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7|

和二確纏鬥中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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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是在某個清晨時分唐突結束的,那時的瑪里努茲才剛匆匆趕回洋樓,不過幾個巷口,便已見到那人站在洋樓簷下,正『叩叩叩』的敲著那扇漆著波斯橘色的木頭拱門。

即便半個身子都融進了尚未清明的夜色之中,那人的黑色皮草也依舊隨著女子的舉措而閃著保養得當的油光。
幾日未見,她仍是個不可一世的美人。
「您好?」瑪里努茲快步走到那人身邊,提起裙襬後點了點頭。
那人這回沒有戴上那幾個彪形大漢,而是獨自站在門口,瑪里努茲不清楚她是刻意支走了那些保鑣,還是打算就近埋伏,找個合適的時機出現了結自己。

當然,無論哪種,她都不在乎;從前如此,以後如是。
「好好的房子不住,妳還特意跑回那間破屋睡?」女子饒有興致的玩轉著那雙一如既往白皙如青蔥一樣的手指,有些諷刺地道。
「您只說這間房子供我使用,並沒有規定我要無時無刻待在裡面。」瑪里努茲拿出放在青色竹籃中的黃銅鑰匙,熟練地轉動起那道相處不過幾日的大鎖,門軸靜悄悄地轉動著,瑪里努茲伸出臂膀示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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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貝拉•瑪里努茲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真紳士呢。」她輕笑道,也沒有客氣,就這樣徑直走入樓中。
「主客有別罷了。」短髮女子冷淡回應著,在確認四周沒有因二人對談而出現的動靜之後,又輕輕地關上了門。
其實她清楚,這棟洋樓保養的很好,她倒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可那些早已烙印在『瑪里努茲』血肉內的習慣卻難以改變。
其實也不對,該刻印在她體內的,不應該是瑪里努茲該有的習慣,而是——
不不不,瑪里努茲才是這座港灣的主人,她在這裡生,在這裡活,在這裡苟且,在這裡尋得一線生機。
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碎裂的響聲,是因為自己最近太累了嗎?『瑪里努茲』疑惑著。
「怎麼了?」
早已邁入梯廳之內的長裙黑影問道,她剛想回頭跟上對方腳步,卻又頓時愣在原處……暮色未入廳中,只有那人身姿影影綽綽,螺旋梯頂的垂落油燈裹脅著一團和緩的暖光,樓內無風,那吊頂的鏈條卻不知因何搖盪著,連帶著末尾的昏黃搖搖欲墜。

瑪里努茲見過那樣的景色。
瑪里努茲熟悉那樣的景色。

猶如、猶如
猶如鮟鱇魚一般。

「就這樣,妳的工作到今天為止,鑰匙妳明天離開前掛在門前玄關就是。」女子一邊說著,手仍未曾停歇過,嘩啦啦地翻著那落成一座小山的書稿——那是瑪里努茲還沒分發出去的情色小說。

「我明白了。」她應聲到,將胸口的翡翠別針取下,金燦燦的黃銅卡扣因這幾日的汗漬沾染而濛上一層水汙,但她卻視若無睹,將之放在桌上,隨後推至桌緣另一側的女子跟前。
「……痛快。」她用鼻子輕笑著,手上的書頁因她的鼻息有了些騷動。瑪里努茲能從幾處被吹彎的角落上看到自己的落筆,自然,都是些穢亂不堪的言詞。
「畢竟不痛快的話,要被痛快的就是我了。」心情不爽和身子不爽,她還沒笨到選錯邊站。
「敵意真大……妳就不問問妳的工作辦得怎樣?」
「不必。」
「喔?」黑色皮草的女子挑眉,纖纖素手交疊在一起,饒有興味。
雅貝拉•瑪里努茲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妳不會花時間在辦壞事的傢伙上。」她輕啜一口方才燒好的熱茶,發酵的酸味讓她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來,她還在等著以前時常能聽見的『回甘』與『後韻』引上喉頭,可幾口紅湯下肚,除卻酸味以外什麼都不剩了。

什麼都不剩了

「我也不敢把時間留給事情辦太好的傢伙上。」見她臉色一青一紅,對面的傢伙只覺得好玩,順口替她補上了一句結尾「妳很聰明,不多辦,不少辦,不好不壞。」

「善盡工具之責。」她索性放下那杯又酸又苦的紅湯,裝作無事發生「妳的剪刀不會擅自剪去妳衣服上多餘的線頭,妳的廚刀不會無故幫妳剁去砧板上的魚頭。」
「真乖。」她笑了,眼尾瞇成兩條勾人彎月,紅唇上的胭脂因乾裂而被扯動、迸裂,一些嫣紅色的碎屑掉入她自己的瓷杯內部。

如水落入水中。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她道,鵝毛筆桿班的手指將那顆翠碧色寶石推回二人中間,不多不少。
瑪里努茲沒有答話,但那份惡寒使她如坐針氈……她確信她不會死在這裡,因為審判日未至(那倒底是個什麼日子?)
可她也確信她還是會死在這裡,以另一種方式,以另一種形式,以另一個模樣死去。

「妳在這棟樓內四腳著地著,學狗叫繞樓上樓下一圈,這寶石就『賞』給妳了。」

黑色皮草的長裙女子說完,又用兩指捏起了那顆翡翠別針,天色亮了,晨光就這樣沿著木板紋路蜿蜒走入,散射在那顆碧翠色的石子上頭,在白牆上打出如沐浴於林蔭之下的絢爛。

「我的時間寶貴,快點決定。」她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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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沒有拉線啊我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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