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影在昏黃的光線下重合,Gio一絲不掛側躺在包柏身邊,彼此交談有如述說床邊故事。
「包柏,再叫我一次寶貝。」Gio還在惦記,他拉起包柏的手貼在臉旁感受溫度,緩緩地問:「我是你的寶貝嗎?」
他時不時就重新品味這個舊詞的含義,寶貝……陳腔濫調,但十足溫柔。
「……。」要不是手被揪著不放包柏早就走人了!
原本還有點懊悔他脫口而出的稱呼,但現在真的要後悔了!
Gio在吃了包柏牌熱呼呼又火辣辣的雞湯麵之後就好得差不多——他堅持己見地這麼認為,自己煮的湯麵比那些藥丸有用多了。
但人家現在病好了又開始把自己當玩具的壞習慣,包柏現在選擇當一頭競競業業地縮頭烏龜,即使Gio裸體也不瞄一眼!
「喜歡……」Gio把鼻子埋在包柏的指縫間嗅聞,「我喜歡包柏。」
這場旅行儼然變成了蜜月旅行,他對包柏的愛意越來越濃烈,Gio很高興現在被允許能夠盡情說出來。
雖然包柏認為Gio是在逗弄自己,但Gio只是誠實表達著他心裡幾乎潰堤的愛意,面對包柏的閃躲似乎很熟練的自說自話。
「⋯⋯。」真是沒辦法了,包柏看著黑黑的房間角落感受手心上微癢的呼氣跟觸碰,原先給人印象偏薄涼的Gio現在窩在被窩裡暖烘烘的、且幾乎是熱得令自己難以直視。
絲絲涼涼的鼻息勾上包柏的內心,癢癢的輕輕的。
「Gio⋯⋯。」有點難為情,明明以前對著Gio的告白油話他都能平心靜氣的面對還覺得有點煩,但現在這個義大利人說的任何事情就有如完全不同的東西,包裹並影響著包柏的心。
「老天,你真是。」毛毛豬不管怎麼樣就是被折磨,以前還能說是貓捉老鼠,而現在就是心裡就跟被隻軟呼呼的刀來回割鋸。
包柏轉過身,終究是糾結地用手搓揉Gio又短又毛刺刺的頭髮,覺得現在自己就像是在觸摸刺蝟內裏柔軟的腹肚。
見到包柏終於讓步,Gio馬上將身體給移過去臉貼著包柏的臉,鬍子撓得他的臉頰癢癢的。
「我想聽到包柏叫我寶貝,不行嗎?」Gio輕輕地問,按捺不住似的啄吻包柏的臉頰,一會兒才似乎終於克制住回到和包柏臉貼著臉,他顫抖的呼出一口氣。
緊張。
一問到感情就會讓氣氛降至冰點的過往依然發揮著影響力,Gio不自覺擔心起來,但他現在卻不願意見到包柏如以往那樣保持沉默了,他渴望包柏表態,能堅定的說起他們的關係。
這樣太得寸進尺了嗎?不過Gio感覺自己已經回不到過去被包柏稱呼為朋友的時候了。
「你可以,你當然可以。」包柏認輸,被Gio直球進攻得臉都要歪一邊的豬豬看起來特別狼狽。
「他媽的……。」這幾天他都要跟寶貝這兩個字過不去了,包柏狠狠地咬住Gio的嘴唇親進去,努力用舌頭攪和這個王八蛋。
Gio不讓他逃避、不給他敷衍的機會,包柏還越發見不得這個義大利人失落的眼神,這對他來說是讓人惶恐的改變。
分開尾勁變得黏糊糊的親親,包柏以像是罵人的口氣達成Gio的願望:
「天殺的,你這個大寶貝。」
「呵呵……」Gio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他順勢往下貼得更近,將頭靠在包柏溫暖的前胸休息。
被軟軟的胸毛搔癢臉頰,耳際傳來規律的心跳,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又回來了——包柏對他真好,好得令他不敢置信。
「包柏,親愛的對我好好。」Gio輕輕地說:「好想一直這樣下去。」
平靜的生活,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擁有,這種並不空虛不無聊,反而很愜意的平靜原來就是幸福。
「保持心情愉快,好像真的能做到。」Gio自說自話的喃喃,這是醫生對他的叮囑,在診斷確定並且執行手術後,Gio曾很認真的想過要和包柏分開,他認為包柏不能也不想照顧他,這幾年冒險的生活也該結束了,那個時候,第一次面對現實很痛苦。
「好開心……」Gio閉上眼睛。
𝘽𝙤𝙗
6 months ago @Edit 6 months ago
要說這義大利人貪心,他的確很會得寸進尺,但又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知足,給他一點小小的什麼都會滿意地閉上眼睛。
包柏實在搞不懂,但他總能得出答案——因為Gio愛他。
他也愛Gio,似乎能漸漸體會這份莫名其妙的感情是怎麼搞瘋一位孤苦伶仃的大齡兄弟。
摟緊Gio的肩膀,包柏努力不想床底下那個義式小兄弟和自己靠得有多近,突如其來地一個想法鑽進他的腦海中——
「嘿,等我們回德州後多養點花什麼的。」他說。
「這個時期應該會有蝴蝶了吧,應該挺不錯。」
沒有說出口的是在包柏觸摸gio的鼻息,感受那股輕飄飄又脆弱的期待壓在自己胸膛上時,他分神地覺得那好像蝴蝶。
如果能有一個地方讓蝴蝶安然待下的話那也沒什麼不好,包柏揪起Gio的手指玩著陷入沈思。
當然,這次他死也不說他在想什麼事。
「很棒啊,我早就想要一個花園了。」家裡已經有個並不大但養得很好的花圃,起初花圃是Gio自己執意想種的,怎知後來那些花成片成片的死,突然某個時刻又全種活了,雖然包柏不說而且還常調侃他喜歡做些無用功,但Gio知道幫他弄好花圃的人正是包柏,想到這裡,Gio臉上就泛起微笑。
窗前擺著一個剛發芽的小盆栽,是他們早上去買回來的迷迭香。
「親愛的這次也會幫我嗎?」他問,要不是手被包柏捏在手裡,他可能正在玩包柏的胸毛。
他昏昏沉沉的有種快要墜入夢鄉的預感,已經好一段時間他都比包柏早睡去,這讓他有點懷念從前都能聽到這頭豬的打呼聲。
「包柏……」Gio奇怪的還想跟包柏聊天,但每一句都是稀裡呼嚕的、沒有人聽得懂的外星語。
一會他就安靜下來,像一隻貓般窩在包柏懷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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