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賭不如不賭** ʷⁱᵗʰ. 
微醺是凱薩菲薩每日首要任務，爛醉不是。但若能在遊戲上玩得盡興，茫到不能行走、失去意識也算做無傷大雅……當然從位子上起立，卻失衡的整個倒向一旁觀戲的船長也是。
他在拉斐爾臂膀上抬頭對視一莞，附帶刻意的呻吟在笑聲中。
「嘿，船長。」
就像是安靜的倒影，在聲量漸大的酒桌之外注視著凱薩菲薩，那樣的視線隱晦而安靜，幾乎讓人忘了拉斐爾的存在，而他也沒有參與其中的打算，只是偶爾勾勾嘴角或壓平。
但他依舊是緊隨著凱薩菲薩，才能在人仰倒時緊緊摟住。
「看起來你玩得很盡興，凱薩。」他垂著眼，與懷中人交換彼此的目光，那聲笑彷彿帶著勾引，拉斐爾也低低的笑了聲，滾動喉間，能感覺胸膛的餘漾。
「活著就該懂得找樂子。」凱薩順勢攀掛上肩，單手按壓對方胸鋪，輕息皆在耳邊，咬齒壓聲：「——你呢？拉斐爾。」
「為什麼不讓我們擠進你成天閉鎖的房間，和我來一場賭局？」
他回憶過往的時間，所謂的英才教育追著腳步，馬術與美食、美酒比起休閒更是一種交際手段，在那之後呢？樂子？他本身就是一個再可笑不過的樂子。
拉斐爾想過就這麼沈淪，事實上也的確陷了半身，又被凱薩菲薩釣起了餘命。
是啊，樂子。他從沒享受過的東西，怎麼就不嚐一嚐有多鮮美？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凱薩，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逢醉的他聽話，雙肩垂放著無奈好笑，說了好幾次不、不、不。
「你不需要理由，因為你沒資格拒絕。」
凱薩菲薩重新站直，撥了把凌亂的劉海，月光和少量燈火照不清他眼旁的醺紅。
他還很清醒的，在無時無刻都清醒的、清楚的記得拉斐爾是如何成為自己的物品。一個身為物品，另一個身為所有者，後者道說該是花就得學花芬香，說是壺得學壺撈海。而現在，拉斐爾只得帶上他回房下繼續玩這珊瑚骰。
「所以說，悶騷男。現在你是想讓我攏靠你寬厚的肩走呢，還是想欣賞我的屁股在你前方搖晃？。」攙扶他或是看他跌跌撞撞。
拉斐爾並不被談論資格的話語所刺傷，他將自己拆售販賣，明碼標價後由凱薩菲薩一人獨得，說是對方的所有物也不為過。
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排斥這個想法。
在失去的過程中那些流言蜚語緊隨著他，彷彿成了沒有價值的死物，卻有人將自己劃分了價值。這是一種扭曲的動容，拉斐爾知道，他是知道的。
但他仍無法抵擋凱薩菲薩。
拉斐爾伸出手攬過青年的腰桿，將他搖晃的身子帶往胸膛，直至依靠著自己得到片刻的穩定與親密感。
「難道沒有都要的選項嗎？或者還沒實現的就是你的賭資？」
「混球。」他無法平復上揚的嘴角。
或許讓人意外的，得勝心並不在凱薩身上。就同一開始所說的，他是純粹的樂子追隨者。
任何參與遊戲的對象都能指定他的籌碼，這包含他的酒、他的財富、他的無償診治、他的春宵肉體……。因此他從不說明自己若是輸局，就該貢獻什麼寶物。
「我的賭資就是給你們定的，期待你贏能贏過我吧。」
難以擠下雙人的床鋪被他一貫坐上。
凱薩菲薩進出船長室如往自己花圃，這畫面平時總風光瞥入水手們眼中。不過更多的揣測和認定是凱薩弄使身分的猖狂，別有少數探見船醫與拉斐爾才有的曖昧。
他敲擊著床邊牆板，等待移來的茶几和四腳椅。
無論是過去或是未來，拉斐爾從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傲慢傢伙，或許和凱薩菲薩相比起來那股少爺病更嚴重。他抗拒髒污、對醜陋敬而遠之，小小的勞動也能透過繁瑣的禮儀要求他人執行。
兩人單獨在房間裡時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的左腿支撐了大半的體重，遠比從前更具有力氣。那些不穩定與跌跤的可能部分源於拉斐爾的臆想，而此刻被賭局引誘的男人並未將這種不安放大。
他輕而易舉地勾過桌角、拽拉，直至安置在他們之間，空落的平面上將盛放他們的賭資。
高腳玻璃杯被拉斐爾順回了房，此刻被擺上了桌，被不同色澤的酒液暈出橙黃。
美酒、美人、美事。
「看來你不需要確認我的賭資了。」珊瑚骰在他的掌中滾動著，拉斐爾又笑了起來，「畢竟幾乎都屬於你的名下財產，是嗎？」
「這可不一定。」他端起杯，將裡頭美酒傾斜一圈，染色玻璃上的拉斐爾倒影。
「如果我的所有物對我有更蠻橫的佔有、侵略、貪求……」凱薩逐字放慢語速，與眼簾下的明擺的誘視，他呼一聲噢啦「令人感覺火熱的想像。」
珊瑚骰再次轉上桌面，不同調的落出清脆。
「但我們也能玩些其他花樣，你認為呢？」
「例如什麼樣的花樣？」
添購船隻、招募船員、揚起風帆，一路上的危機重重與相伴而來的財富並沒有讓拉斐爾動容。他只是依舊注視著遞出邀請的不羈船醫，隨著對方的音調和誘惑而軟了神色。
他眼裡閃著深邃，在火光下那抹藍忽明忽暗。
「我會在你耳邊說出那些在夢裡、在你不知曉的時候流淌於我腦海的想像。」
——然後讓它成為現實，這樣可好？親愛的、親愛的凱薩。
有時候，他嫌棄拉斐爾的不有趣。
有時候，他又愛死拉斐爾的情色。
凱薩菲薩止不住嘴角彎，指骨富感興奮的酸澀，後悔他所說的花樣，該死的無法即得那些酥心融耳的春色蕩語。
「輸一回，說一件。」
「然後——」他輕輕伏身，按著床沿，咬了口下唇，「實現。」
打砲
amegilla_2: 在拉斐爾的無趣和偶爾的性感之間跳來跳去
「哪有什麼問題？我親愛的凱薩。」
他的指尖擦過下唇，觸及那被咬出的一絲濕潤，抹開，那像是廝磨著唇瓣。很快地，拉斐爾收回了手，珊瑚骰子被把玩在他靈活的指間。
一點點花樣、帶著遊戲的氛圍，他們都知道在博弈之下是無法掩蓋的慾望與曖昧在流動，明知結果卻仍按捺著的焦躁是最好的催化。
好像可以⋯來骰子了！！他們誰會先骰子⋯！
小蜜蜂！！雖然規則是照年紀來，但小蜜蜂不管這個……尤其還只是和拉斐爾
他先擲了第一回合。
一百五十分，三杯酒，沒收一顆骰子。
依著已經醉飲七分的人來說，是該擔憂個瞬間，自己會不會哪杯下肚就先倒向明日晨光。
依著已經醉飲七分的人來說，是該擔憂個瞬間，自己會不會哪杯下肚就先倒向明日晨光。
拉斐爾的目光隨著指尖到印在玻璃杯上的唇，他隨即也擲出了骰子。
一百四十分，沒收一顆骰子。
拉斐爾仍是滴酒未沾，卻浸了香，染了些凱薩菲薩相同的味道。
「不對，拉斐爾。」他食指敲敲杯座，提醒遺漏的酒杯，還有：「我們的規則。」
超好笑我忘記6要喝酒）眼殘）
是的，還有一杯酒。
拉斐爾終於將視線收回，他搖晃著酒杯，就像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淺淺抿一口，抬起手腕，酒水滾進他的口腔順著舌尖落入喉中，感受酒精灼燒的刺激。
「你那件襯衫很好看，我總能想像在那之下你起伏的胸腹。」拉斐爾總是不喜歡凱薩菲薩穿開襟相對低的衣服，但如果在船艙裡，他沒道理不喜歡。
他的手撫過凱薩菲薩的腰肢，挑出衣襬，有些冰涼的指尖正從那探入其中，細細摩挲底下未露出的肌膚，他低聲道：「沾了水後會看起來更性感吧。」
「是嗎，拉斐爾。」凱薩菲薩抽開所有紮入底下的衣料，按壓那伸來不安分的手背從腰間往上撫推，襯衫在指間曲折，暴露出不小肌色，「那這房間對我們而言有點涼爽舒適了，嗯？」
他叼著杯沿，映底金色的湖面，小指翹立。眼睛是直盯著拉斐爾，隱隱勾著明火，又笑出一聲俏皮。
「我的手有時候也懂得笨拙，像是沒拿穩這杯子……或者貪嘴的過快……換成那樣子的，你喜歡？」
拉斐爾的指尖並不細膩，那些菁英教育中受過的磨難與努力都成為上頭未被磨平的繭，略為粗糙的肌膚和凱薩菲薩的相處、摩挲，那片肌色白的晃眼。
「那我們可能就無法繼續賭局了，凱薩。我會想嚐嚐…那些酒水的氣味的。」
他沒有說喜歡與否，甚至堪稱迂迴的回應。但拉斐爾湊近了凱薩菲薩，將杯沿沾著的一滴水珠舔去，那是一種暗示，或者說是延續淫想的話題，一個關於拉斐爾慾望的小小提示。
情慾作為弦，能撥動凱薩的方式既單一也容易，又好比水面，投入任何東西都能漪出水花和浪。直言按不住的慾望、撕皮一副禽獸惡狼，他喜歡。
他喜歡。
「這是違規，你逃開了賭桌。」
凱菲薩薩撥開拉斐爾遮眼的簾髮，窺探，再讓髮梢從指上溜開。
能見一個淺淡的笑意，唇閉不下的白瓷，酒水和他本就零碎的矜持就這麼緩慢傾下。液體在鎖骨與胸勾勒曲線，讓衣衫暈染夕陽。
他稍微弓身，一手向著下腹沾抹酒液，敞開大腿。
那樣的姿態是明晃晃的勾引，不隱諱、不難以理解，粗暴而直白地將誘惑擺在眼前。願者上鉤，拉斐爾則是那不畏魚鉤刺穿的魚，擺動著尾巴，試圖將美味的餌料吞入腹中。
「違規的話，該怎麼懲罰呢？」
他像是在商量的語氣。能瞧見衣冠整齊的男人傾身，陰影落於凱薩菲薩，下移，手心撫過那敞開的腿內側、交界處，挑開衣衫露出底下被浸濕的肌膚。
他吻去上頭的滴滴水珠。
「該怎麼懲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