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比多斯有著婚禮之城的美名,總是有不少遊客拜訪,尤其是在六月的時候。
浪漫的故事總能吸引心懷夢想的人們趨之若鶩,今天的小鎮一如既往地迎接來自各地的訪客,其中也包括一對來自東方的戀人。
街上佇立著一棟棟白牆紅瓦的房子,牆邊漆上藍色或黃色的線條,點綴著怒放的九重葛和紫藤以及蒼翠欲滴的植栽,顯得整座城鎮生機勃勃。
將眼前的景象盡收眼底,穿著黑色婚紗的女孩發出一聲讚嘆,熙來攘往的行人使得這座古色古香的小城熱鬧繽紛。她將頭轉向身邊與自己穿著相同顏色禮服的男子交談。
「這裡真的很漂亮,對吧!」
看著女孩眼裡止不住的興奮,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柔聲應著。
「嗯,很漂亮。」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今天的妳比任何風景都還要耀眼。」聽了男子的讚美,女孩飛紅了臉蛋。他將她的反應收入眼中,輕聲笑了笑。
「嗯,我知道我很好看。你也很帥,是最帥的新郎!」她回應對方的讚美,隨即微微偏了偏腦袋似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我覺得你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最帥的。唔,那我應該怎麼說才好?」接著便一臉嚴肅的思考起來。
覺得女孩煩惱的樣子很有趣,他揉了揉女孩的頭頂,隨後朝著她伸出手開口,「我們走吧,時間快到了。」
女孩點點頭,牽住男人的手一起走向身後的教堂。
*
教堂內,賓客陸陸續續地入座;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場典禮即將開始。在牧師走上聖壇之後,一身黑色西裝打著黃色領帶,胸前別著白花的新郎走到聖壇前,轉身面向門口。
木門隨著樂聲開啟,眾人一致看向門口。新娘穿著同新郎一樣顏色的禮服,站在新娘旁邊的是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她挽著新娘慢慢地走到聖壇跟前,將新娘的手交給等候多時的新郎。
她笑容盈盈地看向眼前的人,像薄荷一樣的雙眼映著男人的身影,他看著那雙眼,在牧師說話的時候,抬手輕輕順了順她的頭髮,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音量開口。
「在血族的儀式裡,締結婚盟的標誌,也被稱作荊棘之吻。這代表兩個陌生靈魂,從今往後將要共喜樂,也要同忍受,妳真的明白嗎?」
她看著他,抽出與他相交的手,踮起腳尖捧著男人的臉回答他,「你知道嗎?黑色婚紗的意思是『不染上你之外的顏色』喔,一直都是你,也一直都只有你。」眼裡充滿堅定與信任,沒有一絲猶疑。
「那現在,轉過身去。」
女孩聽從他的引導背過身,黑色的頭紗蓋覆蓋在如瀑布般的長髮上,與婚紗相同色系的頭冠中點綴著鮮紅色的寶石。
——我,陸沉,請妳做我的妻子,做我生生世世的伴侶和唯一的愛人。妳是我永不枯萎的慾望,妳是我最深的墮落與沉迷。我承諾永遠地愛妳,無論受到祝福或是詛咒,無論身處天堂或是地獄。 我將用雙手帶妳走出絕望和痛苦。用我的心,釀造妳的生命之醇酒。 如若永劫的暗夜來臨,我將燃盡我的每一寸,為妳照亮生的路途。
陸沉的的聲音停下之後,女孩再次轉身與他面對面,他拉起她的手在心口輕觸。
「現在,請允許我向妳求得寬恕。」他看向女孩,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吐出這句話。
女孩反手握緊陸沉的手,笑著回答他:「我寬恕。」接著,拉起陸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前。
——我,柳依依,請你做我的丈夫,做我生生世世的伴侶和唯一的愛人。你是我永不熄滅的希望,你是我最深的夢想與依戀。 我承諾永遠地愛你,無論受到祝福或是詛咒,無論身處天堂或是地獄。 我會攜手與你走過絕望和痛苦。用我的靈魂,演奏你的未來之旋律。 如若永劫的暗夜來臨,我會用盡我的全力,與你一同面對。
柳依依頓了頓,牽著陸沉的手覆上自己的臉頰,看著他的眼睛道。
「現在,請允許我向你求得寬恕。」她看著男人,珍而重之地說出最後一句誓詞。
「我寬恕。」陸沉輕聲答道,另一隻手舉起小心翼翼地捧著女孩的臉,像是對待稀世珍寶般,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感受著唇間的柔軟和溫熱的液體,柳依依伸出雙臂環住陸沉的脖子,將自己的完完全全地交付給他。唇齒之間縈繞著淡淡的鐵鏽味,與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時間的流動在這一刻似乎變慢了,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二人的雙唇分離;他抵著她的額頭,眉眼間除了一如既往的溫柔之外還多了幾分堅定。
「我愛妳。」
「我也愛你。」她小聲地回應,像是不想讓其他人聽見似的。即便她放低了音量,眼裡的堅定與愛意也未曾減少過。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那場話劇表演,兩人相視一笑,在賓客們的掌聲中走出教堂。
教堂的門口停著一輛赤色的馬車迎接著這對新人,陸沉牽著柳依依的手上了馬車。待兩人坐好以後,車夫的輕輕一甩韁繩,車身被馬匹拉著先前行。
馬車緩緩駛過街道在街上遊行,路上不時收到當地居民的祝福。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笑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燦爛:「真好,你終於只屬於我了!」
他溫柔地回看著妻子:「於我而言,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