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
一二三、手機、梅雨

雷神の　しまし響もし　さし曇り　雨も降らぬか　君を留めむ

黑尾第一次知道這首和歌是在午後的課堂。

濕黏的空氣醞釀許久，終於在最後一節課釋放暴雨。耳邊課文的朗誦聲遠去，黑尾盯著草地的水窪遊神。雨勢看來暫時不會減緩晚點慣例的慢跑得取消，改成重訓嗎但今天籃球社要用重訓室應該塞不下，還是在體育館做核心就好⋯⋯

「咚！」

砸在頭頂的課本讓黑尾嘶了一聲。國文老師站在他桌前面無表情開口：「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有在聽課的機會，黑板上的和歌念一遍。」

「呃、らいじんの、」
「はい、終了。回去連同這首的答歌標讀音抄三十遍明天交上來。」
「是！抱歉走神了！」

自知理虧的黑尾爽快道歉，但當晚搖著發酸的手臂罰寫時內心還是不斷碎念些不太好聽的話。直至抄到最後一遍他才真正把兩首和歌讀進腦中。

隱約雷鳴。

像回應黑尾的默念，低沉轟隆劃破淅瀝雨聲跟著響起。關上窗他想，麻煩的雨季還是快過去吧。

第二次想起是因為月島傳來的一張圖片。

「請以一首萬葉集的和歌為例，解析作品寓情於景的手法，並詮釋此詩歌所欲傳達的情感。」

訊息來時傍晚的課剛結束，潮濕的氣味漸濃，同學們匆匆收拾想趕在雨落下前離開，只有黑尾還留在座位上飛快打字。比起困惑為何突然傳題目來，他的第一反應是背出整組和歌，抄三十遍的威力真不容小覷。但還沒打完月島已將圖片收回。

「抱歉傳錯人了。」

無視月島的解釋，黑尾把完成的作答送出。

「原來學長擅長古文？」
「還好啦就國文課學過剛好記起來而已(〃∀〃)」
「看來是真的還好，還是其實只看過電影？提醒學長首句不是描寫實際雨景，是女子向老天祈雨才對。」
「才不是只是太久忘了！不要逼大學生啦現役高三生！」

雨從絲變幕變瀑，遠方雷鳴隱約，被困在教室的黑尾也不急，敲打著手機螢幕，他有大把時間等雨停。

置身相似場景，和歌第三次在腦中浮現。

將月島趕進浴室，黑尾脫下濕透的衣物、用毛巾快速擦乾身體就先到客廳收拾雜物。

帶人回來是意料之外。下午球打到一半天色忽然轉暗，雨大桶大桶倒下來，要離開時也不見轉小。對其他球友的唉聲嘆氣置若罔聞，黑尾只是彎著笑容向月島開口：要不要先來我家躲雨，很近。

月島接受邀約的乾脆也是意料之外。黑尾靠在餐桌旁，看沙發上的月島穿著他的衣服小口啜著熱牛奶、含蓄打量他的起居空間，不可思議的感受爬上背脊。月島自然融入他家客廳，全然不是初次到訪的陌生感，彷彿早已來過數百次，或許是因為黑尾已在腦中想像數百次。

「東京的梅雨比想像中可怕。」
「是嗎？梅雨季哪裡都差不多吧。」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多數時間月島都將目光放到落地窗外，安靜注視城市雨景，於是黑尾輕巧地把視線釘在月島身上，肆無忌憚。

沉默溫和且謹慎地在兩人之間張開。時針慢慢往下個數字走，窗外光線漸弱，只點一盞壁燈的房間昏暗，但他們誰都沒有動作，彷彿兩隻小心對峙的獸。

雨聲也沒減弱，黑尾終於開口：「晚上沒有約會吧？宿舍門禁應該也沒問題？」

「約會沒有，現在才傍晚門禁也不是問題。」月島的眼神清澈，黑尾有種被看透的心虛，摸摸鼻子一時不敢繼續說下去。

「學長想問的就是這個嗎？」月島淡淡開口，視線又移回窗外。當然不是，幾乎是立刻反駁，但黑尾只敢說在心裡。他想問的是、他想說的是——

窗外電光乍現，白光剎時湧進室內。轟然聲響隨之而來，立體環繞再緩緩遠去成沉悶低鳴。黑尾的思緒空白幾秒，就看到月島放下手中的馬克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任風揉亂自己的髮。又一道閃光落下，打亮月島的側臉，那瞬間映在黑尾瞳孔裡的是月島淺淺的笑，所有聲音都退去。

下午在大雨滂沱中和月島並肩往自己家奔跑時，儘管頭髮衣服滴水、鞋襪全濕，黑尾只覺得愉快，因為他也從月島抱怨雨勢的神情中看到笑意。

隱約雷鳴，驟然陰沉，但盼雨來，留你在此

他不曾向老天求雨，可能他沒想到，可能他覺得不需要，而當雨不請自來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卻又不敢要。

隱約雷鳴。

偶然被刻進腦中的音節再次浮現，黑尾輕輕唸出和歌的第一句。像要嘲笑他的膽怯，外頭的雷響同步響起，詩句消融在空氣，若不是有感受到嘴唇的開合黑尾幾乎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發出聲。

可雷鳴終究是響了，不論多隱約。他看見月島回頭對上他的視線，還是那個淺淺的笑：

雷神の　しまし響もし　降らずとも　我は留まらむ　妹し留めば

隱約雷鳴，即使無雨，吾願在此，如你留我

之一、兩首萬葉集和歌的原文和翻譯皆參考《言葉之庭》小說版的內容。

之二、視覺上喜歡日文原文、但同時非常喜歡「隱約雷鳴」四個字的聲音，所以呈現上比較隨意地根據行文感覺交錯（但好像也沒交錯）使用。

這幾天太熱了氛圍不對整個寫得很卡 （藉口？
傍晚終於不用播放下雨背景音可以直接坐在窗邊接雨水（沒這麼希望下雨過）

6/19
飛行外套、tequila、健身房

「晚上好。」

對面的男人在我還愣著沒反應過來時便率先微笑打招呼。

落單的人在週五夜晚的酒吧內總是顯眼，尤其又是好看的人，但要早知道是認識但半生不熟的人我就不會看過去了。尷尬之外最麻煩的就是朋友們看到帥哥放光的眼神，無視我不斷重複強調男人應該有對象了，在眾人的堅持下我只能小心翼翼靠過去：「您一個人嗎？」

「喔不是，我在等人。」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他附上的迷人笑容八成讓聽不到對話的朋友誤會了，她們驚呼出聲，甚至夾雜興奮的臆測。然而男人似乎不覺得困擾，還往她們的方向點頭致意，場面一時更加混亂。

「您平常不是都會好好躲開拋來的球嗎？」我有些頭痛同時也感到困惑，但剛抱怨完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只能在男人加深的笑意中移開視線。

「櫃檯小姐果然是細心的人呢。」男人笑得更不懷好意：「但妳沒有拋球啊，我要躲什麼呢？」

我沒忍住白眼，這人果然不是表面上的風度成熟。

男人一年前開始到我工作的健身中心運動，他身材出眾、對器材熟練且專業，看得教練們主動上前攀談，很快就像認識已久一樣寒暄交流。當然也常看到其他會員向他請教，十次裡有九次兼搭訕，不分男女，讓男人成為很有記憶點也時不時會出現在職員閒聊裡的客人。

我記住他的原因則有點不同，我對男人的第一印象是他那件過於合身的飛行外套。雖然不至於到當皮衣穿的程度，但選那麼貼身的size太浪費好看的外套了，同時也在服飾店打工的我邊在內心惋惜吶喊、邊微笑將會員卡交給他。

之後男人經過櫃檯時我總先留意他的穿著，那件外套似乎是他的固定搭配，兩個月過去都是同一件。隨著他開始會跟我小聊一兩句，我幾乎每次都湧現將話題帶到穿著的衝動，直到某天他突然換了件同款不同色、最重要是size正確的飛行外套。

「您、原來有size合適的外套嘛⋯⋯啊。」

太過震驚的我終於不小心脫口而出，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因我摀嘴的動作笑出來：「櫃檯小姐看得很仔細耶，看妳的穿著應該也是衣品很好的人，看我那樣穿會覺得渾身不對勁吧。」

「咦不是、呃、我只是覺得平常那件小了點穿起來感覺不是很舒服所以多注意了一下而已我我我沒有其他意思！」被正中紅心的我慌亂解釋，男人卻笑得更開心了：「咦原來沒有其他的意思嗎，怎麼覺得有點、」

「黑尾先生！太好了你今天有來！」一道女聲強行打斷我們的對話，是常客之一的小林小姐：「晚點有空嗎？我朋友的派對想找多點人一起玩，黑尾先生也一起來吧。」

「哎呀抱歉，社畜年紀大了，上健身房就已經榨乾最後一點力氣，祝你們玩得愉快喔。」剛剛泛濫的笑意已收回，男人重新彎出帶著剛好歉意和距離的笑，將平時拒絕搭訕的氣場全放出來。

但小林小姐不愧是搭訕男人中堅持最久的翹楚，完全不受氣場影響，又和男人周旋好幾圈才放棄，離開前還深深打量我一眼。

不是，我沒有搶人獵物的意思，而且這獵物也不是我的啊。

「這是第二次了吧！」我護著頭，想減緩身後那幾道視線帶來的灼燒感。

「不好意思啊又波及到妳了。」說歸說，男人的臉上看戲的趣味遠多過歉意，彷彿剛剛的困擾全是假的：「我請妳喝一杯當賠罪？」

從吧檯旁的洗手間出來我突然被男人叫住，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硬塞了個女友身分。在男人求救的眼神和他身旁幾個女生的狐疑表情中我只能盡力掩飾心虛，坐上不屬於我的位置。

「您是被放鴿子嗎？」那些女生走遠後我立刻垮下臉，深深覺得今天來酒吧是個錯誤的選擇。

男人見我拒絕他的賠禮也沒堅持，自己點了杯tequila shot：「才沒有，他只是被前面的飯局拖住了會晚點到。」

「您剛剛沒跟那些女生這樣解釋嗎？」男人無奈扁嘴：「說了喔，但她們也不相信。」所以才拉上我這個倒霉鬼冒充本尊。

會說「也」是因為在健身房也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散發一種輕鬆又摸不透的氣質，男人表示自己有對象的宣言不只搭訕者無視，連教練和重訓之友也沒認真看待，認為那是他方便拒絕的藉口，久了男人就沒再多強調，臉上的苦笑都顯得半真半假。

不過我倒是蠻快就相信男人真的有對象了，因為笑容。

那種整個臉部肌肉放鬆、笑意再順著微勾嘴角蔓延開、從眼神湧出光芒的，柔軟澄澈的笑容，若僅僅只是因為簡單幾則訊息，那便正好說明捎來訊息之人有多獨特吧。

「這種場合可能無解，但健身房那邊可以邀請女朋友一起來運動？」想起男人在休息區回訊息時偶爾會露出的表情，我猜他應該是真心困擾，於是試著提供想法。

「欸、嘛，這有點尷尬，他不住東京，難得約會去健身房好像有點浪費？」居然是遠距，我忍不住同情起他的女朋友：「那您這種招蜂引蝶的體質真的蠻糟糕的，好讓人不安。」

「我也不想啊！不過這好像沒造成他困擾的樣子，個性太獨立了啦那個人，妳不知道想看他吃醋撒嬌有多困難。」

「⋯⋯您果然很糟糕。」

「櫃檯小姐是酒後吐真言的類型嗎？喔不對沒喝也會不小心說出來就是。」我的瞪視對他來說不痛不癢，bartender 送來shot也沒干擾男人繼續：「這樣說來，我的魅力對妳好像沒什麼用耶，好久沒遇到這種挑戰了。」男人的眼神閃過一絲溫和光芒，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又恢復成玩笑的模樣。

「沒辦法，我的注意力從一開始就都被您的外套拉走了。」看了眼男人掛在椅背上的飛行外套，今天是size合適的那件：「結果上次您也沒回答到我的問題。」

「噗！」停下在虎口抹鹽的動作，男人笑了起來：「果然也會追到底啊對喜歡的事物，認真得可愛耶。」他說這句的音量不大，和酒吧門口響起的鈴鐺聲重疊，讓我面露沒聽清楚的困惑。

「沒事，」男人的手機螢幕亮起，他頓了一下，忽然向我靠過來，手舉到嘴邊，勾出魅惑人的笑：「說不定妳今天就會知道答案了。」

出其不意的動作使我一瞬間腦袋當機。在我做出反應前，一道陰影介入我們之間的空隙。

修長手指扣住男人的手腕，一對好看的薄唇湊近虎口，將鹽巴抿去。好高。這是那人站直後我的第一感想。他伸手拿過桌上的shot仰頭乾掉，接著抽走男人指尖夾住的檸檬吸了一口。

「好難喝。」鵝黃色頭髮的男人皺眉抱怨，鏡片後相似顏色的眼滿滿嫌棄。

「那你還搶去喝！」男人罵了出來，但臉上只見笑意。啊。我睜大眼睛，終於從呆楞中回神。

是看到訊息後的那種笑容。

但不論是話語或笑容那人都沒給予回應，只是接下男人手上的水，眉間尚未撫平的褶皺便再次緊緊蹙起，他直接拉起外套掩住口鼻：「好臭。」

什麼好臭？困惑才湧上來一秒就立刻被我拋到腦後。遮住那人半張臉的飛行外套怎麼看都很眼熟——和掛在男人椅背的同款不同色，是那件size不合適的⋯⋯！不，不一定，因為現在穿在這個鵝黃色頭髮的男人身上很剛好，但他雖高卻好像沒那麼壯，所以說⋯⋯

思緒正高速運轉，還沒得出結論對方突然掃來的眼神再次讓我的腦暫停運作。

「嗯？啊。」男人把手腕湊近自己聞了聞：「有耶，月的鼻子真的好強，我要這個距離才聞得到。」看身旁的人依然遮著口鼻，男人起身，順便把椅背上的外套遞過去：「那我去洗個手，你要不要先換這件？我才剛脫下來沒多久、欸？」

滔滔不決的男人終於發現我又被眼神攻擊，微微睜大眼後再次露出那種笑容。

「真難得月表現得這麼明顯，是剛剛飯局就開喝了嗎。」男人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伸手揉了揉高出他一些的頭：「不過櫃檯小姐幫了我這麼多還一直被誤會對她太不好意思了。嘛總之香水不是她留下的，不如說就是麻煩她幫我趕走的？」

那人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轉回來時幾秒鐘前的氣勢全然消失：「抱歉失禮了。」

「啊、不、不會。」總算找到開口說話的時機，我匆匆跳下高腳椅：「我的任務應該完成了，就不打擾您們了。」我手比了比座位，示意歸還：「不好意思佔了您的位置這麼久。」

「沒事，是他的錯。」男人又被瞪了一眼，但完全沒影響他的好心情：「今天真的麻煩妳了，賠禮妳想一下下禮拜跟我說，一定要讓我補償喔不然我過意不去。」男人眨眨眼，我想起剛剛那個突然湊近的舉動、還有再之前的對話⋯⋯嗯，看來我不只是被當成擋箭牌而已。

這男人真有夠危險的。

向他們告別，我放慢上樓速度，邊藉位置優勢偷觀察剛剛無暇分神注意的、那個被稱作「月」的男人。太好奇什麼樣的人能收服那種麻煩人物了。雖然才剛驗證人不可貌相，可眼下也沒外表以外的依據。

高挑的身型被合身襯衫勾勒出來、就算是遠遠看過去也十分抓人目光，完全不輸另個被搭訕無數的男人。他接下男人的外套穿上，在男人去洗手間時將臉埋進袖子、停了一會才抬頭看起酒單。

隔著一段距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不知為何腦中浮現剛剛他看我的眼神。比起之前鶯鶯燕燕，那道打量我的目光顯得淡然平靜，但充滿力道，因為很純粹。

就只是一句簡單的陳述。

我的。

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除了冬天大衣外，兩件飛行外套約維持一至兩個月輪替的頻率。「所以到底為什麼兩件的size不一樣呢？」當男人再次穿上不合身的外套時，我是這樣問他的。

「嗯⋯⋯妳覺得汗味是香的還是臭的？」男人思考了一下，牛頭不對馬嘴地反問我。

「咦？呃、在健身房工作的人實在很難理解怎麼會有香的選項。」我不自覺皺起鼻子，男人笑了出來，拉起外套嗅了一口，留下一句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沒再進一步解釋便揮手離開。

但如果是屬於我的，聞起來就會是香的。

要是繼續追問他下一句大概就是這個吧？

所以是情侶外套，而交換穿的原因，就是為了氣味嗎？

嘛、就用這個補償當吧，我決定下週遇到男人再和他對答案。雖然預設性別的我不小心說了些失禮的話，不過再算上我被利用的程度，加加減減後請男人分享他們的故事，應該有符合比例原則吧。

腦中忽然浮現「月」舔上男人的手的畫面，我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想把人稱姨母笑的表情壓下去。

希望我那因為可以看兩個帥哥談戀愛而產生的超標愉悅感不會被男人發現。

打有夠久也有夠卡⋯⋯明天再來從頭修一遍⋯⋯

恭喜寫完飛行外套篇
我也獲得追連載一樣的愉悅感（喂
從前面就猜出合身款原因的我整個人大為震驚，彷彿跟櫃台小姐共感（喂
阿月舔黑尾手上鹽巴那段真的好蘇好色，我重看好幾次
謝謝謝謝⋯⋯產文辛苦了

es_novel: 謝謝您！！不好意思一個不小心就變連載（X）還拖超久又不定期更
大為震驚是指味道的部分嗎XDD這邊我處理得不太好、總覺得沒有好好表達到月對氣味的態度⋯⋯
舔鹽巴那邊有表達出色氣真的是太好了嗚嗚嗚，這篇完全就是為了這個畫面而生的本來是要用一整段寫月怎麼舔的結果⋯⋯只有⋯⋯三句話
也非常謝謝您的回饋，讓我卡到快見底的寫文血量恢復好多

kurotsuki0111: 不是 是因為先猜到黑尾穿情侶外套才變成緊身這點，讓阿腐我蕩漾了一下（
唔 我個人猜測阿月對手腕味道嫌臭，在文內應該是單純排斥被當坦的櫃檯小姐（所以得到解釋就敵意消失）或者 偶爾黑尾沾上想搭訕他的女性們的香水味
黑月兩人對氣味的分歧，我想就是單純一個直一個彎的解釋（黑尾是彎（喂

我覺得地點設在健身房很有趣，黑月給我的感覺會從櫃內小情侶變成櫃外小情侶的現實感
我覺得比起一直拒絕，不如真的找阿月去健身房約會一次
就真的可以擋掉那些鶯鶯燕燕了也不一定

很開心我的小小感想有幫助到你，是我要感謝才對啊，一直有糧吃好開心

es_novel: 原來如此！！
是的！其實氣味設定上是月對味道很敏感所以不太喜歡香水因為大部分對他來說都太濃了XD
但黑尾身上的味道（自然體味、大概類似費洛蒙？）正中月島喜好，所以主動提出交換外套用味道撫慰遠距的寂寞（黑尾：給你都給你

黑尾我就沒特別構想了（差別待遇）但沒錯這次雖然是意外不過黑尾先生有做過故意染上別人味道看月會不會吃醋這種幼稚行為，只是被月識破、沒看到吃醋還被趕去旁邊味道弄掉前不准靠近得不償失後來就沒再這麼做了

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應該不太在意別人眼光（月：V2球員還好啦也不是什麼公眾人物

關於吃醋我預設是月其實多數時間是真的不太在意黑尾受歡迎的不到完全不介意但黑尾都很直接表達出愛讓他可以信任黑尾，而且黑尾想看他吃醋的意圖和小動作太明顯了反而介意不起來加上平常知道黑尾被搭訕也都是本人轉述，兩個人一起出門會有情侶氣場直接把人擋在外面，所以很少真的撞見這種場面，這次是因為前面社交累到再加上黑尾開大絕（？）才不小心上鉤

黑尾的話平常也是有分寸的，雖然要釣月島同學但知道怎麼抓底線，這次是因為確定櫃檯小姐對自己沒興趣（是說我也有設定櫃檯小姐是和月很像的類型：衣品好、專注在喜歡的事上、不太受黑尾魅力影響，因為這樣黑尾才很愛逗她）所以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成功看到可愛的月（黑尾：撒花

喔天啊打一打發現真的一堆原本設定的細節都沒好好放進去

很有幫助！也讓我可以再順一次自己都沒好好表現出來的設定，有開心真的太好了

kurotsuki0111: 阿月主動提出交換外套穿是什麼可愛男朋友
看得出來櫃檯小姐跟阿月有幾點很像的模樣（透過黑尾的台詞），我本來差點以為黑尾要渣 不過應該是對黑尾不感興趣這點最讓黑尾喜歡ㄅXDDDDDDDD

細節處處都好萌啊 謝謝你分享給我這麼好吃的設定

es_novel: 超級可愛在現場的黑尾先生差點原地爆炸
太好了我也是寫到要停下來避免自己越走越歪黑尾真的是個可怕的男人沒錯黑尾就愛這味（？？？？？

我昨天寫設定也寫得很開心 比正文快樂好多真的該檢討

kurotsuki0111: 沒事的，期待沒寫到的設定有另開新篇的一天 （嗯？

es_novel: 我也希望有機會 之後來個遠距系列好了（亂開支票

fayguan:

好了該修的應該都修了不會再有比較大的調動了（吧）開始檢討

首先內容，想著要寫精簡短篇就不能每個關鍵字都再延伸一個主題耶我親愛的腦，健身房連搭訕tequila 連吃醋飛行外套連氣味，好也不是不行畢竟這也是練習的目標之一但就，功力還不到就不要強自己所難好嗎我們慢慢來
下個月（這個月）希望一篇最多延伸一次就好（

另外memo 一下在學弟fb看到的對隱喻的反思（雖然跟我的問題好像有段距離但應該還是有共通處），太想要／習慣夾藏訊息了，如果可以回到事物本身而不是僅作為喻依，似乎就是其中一條可以達到精簡但有力道的路，這應該是我之前想做到但一直做不到的程度。

再來形式，第一次嘗試用外人角度看黑月，但太容易寫到發散了，尤其在月前半幾乎不會出場的情況下要怎麼保持存在感、或沒有存在感但登場時要跟前面連起來，這還是沒有處理得很好，而且主題好幾個、場景&時間線來回跳就又更難在短篇中快速聚焦，喔所以感覺主要還是篇幅問題 （確定沒有在逃避？

最後手感，和五月花時間想怎麼連關鍵詞相反，六月真的完全就是手感迷走導致拖延不斷，想法有但每個寫出來的句子都是錯的感覺，知道目的地可鋪的路太爛導致走不過去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表達能力真的有夠差的

不過養手感好像真的寫之外別無他法，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定時定量呢（不知道）喔還有一個重點是讀新的東西啦，但這也是一個知道但沒（辦法）乖乖做的事。

結論，其實知道怎麼調整啦但知道跟做到真的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