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柚夢📿⛄️振作振作
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P5 #Persona5 #明主 #主明

初盆之夜

  寄宿在閣樓的孩子有個小秘密。
  當初盆之夜到來,全家都忙於設棚,客廳裡食材經書雜物亂成一團,此時局外人的他自然而然被阻隔在外。也讓他順理成章地溜出家門,反正他什麼忙也幫不上,就算伸手想分擔他們的忙碌,只會被揮開,招惹一身嫌惡的眼光。那些局內人最討厭自己用髒手觸碰預備要給祖先的貢品了。
latest #71
  無論寄宿到了哪戶家人都一樣,他總能在盛夏到來前找到一處秘密基地,備妥必要的物資,事實上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幾枚和市場攤販要來快過期的水果、隨處可見的野花,以及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髮飾。最後則是紙製的火盆,再套上從國小自然科教室「借用幾晚」的燈泡。
  完成後,他蹲下瘦小的身子,凝視著不會搖曳,熱度又微弱的假盆火,不禁茫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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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在做什麼呢?
  迎接亡靈之後呢?
  世界不會因此改變,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完全沒有。
  然而每年,他還是不斷重覆著毫無意義的儀式,卻沒再深入探究過原因。
  隨著年紀的增長,總是藏在角落的迎魂儀式,逐漸產生變化。
  擺脫監護人成長為少年的他,把賺到的第一筆委託費用留下了一部份,買了些切片的西瓜,以及一束藍雪花,擱上出租公寓少有人出入的側門。
  當自由敲響他的人生,讓那場夏夜的祭典變得體面起來。
  他放上了母親早以生鏽的髮飾,製成精靈馬的茄子比起幼年時能要到的乾瘦缺角滯銷品豐腴許多。削弄火柴,這次他終於點起了真正的盆火,不過在夏夜裡,顯得過度炎熱且刺眼。
  少年蹲下身子,凝望著積累至今的精靈棚與迎祖的火苗。那天,他好像弄懂了,為何自己會如此著迷於迎魂。
  或許,只是種被需要的感覺。點起火的那刻,他是唯一會懷念母親的人,這場虛無飄渺的儀式中,至少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子。
  但也在全然知曉的那刻起,他決心中止這場可笑的儀式。
  畢竟,要論人間最為迷途,積怨最深的惡靈──那不就是他嘛,但誰也不會為自己點起迎魂盆火的。
     ◇  ◇  ◇
  「我倒認為,迎魂哪,迎的並不是死者,而是生者罷。」
  某個待在東京的夏夜裡,雨宮蓮身旁的前監護人兩指夾住菸身,吐起蜿蜒升空的煙霧。
  此時,雙葉正蹲在盆火邊,低語的同時,幽紫色的目光就快泛出淚來。
  「放不下的終究是還活著的人罷。後悔這個後悔那個,腦筋忙得永遠停不下來。盂蘭盆節這種東西大概就是這樣。不過假期一來,店內能有些生意倒是感激了。」
  默默聽著身旁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慢條思理地談論節慶,蓮只是點了點頭,步往不遠處橘髮少女的身旁跟著蹲下,任憑對方在啜泣間倚上臂膀。
  「你能來東京玩,雙葉是挺開心的,不過這時節離開家鄉……你該不會很討厭這節慶吧?」
  聞言,黑髮少年面無表情地凝望著盆火,但並未給出任何答案。
  幼年時的他,可說是恨透了這節慶。理應溜出去玩耍的夏夜,卻被迫留在家裡忙進忙出,被迫點起盆火時假裝自己也沉浸於這場全家都該配合的節慶中。
  無聊、無奈、無意義。
  祖先與血脈好比枷鎖,試圖扼殺生者眺望遠方的機會。
  偶爾,年幼的蓮抓緊機會溜出了家門,找到只屬於自己的秘密基地,暗中窺視著忙於準備儀式的家戶,目光忍不住移開,沿著河岸底下未曾佇足的流水游往遠方。
  他想逃到一個沒有盂蘭盆節的地方去,都市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數年後,他在東京渡過的夏夜。
  向來最照顧他的父女倆點起了盆火,精靈棚上精簡無比,只有一盤咖哩飯、一杯手沖的水洗耶加雪菲,還有老舊泛黃的約定日記。
  他才開始意識到,幼年時令他百般厭惡的束縛,是一種思念的鎖鏈,繫在心口的人緊緊拉拔,即使望不見盡頭也難以鬆手。
  那天,他記下了簡單的儀式流程。要說為何,或許是此時的自己已經有了能夠寄託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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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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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少年成了無名無份的遊魂,這幾年間也不清楚是什麼支撐著自己還在人間茍延殘喘。
  他甚至也不清楚為何他要在這種巷弄火光四溢的夏夜來到此處。
  這裡是東京一所知名大學附近的集合住宅區,許多小套房都承租給了大學生,而在這時節,學生大部份都回到了家鄉,比起外圍的盆火如星點,此處靜寂而冷淡,似乎正適合他這種無家可歸的游魂罷。
  然而,他卻沒料到,過了個轉角,漆黑的夏夜盡頭,那火光卻如此地顯眼。
  「等等!壽司!那是吾輩的壽司!」
  「晚點再讓你吃。」
  遠方盆火的火光搖曳,就像在對他招手似的。
  少年不由自主地被牽動了腳步,儘管他萬般不願意。
  他藏身盆火附近的陰影處,窺視著精靈棚,卻為此愣了半晌。
  咖啡、咖哩、外帶壽司(看外包裝似乎是銀座相當昂貴的店家買的),
  還有西洋棋盤、飛鏢、撞球桿,以及一杯冰塊融了大半的調酒,
  以及只剩一半的手套。
  仔細想來,他們之間能作為回憶寄託的東西並不多,但細數起來也不少了。
  少年刻意和那盆火所在保持著距離,卻又被陰暗的住宅區裡最耀眼的熱源吸引了目光。
  漆黑而渾渾噩噩的道上,還有人願意為他點一盞燈火。
  他記得雨宮蓮是個學習力驚人的傢伙,在東京待了一年就把監護人的手藝學走了大半,明明剛來時,還自稱只會使用微波爐加熱東西吃的。
  桌上的料理帶著那間東京巷弄小店裡熟悉的氣息,就像每一次他從吧檯裡端出來時那般。
  不過,最令人火大的從來不是對方學習領域的能力。而是那傢伙總有種特質,最擅長無心插柳柳成蔭。
  那些被對方視為理所當然,舉手之勞的每件事,似乎都很能深擊人心。或許那些蓮做過的事,他本人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對少年而言,卻是天光與泥濘似的區別。
  那盆火在黑暗中閃耀,夏夜的涼風裡染著意外不令人煩悶的暖意。
  但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一個笨蛋,會因為它的美好而把手伸過去任憑烈燄燒灼的。
     ◇  ◇  ◇
  難得一起出入超市,望見蓮肘間的菜籃裡露出半段茄子與黃瓜時,吾郎面無表情地咂起舌。
  「鄉下人,還真是迷信。」
  「有想放什麼上去嗎?」
  「隨便你,就照你習慣的做就行了,我不會干涉的,但也別妄想我會出手幫忙。」
  對此,黑髮青年只是搔了搔面頰,便轉身挑起洋蔥來。
  「那就放盤咖哩罷,希望她會喜歡。」
  「……咦?」
  「你放在床頭的那枚髮飾晚點借我,用點檸檬汁和牙膏也許可以清乾淨。」
  這時,吾郎拉住了正將幾顆洋蔥丟入籃中的蓮,直瞪著對方:

  「你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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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onths ago @Edit 9 months ago
  聞言,雨宮蓮笑而不答。
  初盆之夜的前一晚,吾郎嘴上說著不願幫忙,最後還是把髮夾交了出去。
  隔日傍晚,他們在較顯少人經過的側門處,點起了盆火。
  供桌上的東西不多,一盤西瓜、一束藍雪花、一份盧布朗直傳咖哩飯和咖啡套餐。
  蓮將髮夾也放上了供桌,那些歲月染上的鏽跡被擦得難見蹤影。火光搖曳時,金屬雕起的花瓣紋路跟著盪漾,而在另一個角度,則映著兩人並肩的身影。
  這段時間,吾郎忙得沒空修剪頭髮,索性在炎炎夏日隨性束了個馬尾垂在頸側。
  映在金屬上的人影,正好被火光照耀的歪曲了些。從他的視角中,彷彿跨過了陰陽與時光的通道──他依稀在髮夾上望見了另一個人影。
  那時她還沒病倒。回到家裡時也是這樣隨性地將長髮束成馬尾,在攪拌漢堡排所需的絞肉時,順勢滑落肩頭。夕照打亮她的側臉,將耳側的髮夾刷上一層暖光。
  有很長一段時間,有個被全世界拋棄的男孩,曾不斷渴望在特別的日子多瞧瞧還愛著自己的人一眼;
  又有更長一段時間,厭棄了全世界的少年,不自覺地希望讓母親別看見現在的自己;
  吾郎望著火盆愣了許久,才將插上竹籤的黃瓜與茄子擺上供台。
  或許未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還能回望那些不在同行的人事物。
  輕輕說聲:我在這裡。
天哪更新到最後才發現沒表符真的太尷尬了(rofl)(rofl)(rofl)(rofl)
這篇其實原本應該是去年的吾郎生賀OwQ
但最初的段落(最後一段在超市那邊) 其實是前年吾郎生日前開始寫的
總之就是......通篇卡了非常久Orz
但其實直到現在看來它都只是四個段 沒有湊成一整篇OwQ
但上上下下看起來 我又覺得好像沒必要再加什麼硬連起來了 不如就讓它保持四個看起來有點獨立又有點關聯的感覺........吧OwO?
歷時兩年 呢OwQ
這兩年間 我自己身上也發生了很多事 有家庭關係大變動 自己的人生跟事業也有變動 然後親人朋友又送走了幾個
還有許多諾言來不及完成 然後就再也無法完成了QwQ
雖然最近好像不在P5坑裡 二創都在寫原耽的東西
但其實因為P5T 以及推特FO了很多P5的作者 其實還是一直有在偷吃糧的OwO
文卡了這麼久 選在這時發 當然也是睽違兩年給吾郎寶慶生
另一方面是 也許真的是這兩年發生很多事 我突然有種自己不想留下遺憾的感覺 覺得時候到了想做想發的文就發下去吧
吾郎寶生日快樂
然後也希望大家快樂
剛好之前的生賀文都上了tag
明智吾郎生日賀文 – – 銀.悸 –
上鎖的部份表示為帶車文章, 請輸入吾郎寶的生日四碼(十位數補零)解鎖
媽呀天哪我以前怎麼寫得出口味偏重的東西(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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