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校】

如果人能躺著為什麼要坐著?既然能坐就不必站了吧?
「雖然沒有幹勁,至少我會好好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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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歷至少要大學畢業吧。」
七海葵不敢違抗自家奶奶的發言,以實際現況而言同樣不認為有哪裡需要反駁的地方。
儘管早已確定繼承家業的未來,然而實際上沒有人反對她放棄,轉而去做真正感興趣的事物。
可惜不管選擇什麼對葵而言都同樣。
無趣又空虛乏味。
與其茫然地探索碰壁,不如安穩下來去走被鋪設好的能一眼望到底的道路,知根知底總不至於出現讓人太過為難的意外。
然而大概是遲來的叛逆期終於到了。
突如其來的衝動總讓葵難得想脫離舒適圈,趁著自己處於青春洋溢的年紀,暫時遠離一成不變陷入迴圈的日常。
「這是告知,事先聲明我沒有商量的意願。」
一拿到高中的錄取通知書,葵直接將其遞給自家父母。
離家不算太遠加上有住宿需求的高中,只要順利畢業就不算對奶奶提出的要求陰奉陽違吧?
至於能不能成功考上大學是三年後的問題,相信未來的自己能好好解決。
就是要花時間應付彷彿始終沒有長大的父母有點麻煩。
「葵醬這是不要爸比了嗎?」
「沒有。」
「難道是不想再見到媽咪嗎?」
「也沒有。」
哪來這麼多戲可以演?
葵實在沒眼看抱在一起哭唧唧,不知道真哭還假哭的兩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乾脆朝他們丟出能直接閉嘴的大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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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們有本事去找奶奶,跟她說不讓我上高中啊?」
「這——」
「怎麼?不敢嗎?」
「話不是這樣說……」
「那就現在慢慢說吧,我聽著呢。」
「葵醬——」
「都幾歲了?裝可憐這招對我沒用。」
看著使不出新招的兩人,葵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意料之中地發現正端莊坐在附近房間的自家奶奶。
「葵醬,有時間陪陪我這個老人家嗎?」
「……您都聽見了?」
無論是大言不慚對雙親說出那番沒禮貌的發言,或者被拿來當作擋箭牌強硬結束有關學校的話題?
可惜就算換一個說客,依舊無法轉變先前做出的決定。
偶爾——只是偶爾,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存有多少話語權。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叛逆期吧。
「奶奶很清楚,妳從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葵遲疑了好一會,還是決定邁開步伐坐到對面的位置上。
鋪滿地面的榻榻米散發著清新草香,大開的紙拉門讓陽光肆意灑落,只要抬眼便能看見庭園的景色。
房間中央擺有一張低矮的木質茶几,茶具被白髮蒼蒼的婦人穩穩持在手中,熱騰騰的綠茶倒入小巧瓷器沁出淡淡香氣。
尷尬的靜默四散開來,葵坐立不安地將遞至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直到整套泡茶禮儀結束,才終於聽見對方用一如既往的溫和聲音開口。
「稍微提起幹勁看看外面這個世界吧,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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