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鹽蛞蝓
5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喔,我討厭妳。
基於信任與不信任之上,最終埋怨過於耀眼的信仰,我怎能不恨妳呢?

※原創CoC劇本──《破繭》
※含劇透/NPC過去描述。未通過X
Responses disabled for others than plurk poster
latest #64

https://images.plurk.com/2hC8MGljdBh3Pc9VzgNoFu.png https://images.plurk.com/27KXfP1i5zK2kAS4tdToHO.png
※包含很多帕斯奎耳與梅薇思對話的內容。
※基本上是探討帕斯奎耳對梅薇思的信仰(嗯?

第一次革命起義後,效果並不顯著。當撤回到了基地內部時,目前的慘狀對於接下來的行動只會是雪上加霜。帕斯奎耳將最後一位傷兵運回二樓的員工宿舍後,幾名施行救護工作的人立即上前進行法力上的療傷,而當有人向他提出了檢查傷勢的請託時,他也不過是手掌一抬的回絕。

老實說,無論身上的痛苦有多麼劇烈,他都不是很在乎。在克莉斯多面前的任性、在休伯特前的示弱,說罷了也不過是他為了娛樂而建起的幌子而已。為了得到某些使他內心歡愉與刺激的事件,他總是需要推波助瀾……但這次,絕對不是為了他那愚蠢魯莽的初心。
立即下載

梅薇思‧伊卡洛斯就是個他媽的瘋子。
在與療傷兵還有受傷的組員告別後,直往梅薇思的辦公室直走而去的他久違地露出了極為憤怒的神色。那是他許久未見,難得一遇的情緒波瀾,以往對凡事都無所謂、甚至更偏向愉快犯的想欣賞一切動亂的他,這一回卻是連笑都笑不出來。

他觀察梅薇思很久了,已經漫長到他自以為可以把她摸透,但如今她那過於狂放的野心以及不足的實力只會讓他備感煩躁而已。憑什麼有人可以為妳赴湯蹈火、又憑什麼有人願意為妳犧牲自我?

憑什麼、憑什麼,到底是憑藉著什麼呢?

這一次的起義透露出了政府不打算給法力者留活口的決心。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意外。卻也知道若兩方人這樣互鬥下去肯定不會有好結果,想也知道的吧?假使今天人類可以因為無法被阻擋的輻射影響基因,且這影響力度足以對遺傳因子進行改寫,那無論怎麼去防範都是無用的。

一個病毒種子的汙染、加倍的傳染、生命哪次不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讓自己活下去,濫殺的結果並不會造成絕跡,反倒只是讓己方勢力的兵力越來越殘破不堪而已。

說白了,政府這種屠殺型的計畫治的了一時,但治不了一世,只是彰顯了在恐懼未知的面前,人會放棄自己的理智還有邏輯思維去抹除現有的威脅。
人就跟動物一樣,這兩者之間並無區別,都是一群會為了保護自己放棄倫理道德的禽獸。

「……他媽的,今天還是一隻蝴蝶在領軍,這不就是飛蛾撲火一樣。」
他久違的爆了一次粗口,第一次在看到自己身上紋上蝴蝶圖騰的外套時是如此作嘔。在徒步的過程中偶爾可以聽到一些傷兵的呢喃及哀號,而乞求著上天憐憫他們的聲音也不在少數。

哪怕他深知神壓根就不存在,抑或是不值得信任,這一回他也難得地希望神明可以降下天罰……無論祂是想劈到哪一邊人馬身上他都不在乎。神明不講理,人類也很不講理。

他奮力地褪下外套往地面上一甩,帶著血腥臭還有下水道氣味的布料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一把扯下了自己作為一個小隊的銀色緞帶,卻心想無論他掛著什麼樣的名號,到頭來他始終都是一個人在風險之中穿梭。

反正死了,也不會有人擔心他其實真的死了。

反正,帕斯奎耳在這一幫人的眼裡,比起一個稱職的夥伴,更像是一個佔據基地資源的死浪子。
極度可疑的克莉斯多用那說服力不足的見解把他的正直抹消。

諷刺的是,他卻覺得,或許那才是最為適合他的稱謂。


來到梅薇思的辦公室前,他二話不說摘下了藏在了束起髮流的髮帶裡的髮夾,對著門鎖就是一開。也許是因為不可控的憤怒導致,他幾度把髮夾給折彎,最後在怒火的餘韻裡,他以咳了兩口血的代價把鎖扳開,不顧其他人的眼光的踏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即是正在處理傷口的梅薇思──她,從來不允許別人進入她的房間,更別提現在一個狂妄之徒大膽的踏進了她的領域,臉上還擺出了正在嘲笑她的神情。

「梅薇思,我想我已經警告過妳了,看來我的警告在妳眼中遠比夢想更為垃圾是吧?」

她面朝辦公室門扉的方向,雙手似乎正放置在後頭的處理著什麼。起先他對於那人妄想靠著用兩隻手去摸索人類背脊的這事感到可笑,但隨後卻還是把焦點著重在這一周的行動上。

「帕斯奎耳,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什麼?我想問妳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現在不就是在比哪邊人的底牌更多嗎?我已經跟妳表示過了──我不是政府的人,妳也已經透過直覺感知到了吧。」
「既然如此就不用演了,妳知道、我也知道……儘管那絕對不是人類邏輯可以解釋的,但妳我都清楚彼此壓根就不屬於人類。」

「一隻蝶之隕石竄出來的怪物跟實驗室裡跑出來的異形,是這樣子吧?」
「……」

在她的沉默不語下,帕斯奎耳嘖了一聲舌,隨後也不顧手下與上司的身分之差,自顧自地上前,伸手往對方的頸喉一壓,讓對方無法抗拒的倚靠在了椅背上。隨著她一聲嗚咽,他不用想也知道背部的大片燒傷肯定是會在接觸到他物時刺激到神經,然而此時此刻他一點也不在乎對方會不會受傷。

「梅薇思,我想殺了妳我隨時都做得到。」

「我想什麼時候把妳的秘密拱出來,是我的自由。」
「我想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底牌掀給妳看也是我的自由。」
「我想什麼時候把妳不知情的事情告訴妳,也是我的自由。」

「但……妳從來都不信任我。」

「妳曉得的。」
「妳從來都不信任我。」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法力過度使用激起的副作用讓他的哮喘加劇,他的胸膛上下不斷的起伏,從他漆黑毫無反光可言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撕裂人的怒火。

「本來,我以為妳有足夠的證據還有實力能夠站住腳,所以對於妳的不過問也不是很想理。但現在我後悔了,我就應該及早把妳的劣根扯乾淨的,因為一看就知道妳的問題點多到笑死人。」
「這一周的起義,我可以提出一堆缺點還有少之又少的優點……怎樣,現在要仗著妳傷痛的情況下一一審視給妳聽嗎?」

「妳是不是以為只要帶著足夠的野心還有神秘性,就會有人投懷送抱?」
「妳是不是覺得只要口口聲聲說著夢想,夢想就一定會實現?」
「別做美夢了好不好?」

「妳可否知道妳這樣的魯莽只會讓更多人平白無故犧牲?」

在連續的斥責中,名為梅薇思的女人竭盡所能地穩住了呼吸,微瞇起的神色裡是一雙已然剩下模糊的視野的白色瞳孔,或許他自己也深知那樣的瞳孔是照不進任何的倒影的,但此時此刻他多希望梅薇思的眼裡就閃過自己的身影一次也好。
一次也好。

他在休伯特上尋不得的、他在克莉斯多上找不到的,是同類人的同病相憐,是同類人的精神。
他知道他既然不能當人,無論站在政府或革命黨的位置都已經無所謂了,在政府那裡他大可以當作那愚蠢的蝴蝶獵人,想盡辦法的撕裂別人的喉嚨,但他心裡也曉得他大概是不想這麼快就屈服。
殺人不是他的嗜好。

「……殺人是有罪的,梅薇思。」
「我不想為自己扛下這種罪刑,我也不會想看到妳愚笨地扛下千古罪責。」
「如果妳曾經想為人類表現出他們倔強的生命,妳也要理解把人類的性命當作棋子去浪費也是帶著罪的。」

「……帕斯奎耳,你和我聊過很多,關於第一次革命的準備、流程、動機,我在你身上看出了對我的信任還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雖然別人並不相信你是否對組織有貢獻,但我一直願意理解你的每一次行動都是有理由的。」

「那麼,現在對著我的這些斥責,就會與你一開始說的威脅相互矛盾。」
「帕斯奎耳,你到底是想幫助我,還是想摧毀我呢?」
「你到底是恨我,還是……?」

「……」
「……帕斯奎耳。」


「冷靜下來,別哭了。」

當聽到這一席話,他才驚覺自己已經情緒失控到止不住眼淚的咬牙切齒著。
當他終於選擇呼吸,第一聲出來的感慨是顫抖的泣音。帕斯奎耳終於選擇鬆開了勒住了她頸喉的手,接著便是虛脫無力的靠在了辦公室內的桌子邊,在奔跑的疲憊與火炮的煙灰裡,他原先梳理的相當有個性的頭髮早已亂的一蹋糊塗。

爾後,他伸手撩起了自己額頭上的細縷,直到那雙破手套可以掩住了他淚眼婆娑的神情。

「……我討厭妳。」
「討厭妳的魯莽、討厭妳癡人說夢的個性、我超級無敵厭惡妳這種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好好的臭脾氣、也無比厭惡妳這種無論他人怎麼對妳施暴,妳都想靜下來談的覺悟。」

「妳知道妳這種個性遲早會死的嗎?」

「……我討厭妳阿。」


「可是我需要妳阿。」

在撩開了髮絲後的眼神底下是他的怒火。
然而,餘韻又是那一絲留戀還有無奈,似他對人間界的憐憫的一縷殘香。


時間不斷地流逝著,在時鐘的滴答聲裡,恢復平靜的帕斯奎耳雙眼凝視著也在省思自我的傢伙。他與她現在也不過是幾尺之遠,他甚至連梅薇思的身子是否還在顫抖都看的一清二楚。
或許是因為戰火的瀰漫,帶著煙硝味與火藥的空氣在此時此刻都顯得極度傷身。這裡每一個人都必須帶著革命所帶來的後遺症繼續活下去,而這或許也是身為蝴蝶的她以及死蝶的自己無法體會到的事情。

……不,梅薇思也會有後遺症,那唯一可以僥倖躲過這一切的,或許是自己。

他曾經夢想著也許他可以跟別人站在一樣的起跑點上,事實證明空想的人是自己。
他不是個支持不知者無罪的人,但也正因為他深諳此理,他更理解手上有著諸多手牌的自己是不能理所當然地成為那個觀戲的第三者。

知道的越多,他需要付出的努力或許就應該要越多。

但他很討厭這樣。他很討厭什麼事都必須推給自己的感受。
他厭惡著父親滿足了愛欲以及探索生物的野心,因為那讓自己誕生了。
他厭惡著母親滿足了幸福的條件而希望他能夠作為蝴蝶繼續繁衍下去的野心,因為那讓自己無時無刻都期望與他人接觸。

他厭惡著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探索未知的期待,因為他曉得他就會成為那最合適的藏品。

曾幾何時他也想過,讓一個收藏家把他釘在牆上算了,反正他也算是個蝴蝶。
曾幾何時他也想過,讓一個政府人員把他當作是跟蝴蝶對玩的工具就行了,反正他死不了的情況下被反覆玩弄也不是不行,大概吧。

最後,他卻選擇了對自己極端不利的蝶蛹一方,甚至為了這個做事不夠縝密的死傢伙用盡腦力的想方法。透過各種暗示還有接觸其他組員的方式理解更多,並搶先一步拔掉了許多會帶來壞處的種子。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為什麼他想這麼做呢。

為什麼呢。因為他想當人類嗎?還是他內心的確存在那種可笑的正義感?

當他抬起頭,在梅薇思又開始設法給自己療傷時,他望著對方的氣色,只是無奈地爬起了身,伸手抓住了她設法對自己比劃的手腕。

「……別傻了,妳以為妳現在的法力能夠讓妳用法術嗎。」

隨後,他在一聲長嘆上打開了桌上的醫藥箱,衡量了下內容物後便拿出了現有的資源,以熟練自如的手法抹上了藥膏還有繃帶,沖洗傷口的生理食鹽水以及稍微咬在嘴邊的棉棒末端,他走向了梅薇思的面前,雙眼冷靜地注視著她。

「轉過去,妳剛剛把自己的翅膀燒了,我知道。」
「別留戀,那個我也救不回來。」

在對著自己的眼神裡,他看出了對方似乎帶著一絲詫異,但隨後又變成了無可奈何的神色,也顧不得害不害臊的問題,默默地撥開了自己的捲絲,背朝他的方向。
受到灼燒而黑了一片的翅膀斷出了一道明顯的痕跡,蝶翼的碎片與閃粉因為背部肌肉的疲乏,輕微的顫抖讓已經越來越脆弱的碎片接連剝落。

……曾經,他在母親的背上看到一樣亮麗的翅膀。他也想,或許梅薇思隱藏自己的身分時,她的翅膀也一定會跟母親的很像吧,讓他覺得「當蝴蝶其實並不壞」。

最終,他們都成為了那個只能帶著漆黑的破爛苟且偷生的蟲子。

他以鼻哼氣,對著傷口做著處理的時候眼神是直瞪著傷口處,絕不往其他方向偏移。理應上,同是蝴蝶的他們壓根不需在意男女授受不親的細節,但他作為一個能夠用人類語言溝通的存在,姑且還是做為一個人類的立場的尊重了她。

除了療傷以外什麼都不會碰,最後鬆開了手後,他也只是坐到了她那文件被撕裂開來,散了一桌的辦公桌上,等她回過頭。

「……你知道我的程度是多少,我能請教嗎?」
「唉,算了啦,對我這麼禮貌屬實是不需要耶,我前面都對妳這麼無禮了。」
他無奈的歪了頭看著對方,一手抵在下顎上,另一手撐住了身子。

「……大概一半吧,我自認為。妳是蝴蝶,妳有一個姊姊。克莉斯多的不對勁,妳請休伯特相信她的事情……」
「……政府的計畫、各段區域有多少監視的勢力,有多少站在我方的勢力,大概都有個底子。」
「我說過了吧,我想把妳毀掉一點都不難,只要我想。」

「然而你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現階段,我選擇相信妳。」

對此,他只是對她露出了疲憊的微笑,僅有一刻,接著又陷入了嚴肅的思索之中。

「……梅薇思,妳的所有行徑都可以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當然理解妳很急切想改變什麼,但革命絕對不是可以馬虎應對的行動。」
「革命也不是『只要有夢想,就一定會成功』的事。」

「這些日子以來我選擇在外查找情報,最多的也不過是得到更多的手牌,好讓自己在未來發生事件時能夠臨機應變而已。」
「就連我也沒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能夠看到蝶蛹成功。」

「……妳有夢想,這點我不反對,事實上,人類能夠搞出輝煌的成就,夢想絕對是一大重要元素。」
「然而,夢想需要的不只是幻想,還有實踐的本事。」

「……我作為一個實驗體,或許思考迴路上比妳好很多,如果妳覺得這句話會冒犯到妳……抱歉,我就會冒犯妳。」
「我覺得妳很愚知,而作為一個領軍者,愚知就是重罪。」

「從出生開始我就知道我天生自帶的矛盾還有罪孽,因此,我想盡辦法的讓自己理解這個世界更多。」
「哪怕那些對我來說也不過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夢想,我也設法去滿足我探索世界的野心。」

「我這麼說好了。」
「我能夠做到妳做不到的事,我能毀了蝶蛹、也能帶領蝶蛹走向更好的路。不靠革命也一樣。」

她沉住了氣,在注視著對方的眼神裡從原有的一些傲氣,漸漸地轉變成了一種屈服。或許她知道自己過於不切實際,也或許她理解了自己無論是知識量還是實際戰力都為居下風。

「那你為什麼,還是選擇在我的名下賣命呢?」

「……」
「……梅薇思,我有野心,也有策畫。」

「但能夠造就完美的奇蹟的,往往都不是謀略家。」

「會思考的人比不過一個做夢的人,這是我的想法。」
「因為會思考,思考的當下就會開始判斷自己的實力還有成功率;因為會思考,探索的當下就會開始為自己找理由去遲緩行動,甚至一度因為恐懼而放棄。」
「這是我們做為一個可以同人類思考的生物最致命、最煩人的一點……我們會怕。」

「曾幾何時我也覺得我這條命就隨便揮霍。」
「然而,我現在覺得這條命要浪費,也要浪費在對的人身上。」

「夢想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它往往天馬行空、往往一點合理性都沒有,但它卻總是能讓某些人燃起勇氣還有希望,去為那近乎是微乎其微的勝率放手一搏。」
「有夢想的人會吸取教訓,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會犯錯,但犯錯才能得到更多經驗。」

「有夢想,意味著對人世間還存有希望。」
「妳就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從來不反對妳做夢。」

「……梅薇思。殺人是有罪在身的。」
「英雄可怕的點,莫過於他們能激起人的野心還有交付自身權利的勇氣,但也正因如此,英雄底下的人幾乎都會成為無腦相信著他的奴僕。」
「英雄會被有恐懼之心的人當作神,如此一來所有的罪責都可以被神恕免。」

「但我不打算把妳當作神。」
「我想當妳的武器。」

「成為了武器才知道哪些人應該當機立斷、斬草除根;成為了武器才能明白這世界上有善心的人少之又少,絕大部分的善意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計劃而刻意示弱的表現。」
「成為了武器,才能在妳還懂得心軟的時候,先替妳把問題點抹去。」

「正因為我想當武器,我不是很在乎妳怎麼善待這個武器,也不在乎別人對這個武器有什麼評價。」
「曾經我也把妳當作信仰,但那種信仰……絕對跟其他人不一樣。」

「為了讓妳這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傢伙順利完成夢想,總需要個死討厭鬼幫妳把路鋪好,妳才能接受別人送來的鮮花跟禮物。」
「妳的智慧不適合當領袖,但除妳之外沒人可以當領袖,因為大家都不想承擔風險。」

「……人如其名,妳是伊卡洛斯。追逐著太陽,這次融了自己翅膀的伊卡洛斯。妳不理解太陽的溫度、妳也不理解蠟的本質。」
「下一次,就不會再走錯了。」

「有對的人……不,有一個把妳當作信仰,所以絕對不允許妳失敗的人,妳就會成功找到太陽所在之處。」

傾聽至此,被稱之為信仰的梅薇思露出了一些無奈的微笑,看著把話訴諸完後陷入疲憊的帕斯奎耳。這對話是他們初次彼此坦承的開始,或許,也是梅薇思開始習得經驗的開始。

梅薇思一直都超乎自己的理解,他早就知道了。跟一個死小孩一樣猛衝,任何事都妄想可以透過努力就達成。
怎麼就跟她姊一個樣啊?他可是為了對付她姊差點要被殺的可憐人阿。

對此,帕斯奎耳的長嘆讓她露出了笑容,而他也只是把她的笑容盡收眼底……即便他知道最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想加入蝶蛹去完成這勝率微乎其微的賭博?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梅薇思的夢想也是他的夢想吧。把人命視為敝屣的勢力不該存在,把人世間的溫情視作礙事的組織不該成為主勢力。

……但他沒有那種去改變現狀的勇氣。
至少,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一定會發瘋的。那唯一的曙光讓他能夠更冷靜沉著的去思考何謂正確,也能夠更加沉穩的去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他是她的跳板。她也是他的跳板。

「帕斯奎耳,你討厭我吧。」
當梅薇思提起這事,他不難想像是因為這一連串矛盾的自白而激起的疑惑。對此,他只是瞇起眼睛,直到他的瞳孔之上一度收進了她的神情。

「喔,我討厭妳。」
「基於信任與不信任之上,最終埋怨過於耀眼的信仰,我怎能不恨妳呢?」

「所以就勞煩妳甘願被我指證吧,誰叫我就是沒辦法放著妳不管啊。」
最後,止步於此的也不過是他終無所獲的坦然。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