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獸們辦了一場生日派對,
長蛋糕獸送了手工造型小餅乾,
長蛋糕獸幫你戴了一頂蛋糕生日帽,
蝶豆花蛋糕獸想幫你吹生日蠟燭,結果不小心跌倒沾了鼻子上都是奶油
1.
很久以前,有一個偏北方的國家,名叫做半月國。那邊一年四季都處於非常溫暖的天氣,因此大多溫熱至熱帶的動植物幾乎都可以在那遇見,讓不少充滿雅興的旅人前往。
他們崇尚自然與法術等,所以連供奉的神也與自然脫不了關係。
南國的雨師在半月國甚至有名,許多種植作物和植栽特有植物的農民都是他的信徒。
不過撇除民生作物,半月國最引以為傲的是花卉。
一年之中的立春,全國上下會放一個長假,依照日月計算過後,至少會有三天至十天不等的假期,這個時候的半月國將會熱鬧不已,平時耍個性的店家都會為這天破例開門。
身為商業路線的中繼站,他們的城牆有時為了需要抵禦強盜,建的又高又醜,卻意外實用滿分,防了不少年。不過立春一到,不分老少會拿著彩筆或礦石粉去塗滿整個牆面,讓平時暗沉沉的城牆瞬間變得七彩繽紛,直到雨季自然洗落。
半月國的國師歷代供奉著花神——也就是半月國的主神。
祂不僅為土地賜福,同時還掌管著花朵的花開花落,甚至有時百姓只要一上宮觀,什麼話都會說出口,秉持著說了不吃虧、不說少機會,一股腦的願望祈福通通稟報給花神。
只能說花神太萬能了。
2.
據說,那位花神曾是一位太子,剛飛升沒多久就犯下大錯,年輕時義氣用事,讓自己的國家面臨災難,最後還滅了國。
他悔恨不已,請求帝君扁他下凡,散盡運氣,加上收回所有法力,但帝君終究疼愛這位年輕有為的太子殿下,所以僅是讓他從管理各方的武神至掌管四季花開的花神。
那時還是武神時,他的面容本來就姣好年輕,中性打扮外,一手持劍一手執花,似不像武神的樣子,後來變成花神,他的神像與以前往常差不了多少,不過著裝就顯得單調清寡許多。
成為花神並沒有讓他認為能贖罪多少,因為現在的他還是一位需要被百姓供奉的神仙。
在建立好基礎的工作步調之後,他向帝君請了一個無限期的長假,表面是長假,但實質上是給自己將罪。
去凡間遊歷,直到下一次渡劫。
獲得了長假,花神釋如負重,在自己的殿裡打包好東西後,再去與昔日好友聚個餐,之後便毫不猶豫的跳下雲間。
雖然自己在上天庭處於一個留職停薪的狀態,不過他終究是武神飛升的,只要一路上有遇到作妖的妖魔鬼怪,都會順手解決,順道幫未開花的小花苞施一點法力讓他開花結果。
3.
有一天,花神突然覺得他應該需要回家鄉一趟,看看那邊的狀態好不好。當花神到他的家鄉時,那裡早已不再是仙樂國,而是當初一旁的小國——永安佔領了。
花神不追究這些,他認為不管怎樣,只要百姓都能安居樂業的過生活,那誰來當一國之主都可以,畢竟他是個神了,不是一國太子。
這個時候,他聽到附近的居民小聲議論最近的怪事,是說只要有人糟蹋花神宮觀,那人就會遭受各式各樣的折磨,還有若是有鬼怪猖狂於太蒼山,妖怪也會被斬的首身分離好幾段,然而不管如何,最後都會落下一朵白色小花。
那是花神吧?
有人開始臆測。
不不不,怎麼可能呢?
花神非常疑惑,不過同時也非常感激那位神秘人為他保護了太蒼山,因為那正是他充滿回憶的地方。
大眾傳來傳去的,讓花神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時做這些事情,因此他決定去一趟看個究竟。
花神大概沒有想過,他在這趟遊歷共撿了三個孩子,這便是他的第一位大孩子,同時也是跟他最久的一位。
一到太蒼山,那正是立春之節,許多花苞正努力的展開自己的時候。
花神走著走著,經過了一座宮觀,他還想說怎麼在這荒郊野外的山頭上還會有小觀呢?沒想到進去一看,那可是嚇著他了。
是一座太子殿,是他還是武神的時候建立的。
這個時候後頭有腳步聲接近,花神隱去自己的身子,偷偷躲在神像後頭。
是一位看起來只有十幾來歲,最多大概有十五樣子的小青年,右邊臉上綁著繃帶,身上全身黑色勁裝,長髮乾淨利落的豎起一個馬尾在後腦勺上。他手中捧著一朵可憐可愛的小白花,小心翼翼的放在神像手中,雙手合十祈願說道。
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平安順利,如果能天天開心那更好了。
青年頓了一下又說道。
今天我找到的這一朵花是我看過最美麗的一朵,我很喜歡,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啊!
花神在暗處內心萬馬奔騰,心中快要隱藏不住興奮與感動的情緒。
想都沒想過還有人回信奉他為武神。
而且那朵花真的超級漂亮!
花神是位性情中人,恨不得好好抱這位小青年,任他在自己懷裡好好搓揉一番。
但是距離他飛升到現在,大概也將近要百年,這段期間,不會有什麼人願意去信奉花神為武神,即便是仙樂遺民,也幾乎不會再去繼續供奉他為神,畢竟是他們的太子毀了家園。所以眼前的青年無一不是鬼,不然就是家裡似乎還跟他說著武神的事蹟,讓孩子願意繼續去相信一位失敗的太子。
花神身上沒有紅鏡,所以他稍稍用了法力探究這位小青年,只要這位小青年的級別沒有太高,那他應該只會覺得有風經過而已。
伸出手捏了一個口訣,已成型的法力濃縮成彈的形狀衝向青年,花神感知到這位小朋友身上纏著大量的詛咒與惡鬼的氣息,要說他的力量可能與凶相差不大了。
誰!?
黑衣青年從腰間拔出一把彎刀。那詭譎的彎刀刀工豔麗奪目,刀柄前於護手之間還有一顆如眼睛的紅寶石嵌入其中,製作的人堪稱鬼斧神工。
他立足的身子可說是果斷中帶著狠勁,若是花神現在顯身踏出一步,那即有可能被彎刀卸下來。
花神看到這孩子,同是抱著憐愛和習才,不過同樣也為自己該不該顯身進退兩難。
他決定甩出花枝吸引青年的注意,在趁他被吸引的期間點他穴道,讓他能消停個一炷香左右,而這段時間也夠他跑遠。
花瓣碰到青年當下,那人瞬間一個劈斬,枝葉立即被斬成兩半,果真如花神說,他被吸引了,若是有經驗的人,一定能知道只是聲東擊西而已,不會就此碰它,這孩子還經歷不多,所以終究先解決眼前的狀況。
但另花神沒想到的是,在他要碰到青年之前,青年反先擒拿著他的手臂,壓制於地面之上,逼得他必須現出身形。
花神急忙澄清說道。
小⋯⋯小朋友!我不是有意要進來!那那那個⋯⋯我們有話好好說⋯⋯?
青年看了身下的人,愣個出神,跨在花神身上許久,久到連花神都以為這孩子是被惡靈纏傻了,正要偷偷從身下溜開,此時青年用不可置信且帶著猶豫的口氣問道。
殿下⋯⋯是你嗎?仙樂太子⋯⋯謝憐。
欸?
過了進百年,已經許久沒聽過別人再叫上他的名字與稱號。
即便有,那也僅是帶著嘲諷的語氣,還有他的昔日好友會礙著當年還沒改口回來,但是這青年的口氣聽起來與他人不同,是帶著尊敬還有一點的珍惜。
是我⋯⋯你認識我⋯⋯?
謝憐說。
青年聽聞後,才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什麼大事,他慌張的從謝憐身上離開,四肢僵硬畢恭畢敬的立正在謝憐前面說。
對殿下不敬,真的萬般抱歉!我⋯不知道是殿下!
謝憐緩緩起身,他把青年摟在自己身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對方背。
沒事囉,沒事囉。
謝憐幾乎是輕哼的安撫青年。
瞧他呼吸不再那麼急促後又說道。
跟我走好不好?你刀使得好,留這裡太委屈你了。我可以教你,之後長大了,去幫助更多人⋯⋯好嗎?
好⋯⋯。
青年靠在謝憐的肩頭上說。
百年間,花神獨自走過四季,撐起過千萬金像,曾無限風光的他,一個擁抱對他而言是一種感謝的表達,但現在多了無可取代的溫暖。
擁有彼此,或許能走的更久。
4.
又過了好幾百年,原本平淡安穩的旅途,因為誤闖了半月國變得崎嶇不堪。
謝憐知道半月國與永安的邊境本來就不是非常安寧,從前幾百年就因為分界部分吵了許久,更是因為盜賊的問題,兩國都不願意處理這個燙手山芋,連國民都對彼此瞧不順眼。
那時他們二人在三方之間偷偷動了一些小手腳,好讓以為活脫見鬼,好擺平一切。沒想到,當百花遍佈綠洲時,半月百姓彷彿看見再生父母,那原本快要枯竭的不毛之地,卻是謝憐的無心恐嚇,讓地方再度開滿生機。
半月國就此不計較了。
畢竟百姓有得吃,有得喝,那計較那些豈不是找自己麻煩?
幹脆建個牆不就得了?
花神又再度拱上神台上。
半月國也是特別,原本的宗教與中原大國的宗教幾乎毫無相關,甚至信仰可說是大相徑庭,但巧了的是,他們原本就無花神這神仙,因此長久與永安的交流下,知道了中原人有位掌管花開花落的神仙,就此將計就計推上。
謝憐原本從留職停薪變成留職帶薪還雙薪。
突然業績漲了幾倍,在半月國裡,他似乎成了君吾那般萬能神仙,什麼都需要解決,連我家小孩怎麼長胖了都需要關照一下,雖然一下子功德變多了,但相對的自由時間少了不少。
青年看花神忙的不像神仙,像個平凡忙碌的打工人,心有不忍,因此他提議若是有祈願,那必須透過國師這個神聖的職位來傳話,而國師也擁有權利去決定這個祈願是否需要轉接給花神。也就是說,國師是一種訊息過濾篩,篩出重要且緊急的事情給主神,
不重要或無法處理的就由百姓自行解決,當然,他們不知道就是了。
青年決定他自己擔任第一代國師,與此同時也會尋找賢人,去承接第二任的職位。
謝憐同意了。
由於青年別緻的外貌和精湛的刀法,讓原本好戰的半月國馬上傾倒於他彪悍的武藝下,加上自薦能與花神溝通,因此立馬封他為國師。
青年在接受受封儀式時,他回頭看了眼底下的群眾。
花神就與百姓混在其中,他髮間還別著青年早上摘的白花,手持著前不久買的蔬果,面目可說是充滿喜悅和滿足。
花神說等等會回家給他煮鍋好吃的。
青年接下蝴蝶銀飾,那是一國權威之高的代表。
他說。
我,花城,將一生的一切獻給花神。
舉國喝采,普天同慶整整十天。
青年身著紅衣大褂,配戴銀鎖片和瓔珞,銀釵綰髮於後,眼尾點綴硃砂。
花神的宮觀裡漸漸的會有朱紅色的身影出現,從壁畫至雕像,第一代國師逐漸在百姓口中成為了花神的近侍、神明的代言。
5.
又過了不知多久,永安再也按耐不住,半月國長年豐沛的資源另他們深陷妒忌,明明都是供奉花神,但為何總看起來天差地遠。
邊境又燃燒起濃烈的煙硝味。
謝憐這幾年來,依舊在他的旅途上,即便被半月國神格化,但對他而言只是讓自己的法力變得更好發揮而已。花城從凶也成絕,實力與往前大不相同,甚至可以更改不同面貌,區區幾年換張國師皮,簡直是簡單不過。
最近信徒祈願,希望邊境不要再有憾事發生,還有不想再受到侵擾。原本謝憐以為只是盜賊挑撥離間,沒想到又百年前惡事情又重新發生一次,所以他們二人打算再回半月國與永安國邊境一探究竟。
為了方便獲得訊息,他們一人在永安當軍人另一人則在半月國。謝憐原本是要自己報名從軍,沒想到在去到路程中就被抓進去,連個報名機制都沒有,在邊境只要是男丁無不是強制參與。
來來回回與半月打了幾場,中間是有遇到花城與他上同場沙場,不過他們不殺人,而是儘量避開要害或是選擇直接打昏,當然二人也會突如其來想要比試一會,反正戰場中大家殺的不識你我,有時還會搞錯陣營,根本不會有人去管旁邊的人是在打架還是反水。
他們從在軍營的生活套出些訊息來。
永安地區本來就缺水,佔領仙樂國後,發現水資源僅供足仙樂國自己,能分給永安的也不多了,因此他們把國都牽往仙樂原址,把部分仙樂遺民趕到邊疆,減少人口。起先是有達到成效的,但後來漸漸的生活安定,人口逐年成長,水又不夠了。
因此他們盯上近百年又興起,變得富饒的半月國。
邊境的居民有流離的半月人,也有仙樂遺民,但大多都是原本就住在這裡,未遷移至國都得永安人。他們本身是無任意見,安居樂業的過活,自從大官入住,分配水資源就此限水,讓他們以為真缺水了,不得不開戰。
謝憐說。
花城說。
半月國士兵一開始只以為是強盜士氣大振,殺了不少後才知他們都是永安人。
唉⋯⋯看來這比前百年來難處理了。
謝憐用小鍋子煮剛剛跟管飯要來的剩菜加熱,打算與花城一起當宵夜解決一餐。
殿下⋯⋯。
欸咿,要叫我哥哥。
哥哥⋯⋯這⋯⋯我怕。
花城話還沒講完,這時就有一位看起來瘦小又餓了好幾天的小女孩,搶了謝憐正攪拌湯底的勺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吞鍋子裡的剩料。
謝憐與花城兩人完全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女孩已經撐著地開始嘔吐。
啊!我才剛加生肉,沒熟呢!
謝憐急忙的跑過去,輕拍這他的背,讓她緩緩。
抱歉⋯⋯我真的太餓了⋯⋯嘔!!!!!
別吃了!!!我請三郎再煮一份給妳!
哥哥!布巾!!
6.
三個月過去,戰爭依舊沒有要停消的樣子,謝憐從將軍之位慢慢被退回原本的步兵,因為他經常去阻饒雙方廝殺;然而花城則避重就輕,並持著沒事別找我的態度,避開很多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位置。
在這段時間,謝憐其實還認識了一位永安的少年,名叫裴宿,他與女孩認識,同樣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不過原先不用參軍的他,都會接濟女孩到家裡吃住,讓謝憐放心不少,但後來高官指控裴家長子裴宿未參與宴席,因此全家判罪,少年也被迫參軍,與謝憐同隊。
兩個都是正入青春期的小朋友,謝憐不妨擔心他們的生活起居和飲食,因此經常請花城從半月國偷渡一些好伙食到這裡給小朋友吃。
瞧兩位生活和身體逐漸有正常年齡該有的感覺,謝憐想要他們趕緊離開邊境,看他們要去哪裡,趁哪天沒有什麼事情,給了
他們盤纏後,一入晚就在他們的保護下逃離這裡。
可是女孩說。
花將軍,我不想離開。
謝憐在從軍期間使用了花謝這個名字。
為什麼?謝憐問。
我想要跟將軍一樣幫助人。我能操控蠍尾蛇又是半個半月人,雖然武藝比不上歷代國師,但是我還是想試試!看看花神能不能接受我!
女孩眼中還閃爍著。
可是半月啊,我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我希望你擔任這個職位的時候,是看到滿城的花海,而不是滿地血。
謝憐輕輕拍著女孩的頭說。
花城在一旁繼續煮湯,緩緩說道。
最近我聽到國師可能要有接班人了,或許半月可以試試。
三郎! 哥哥,我們在這裡幾個月了?半月是女生,他不用從軍。裴宿體格好,他還能與我們坐在這裡吃宵夜。即便我們搞了這麼多小動作,他們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有的時候不是要不要解決,而是無能為力。 你的意思是叫我別管了? 謝憐不可置信的看著花城。
不是的哥哥。我只是希望哥哥不要受傷。有的時候還是要多多考慮到自己。
那我怎麼做才是對的?我感覺,總是沒有一件事情是做對的。陷入一個死循環一樣,看著身邊的人死去,然候又給我看似正確的機會,然後呢?再重蹈覆徹?
花城支開小朋友們後,他走過去環抱謝憐,就如同當初謝憐抱著他,輕撫梳順著髮間,他說。
殿下,沒有人做的比你還好了。你是最好的。就是因為最好,所以他人才視為理所當然。
我想要⋯⋯我想要半月能看見滿城的花,想要裴宿有安穩的生活,我想要⋯⋯。
謝憐抱著他眼淚不止,這幾百年的委屈就因為這對他們而言短短的分歧又再次提起,然後爆發。
就殿下想要怎樣,就去做吧⋯⋯。三郎永遠都在這裡。
又過幾日。
永安國的傳奇步兵消失於軍中,半月國刀法有如鬼魅的青年兵也不見了。
再過幾日,永安變開始下傾盆大雨。
7.
「哥哥,然後呢?」
馬上要立春了,目前是菩薺村最佳的春耕期間。謝憐與花城就被村民一同抓到稻田裡面幫忙,為期好幾天的時間,除了壯丁還有一些小朋友也下田學習,然而重複的動作讓孩子們都失去了興趣,有些已經悻悻然的跑走了,謝憐為了鼓勵孩子們留下來,所以講了他前不久撿到的話本給他們聽。
花城依舊是他最忠實的聽眾。
「嗯⋯⋯我忘了,要回去翻一下呢。」謝憐說。
「謝道長怎麼這樣⋯⋯感覺花神發生什麼事了呢!結果就斷了⋯⋯」
「對啊!對啊!」
一群還留在田邊的小朋友都扒在他們的小花哥哥身上一起聽謝憐講故事。
「那補償你們,再說一個。你們還想聽什麼?這個故事我們就下回分解⋯⋯?」
其中一個頑皮的從花城身上起來,手還拿著秧苗,舉高高的當作是劍說:「我要聽!少年兵與太子劈斬溫柔鄉的故事!」
「啊⋯⋯這是你能聽的嗎?!」
在一個小小的村落,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