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柏
5 months ago
限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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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邂逅的賭局,要下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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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柏
5 months ago
熙來攘往的鬧市街道今日格外地吵雜,淮柏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則去湊個熱鬧。

哦,是鬥雞啊。利用公雞發情期好鬥的特點來進行比賽開賭檔,在這小島上也算是種能賺錢的方式。

「喲!兩位帥哥要不要下注呀,比賽快開始囉!要買趁手!」

只打算圍觀的淮柏擺了擺手示意婉拒,側目一看,才發現旁邊同樣被拉攏的客人與自己似乎有一面之緣。
「調酒師先生,別來無恙?」

半長的金捲髮,敞開的紫色大衣,胸腔和軀幹上諸多生著濕潤海綿組織的窟窿。前些時日在對方的面前醉態百出的男人笑著朝淮柏揮手,並且哥倆好似的搭住對方的肩,朝老闆說:「我下注,他也下注。」

又回頭,自然熟地拍著身邊人的肩頭說:「嘿,真男人就要好好一決勝負吧,上次輸給你的美酒是我大意,但論運氣跟眼力,我可有自信了!」

「不過光賭錢可不好玩,要不要來點添頭?」
►淮柏
5 months ago
這男人行事雷厲風行,淮柏才剛辨認出對方臉孔,沒來得及出言就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哈,沒辦法了。就按這位先生說的吧。」淮柏輕嘆,把一瞬間的慌亂咽了回去,穩住笑意,然後乖乖應約從自己兜裡掏出幾枚硬幣作賭本。

「現在我可不是調酒師,只是個閒逛的無根者罷了。叫我淮柏吧,怎麼稱呼你好?」他視線往男人的身旁探去,上次同行的酒伴似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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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特生性謹慎,這種不認識的陌生小島,他是不會下船的,就讓我來。」赫利奧斯拍了拍胸脯,指著上面的空洞說:「露出空洞表示此處民風純樸,不排斥詛咒體,穿上衣物則表示此處迷信頗盛,詛咒體們不宜下船,這可比旗語好用多了!」

「叫我赫利奧斯就行了,親愛的朋友。」

他同樣掏出錢幣下注,並說:「我想我們可以賭點真心話?輸家必須回答贏家的一個問題,這樣可以更增進彼此的感情,或讓我徹底得罪你。」

「兩樣都還挺有趣的,不是嗎?」
►淮柏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聽見拍擊胸膛的厚實聲響時,淮柏才注意到對方直接坦露著那明顯變異的部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變異體,但通常都是有觸手或魚鰭的類型,這種外形的自己倒是少見。

「行吧,就聽你的吧,赫利奧斯。」賭局嘛,這大概是對方的消遣,尋個樂子,掃興就太失禮了。況且淮柏也不認為對方有法子輕易得罪自己。

「你看過鬥雞比賽嗎?以前聽是聽得多,但我沒見過實戰。」

「格鬥比賽要看誰勝率大,看參賽者的體格和神色就差不多了。換成禽鳥的話,一時間倒也不知道怎麼選。」
「我只看過鬥牛比賽,但和鬥雞應該差不多?看誰雄糾糾氣昂昂,體格好,眼睛清澈,毛色鮮亮,選它就對了吧?」赫利奧斯笑著回應,一面伸指選了個頭最大的公雞,道:「就它了,我想它,它還有飄逸的長羽毛呢!」

這位門外漢完全不知道自己選擇了鬥雞中的地雷,但也許他有新手運氣?
►淮柏
5 months ago
「嘿嘿,那麽我就選對面的這隻吧。」淮柏瞧了眼被挑剩的那隻,雖然體型更小點,但勝在行動靈活。不被看好的,有時候也能成為跑出的黑馬,命運可是很愛捉弄人的。

(dice20)

「好咧兩位買定離手,比賽開始囉!」老闆放聲吆喝著,剛才被赫利和淮柏各自下注的鬥雞立馬被放出,大戰一觸即發--
個子小的鬥雞率先出擊,揪住個子大的鬥雞飄揚的長羽,嘴喙一個搖擺亂甩,便愣是將個頭大的那隻迫得連連後退,不多時,個子大的鬥雞便被扯下了好多根鳥羽,雞冠汨汨淌血,還用爪上方彎曲關節處的上半根骨棍狠狠毆了幾次對手的脖頸和頭。
個子大的雞氣若懸絲,被老闆提開時,赫利奧斯便唏噓地嘆了口氣,抬手道:「看來選雞不是體格好就行,羽毛好看反而礙事呢。」

「那麼你想問我什麼呢,淮柏?」他望向對方,唇邊有期待的笑意。
►淮柏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哈啊,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說實話,連淮柏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隻貌似更孱弱的公雞能勝出比賽,還是毫無懸念的壓倒性勝利。要聽怎麼樣的故事呢?

「……說說你成為如今這副模樣的故事吧。」他視線往下掃去,落在對方胸脯處那難以忽視的海綿組織。

至今淮柏遇過不少變異體,但不管詛咒是出自遺傳還是遭遇海妖,那盡是些自己作為普通人無法想像的奇遇。
「這可是個長得不得了的故事呢。」赫利奧斯挑眉望向對方,雖說背景是雞群撲騰,噪雜市井的場面,可眼前的男性倒是一樣從容,絲毫沒受影響的模樣,他便也笑著說:「是鬧劇一樣的故事,正適合在這裡講。」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處豐饒的莊園,其中的領主一家,是此處無可否認的大貴族。」
「領主之子尚還幼小,領主之妻處理著莊園中的事務,領主則出外征戰,真是多麼典型的貴族家族生活?」
「一日,領主之子出外時救了一對貧困的母女,貧困既是來自於賦稅過重,也是來自於丈夫的無能。」
「那對母女活下去了嗎?活下去了,但丈夫的日子卻越發難受了。」
「他是一輩子做農奴的命,他不甘心於蹉跎人生,卻也無力扶養母女二人,直到他的妻子病逝,他的一腔怒火被搧動,農奴們拿起鐵叉和火槍,攔下領主的馬車。」
「就這樣。」他指著自己胸膛上的空洞,說:「子彈從這裡經過,將領主之子打出無數個窟窿。」

「不過在那之前,領主之妻的頭顱先——噢,那不是什麼有趣的畫面,總之很殘酷,很血腥,很可怕,幸好你見不到那副場景。」

「此後,領主之子被憤怒的農奴投入海中,沉在柔軟的海綿之上,那八成是一隻海妖,增生的組織堵住了彈孔,止住了血,他才得以存活,不過……」

「當他費盡千辛萬苦爬回莊園前時,卻被守衛趕了出去,貴族之家不需要一個詛咒體孩子,更何況領主早有新歡,無用的髮妻死了更遂他的意。」

「就是這麼樣的故事,有趣嗎?」他輕笑著攤手。「喔,也或許我只是在海邊遇見海妖,身體便像起司一樣,在發酵的過程中起了好多額外的空洞?」
►淮柏
5 months ago
「真是不得了的故事,起承轉合都有了。我這問題問得還真划算。」見金髮男子始終保持著微笑,淮柏也刻意不在眉眼間表現任何同情ーー縱然是段悲傷的往事,但沒人想被這樣落井下石。

「若然你有機會重新選擇要否邂逅那隻海綿般的海妖,你還會想嗎?」肯定的答案意味著自此得背負詛咒之身生存,否定的話則是生命終結在那遺憾的一天。

哦對,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但淮柏沒有在意。至少,這次赫利奧斯有權利不予回答。
「那當然是想了。」赫利奧斯繼續保持笑容。「若是不活著,我就見不到羅特了,那可得有多可惜呀?」

「即便是看上去雲淡風輕的你,也總該有幾個放在心上的對象吧?那種——如果不認識的話,會一生遺憾的朋友、知己,或是戀……噢抱歉,你說過自己沒有情人了,那好吧,我先為你感到遺憾。」
►淮柏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說得也是。提到你的這位酒伴,也沒問過你們的確切關係。情人,戀人,還是已婚伴侶?」詛咒體與詛咒體相知相遇、惺惺相惜,想想也覺得理所當然。

然後他沉默半響,才回應對方的疑問。

「既然你這麽坦率把故事和盤托出,我也不瞞你了。勇敢的赫利奧斯先生。」

「就算沒有情人,遺憾也足夠多了。雖然人還是要向前走,但這不妨礙我眷戀舊日那些如同家人般的夥伴。」他幽幽的道,手撫上領結的寶石。白日之下,它猶如烈陽照耀的海洋般清澈湛藍。

「總而言之,發生了些事,現在我成了人們俗稱的無根者。不過同船上也有幾個品性很不錯的傢伙,我沒什麼怨言。」
「可不是嗎?人總是更喜歡安穩平靜的生活,無根者多也不是自願當的。」赫利奧斯依然笑著。「幸好舊日光陰還為你留下了紀念品,是嗎?無論如何,有可以好好珍惜的藏品也是件幸事。」

「至於我和他是什麼關係……我不介意回應你的好奇,親愛的淮柏。」他說:「寫作情人,讀作親人,大概是這種關係,聯繫著我和羅特的並非一閃而逝的激情,而是長久的陪伴,某方面來說,或許與你和過去的夥伴類似?」

「至於婚姻,我暫時還沒有主動走入墳墓的興趣。」

「你選好下一隻雞了嗎?」他將目光繼續投向前方,道:「這次我要選又瘦又小的那隻,你意下如何?」

「我準備好一些……辛辣的話題了。」
►淮柏
5 months ago
「嘿嘿,我會很期待你的辛辣話題的。」雖然贏錢沒什麼不好,但淮柏確實好奇葫蘆裡正在賣什麼藥。尤其是對方特意挑明的時候。

「我沒有像你和羅特那麽親密的同伴,舊日的伙伴充其量也只是共事關係。」頂多就是有些革命情誼吧。

「那麽這次我就希望這大塊頭能賜我幸運了?」於是視線停留在相較之下體形較魁梧的鬥雞。常理來說體型大應該有優勢,然而世事並不總按常理走。
(dice20)
「所有親密的關係一開始不都是由陌生人開始發展的?就如同伙伴不會永遠是伙伴一樣,希望你不介意我偶爾的多嘴,淮柏。」

赫利奧斯伸了個懶腰,並且壓下賭注。 (dice20)
看來世間常理沒有超出預料,身形魁梧的雞簡簡單單就將那隻弱雞啄得快禿了。

「看來你這次又無緣領會有趣的話題了。」赫利奧斯聳了聳肩。「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幸運男孩。」
►淮柏
5 months ago
「哈哈哈哈,你聽起來挺失望的。真是抱歉。」與該話內容相違背的是淮泊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沒有打探人隱私的愛好,但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玩的題目了……不如說說你與羅特上次提到的第三者話題如何。這聽起來像報章上取哄動標題的勁爆花邊新聞,相信會有其娛樂價值?」

「當然,我也不介意聽聽你想了什麼好題目。長勝將軍也是很無聊的。」
「探聽隱私不是你的嗜好,但在酒吧工作總會不知不覺變成萬事通,幾瓶酒下肚之後,誰還能保守秘密呢?」

似乎無論對方說什麼,赫利奧斯都能自然地接下去,不過聽見「第三者」時,他的目光出現不自然的轉移,並說:「娛樂價值?那倒沒有多少,不過是我和船艦的贊助人有著一段美好的友誼罷了,你知道的,沒有人想和錢過不去,更何況那遊魂似的男人說話總是格外有趣,幽默又多金的傢伙,誰不喜歡呢?」

「當然,我的心靈伴侶一定只會是羅特的。」

「至於好題目……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大方地告訴你吧。」

「假設你的妻子和你最好的朋友外遇。」這個金髮男人一臉愉快地說:「你會選妻子,還是朋友呢?」
►淮柏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淮柏雙目確實捕捉到那曖昧閃縮的神色,但也沒打算追而逐之。

「哦呀,美好且有趣的友誼,聽起來可真不錯。但願你的伴侶也能這麽想。」他輕笑兩聲,不多作評價。介入別人的感情事從來不是聰明的選擇。

「然後是關於你的假設。我做選擇的話……兩邊都不會選。」他理所當然地回答著,並對上愉悅的水藍瞳仁。

「變心的戀人、背叛的朋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認為不論哪邊都不值得繼續投資時間和感情。若然因為寂寞而感情用事,只會害了未來的自己。」
「看來你是個理智的傢伙。」赫利奧斯聳聳肩,道:「但是獨自一人在海上真的好嗎?」

「多的是精明的無根者擁抱孤獨而自取滅亡,航行在這無垠之海,又怎麼能只依靠自己呢?」他說:「適度的裝聾作啞,才能更好地維持關係吧?如果是自己喜歡的對象待在一塊,不是更應該祝福他們嗎?」
►淮柏
4 months ago
「不曉得呢。或許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又會有另一番見解吧。」從未有戀愛經驗的人說得輕描淡寫。這假設太遙遠了。

場上的雄雞再度拼命鬥個你死我活,爪喙撕扯之下羽毛散了一地。淮柏這回並未下注。要是有選擇,比起親自入局,他更習慣於隔岸觀火。

「如果這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麼辦呢?」話鋒一轉,淮柏這回給對方換了立場。
「那當然是兩個都要了。」赫利奧斯眨眨眼,幾乎不帶猶豫的回答,紛亂的金捲髮就和地上散落的雞毛一樣雜沓,但看起來生機勃勃。「假設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愛的人搭在一塊,也許我們可以來場三個人的親密饗宴,老傑的眼睛呀,誰說人只能和一位伴侶永生永世固定在一起呢。」

「畢竟詛咒體的壽命可不長,也許就像隻鬥雞一樣。」他語氣懶散地輕吐出聲,有些黏膩地發著音。「誰也不知道誰下一秒就會在爭鬥中落下風,成為某人今晚的餐食,所以說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酒足飯飽,一晌貪歡,只看眼前事,而不去想以後,供應那些美酒予人的你應該看過許多如我一般的醉鬼吧?」

「猜猜看。」他笑著問:「我現在清不清醒呢?」
►淮柏
4 months ago
「你說的相當合理。」

清不清醒見仁見智,但想必是其肺腑之言。瞧著那雙笑彎的眉眼,淮柏微微頷首示意著肯定。

「或許,你是名勇士,而我只是個懼於投資的膽小鬼。牌桌上一擲千金的人固然有機會連內褲都輸掉,但不這麽做的人卻永遠與大獎無緣。」

連娼妓身軀都從沒碰過的傢伙,三角戀情還太遙遠了。但想深一層,或許是因為對於找位佳偶共度春宵從來沒什麼渴求,就自自然然欠缺進場賭博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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