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嘛，我會寫信給妳，也會回來見妳。」

　　「可是那裡很遠，寄信要隔好久才能收到，佩妮姊姊……妳一定要去嗎？」

　　強風吹拂過伊琳娜的髮絲，空氣中夾帶著濕鹹味道，遠處還能聽見海鷗的鳴叫聲。她看見逆光中的佩妮，對方的雙眼微微泛紅。

　　「祖母……情況不太好，家中除了我不會有人去照顧她……畢竟她帶我到大。」

　　佩妮故作堅強，笑著。「而且這樣妳就能把錢好好存下來，別再偷偷塞錢給我讓我還債。」

　　每週都能在自己的抽屜深處發現幾枚銀幣，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沒發現到嗎？佩妮看著不知不覺比自己高的伊琳娜。時間過好快，記得伊琳娜剛來妓院的模樣，第一次她放下戒心睡著，生病時她在旁陪伴，還有剛學舞時的樣子……

　　轉眼間，她從被人糟蹋謾罵的對象，搖身為許多人愛慕的對象。

　　伊琳娜低頭，知道說什麼都無法改變。邊啜泣邊從包包裡拿出一方手帕，將它拿給佩妮。

　　「這個不是特魯納送給妳的嗎？」佩妮對這手帕印象深刻，這是在最後一堂課結束時，特魯納為了紀念伊琳娜一直以來的努力而贈送的手帕。

　　與一般市集所見的布製手帕不同，它是絲綢製作的高級貨，是平民難以擁有。

　　「我身邊最昂貴的物品就只有這個手帕……而且，我相信特魯納也不會介意我將它轉送給妳。」伊琳娜拉過佩妮的手，把手帕放在她手上。「上面刺有我的名字，這樣妳隨時都會想起我。」

　　佩妮強忍許久的淚珠，還是從眼角滑落。

　　「傻瓜，就算沒有手帕，我也會一直想著妳。」佩妮抱住伊琳娜。「妳是我的妹妹啊，我永遠的妹妹。」

　　伊琳娜同樣抱住佩妮。

　　「等妳回來，我一定會成為有名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