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兼差在女僕咖啡廳打工的小紀高中剛畢業,算不上店內紅牌,但也有著不少喜歡眼鏡屬性,常常買她拍立得的常客。
得知這位外國人為了他千里迢迢來到日本的消息,已經是在入職下一份工作半年的時候了。
在咖啡廳做女僕算是她夢想的分支,曾經有過偶像夢的女孩,早在高中就感受到其不可能性。同年齡的許多女孩子發育得比她更好、舞也跳得好、歌也唱得好,她明白自己算是可愛的,卻遠遠不及偶像的要求。
她成為了女僕咖啡廳的女僕也不過半年。短短半年的時間,人來人往的小小咖啡廳裡,她見過各式各樣的客人。
沒有禮貌、色咪咪的客人不值一提,而那些口口聲聲說喜歡小紀,想一輩子吃她施過魔法的餐點的人們,在兩條街外的另一間女僕店開幕後就不曾再來過。
後來聽說那間店有一位雙馬尾的眼鏡女僕,在推特上頗有人氣。小紀心想,嘛,這也是很能理解的事。
看著刷刷刷印不停的印表機,手上的文件要在下班前交給主管,剩下在座位上的又要加班到幾點呢?幸好同事人不壞,默默地攬過了幾分需要裝訂的報表。
應該不會過午夜吧,小紀心想。
公司到天王寺站的路上有不少間居酒屋,在加班完回家的路上她總是可以聽到喝醉的客人喧嘩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噪音卻也讓她有點安心。
他想起高中剛畢業時做服務業的日子,是的,仔細想想,咖啡店的女僕確實是一種服務業。
與人交際是開心又疲憊的事。看著客人們因為自己施的魔法而露出的笑容是最讓她開心的事。然而一份工作真正使人疲憊的事則另有其人。
至少他現在不必在意同事的IG人數有多少,自己的貼文有多少人按讚了。畢業之後,她不再頻繁更新IG,僅剩下一些風景照或是餐點的照片。
那副眼鏡她也沒再戴過了。
戴了隱形眼鏡再戴沒有鏡片的鏡框本來就是一件很多餘的事情,真正的近視眼鏡會讓眼睛縮小,好好的眼妝也會被吃掉。
「根本不會有人喜歡真正的眼鏡妹吧?」
那些客人也不會喜歡自己在家戴著近視眼鏡的樣子。
今天離開公司的時間早於預期,小紀在心中默默感謝著同事。離末班車還有足夠的時間,她走向販賣機隨便買了一罐咖啡。
「喀啷!」一罐冰咖啡掉了下來。
蹲下拾起的時候,她感覺到有另一個人站到販售機前。
在販售機前藉機騷擾女孩子的怪人也是有的,她在心中告訴自己。起身時她不小心和對方對到眼。
是個外國人。
轉身離開後她才開始想到些什麼。此時身後的外國人突然叫住了她。
「那個!不好意思!」
有點怪的腔調帶著一點不知所措,是要問路嗎?
「是?」她回過頭。
「請問⋯⋯妳是小紀嗎?」
咦?
「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了嗎⋯⋯」
已經好久沒有人叫她這個名字了
上一次聽見,是在朋友傳給她的網路影片上
一個千里迢迢到日本的外國人,興高采烈地說希望能見到她。
「非常抱歉打擾到您,我應該是認錯人了。」不知所措的外國人似乎是剛從居酒屋出來,商務西裝的領帶有點歪歪的,在販賣機的燈光前,可以看出應該是喝酒容易臉紅的體質。
和那支影片裡的外國人不一樣,頭髮是梳整齊的短捲髮——至少在喝酒前應該是那樣子。
在他轉身離去跨出兩步時,她才把這兩個人的表情疊在一起。
「是的,我是小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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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完ㄌ,好好笑一言不合亂寫幻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