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細一根 𓅅千冬歲的酒精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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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賜福 #花憐

一千零一夜——秋季

又重新理了一遍

(完)
latest #27
1

從前有一個大惡鬼,他每800年都要抓皇城裡的一位直系繼承人作為他的新娘子,當然這位新娘子是不限性別的。

而這個特別的地區名叫仙樂國,他的風土名情多元風雅,舉國上下都愛文藝,不管是音樂還是藝術,甚至武藝也算是男女間流行的一種。

但偏偏,在很久很久以前,仙樂國被永安國侵佔,永安國缺水,只好往仙樂國借水資源,借著借著,自己也快不夠啦,因此國主拒絕了永安國的國主。

什麼人最不該惹就是不能惹平民百姓,憤怒的永安國主把所有歸錯推給仙樂人,因此永安人民與兵隊合作,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淺入仙樂國,殺了不少仙樂人民。
當年一位心地善良的皇子隔日知道此事後,便獨自前往永安國談判,希望能透過大家的集思廣益,為兩國的人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永安國主思考不久後答應了。
2

仙樂國一年四季國土肥沃,永安則相反,明明僅有一山之隔,卻彷彿天堂與地獄,永安國主看仙樂皇子在他的地盤上毫無任何防備,看對方白皙透亮不諳事勢的樣子,心懷怨恨就動了歪腦筋。

畢竟兩國還是非常注重宗教,永安國主邀請仙樂皇子住下個幾天,希望他在招募賢人同時,也可以為永安跳一首祈雨舞,想當然爾,皇子想也沒想的答應下來。

過了大約49天,皇子在兩國的見證下,在中間的交界處跳了獻給神明的舞蹈,在正點高潮時,一位永安士兵衝上前,一舉劍刺向了戴著黃金面具並且無任何配件的皇子,一旁的仙樂士兵立刻把永安士兵與皇子分離。但終究來不及了,皇子的背部還插著劍,翻身過來,他懷裡還有一位綁著繃帶穿著破舊的小青年,那人還在顫抖,且不管其他人怎麼拉扯,那雙手捧著皇子的臉頰,不停的叫喊著殿下,就可惜他的殿下再也不會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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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祈雨舞蹈中斷和一國皇子被殺,大家都亂了手腳,仙樂國主彭然大怒,他立即下令全部人民拾起武器滅了永安。

在這個時候,不少永安人和士兵也同時拿起武器開始無差別的砍殺仙樂人,當中都沒有人注意,舞台上那斯聲裂肺的尖叫聲。

令人作嘔的戰役維持了數十個月,由於仙樂不善武,原本憤恨的心情因為糧食與壯丁的流失,開始逐漸地失去了戰意,他們漸漸的在退縮,不願意再為死去的皇子出頭,而國主在官威民逼的情況下,也萌生了投降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在大家陷入最黑暗時期,一位自稱無名的惡鬼抱著修復如生前的皇子遺體,來到破爛不堪的皇宮前說道。

他能歸還皇子的遺體和協助仙樂打贏勝仗,不過條件是要為皇子立下太子之位,並且每800年都要一位擁有皇城直系血緣的一名孩子,在17歲時嫁給他。

仙樂國主爽快應了惡鬼的要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仙樂國莫名其妙的打贏了勝仗。

甚至仙樂國的土地比往年還要肥沃,曾經被濺過血的地方都開滿無名小花。難過的國主與皇后為死去的皇子立下一個太子之位,與之同時建立了太子殿,去記念他英勇的兒子。

民間除了祭拜太子,也開始為無名惡鬼建立宮觀。然而只要是跳祈雨舞的那一天,宮觀附近不管土壤質地如何,都會開滿小花,並且連到附近最近的太子殿,而太子雕塑身上也會有幾朵小花,不過比起外頭的花,他身上的更純潔更迷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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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樂國舉國上下信奉他們二人,宮觀遍佈,因此那段時間的仙樂國花香四溢,年年花遍滿城,久了之後,那位無名惡鬼被國主賜名為——花城。

在猩紅的血雨當中,為太子探花。
3

好幾千年過去,這感人肺腑的真實故事成為了民間傳說,大眾雖然依舊供奉太子與惡鬼,不過不再是出自於感激,而是只是出自於對於宗教的尊重與習慣。

皇城內部卻不一樣了,因為每800年,那位惡鬼確實都會準時托夢給當代國主,讓他們必須信守承諾,舉辦一個重大的婚禮,裡頭的新娘子一定是皇子,讓舉國上下一同歡慶他們的大婚,婚禮慶典完,由壯漢與送親團隊跟隨國師,抬轎至距離皇城最大的一間鬼王觀裡,送達之後,全數人必須離開,半夜三更時,會由他親自迎接新娘子走。

由於之後再也沒有人看過皇子們的出現,因此大家便信惡鬼取走了皇子。

若是沒有做到,那仙樂國必然毀滅。

如此損天命的事情,歷代國主都曾無視過,甚至想敷衍了事,但終究會被惡鬼識破,逼他老實辦婚禮。
4

又是一個800年的循環,一名太子出生了,國師算命,這位太子出生在熒惑守心之年,與先代太子相同,必然成大器,千千萬萬不可嫁給惡鬼,一定要讓皇后再生一名子嗣代替這位太子。

不過國主拒絕,他強烈譴責國師,不能因為一個傳說再讓他最愛的夫人陷入危險,因此決定無視這歷代的傳統,即便惡鬼真要人,他也會盡全力的保住他的兒子,這惡習必須由他這代要了一個段落。

謝憐作為無憂無慮的太子殿下,他從小就被當一個小公主養似的,當然可能是國主的獨生子,他被寵愛有加,不過他就此不會恃寵而驕,而是有愛他人、善解人意。
雖然從小被告知他會成為惡鬼的新娘,不過他跟國主的態度是一致的,神神鬼鬼無一不是民間的傳說,只是這些民間故事傳著傳著變成了信仰罷,對他而言走個流程是對千年故事的尊敬,因此他不會反對是否要成為新娘子這件事,依舊還是會與大眾一同主持公觀的各種大小事宜。
儘管參與了各種慶典和主持,他曾未進去過鬼王的宮觀裡,不僅是國師,連他的父親都不准他進去,屢次威脅會提早成為惡鬼的新娘。謝憐非常聽話,甚至是十出頭歲的年紀就到他們的一座山上——太倉山去習武,若哪天真的遇上了也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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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時光匆匆流去,太子17歲了,在他生日這天並沒有往常一樣鋪張的辦生日宴會,反而低調行事,參加的人員僅有他的父母與幾些朋友。

這天晚上國主夢到了惡鬼,說太子已經17歲,必須在一個黃道吉日舉辦婚禮,國主請求惡鬼放過他的兒子,但是惡鬼不答應,他說,他與先代太子的犧牲換來了幾千年的安逸,不能因為想要保兒子就換一個國家的毀滅。

國主憤恨說,他僅有一個小孩,若是沒了他,那接下來仙樂國再不會有直系血脈,之後惡鬼也不會有新娘。

惡鬼聽聞,他大笑聲說那是他們的決定,他不在乎未來的仙樂國是否後繼有人,只要封了號,誰都可以成為一國之主,他每800年就要求一位皇族之人而已,只是想找到他的新娘。

隨後便斷了夢境。
下一個適合結婚的時間便是在秋天的第二個月裡,然而太子接到通知時僅剩一個月,他必須趕回城內與父母談論此事如何解決。

知道成為新娘的風險極高,因此他先差遣兩位朋友——風信和慕情先回去,自己打算在附近多停留一會,好好駐足這塊陪他許久的山地。

正要走回的路程上,他隨機攔下一輛牛車,老人家很願意載他下山。一路上楓葉隨著微風落下,好不美麗,在這時,後頭的一個小島草堆中傳出了笑聲,他往後看去,是一位穿著紅衣的小公子,正悠哉的躺在草堆中翹著二郎腿,把玩手中幾片小楓葉。

原來那位紅衣如颯的小公子叫做三郎,他說被家裡人逼婚,他都不喜歡,所以家裡氣的趕他出去,沒辦法,就隨意走走停停,瞧這裡舒適安逸,沒想到一躺就走遠了。
無心聊個幾句,他們一見如故,彼此分享很多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謝憐曾走過的地方,那位三郎都見過。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謝憐要回去了。

最後在皇城所在的城門外,謝憐坦白了自己的身分,說自己是仙樂國太子,他再不過幾日就要嫁給惡鬼,希望三郎也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三郎問他,你是願意嫁給惡鬼的嗎?

謝憐說,他沒辦法,也不清楚,無能為力改變一切的事實。倘若能換來仙樂國800年的平安,他只好這麼做。

他曾未進入過惡鬼的觀裡,但是在皇家的一本記錄本裡,曾有描述最早的惡鬼宮觀裡,其實並沒有惡鬼像,反而只有太子像,上頭寫著那位惡鬼忠於太子一人,一生不離不棄,甚至超越了一般的感情。

所以他不懂,為什麼。

那位惡鬼還要找一個不是他所愛的人呢?

明明是深愛著那位太子。
三郎說,或許惡鬼堅信輪迴,相信他的摯愛會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謝憐說,那他怎麼確定每800年的新娘就是太子呢?

三郎說,他不確定,所以直到現在還在找吧。

最後三郎目送謝憐進皇城裡,謝憐答應他,如果他還能離開,他一定會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等待再次相遇,不問時間,只求緣分。

對方答應了。

謝憐給了他一顆最愛的紅珊瑚珠子。

三郎說他沒有什麼東西給他。

所以他們用彼此頭髮纏上第三指,表示約定。
6

謝憐進皇城後,他非常後悔,為什麼不跟三郎一同遠走,走到哪裡都好,甚至跟他回家也罷,他早就陷入這位相處不到幾天的感情裡。

他把自己的心聲告訴了兩位好友,他們雖然不放心但終究支持他,因此擬定計畫後,一同告訴國主逃跑計畫。

他們打算在夜晚迎轎時,換一個有他穿過衣物和帶血八字的符咒假人代替他,謝憐就在這段期間逃走。

早上,仙樂國大肆慶祝每800年一次的慶典。有小吃攤、各種市場和表演,國主和皇后都會親自下城,與惡鬼的新娘一同與民間歡慶,新娘子在這活動裡都不能摘下黃金面具,還要著悅神的服裝跳祈雨舞為世間祈福。

入夜,新娘必需蓋上紅蓋頭,著上紅嫁衣,帶著自己最愛的一件物品上花轎。
殿下應該走了,風信與慕情小聲的談話,他們怕走在最前面的國師聽見。身為太子最親近的人,他們必需跟著太子的出嫁隊伍,送他直到到達目的。

沒想到,這路上不是前往他們以為城裏最大的一間鬼王觀,而是在太倉山上隱藏在樹林間的一間破爛小觀裡。

他們在觀前約不到三十步停下,放下花轎。

這時轎子裡傳出謝憐的聲音,他說謝謝他們的陪伴,希望未來還能一起玩耍練武。

風信與慕情震住,他們以為謝憐早已離開,換上假人,但是他並沒有。

他們很是生氣,想質問為什麼要放棄,謝憐只請他們離開,而國師稱讚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後跟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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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謝憐等了許久直到三更,他從紅簾子內確實發現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太倉山上,不過是他從未知道的宮觀。

這時銀鍊子清脆的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謝憐非常緊張,正要拔出劍防身時,有一隻蒼白又骨節分明的手伸入轎子內,第三指還繫著鮮豔的紅繩。

他疑惑了會,伸出手,覆蓋在那隻手上,離開轎子。

那個鬼堪稱紳士,謝憐故意走的緩慢又小步,但礙於無法脫下紅蓋頭,只好一路低著頭,時不時偷偷瞄一眼牽著他的惡鬼王。

黑靴包至小腿肚,銀鍊子環扣在上,響的一路,但不至於太過讓人心煩,反而心癢難耐。
你沒有穿嫁衣,你沒有離開。

鬼王說。

謝憐說,他必須盡到身為皇子的責任。

鬼王笑了一下,沒有說任何話,他把謝憐牽到破觀前面停下,並且想要伸手取下他的紅蓋頭,謝憐剎時從腰間拔出了刀,揮砍向惡鬼,沒想到頓時銀蝶肆竄,惡鬼化為銀蝶消散。謝憐被這幻麗的景象給震攝,然而在荒野裡,他整頓好自己的心情先往宮觀裡走去。

宮觀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看起來就是一般約有正廳加上旁廳四方格局。

跨過門檻,眼前即是放香的鼎廬,裡頭僅有了了幾根線香,看起來是有定時清理,加上沒有什麼人來祭拜,顯得可憐無助。
謝憐又往裡頭走去,牆壁上並沒有與其他廟宇宮觀一樣,寫著哪位大德捐款多少,而是一幅又一幅的畫作,延續至正聽裡。

他慢慢的一幅一幅看。

牆壁上畫著似乎是一位全身發散著金光的人的故事,第一種幅裡,他懷裡抱著一個紅紅的東西,驅趕了其他黑壓壓的怪物。接著金光的人與灰色的怪物感覺是在談判,而那個小小點紅色在遠遠的地方,彷彿是金光的小尾巴。

後面不管幾幅,只要金色的人去哪裡,紅紅小點永遠都會跟在身後,直到倒數幾幅畫,紅色小點似乎發現了灰色的怪物在吃掉各種顏色的小人物後,紅色小點跑走了。

再下一幅,是金色的人在一個華麗的舞台跳舞,紅色小點與灰色怪物同時衝向金色的人,然候金色抱著紅色的點倒在舞台上,但光芒跟先前比起來黯淡許多。

而再下去,沒有畫了,應該是說,都被圖成黑色。
謝憐抬起頭,一座木製的神像立足於中央,神像身上的衣服,他非常清楚,因為那正是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和歷代新娘的悅神服都幾乎毫無任何差別。

當謝憐以為那可能是先代太子神像時,往上一看,那正是他的臉。

他扔下紅蓋頭,跑出宮觀,卻撞上一個厚實的胸膛,謝憐這時才瞧見這人的辮子尾端係著是他給三郎的小珊瑚珠子,上頭微小的碰刻他記憶猶新,那是在牛車上碰著的,跟他右邊耳垂上的真實確鑿的是一對。

謝憐怒斥為什麼他會有紅色珠子,並且崩潰的要求離開,自己沒辦法成為惡鬼的新娘,還有為什麼宮觀裡的神像是他的面容。

惡鬼沒有直接的回覆他,而是說。

殿下,我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可是我不認識你。

謝憐覺得不明所以,他沒有抬頭看向惡鬼的臉,反而惡鬼先把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紅蓋頭重新蓋會他的頭上說。

先不要看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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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換謝憐反問。

醜。我怕不符合你所想的樣子。

惡鬼雙手都沒有碰他任何一處。

有什麼關係?反正之後不是我跟你處日子,不然就是把我獻祭了不是嗎?

太子依舊把頭縮的低低的。

可是你還是想回去的不是?沒辦法還你一個自由,去找你想要找的人。惡鬼說。

謝憐聽了怒氣沖天,他大吼說。

為什麼你知道?!想來嘲笑我?還特意綁個紅珠子?

惡鬼輕輕轉著紅珠子說

殿下難道不想回去跟他說什麼嗎? 謝憐依舊沒有看他,直接一把抓住玩弄紅珠子的手。 什麼意思?在你面前必須不得不承認我的懦弱?我沒有告訴他,是因為我不敢!我毀約了!他值得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人! 人是自私的,還是對喜歡的人抱著一點點的希望,即便飛蛾撲火。我跟普通人又沒有什麼兩樣!我又不是神!還自私的給他了等待的承諾。但還是非常希望那人在心裡面有我的影子!
惡鬼嘆了一口氣,之後反握起謝憐的手,把他緩緩帶進小宮觀裡。

他說。

我一直都相信輪迴,相信殿下會再次回到人世間。

謝憐聽聞愣住了。

惡鬼繼續說道。

千年來,被嫁進來的皇子都被我放走了,我給他們錢和庇護,他們之後都在民間過著幸福悠哉的生活。然候每800年的循環我遊歷天下,行遍千山萬水,確認我都找不著他的影子後再返回皇城,取新娘,放走他,再出去尋找,日復一日。

你知道嗎?

我很害怕,殿下。

我怕,我不能再相信輪迴。
花城為謝憐拉下紅蓋頭,什麼破宮觀還是壁畫都不復存在,取代而知的是華麗繁華的建築,裡頭千燈點點,富麗堂皇。

眼前的人不是長得像什麼妖魔鬼怪,還是在觀裡那獨眼盛氣的容貌,反而是在紅楓林底下巧遇,他思思念念的青年,右邊耳垂還掛著紅珊瑚珠子耳飾。

所以,我作為一隻鬼,向上天祈願。

我希望,還能見殿下一面。

並且跟他說,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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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三郎相信輪迴嗎?」

謝憐對還窩在床上的花城說。

入秋的天氣,讓二人更常歪膩在被窩裡,依靠彼此來暖身子。

「嗯⋯⋯一半吧⋯⋯。」

「欸?怎麼說?」

謝憐放下話本,重新窩回他懷裡。

「哼,如果是我,不管輪迴多少次,我都會找到哥哥。」

「三郎好有自信啊。還好我是個神仙,不然失去記憶,我可沒這個把握。」

花城抱緊他翻了一個大身子,把謝憐老老實實的困在懷中。

「哥哥可別忘了那次記憶停留17歲那時。哥哥照樣被我吸引。」 「啊啊啊啊!別說了⋯⋯。」 「哈哈!放心。不管多久,多遠,還說多少輪迴。我都會找到哥哥,所以,還請哥哥別嫌棄就好。」 「怎麼會呢?」
因為,我心悅於你。

殿下,我心悅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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