅而起落,引至他方的心魄使四肢不聽使喚,放棄抵禦的念頭,他的目光透著熊熊地渴望。
阿斯蘭相信著,
牠是無根者所流傳,象徵霧與迷失的神祇。
── 卡浬寇。牠將所有的獵物困在霧的網上,順著慾望與貪婪的線,帶走了不知道多少個無根者甘之如飴、為求奉獻的靈魂……踏入泥沼,沉睡在海的臂彎中。
與維吉妮亞……他被轉化的愛人,是如此地相似。
若非那些歷歷在目,阿斯蘭此刻一定如浪奔涌向前,只求牠的眷顧與情意。
慶幸的是,黑貝扯著嗓子的喊叫,敲響醒鐘,擊發戰鼓,喚回他的思緒與理智。阿斯蘭當即就位,如弦上待發的箭,站在側位瞄準。
反客為主,獵獅凝視著他的獵物。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碎語與霧氣在此刻得以成為具體。他看見
她伸出宛如母親的手掌,滿覆著沈沒的船與死去的花朵,下個瞬間
祂又幻化為神祇,
他投身為兒女。 那份無以名狀的溫柔使他彷若被無瑕的聖潔籠罩,可這樣純粹的來源本為汙穢。直到親眼目睹後,才將幻想與現實一分為二。黑貝的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地方,他仍然震懾於初次見到海妖所帶來的震撼。
[我方資訊]
[敵方資訊]
1名【卡浬寇眷族之母】
HP:350 / 1名
速度:
+6
【卡浬寇眷族之母】
:
+6
Aslan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
550-20,我方耐久餘:530
350-250,敵方血量餘:0
-
【獻祭路線>戰鬥結束】
優美的吟唱逐漸變為尖銳的促音,嗡聲轟然巨響,你終於聽懂了這些細語的存在——那是數以萬計的蟲子振翅拍打的聲響。
隨著又一發砲彈擊發,那個怪物徹底撕下了柔美的偽裝,面無表情地張開翅膀,帶著金屬光澤的翅膜一顫便朝你們俯衝而來,濃稠的霧氣緊跟其後。
高頻的尖嘯在腦中炸開,即便失聰也能聽見那道聲音。眼前景色在眨眼間驟變,有從未見過的奇異場景,也有記憶裡蒙灰的角落,你落入了虛幻的真實中。
多美好的一場夢,疼痛卻清晰地提醒著你仍未睡去,你能看、能聽、能嗅,你嚐到懷念的味道,撫過肌膚的觸感多麼熟悉。
深埋的珍藏片段被一一鋪開,情感和思緒互相撕扯,你記得這些事物早已離你遠去,可那個捨不得放手的人就在這裡,笑得如此令人眷戀。
每艘 船 可獲得:
50銀 + 未打磨的藍晶 x1000
每位 已報名角色 可獲得:
每位 已報名角色 可獲得:
x4
紅BZ|海蝕碎片 x5
藍BZ|珍稀蟲礦 x5
綠BZ|完整蟲骸 x5
黑BZ|濃霧結晶 x5
「……」根本不是會回憶過往的類型,生而在世,沒什麼比錢更重要了。阿斯蘭一面看著那些他記得與不記得的面龐與過往,宛如走錯電影聽得觀眾,看著屬於自己的篇章,正在一一撥放。
——只可惜,這些都沒能壓抑他對於錢的渴望。
「.....」
「咳咳,那個阿,大家撿好就放到包包裡吧。」看來在所有職務與重擔之前,他首先必須是那個會計克利夫,錢算的比甚麼都精。
記憶中的夥伴,一定也會支持自己,拾取這些財寶的(錢的詛咒甚至扭曲了他對於回憶的一些篇章,實在是令人無語)。
他的記憶是黑色的。
那些引起回憶的味道和撫觸盡數來自這片海,也因此算不上一種回憶。他現在便正正踩在這片海之中,他委身於此,他不需要再多有其他無謂的想念。
但或許吧,或許有某種腥臭味一閃而過——不過那瞬間的閃現連點痕跡都沒留下,他也無意去死抓著自己腦中浮現的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模糊的片段如一縷吐息化作泡沫消失在廣袤大洋之中。
思緒還停留在此處,因此有人發出指令時,他幾乎是即時地回應了。
「好——」照著阿斯蘭說的,在周圍四處看看,把有興趣的東西一個個撿進來放進包裡。
oO(蟲蟲)
記憶的洪流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不曾見過的景象在幻境中出現。
那是屬於陸地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的光影灑在青翠的草地上,清新的空氣中彷彿仍飄蕩著泥土的芬芳,蜿蜒的小徑延伸向遠方的山丘,村莊的輪廓在遠處若隱若現,孩子們的嬉笑聲、清脆的鳥鳴、以及市場上的喧囂,以及女人溫柔的歌謠回蕩在他的耳邊。
被大海庇佑的孩子......
在晨曦初現的光輝中.......
海風為我們帶來祝福.......
他曾在夢境見過,卻都不如此刻如此清晰。
彷彿自己真正曾經在這些土地上生活過,而不是一個無根的海上遊魂。
他下意識鬆開手上的刀刃,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響,迴盪在空氣之中,試圖在這些模糊的片段中不迷失自我,卻又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永遠無法完全把握的夢境中漂浮,使過去與現在的景象重疊。
「海蝕碎片11個、珍稀蟲礦15個、完整蟲骸32個、濃霧結晶 27個……」心情有
麼好。
((殊不知在遙遠的一個月後,濃霧結晶從一銀二十銅跌為七十銅))
震耳欲聾的巨響砸碎了所有念想,金屬撞擊的銳音劃開那些寶貴的瞬間,融進一片白茫裡。 你看著自己探出船舷半步的腳,後知後覺的恐懼攀了上來。
同刀劍相擊的聲音叮叮噹噹地從上方傳來,灰白兩色的影子在半空中交纏,擾動的霧氣像是不敢靠近般在稍遠處緩緩流動。戰鬥的雙方都以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和速度移動,你只能捕捉到幾個殘影,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聲後,白色的身影伴著不甘的長嘯倉皇飛離。 數秒後,灰色的傢伙如流星般落了下來,重摔在甲板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殘灰般的長髮鋪散開來,碎裂的斑斕薄膜摻雜其中,隨著他撐起上身的動作閃著碎光。
Lip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
收工。」熟悉的聲音在那似人非人的傢伙身上響起,不見他口部開闔,只有背部的殘翼在吸吐間振動,句子便伴著金屬相刮的刺耳聲響傳出,「
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那傢伙滾蛋後霧總算能變回以前的樣子。」那對沒有虹膜的灰色眼珠朝人望過來,語調前所未見的輕鬆,音色卻同刮花的唱片般破碎。
皎潔的月亮落在天海分割的邊界,在波光中探出一條月之路,破開霧氣撒了下來,將那抹灰照得亮眼。
「
走吧走吧,這輩子別再見了。」他趕蒼蠅似的擺著手「
當然,如果你打算留下我肯定是舉雙手歡迎。」帶著笑意的尾音沒在沉默裡,你聽出了玩笑下的一絲認真,像是不抱期待卻又忍不住盼望。
「好啊!」毫無危機意識地馬上說好,其實他根本對此沒什麼想法。
「啊啊?」他一邊收包包一邊開口,「不事生產的人是不能留在這的,想得美。」但如果對方掏出點甚麼,他不反對。
「瑪林,如果你留下來,就不能和我們繼續航行了。」
mars2439:
「不工作賺錢就滾蛋。」直面翻譯。「但你沒關係,我養得起。」在遙遠的未來他會賺個十金上船。
記憶的潮水也隨之退去,回到現實面對詛咒體的邀請,黑貝皺著眉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想的太美了,離我們遠點」他實在生不出什麼好感。
「
我想也是。」他輕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那幫我個小忙吧。」詛咒體動作利落地從脖子上扯下一條項鍊,朝你們扔了過去,項鍊開關的卡榫顯然有些鬆脫,在拋接中應聲彈開。
你才發現這是個掌心大的懷錶,看得出來已經有好些年頭了,指針早已停止卻依舊保養得仔細,一點鏽跡也沒有。掀蓋的內側是幅精細畫像,一對好友在畫面裡搭著肩,笑容燦爛。左邊那人一頭濃密的棕髮,綠色的眼睛笑瞇成了條縫,一臉青春陽光。右邊那位卻像是和誰結了深仇大恨似的,被劃得一蹋糊塗,找不回一絲原本的面容。
「如果你們在哪遇到了叫陶德的傢伙,就把那懷錶給他吧。」他坐在船舷上,發出的聲音逐漸零碎,你們得很費力才能聽懂字句,「就說是物歸原主。」
「向著月亮去吧——」再後面的字徹底化作雜亂的嗡嗡聲,詛咒體鬆了身子,向後徑直地落入海中,你們只來得及追上濺起的水花。
月亮逐漸沒入海面,天空隱隱泛起白肚,船隻揚起帆,乘著風掙脫了霧氣,朝著最後一線月光駛去。
懷錶.....可以賣多少錢呢?
((想當然爾,因為沒市場的緣故,最後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