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 後日談

這裡是諾羅曼
沒有神父 沒有赫米拉 沒有雅貝拉 沒有瑪里努茲
沒有大洋濕黏的潮氣 沒有白日當頭風聲鶴唳的海盜 沒有夜裡嬌媚淫聲的賣花人
喔對,這裡也沒有白日幽魂。

那這裡有甚麼?這裡還剩下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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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瑪里努茲的工作其實和剛來到宅邸時差不多,甚至比想像中還要輕鬆一點——可能是因為她的主人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或者說小烏鴉,她想。但更多時候,她其實清楚箇中原由。
「瑪里。」
比如她的小主人比起搖鈴,更喜歡從她的背後、死角、甚至是圍牆的後頭,探出一顆黑乎乎的小腦袋瓜,她的頭髮為了合乎身分而做了些改動,但那青絲般柔順的髮尾仍會因她的舉措而飄盪著,如尾羽般。
白光碎屑灑落在她的頭髮上,就和她那黑曜石般的眼睛一樣,猶如黑海中的星辰一樣閃閃發光。
雅貝拉•瑪里努茲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司康和紅茶。」

她有些沒頭沒尾地丟出這句話,瑪里努茲抬起頭,她的午休時間顯然已經超出了時間,瑪里努茲的身上沒有懷錶,全憑宅邸的大鐘轟鳴與如今的天色判斷時間,宅邸的大鐘一個小時就會響起對應時間的鐘聲,她在休息時間聽過其他傭人抱怨過鐘聲吵雜,希望能找個工匠把聲音換成更加舒適的聲音:比如布穀鳥、斑鳩、或者海鷗……總之比起『咚~咚~』的嚇人聲響以外甚麼都好。
諾羅曼的宅邸聽不見海鷗啼鳴,也許大家只是有些想念維珀利伯港,即便是個人偶一樣機械式的聲響,也足夠讓人安睡幾分。

她不想念維珀利伯港的海鷗,也不想念那些海鮮魚乾與海潮腥味,只是有些不習慣諾羅曼的午後不會有暴雨,也不習慣柔軟如飛絮一般的綿綿細雨,時常讓她陷入『需不需要打傘』的兩難——更重要的是,她常因此覺得現在還沒到下午,午前時間總被習慣無意識地拉長、延展。
雅貝拉•瑪里努茲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十分抱歉,我沒注意到鐘聲。」她道,她知道卡娜其實沒有那麼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可這是她頭一回忽略了時間,興許是自己逐漸習慣了這裡的天氣,故而少了點戰戰兢兢。
「請問和昨天一樣,將下午茶放在書房桌上就可以了嗎?」
「對。」矮了自己將近半個上身的少女說著,二人順著側邊小門踏入宅中,瑪里努茲本想請卡娜先回房間,可路過書房大門時,那女孩是看也不看一眼那扇明顯乾淨、奢豪許多的大門,繼續跟在瑪里努茲後頭。
「……」她沒有出聲提醒,她覺得卡娜一定知道書房大門已在她倆的身後,裡頭還有因大門阻撓而好似被悶在被窩裡的抱怨聲。
而她作為自己的主人,壓根不必去廚房那種炊煙裊裊之地,如果是維珀利伯港時,也許她就這樣任由著卡娜作為,畢竟她是主子,而自己是僕人,她想去哪裡,要做什麼,她沒必要詢問,也不應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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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今天的配料是莓果醬。」
她稍稍停下腳步,看向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身側的女孩,她的頰上有些黑色污漬,她的膚色本就如奶油或初雪一般白皙,那汙跡即便只有輕輕一撇,在她的臉上也是格外顯眼;瑪里努茲從圍裙的口袋中拿出一條淺粉色的帕子——那是她專門準備給卡娜用的,輕聲說了句「不好意思。」後,用那條淺粉色輕擦去少女臉上的污漬。
也許是墨水,也許是塵埃,又或者她與那位年歲與她和少爺差不多的少年起了爭執……瑪里努茲想了很多,可最終什麼也沒有問。

「嗯。」瑪里努茲的動作很輕,而卡娜也沒有躲避。

這裡是諾羅曼
沒有神父 沒有赫米拉 沒有雅貝拉 沒有瑪里努茲
沒有大洋濕黏的潮氣 沒有白日當頭風聲鶴唳的海盜 沒有夜裡嬌媚淫聲的賣花人
喔對,這裡也沒有白日幽魂。
雅貝拉•瑪里努茲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他好煩,再讓他等等,反正也跑不了。」
她知道她在抱怨那個書房裡的少年,而身後的房門又傳出悶悶的碎念聲。
卡洛琳娜會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任性話,然後繼續跟在自己身側,兩雙皮鞋咖踏咖踏地發出不同音階的聲響,如同合奏般。
「那我再拿點餅乾吧,您與他談話時可以吃。」

但有和煦的日光與舒爽的秋風,有未曾見過的花草與果實,有沒見過的蚊蟲與讓人頭皮發麻的八腳怪物,有會讓人忘記時間的溫暖春光,也有半夜仍舊勤奮到震耳欲聾的大鐘。

有總是面無表情,但總會在小地方露出微笑,缺了一根指頭的茶髮女僕。

有與她踏著相似的腳步,渾身漆黑,搖晃著束髮髮尾,偶爾會說出一些任性話的烏鴉少女。
雅貝拉•瑪里努茲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媽媽,諾羅曼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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