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後日談】 止步於阿巴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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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港了,你下船,你曾經下過好多次船,但這次你特別猶豫,畢竟你不再年輕、帶著一身舊疾,你知道你不會再回到海上了;你定神提了提你的家當、咬牙下了船。

你從未來過這裏,這個港口不歡迎海盜,你向來能避開就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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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但仔細想想,有通緝令的人又不是你,你是一個清白的人,只要不說自己是海盜,這個陌生大都市就會親切的接待你。

你有不少錢,很快就找到了城市中層住宅區的一戶待售屋,等終於打點好了一切,你在自家庭院散步。醫生說你的病需要在溫暖的氣候靜養,你認為這裏的陽光很符合醫囑。
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你的鄰居是一個中年寡婦,你為一開場就提起她的傷心事感到不好意思,對方笑著說她其實要比看上去的老很多,她的丈夫去世時已經是個老先生啦,她現在一個人也過得很好,只是偶爾會想念丈夫和孩子;那是一個黑髮黑眼、好可愛的孩子。你擅自猜測她的孩子大概也已經不在世上了。

婦人反問你是否有妻小,你回答曾經有,但這段關係沒能走下去。你不想告訴她詳細:你們曾有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全都活不過一歲;你們夫婦都很健康,此事被村裡的人認為是神罰、被詛咒的結合;太太最後一心投入宗教,而你,懷著滿腔怒火去當了海盜。
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一天,城裡的小孤兒竟然成群結隊來你家偷東西,你的海盜脾氣差點就要畢露無遺了,但你的舊疾發作的很及時,你往死裡咳去,小混蛋夾著尾巴逃走了。
你的好鄰居正好路過,蹲下來為你順順氣。
「咳他們⋯⋯咳咳⋯死、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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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先生,你是海盜嗎?」你頓了一下,很明顯嗎?你以為這些年來你的氣焰已經收斂了很多,也許是因為你有錢的很可疑?你原打算否認到底,但婦人看起來沒有敵意,只是單純提出了疑問,你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樣錯過了裝傻的時機,你又咳了兩聲權當掩飾尷尬。
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其實我的⋯兒子去當了海盜,所以我對海盜的冒險故事很有興趣,總覺得可以透過故事多認識他一些,先生不介意的話告訴我吧。」
你心想,官兵大概也不會偷聽兩個老人喝茶談天的內容,於是養成了和鄰居邊曬太陽邊大談你的海員生涯的習慣。
你不像你曾經的船長那麼會演講,你斷斷續續的組織句子,婦人很有耐心的等你想好要講的故事,你有時候會重講之前說過的事,第二次通常發揮的會更好,細節也更生動。
你又提起了十三年前維珀利伯的大災難,你當上船長的契機。
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你描述你們的船怎麼被海嘯舉起來、再重重摔下去,也許真的是老天保佑,這艘船剛修好,跟新的一樣堅固、又帶有老船的易控性;她逃過了一劫,撐住了。
你接著再次說了那個錯誤的決定,地震後五天,你們把船開回去找你們的船長和大副,維珀利伯的港口變得滿目瘡痍,奢華的妓院和賭場都震垮了,而滿地屍體被海水泡到認不出長相,也沒人處理,堆在路邊生蛆。
你們看到這慘況的當下就想放棄了,全憑著對船長的尊重胡亂找了幾天,無果,你們只好回到海上繼續航行。

然後,在你和朋友都還沒吵贏誰來做船長之前,就有船員生病了。
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大概是在港口染上的,你們的船貓很盡責,自從她上船後就沒見過幾隻耗子。你們隔離了病患,但是來不及了,一個個船員都開始出現症狀。

你的朋友說:快下船吧,趁你還沒有被傳染。你不想要丟下他,但這個蠢貨告訴你,只剩下你有力氣划船了,於是你帶著船貓逃走,船員們的命運與你再無相干。

你說你接著在海上漂了幾天,被商船救起來後劫了人家的船,就這樣一路當了十幾年的船長(但你沒說你喝空人家庫存的蘭姆,在你的這群俘虜面前哭得稀裡嘩啦的事跡。)

「我挺爛的,不適合當領袖。」

事實上,你當得挺不錯,你經驗充足,半強迫半率領著這些前商人這邊搶搶那邊打打竟然也賺足了現在這棟房子和夠你花三輩子的退休金。但你就是覺得心底空空的,你的朋友都不在了,你過上了滋潤的生活,但是沒人跟你分享。
哈維爾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你一定很想念大家。」婦人這麼說。

換做是以前,你絕對破口大罵否認到底,但你不得不承認你很想念他們,甚至是那隻到頭來陪伴你最久的貓咪,而你也不再是那麼衝動的一個人了;你最近常在想,也許你存活下來就是為了這個——傳頌他們的故事。

「下次給妳說說我們大副收到的情書吧!」

「愛情故事嗎?我很期待。」

「那晚安,瑪麗亞。」

「晚安,薩瓦多。」
哈維爾
6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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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爾
6 months ago
薩瓦多是地中海型貧血基因帶原者,他太太大概也是,以前生活在希臘,可能運氣很好剛好都生到重症兒(
哈維爾
6 months ago
然後地中海型貧血帶因者不容易得瘧疾ODO⋯⋯所以他活下來了,真有你的,薩瓦多!
哈維爾
6 months ago
老薩瓦多得的是TB
【PVL】喬伊
6 months ago
原來嗎?貧血一輩子都不知道,漲知識了
是說這年代也很難得到瘧疾就是了
哈維爾
6 months ago
Joey3044: 似乎是因為紅血球形狀不對(形狀不對)瘧原蟲難以生存,放在當代真的是沒什麼用的技能。
原來喬伊中也是6%的一分子
【PVL】喬伊
6 months ago
只有體育時可以裝死躲樹下的好處
其他的不便性就不用我說了
好好一切都很圓滿劃成了一個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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