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建在比港口高上許多的地方。從穹頂十字架的高台遠望過去,無論是海平線的彼端,停泊在海港的巨船,還是仍舊未眠的點點星火皆能收入眼底。
瑪里努茲將白鞋掛在十字架上,濕漉漉的鞋面隨著夜晚清風飄盪著,彷彿有人給這座神聖的標誌上戴了一頂帽子一樣。
她身上只披著一件薄薄的被單,以及姑且用一條破毛巾墊在身下,米白色的睡衣因汗水同樣變得濕漉漉的,只能一樣被晾掛在屋簷旁,她在離開大堂前隨手拿了祭台上的大燭台與聖書,壓在上頭充當紙鎮。
這樣『擅離職守』實在不合規矩,可床上的男人似是太過疲累,不合禮儀又毫無莊嚴感的鼾聲連天,即便她猶如驚弓之鳥一樣一躍而起也毫無反應。
只要在他醒前躺回床上就行了,頭髮隨風散亂的女子如此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