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6 【限定交流】w Carolina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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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沒有失眠,卻也未陷入熟睡;她只是普普通通地在那棟曾是驚鴻一瞥的陌生大宅中醒來。
「……」
陌生的天頂吊燈,陌生的雕花木紋天花板,陌生的乾淨氣味與陌生的地毯。
唯有維珀利伯港那擾人的曙光一如既往,也只有曙光能一如既往。
祂會降臨在每個信祂的、不信祂的、追隨祂的、背信祂的人身上。

「所以一如既往。」
她大字型地、不羈地躺在絕非用來就寢的地毯之上,徒留這棟宅邸的主人準備給她的單人床靠在角落,顯得尷尬。

故鄉、此處、未來。
一如既往。
其他單人間中傳來躁動聲響,許是宅邸內的其他僕從也差不多醒了。
她想起昨日晚餐時,那名有如烏鴉一樣的女孩——她將要服侍之人。

「希望服侍女主人與服侍男人、服侍主是一樣的。」她輕巧地從地面上躍起,然後慣性一樣的調整無名指上的義肢——那雙米白色手套已送給了向自己遞出橄欖枝的少年,如今縱是無心一瞥,也能見到自己空落落的指節與粗糙的木條。

「雅貝拉.瑪里努茲。」她輕語「妳將踏過此門,此後重生。」
她轉動起那黃銅色的門鎖,如同轉動經輪一般。

不過她也只是個準備上工的女僕罷了。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好細的聲響,被光照的更細,像飛舞的灰塵於無形間融進妳的心跳裡。


你打開門時,已經有僕從們陸續的整理宅邸。他們安靜地渡過走廊,打開窗讓宅邸通風,這座宅邸的風缺乏港口的氣味……它們撞進花圃,再到來時已經是另種樣貌,變成只屬於貝爾納代洛邸的空氣。

或許有點像妳。如果說進到這座宅邸就會被改變什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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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妳不必同他們打掃,而妳要服侍的少女晚睡又晚起——較有經驗的人要妳去廚房領了自己的食物,等到他們所說的時間再去替她整理,道早。小姐好不好相處全憑當天心情。她不曾請過女仕打點生活,陌生的習慣也體現在妳上工的第一日:起床了,有了早飯,但沒什麼事做。問別人有點方向,卻也不全。


「或許您可以去花園散步。」女僕說:「逛上幾圈,時間也差不多了。這裡的花園很大……」
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她沒有拒絕那名比資深許多卻有些畢恭畢敬的女僕建議。
畢竟她稍稍想過自己如今的狀況,無論是站在角落、站在走廊、還是找個地方窩著,看起來都礙事又奇怪。

她仍是那套長春花色的裙袍,又習慣性地披起那件精緻的黑色外套。即便那不過是個陌生人於港口萍水相逢時的善心,她卻有些戀戀不捨。

萬幸,她終不像是個可憐落魄的街邊妓女。
可惜,她感覺自己又成了不知從哪兒來的落魄家族的紈褲子弟一流;舒適、精緻而貼身的女式外襯在袖口處落出一塊米黃色的破舊花邊折子,上頭還浸染著鐵黑色的髒污,下身則是沾染清洗不去的淤泥與灰塵勾勒出的裙邊輪廓。

莫說其他僕人,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突兀了。所以當那名前輩好心地向自己提議去花園散步的時候,她早早便答應了下來,然後在這黑白相間的一方煙火中草草退場。
貝爾納代洛邸的花園很大,瑪里努茲自覺這樣實在有些失禮,所以僅在心中淺淺地與教堂後的墓地大小對比幾番。
應是不相上下吧,她想,也不知是教會後的墓地實在太小,還是這座宅邸的花園就是如此壯觀;她只能漫無目的地掠過那些有名的、無名的、她覺得美麗的、她覺得艷麗過頭的花草枝椏。
她也曾想過與她年幼時曾跑跳著,追逐著那野兔亂竄的宅邸花園對比。
可童年的一切都是如此新奇、如此雄偉、猶如她曾見過的一張油畫,艷麗繽紛,卻朦朧且曖昧。

也許之後這座宅邸的記憶會覆蓋去她舊時對花園的印象與憧憬。
她想,縱然那是無可奈何,縱然她已接受這樣的事實,縱然她的記憶已擅作主張地替她覆蓋過太多不可遺忘之物。

「如果能買到一本日記就好了……吧。」她呢喃著,有些詫異自己竟會有些害怕。
但她不會再去『遺忘』此刻見到的一切,妳看這片花園是如此美麗。
她對自己說道,對記憶說道。
Carolus
8 months ago
如果沒有邊際……
那或許湖是大海,花園是森林。


妳走了一段時間,剛到七月的向日葵的花叢已經開放,有點動靜——還有閃光。妳注意到那是玻璃的罐子,有著漂亮的標籤,靜靜地躺在一邊,不是植物的手筆。是一罐……威士忌的空瓶,不知為何裡面被塞入了清水,還有細小的石頭,但裡面插的不是真的花。

那是用紙摺成的。
Carolus
8 months ago

「……如果您要日記本,可以去向威爾森登記。」
那聲音聽起來像剛睡醒,還是從花裡來的,往聲音看去,有個人剛從花裡……起來。對,起來。他不知道待在那裡多久,看起來像剛發呆完,或者幾分鐘前剛醒,有露水的味道。有植物的味道。

「畢竟貼身的女仕還是……嗯。早安,女士。不好意思。」是那名雇主,男性的那位。他稍微整理過頭髮,就著泛白的面色的轉坐在一個鞦韆上,對他來說有些小,但還能使用。

他又安靜了一會。

「您用過早飯了嗎?」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他可能也沒料到這種情況,對比起昨日的從容,妳覺得他可能還沒醒。
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
記憶的浪花襲來,再次湧上心頭。
不是大浪,不必害怕,她想,她看著那個於花叢中甦醒、爬起的少年想。

她走的那天,棺槨中也放滿了花。
到底不是鮮花,而是她火急火燎衝下階梯,猶如摸爬滾打一般地向路過的賣花婦人、街角的花店置辦而成的——為了掩蓋下半身膿湯腐肉,為了讓她走的更像個服侍神者。
維珀利伯港的季節分界明顯,但可惜的是只分成了夏冬二季,靠海的鹽鹼地又少有天然沃土能培育花卉,所以那個時節,能買到的花種不多。
縱是跑遍整個海港,揮霍金銀而來的花卉也只能勉強掩住那潰爛腐敗的下身。
不過眼前的少年不同,他在絢爛多彩的花叢中爬起,即便看起來是如此的隨興而為,但驚鴻一瞥,便能見到他似是有意避開那些花莖,使他縱然起身,周身的花朵也只是回到原狀,只留下一點彎曲彰顯此處微小的異樣。

他還活著,而他身下的花朵亦然。
她則死了,瑪里努茲則攀折無數為她殉葬。

「早安,先生……不,少爺。」瑪里努茲道,她默默跟隨著對方走向不近不遠的鞦韆上頭,她看著鞦韆發出類似教堂門軸一樣的低鳴嘶啞,思考著這部鞦韆應是他們更加年幼時的玩物,而鞦韆的稚氣與眼前人那與年齡相悖的成熟氣質又顯得有些違和;不過在想這些之前,她還是先等少年坐穩後打了聲招呼。

「謝謝您的關心,我已在廚房吃過早飯了,這座宅邸的前輩們人都很照顧我,他們讓我先來此處散心,等小姐醒來。」
她如此說道,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怎麼能知道小姐何時能醒來,她不應該先去待命嗎?或者做點其他……噢,其實貼身侍女的工作基本和被貼身的人息息相關,所以她也只能在這裡等,或者在其他地方等。

「少爺應該還沒吃過早飯吧?若您想在花園用餐,我可以幫忙。」
她剛想說自己能幫忙把麵包帶來,但又轉念一想,宅邸的主人怎麼可能早餐只吃這些東西,還有肉、菜、濃湯和酒水……要把這些東西帶來這裡,好像也只能用『幫忙』來概括。
少年的臉色有些慘白,和昨天的女孩很像……畢竟是兄妹,怎麼可能不相似呢?她暗嘲自己的淺薄,卻又在內心隱約覺得兩者的慘白不太相同。
如白瓷與石膏、如飛鳥與飄雪、如白色繡球與雛菊——不同而相融。

「你還好嗎?」她脫口問到,沒有敬稱,突兀且無禮,可瑪里努茲卻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你總覺得眼前人在說出這句話時,不似『瑪里努茲』。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這樣。」

他先是簡單的回覆了妳最開始的話語,關於妳的狀態,那個由他所提出的問題。隨後,他的腦袋有部分朝妳的方向靠攏,是為了聽清。他沒有積極的反應,晨光也讓他本就淡色的輪廓有融進了一切,或許有點像在馬車上聽著諾羅曼是如何地方的妳。

儘管這次被陳述的是進的能被撕咬、嚼進腹內的食物,而你們的腳確實的在土地上,用力一些就能感受到泥土,更用力,就能讓它們陷入鞋底,帶它們走到大街上。


但又不只如此實際。或許你們想到的東西都不在這裡,也不在這個時間。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不,我沒關係。」突然,他說的很輕:「還是去餐廳讓大家更方便些。」

他又沉默了一段時間,腳卻動了,小力的蹬了土地又縮回一些,於是鞦韆開始擺盪。低鳴被拉長了,卻不刺耳,好像因為終於能運轉起來而歌,就好像病了好些年的嗓子好歹能用的……那種慶幸。


「或許不好,但我對有一個晚上睡在花叢感到放鬆。」說著,那雙眼睛看向妳。與先前的語氣不同,更普通的,但也隨時能被轉回的溫度並不像個『少爺』。

「而夏日的夜晚也足夠溫暖。」他問:「那麼,妳還好嗎?不管是哪個時間的。」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或許。他想,或許我只是想找一個幾乎什麼也不知道的人,隨意地聊點什麼。

最好是連名字也不知道的人,所以才在不似『瑪里努茲』時問了。會嚇到她嗎?如果會的話,那這些話夠不夠讓她簡單的應答後,又把距離回歸到原貌?



他對這層顧忌感到懷念。

對於在與情面或諸多事務面前無關,就只是……試著為交談的人設想的,這種事。


是的,就好像身為一個孩子,跟一個孩子對話的這件事。
「什麼意……啊。」
她甚至愣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什麼差錯。
可她又覺得這份差錯很……沒有錯。

也許是因為她在搖晃著鞦韆的少年身上看到了類似的矛盾。
不得不的矛盾、選擇與被選擇的矛盾,我、自我的矛盾。

「對不起,我……並非有意,不,應是抱歉,我——」她只能恍惚的、錯愕的、甚至有些彆腳的承認她的失態。

可少年似乎沒有特別在意她的失言,只是默默地晃起了鞦韆。
當鞦韆往後時便曲起雙腳,當鞦韆向前時則將雙腳上翹。
分明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個鞦韆,同一個時間,可他卻必須如此變換,才能讓鞦韆愈盪愈高,或說,讓鞦韆不至停擺
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也許她也曾經如此。

只是她的鞦韆在前後都擺上了一面鏡子。
而她只能前方,那個穿著破舊長裙、失去一根指頭、滿臉憔悴的女子。
她看不見另一側鏡面映照著的是誰的面孔、可她知道,她們一定不像、從外貌、從內裡,從靈魂——除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瞳以外,她們沒有相似之處。

如果你們之中有人無罪,便可拿石頭砸向她。

『去死!』她在無盡的黑暗中尖叫。
拿起腳邊石頭憤怒地向眼前扔去,然後撲向它,用拳頭、用腳、用汙穢的語言、用麻痺的淋漓鮮血將那面僅是映照自己的鏡子砸個粉碎。
她曾以為,只要將那面鏡子砸個粉粹、只要將她的人生的那段割去、輾過、化為齋粉,她就能看清自己的面目。
可當她終能回過頭時,卻只見到另一面鏡子不知何時蒙上了厚厚一層擦不去黃土餘燼。

鞦韆也不再晃盪。
她忘了,以前的她可不會說去死這種話。
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她想收回那句違和的話,因為少年與鞦韆其實很搭配。
也許他們本來就該這麼搭配,在這個年歲、在這個地方、在這美好的清晨之下——她希望少年的鞦韆這樣晃蕩著,也希望鞦韆永遠只是鞦韆。

「下回,我給您編一件適合在夏夜裡安睡於草坪中的藤毯吧。」她道,她輕聲卻清楚地道,她想起她在馬車上自我介紹時的話語,她那時已經坦然過了一回:「還有,謝謝您的關心,我沒事的。」

我只是還不習慣雅貝拉.瑪里努茲。」她說道,給予了敬稱與她的想法。

她那時已經坦然過了一回,而她發誓過以後會繼續坦然下去。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年幼的卡爾米內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麼人們長得不一樣呢?


如果說制服是為了讓大家成為一體,擁有公平,那為什麼需要制服以外的衣服?為什麼有人被服侍與服侍呢?如果沒有美醜,沒有貴賤,那他想不出還要怎麼做,大家才能不幸福。

但他沒有問,他知道大人不喜歡孩子的話很多,這讓他很慶幸卡娜對不在乎人的總不說話。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被解答的非常快,那天他看見一個乞丐,那名沒有腳。

原來就連軀體都可能缺損。
Carolus
8 months ago
那所謂的”一致”本身⋯⋯是個虛幻的完美。

那是不存在的事物,比蝴蝶更輕的,某個孩子曾經的思緒飛升了十年,如今化為露水,輕輕降在鞦韆上,讓它出聲時不嘶啞的像會死亡。


就好像這個時刻,這個交談,或許原本不在任何人的料想之內,可它就是發生了。
Carolus
8 months ago
「謝謝您,不過時間會有些緊,雖然登船前確實沒有需要勞煩您的⋯⋯」他想,時間是真的很短,而下回⋯⋯

⋯⋯。

「但聽您這麼說,我很高興。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他還是笑了:「通常我會立刻被勸著回房,但有了藤毯,我想情況會不同的。」

名字嗎?他想到一件無傷大雅,也沒怎麼說過的事,儘管理由肯定和對方不同。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我認為習慣是件需要靠他人幫忙的事⋯⋯當然,只是我個人的經驗和感覺。」他一邊晃著,一邊思考:「如果一輩子只有自己呼喊自己的名字,那就像是在記憶一個詞。」

「深紅色。」他說出這裡的常用語後,空出一隻手指著自己,說了另一個語言:「Carmine、carminius……但我除了血以外沒有一處是紅色的。」

「可有除了我之外的人對著眼睛,呼喊的話,即使不是天生所有,無法立即產生聯繫的單詞,也終究成為了我。我認為那是習慣。」


妳的習慣又會是什麼呢?妳會怎麼定義它?她是否是人生中所能承受的重量,又或者曾經拾起甚至扔出,又或者妳只是還在訓練著自己能握緊它,直至交織?又或者是一個單字⋯⋯
Carolus
8 months ago
「我不知道您是否想習慣,也不知道您名字是被如何選擇,取在了您身上,而您怎麼看待它⋯⋯但我會希望它,以及您與它一同的時間裡,會有許多人以您去喊。」

「雅貝拉。雅貝拉·瑪里努茲。瑪里努茲。」
他說,鞦韆漸漸停了,陽光緩緩爬升⋯⋯溫度也重回少年的臉龐。


「無論如何,名字最終會陪著人類到死。」
「我們只會在這幾日相遇,不過,願妳幸福與得到能享受它的時間,雅貝拉·瑪里努茲。」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因為這是我此刻知道的,您的名字。」
而這不是詛咒。
Carolus
8 months ago
他說,鞦韆緩緩地停下了,他站了起來,細心的撫過麻繩,像在告別。他沈默了下來,不算短,只是呼吸。


「或許她醒來了。」他突然說:「待會能請您通知廚房,一起端上我們的早餐嗎?」
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如常、一切如常。

她總會越過那令人厭惡的,魚腥味壟罩的市集,總會穿過那永遠會在某個台階暗算自己的高聳梯間,探出那永遠會嚇到某人的巷口——
為何不繞一下路呢?下一個街區的坡道緩和又明亮。
她沒有回答,她厭惡回答。

如常?一切如常?
對,一切如常。所以不必記得這些『如常』。
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她讓習慣去麻痺自身、麻痺瑪里努茲,麻痺她所見到的、她所遇到的,她所經歷的、痛恨的、喜愛的、歡欣的、悲哀的一切。

我恨你,如同你待我這般。

她跪在聖堂前,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禱告、辯解、或只是發呆。

不要。
她只能無力地嘶啞著

如常,如常。
正因如常,所以她甚至不記得她遺像以外的面龐。
「謝謝您。」
她忽然笑了起來,甚至沒有提醒以對方的身分,不必對自己如此禮貌,她已簽下了合同,是這座宅邸內的奴僕了。
「……是我把『我』想得過於洪水猛獸了。」她說著,如同自言自語,她甚至不能確定她的新主人想不想聽這些、聽不聽得懂自己的吱吱喳喳。

「我曾想過,我不能『習慣』這一切,因當習慣成了慣性,那一切都會變得理所當然……」清晨雨露在逐漸明朗的晨光之下慢慢縮小、蒸發「我曾因這份理所當然而失去過某樣不能失去之物。」

她知道雨露就此消失,而是在等待新的輪迴、重生。
如同雅貝拉、如同瑪里努茲。
「但其實,我終究得習慣這一切。」她輕笑著「我不可能一下是雅貝拉,一下是瑪里努茲。」
是少年讓她意識到了,「習慣」與「理所應當」並不相等,就像石膏與白瓷、像鳥羽和飛雪——他們相似,卻不相同。

雅貝拉.瑪里努茲雅貝拉.瑪里努茲。」她模仿著少年,一遍一遍,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
雅貝拉對這座港口一無所知。
瑪里努茲卻對此無比熟悉,甚至熟悉到憤恨的地步。

那雅貝拉.瑪里努茲呢?

「少爺的那份藤毯,我在臨行之前給您。」她補充著說到「當然,是在不會影響我本職工作的前提下。」
還剩幾日,離開這座港口還剩幾日。

「我這就請廚房備好餐點。」維珀利伯港的暑氣蒸騰的很早,她已感覺到這件外套有些悶熱「等我與小姐道早之後,會立刻引領她與您共進早膳。」
雅貝拉•瑪里努茲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還剩短短幾日,雅貝拉.瑪里努茲卻感覺自己有一點點、一點點地喜歡上了這座港。
這座維珀利伯港。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您真的很擅長女工。」

對妳的回答,他是真的有些訝異,畢竟無論母親或卡娜,她們都因為各自的原因不常做。他則是只繡過幾朵花就體會到了其中的難處,雖然編織與刺繡大概是不同的……但對於他而言,很難,他原本以為得至少一個月才能編織,儘管這只是門外漢的猜測,客觀上也猜得不準。

「謝謝,我會等著的。」他笑了:「那麼,讓我們暫且告別。」
Carolus
8 months ago


他說著,好像細雪在飄。
而烏鴉起床了,雪也該停了,否則她不會飛。
Carolus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他們在花園告別,回歸如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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