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浮離
5 months ago @Edit 5 months ago
〈時代的孩子〉(節錄) 辛波絲卡(林蔚昀譯)
//我們是時代的孩子 這個時代是一個政治的時代
所有你的 我們的 你們的
日常和夜間事務 都是政治的事務

不管你想不想要
你的基因有政治的過去 你的皮膚有政治的色彩 你的眼裏有政治的神情

活著或是死亡 這是個問題
什麼樣的問題 回答吧親愛的
那是個政治的問題//

去遊行,天安門廣場。「為甚麼?」因為這是我的職責
艾妮·浮離
5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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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 1966 年把波蘭統一工人黨的黨證退回,辛波絲卡沒有再參加過任何政黨。她以個人身分支持反抗政府的行動(比如在抗議修憲的公開信上簽名、在戒嚴時代發表影射政府暴政的翻譯詩作),但是她並沒有加入團結工聯的抗爭。她後來說:「我缺乏集體意識,也許過去的教訓讓我無法再屬於任何地方?」

辛波絲卡直接寫政治的詩不多,但是她的許多詩都可以當成政治詩來看待,比如說〈恨〉、〈字彙〉、〈考古學〉、〈寫履歷表〉、〈恐龍化石〉,都是以旁敲側擊、「戴著手套」的方式批評時事。…在一個出國要政府批准、電話可能被監聽、書信可能被打開(辛波絲卡正是因為如此才開始寫明信片)、生活中存在著特務與告密者、買禁書會被盤查、表露反對政府的立場可能會失去工作的國家,真的沒有一件事不政治
艾妮·浮離
5 months ago
,不管那是月亮、基因、衛生紙(在社會主義時代衛生紙是奢侈品,經常缺貨,原因至今成謎)還是絲襪(絲襪也常缺貨,所以當時有人專門幫人補絲襪,絲襪也成為拿來賄賂女性官員的禮物)。

在那樣的時代,或許所有的一切都看起來有距離、荒謬。即使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像是在發生在別人身上。或許是因為那樣的距離,讓辛波絲卡可以冷眼旁觀,甚至看到這荒謬中的幽默之處。

不過,辛波絲卡並非一開始就是疏離和冷靜的。在她早期的詩作中,她抱著熱情和信仰描述她身邊的事物、她所經歷的一切、她對未來的願景、她對社會主義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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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妮·浮離
5 months ago
〈戰爭的孩子〉也是這樣的詩。不過,在這熱情激昂的演說中,辛波絲卡也看到了演講者的脆弱與無力,並且把它寫了下來。或許我們可以說,辛波絲卡即使在政治的狂熱中,也沒有站在漩渦的正中央,而是在一段距離之外從旁觀看,這讓她後來能從狂熱中抽身,以批判的態度看待政治及自己的過去。

辛波絲卡後來沒有再為政治目的寫詩,但是她的詩依然反映著政治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