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L】科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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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0 | 你不是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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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父、聖子,還有一個不記得了,科瓦斯猜想孩子有兩個。有信仰的人說他們一樣,應該是因為長得很像。他聽過酒館裡有人爭論,聖母究竟是誰的母親。

科瓦斯看到的是倒十字架。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他被無數間酒吧趕了出去。科瓦斯不是手巧的小偷,只能用粗暴的方法弄到錢:扯掉酒保身上的胸針、揍暈乞丐,抱走裝銀幣的罐、扒光失去意識的癮君子。但他開始忘記,被討時才傻笑著掏口袋,連滾帶爬到下一家酒館,又因渾身酒氣被拒於門外。

嘲笑的人比平時還要多。人群中有個傢伙指著他,高呼:「看哪,維珀利伯的該隱!」惹得他狂笑起來。

他趴在吧檯上,無法停止地笑著,牽動新傷和舊傷,身體疼痛不已。

「信仰父親的人更多。」他盯著那十字架,它不是真的倒了過來,是他自己倒在那裡,接著一個十字架成了兩個。「母親、母親。」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但不乏有信仰母親的人,孩子。」

  曲終人散的酒館內只剩下她與笑著的青年——帶著傷痕的、凝視著某處的、伴隨著嘲諷而來又帶著酒氣的,哈拿擦拭著那些遠洋的玻璃杯;又擦拭著興許已經不必更換的木杯,時間仍太快太快,快得使優雅的婦人成為化身成老婦人,可那時間又太短太短,足以讓老婦人挺起身板成為本該是那般的中年婦人,她沉浸的扮演、她照著旨意所行的家事終說起再見、再見,再也不見。

「無論是信仰父親或母親,我們都在神的懷裡。」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隨著家隨著人都要前往遠方,歲月痕跡擦拭而過的婦人倒了杯水放到青年與孩子的身旁,哈拿拉過木椅在吧檯後方坐下,信仰也好、家庭也好,興許一切在基督裡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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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科瓦斯不想要水,不要醒了還看見那具屍體。他要離開久遠的夢境,找到連死亡都不在乎他的地盤。

他睏倦地轉動眼珠,舌頭和腦袋都已經麻痹。周遭寂靜得像什麼都死了,他卻莫名確信沒有屍體。這裡被遺棄了,什麼都不會有。他艱難地彎起背,揉了揉臉,想將面孔抹得與屍體一樣模糊,又突然咚一聲倒向吧檯。

「沒有神——沒有信仰。」他不再控制自己,與那個聲音談話。「沒有母親。」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即便你否定神、否定信仰,祂仍與我們同在。」

  就像是從前從前被誰錯過的時光及肖像、亦像是從此幸福快樂之後的光陰及炭筆畫,她垂下那雙不再惹人注目的藍與綠的眼睛凝視著拒絕又否認的孩子,母親、母親以及母親——哈拿想起血與肉與骨組成的孩子、又想起自我沉浸組織的孩子(以及那遠方的遠方的遠方不再復返的 ,她躊躇中迷失著最後幾日的職責,於是伸手輕輕摸著那頭沾上些許污漬又凌亂的黑髮。

「……然而有時,生養我們的母親、母親,即便不與我們同在、不存在或沒有……」

恆切禱告的「哈拿」停頓了瞬間。

「但我們還有神,以及我們自己還有且還在這世上。」

母親說婚姻是場交易及買賣。

於是她在這裡。

他不懂她在說什麼。

但是那個人撫摸他頭髮的方式,感覺就像母親。他真正的母親不那麼做。

他感受到短暫的死亡。說不定他已經死了,他就是那具屍體,現在才看不見。

死亡的感覺很好。

科瓦斯沒有動,希望死亡繼續下去。他不再往下沉,意識到自己本來就不會溺水,也沒有飄搖零落的船在海上。

「母親。」但他再一次說:「您很像我的母親。」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哈拿撫摸那頭黑髮的手強忍著顫抖。
那是「哈拿」未曾得到的、 未曾得到的。

「……謝謝你,孩子。」

她聽見某處存在亦不存在破碎的聲音。

「……如果我……我是你的母親,我不會放任孩子你在這裡哭泣,我只會想抱著你、問著你一切都還好嗎……然後替你擦拭髒污及傷口,給你一碗熱湯看著你好好喝下後,唱首搖籃曲給你哄著你入睡。」

  可她不是孩子的母親、她不是、她並非也不可能是,但母親、母親不會放任孩子哭泣與否決一切;真正的母親會做、會做她能給孩子的一切,哈拿不能確定究竟是神派遣了祂的孩子來安慰她受傷的心;還是恰好的時間位置破碎的一切對齊在一塊。

「可我不是……不是你的母親。」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再也傳達不到遠方的輕以及無人接受過的溫柔。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我知道。」

科瓦斯一直都知道。

他探出手摸索,打翻了水杯,卻也找到母親的手。他沒有力氣牽著她了,但他必須這麼做,讓母親的手在髮上停得久一些。他沒有懷抱希望,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

「我不是母親的孩子。」他向陌生的母親說。「大家都弄錯了⋯⋯弄錯了。我不應該⋯⋯吃掉另一個孩子。」

信仰是沒有證據卻相信。可是,他有證據。他忘了怎麼牽母親的手。如果是另一個孩子,一定會記得。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哈拿緊緊牽住了孩子的手,她繼續撫摸著那頭黑髮、安撫著那顆內外充斥傷痕的心與靈,那終究不是 的孩子(她知道、她知道那是誰的孩子,倘若她能剛強壯膽、興許在蘆葦籃與河流中抱起了孩子),該隱與亞伯、七倍的懲罰——她堅信神愛世人,可祂仍做出了選擇。

為什麼不是兩個?
  那個女人、那個閃耀卻平凡的女人。

「孩子、我短暫擁有的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選擇成為『誰』,但沒有人會說你弄錯了——沒有應該或不應該的,只有在這裡、在維珀利伯必須活下去的選擇。」

她不在乎、不在意甚至對那母親感到厭煩,她知道、哈拿知道那艘船的綻放;又知道興許不算太多的往事,她只知道一切都不重要又不需要,因為藍與綠的眼睛裏只有名為科瓦斯的孩子。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我沒有。」

那甚至不是他選的。科瓦斯必須吃掉另一個孩子,否則一半的時間就不能加上另一半,他不會擁有完整的母親,一切也就沒有意義。

「我⋯⋯我真的沒有。」他不是在懺悔,只是想告訴她。「我沒有。」

科瓦斯逐漸意識到,這並不是死亡。如果這是死亡,會有真正的母親,不會是暫時的。要是他必須活下去,他不要再看見那具屍體,也不要在沒有母親的地方,但那是不可能的。他說不定只能在這裡暫時活著。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我的孩子、我短暫擁有的孩子,相信你。」

哈拿的聲音真摯且堅定,又如海風吹拂憂愁。

「我知道你沒有,因為很多時候——很多時候,選擇是一種沒有選擇的選擇……但你沒有、真的真的沒有,你只是一個……只是一個疲憊又疲憊的孩子。」

  她得煮碗蔬菜與香料組成的熱湯、燒壺熱水加入茶粉攪拌又灑入糖粉或糖漿,不能又酸又苦又辣;又不能又甜又鹹又膩,哈拿的配方、「哈拿」的完美配方能夠治癒孩子的心、治癒孩子與母親的心——哈拿輕輕鬆開握住的手、又悄悄抽出撫摸那頭黑髮的手,她說、她溫柔又和藹的說等「 母親」一下、一下就回到你的身旁。

「讓我為你煮碗熱湯,我的孩子。」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母親是這麼一回事:強大、自由、隨心所欲。正因如此,母親不可能為他煮熱湯。就像母親說沒人能殺死她一樣,她不會被任何事綁住,包括了生死,也包括愛。

科瓦斯本能地想看清楚那個人。他試著支起身子,想起拉著他下沉的液體叫酒精,而不是溺斃他的海。他快要睡著,再一下就要回到有屍體的夢裡,可是他還是想辦法——揉了眼睛、努力抓傷脖子——醒著看見了。

那樣的婦人不可能成為母親。如果他有力氣,立刻就能殺了她。他不懂自己為何如此稱呼她,她身上沒有一處像他的母親。接著他想起關於母親的回憶。燦爛的陽光底下,他記得的是珠寶、火藥和鮮血。那是屬於他的時間嗎?

母親會因此對他微笑。

但是他現在想要那碗熱湯。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與百里香。

  母親、並非母親的「   」摘下最後一把又一把牆面上的香料,太晚、太晚的日子並不合適加入魚蝦蟹貝,於是她又加入切得得宜的菠菜與小蘿蔔(還有番茄、孩子們都應該吃得營養的番茄),哈拿哼著那隨風或航海者或遠洋而來的歌謠、又於最終撒下一粒又一粒黑胡椒粒——因為 曾是我的真愛冉冉上升的是見不著身影的霧氣,緩緩下降的是放置在孩子身旁的蔬菜湯。

請替我在那問候曾經愛著的人。

「你是個好孩子、等著『母親』煮完湯的好孩子。」

  婦人坐到孩子的身旁,她輕輕推著木碗與木匙;又推著重新倒好的木杯及其中的水與檸檬,她的手回到那頭黑髮上輕輕撫摸著——那不是她的、不是她的,可是她需要。
酒精能把人變成白痴,科瓦斯知道,他已經當了夠久。他以為聽錯了,或是記憶又出了問題,而且時間被拉得好長,長得不像是他的。然後,婦人撫著他的頭髮,輕聲說他是好孩子。他希望這些才是幻覺。

他的手不聽使喚,拿不了湯匙,差點把臉給埋了進碗裡。科瓦斯討厭掙扎,所以勉強用手背,推開了他想要的那碗湯。他不再想動,像被吊頸而死一樣垂著頭。母親不會餵他,除非一時好玩。他不會要求,也不曾要求,但眼前的明明不是母親。

「我⋯⋯不知道。」他說,「跟我說你是什麼。你是⋯⋯什麼?」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你得喝點湯,即便你喝不下去……畢竟你喝太多太多酒了,孩子。」

  興許那是苦澀或認清的  中賜予給她的現實,畢竟那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不是也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所以哈拿不能強迫、所以   不能硬拉起孩子的手(可怎樣也想不出孩子挑食時的樣貌,那存在過嗎?),最終將熱湯又輕輕推到了一邊、又將迎面而來的現實推回這一邊。

「我是一個母親,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母親。」

大火燒盡成追憶,大風貫穿著想像,哈拿或 ——最終還是勾回那碗熱湯、拿起木匙輕輕攪拌著追憶與想像的夢境、現實、夢境,她回答不出「妳是什麼?」又回答得出「母親」、一個被拋棄的母親,不能奢望那些不是 的人與事與物,可哈拿終究學會了那點貪婪或慰藉的方式,暫時的、暫時的、暫時的。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不是這樣。

被拋棄的母親會抱緊他,同意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然後哭著訴說每一件身為孩子必須知道的細節。科瓦斯則會在這時候離開,留下撕心裂肺的吼叫、槍響,或者一片寂靜。

現在並非如此。

沒有誰扮演著誰,也沒有誰要求誰扮演——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他突然懂了,為什麼與他母親最相似的女人,最後會用那種眼神對待他。

他也是如此,一直都是如此。

唯有眼前的婦人不是。



「我沒拋棄你。」他說,帶著一點委屈。「我沒有。」

他的手在桌面上移動。這比湯匙難多了,但他拉得動她的手,可以強迫她做點什麼。

「你得餵我。」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是啊,你沒有拋下我而去。」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後,不存在的家只剩下 了、存在的酒館只剩下「哈拿」了,帶有燒傷痕跡與疤痕、勞動與火焰抹去時光的右手放任孩子拉動自己的手,熱湯從現實回到夢境、夢境回到現實——交錯的點與線成為了不存在的面(然後拿起木匙挑選第一口氣或蔬菜或湯),哈拿知道半面的燒傷痕跡笑起來令人不安,但她不在乎地直視著孩子。

你要去斯卡博羅市集嗎?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與百里香。

「我會餵飽你的,因為你是我的孩子。」

蒙愛的人啊,
我願你凡事安順、身體健康,
正如你的靈魂繁盛又安泰般。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啤酒、利口酒、葡萄酒、烈酒(Spirit),沒有一種能驅離噩夢,但婦人的熱湯可以。每一勺都牽著科瓦斯回到現實,一處可怕夜晚的安身之地。蔬菜的清甜,以及不同於海水,真正能洗去苦澀的鹹味。生命正在復原,而他眩暈地接受,仰賴的不是陽光下閃耀的金色,只是深夜再平凡不過、不夠強大也並不隨心所欲,按著某種步驟調配的熱湯和檸檬水。

科瓦斯真的想睡了。可是他努力睜開眼睛,盯著與母親一點也不相似的婦人,她的雙眼。

「你會⋯⋯你⋯⋯你要——活下去。如果你⋯⋯我就也會。」他竭盡所能,從混沌的腦袋拼湊語言。他需要一個命令。「聽懂了嗎?」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為了你、為了我短暫擁有的孩子,我會的。」

  他們在港口堤防邊及泥沙混合的淺灘上行走,月亮、星星、雲朵(圓或平的並非重要的;盡頭是未知的瀑布或原點也非重要的),婦人凝視著又充滿慈愛和藹及人人說著的良善望著那雙藍色眼睛、那雙混沌逐漸歸返現實的藍色眼睛,胡言亂語或模糊的承諾暈染著憂傷的靈及枯乾的骨——喜樂的心乃是良藥,可她不能確定這是神所賜的孩子還是魔鬼賜的孩子,最後一匙是哈拿顫抖的苦澀。

請替我在那問候住在那裏的人。
因為他是我曾經愛著的人。

「那你也要活下去……為了我,好嗎?」

我還有很多很多話要告訴你,
但我不願借用筆墨書寫於你。

我盼望能再快快地見到你。
【PVL】科瓦斯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科瓦斯滿足地笑著,點了點頭,不再支撐自己,倒回吧檯。藍眼睛闔上前,依舊迷糊望著她。他總算能——即使從未乞求——不需要母親允許地睡去。

夢裡什麼都不會有。



另一個人推開了酒館的門。

「嗨。」

她拿下斗篷的兜帽,露出散亂的金色長髮。

她看起來很不確定,先是對婦人頷首,再望向沉沉睡去的那孩子,毫不猶豫挪動腳步。她顧慮著什麼,窺伺婦人的神色,但決心俯下身,檢查他的滿身瘡痍。

「你還好嗎?我⋯⋯」雷文娜撫著他的頭髮,綠眼睛盈滿歉疚。「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你的母親。我永遠也不是,但我——我找到你了⋯⋯」

她不知所措,最後在他身旁坐下來,輕輕抱住他,臉埋在他滿是傷痕和酒氣的頸子。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孩子、孩子,找到孩子的孩子。」

你們的兒女要說預言。
你們的少年人要見異象。
你們的老年人則要做異夢。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她於淺灘上回頭、回望又轉身而行,愧疚與歉意拍打著浪花),婦人起身收拾碗匙,並替另一位孩子盛了熱湯與水與檸檬,她知道是時候、是時候了——哈拿輕輕放下碗匙與杯,又走上前以自己所及地緊緊抱住孩子與孩子的孩子(母親、母親,沒有母親,孩子如此說著),她溫柔又憂愁地哼著歌謠安撫兩個孩子,她輕聲地說母親亦曾是誰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的孩——

既然他已經問了我三個問題。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與百里香。

「妳找到了妳的孩子,這是極好的。」

她不需要同樣多的回應。
雷文娜疲憊不已。

她還是德洛爾家的千金,可以仰賴他人去打聽。但是,他是她的責任,她該靠自己找到他。

雷文娜出發得太晚了,早該在科瓦斯背對她,一言不發地離開時挽留。她卻直到今天,才啟程追到深夜。

所以她理解突乎其來的擁抱。

「你很累了。」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照顧他一定很累。」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妳也很累、很累了,我的孩子。」

  他們說母親是豐收穀地、是汪洋大海、是或不是異邦人所吟唱的所形容的——但母親是孩子,是孩子的孩子、是每個孩子出生時的孩子;是每個孩子離世時的孩子,婦人聽著那金髮散亂又並不相像可這一點也不重要的孩子的自述或呢喃,她收緊雙臂好讓兩人進到自己的臂彎中,即便他們大得無法進入搖籃沉睡、又高到無法一把抱起哄睡,但哈拿低下頭為孩子與孩子於心中向神祈禱、向主祈求降下平安與無慮。

在他們不會成為 真正的孩子之前。

「……妳也要照顧好自己,好嗎?」

與喜樂的人同喜樂,
與哀哭的人同哀哭。

  名為「哈拿」的婦人並無哭泣,而是低聲哼著歌謠,沒有四種藥草、也沒有不可能的使命,只有一位母親為了孩子殷切的祈禱。
他們的交易失敗了,沒有誰真的成為誰。雷文娜卻只想到有人對他很好,像這個擁抱和那碗熱湯一樣好,並為此鬆了一口氣,彷彿她真的是他的母親。

因此,交易也不是真的那麼失敗。她想。有什麼真的改變了,不是嗎?

「我會的。我要在這裡⋯⋯休息一會。」雷文娜不確定下一步是什麼,但她必須這麼做。她沒有掙脫——而是盡可能輕地推開,望著婦人的雙眼徵詢:「我可以⋯⋯帶走他嗎?」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他是妳的孩子、妳是他的母親。」

  他們又說母親是瑪利亞、是蓋亞、是特盧斯是——是或不是異邦人所形容的所吟唱的都已經無所謂了,畢竟母親曾是亦是腹中沉睡的孩子、是脆弱又剛強的孩子、是屬神屬人屬天屬己的孩子,婦人鬆開了懷抱、又解下身上的深藍色披肩(足夠長至保護孩子與孩子的、擁有藥草與陽光氣味的)披在兩個孩子之間及身上,興許問題本身便是出題者的答案、又或是需要給予肯定的共鳴,而她並不在意亦不會說出否定,畢竟圓或平或方、無論旋轉非旋轉——她知道、她都知道。

哈拿知道問題的答案,並輕聲向孩子開口。

「妳比誰都清楚答案,孩子的母親。」

你當剛強壯膽,
不要懼怕、
也不要驚慌,
因為你無論往哪裏去,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我們的上帝、我們的主必與你們同在。」

  她的聲音依舊很輕很輕,但不再擁有隨著誰或誰都要前往的遠方、亦不再擁有汪洋大海及泥沙淺灘中踏出步伐而泛起的聲響,酒館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有的只剩下她與她的信仰。

以及孩子與孩子的孩子。

「不過首先,好好休息吧……孩子們。」

哈拿倚在一旁,重新哼起那首歌謠。

當他完成他的工作之時,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告訴他過來取他的襯衫,
而他將成為我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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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哈拿⋯⋯⋯⋯⋯⋯⋯⋯
PVL ‖ 哈拿
5 months ago
我也沒有辦法了……雷文娜與科瓦斯……我要哭泣成一灘死掉的薯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pepeee: 我又回來哭ㄌ哭得好慘為什麼⋯⋯我們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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