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過往之上的荒野. with vorororljos


冷冽的冬風在空中呼嘯而過,稠密的秸草隨之起舞,張狂地漫開,夜裡的稻草田宛如一道幽深險峻的海流,不經意就會被捲入其中。
陰雨的日子裡天空也顯得雲層灰濛,很難從中看見星光,此時的荒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偶爾雲層緩步從銀月前晃過,能透過一縷幽光瞧見大地的面貌。
latest #30

「嗨。」稚嫩的嗓音從草原間的某處傳來,直到來自北方的年輕女巫留意到她的存在,而後聲音又一次出現:
「妳在這裡做什麼?」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晚上好......」黑綠的背影轉過身面向聲音的主人,雙瞳只是幽靜地望著眼前方,看不準是仍沈浸於思考中還是在打量女孩。一時間沒有回應對方的問題,簡單的問候結束後只留下荒草群的摩擦聲。

月光照下模糊不清的輪廓,而隨風飄動的斗篷外套與淺色髮絲並沒有讓索笛絲更好地認知對方的表情。或許走近一點就能看清楚了,但仍選擇呆站於原地不動。

「我在散步,你呢?」慢了半拍才再次開口。天氣和環境都稱不上舒適,但這種稍微潮濕的空氣似乎能沈穩自己的思考。
「那真巧,我也在散步......距離很長的那一種。」這片原野僅只是旅行歷程上的一小片墨漬,作為文字都遙不可及,她並不是刻意前往此處,純粹是在抵達下座城鎮的中途,有必要經過這條路線。
所以此時此此刻的邂逅也是所謂的偶然,縱使紛飛的高草中那雙緊盯不放的眼睛宛如詭異的漩渦,讓一切都像是有所預謀。

「你的散步有什麼有趣的收穫嗎?」她也同樣沒有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接著問道。
立即下載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距離很長?」她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以為散步只是為了片段的休憩,也並沒有考慮過尋求什麼收穫,但對女孩來說似乎並非如此。

「和妳的相遇能算是有趣的收穫嗎?」明是調侃般的造句卻只能從中感受純粹的疑問。彷彿像是尋求答案一般,她緩緩地往女孩的方向踏出腳步,踩於腳下的秸草發出了枯朽的折聲。
物體乾裂破碎的聲音愈發清晰,遠處的孩子正向她逐步靠近,她的聲音相當平靜,帶有一點點的困惑,也僅只是一點點。孩子正在為了確認那份疑問的答案向她邁步而來,然而荒原上的陌生人仍然停駐著,直到面前那團活動的黑影已然擴大到與其相仿的高度,兩人之間的距離觸手可及,她便揮動斗篷底下握著的魔描之杖,在半空中燃起一起微弱的燈火。
「那得看妳怎麼想?」微弱的火團輕輕漂浮著,宛如一展懸浮的蠟燭,忽大忽小的黃光斜映在女孩們的身上,時而灑上一層金黃的簾幕,時而在他們身上閃過純粹的黑影。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一時興起,她也同樣在斗篷之下畫起了魔法,纖細的火焰像小蛇般攀爬,緩慢地環繞著先前的火團。稍加明亮的柔光讓索笛絲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女孩的輪廓。

寂靜的夜晚,意外的相遇,奇怪的問題,樸實卻充滿親近感的火團。她不是很懂有趣的標準,但比起在故鄉裡重複一樣的日子好上很多。

「我不確定......但沒有覺得無聊。」她伸手碰觸火焰,讓熟悉的熱量擴散於指尖,而被打斷的細炎便分裂成雙螺旋舞動。
火焰的暖意烘曬著索迪絲的掌心,一股懾人的寒意卻貼著她的臉頰急促地蔓延上來,陌生的女孩雙手捧著她的臉龐猛地拉近,直到鼻尖相互摩擦,直到帕波拉不懷好意的視線赤裸裸地向著索笛絲的雙眼深處窺探。
「妳的眼睛好漂亮啊─ ─」帕波拉維持那樣詭異、無禮的姿勢,發出甜膩的感嘆。黑灰的雙眼在火光下閃爍著層次豐碩的光芒,因為倒映著所見的景致而帶有柔和的色彩,宛如打磨圓滑的火山玻璃似地令人著迷。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誒、」火魔法帶來親近一抹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違和感。
索笛絲措不及防地被貼上,突然放大的臉孔使得她睜大眼睛。來自女孩紫色虹膜的赤裸目線、臉頰上冰冷指尖的感觸、以及檸金髮絲在掠過皮膚時的搔癢感使她起了疙瘩。被這樣子靠近似乎還是第一次,並不是什麼舒服的感受。

索笛絲不覺得她的眼睛有什麼能令女孩如此感興趣的地方,而對方雙瞳中陰晦的狂熱是她無法理解的感情。

「謝謝......?」
她不是很清楚這種情況要做出什麼樣反應。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腳底稍微移動了下穩定站姿,將游離的雙手在斗篷下相扣,被動地等待帕波拉鬆開距離。
「你知道嗎?雖然多數生物都有眼睛─ ─但就算是相同的物種、相同的性別,生活習慣和經歷的不同,與生俱來的獨特,都還是會讓生物的軀體有所差異,而在那之中我覺得最能體現這份美妙的就是眼睛了......」帕波拉沒有放開索笛絲的臉,陶醉地喃喃語道,或許正是因為那是源於內心的感觸,讚嘆的情緒逐漸勝過她的神智,到了最後她的聲音聽上去甚至飄忽而遙遠。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如果我能給你......你會不會願意讓出一邊的眼球給我呢?」帕波拉突然定住神,眉頭緊皺地央求面前的女孩,即使她的請託聽來不可理喻,但她的眼神沒有一分游移,迫切的期待索笛絲能給出一個如她所願的答覆。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與生俱來的獨特......」機械般地復讀,語氣中帶有藏不住的困惑,她只能理解女孩的話語,並非由心而生的感受,但對方沈醉的神情讓她開始產生好奇。

「我想要的東西......可能不是妳能給我的,但只有一邊的話我可以考慮。」誠懇的語氣讓索笛絲有些動搖,但
她想要的東西只能由自己見證並得出結論。她需要更加理解女孩才能做出決定。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突然就要交出一隻眼可能有些困難,更何況她還有很多想看的東西。

「眼睛是要拿來做什麼的?」
「不做什麼,我會留著它。」在開口回答索絲的疑問時,帕波拉的腦裡閃過許多畫面,若是一個正常人,取得一個東西可能是為了某種目的,用於製作其他東西,或者賣掉它給需要的某人,這些聽上去近乎人情的理由對帕波拉而言卻相當詭異,她只是純粹的想要那顆漂亮的眼球,絕不想交給其他的誰,更不希望它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壞。
「找一個最合適的罐子或盒子,妥善地保存,確保它永遠不會腐壞或變質,我從來都是那麼做的。」或許是因為想像了那些「可怕」的事物,帕波拉的語速變得有些急促。

「妳儘管提出來想要什麼,只要妳認為妳的眼睛符合那樣的價值,我就會盡可能去找到妳所希望的代價。」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永遠不會腐壞......索笛絲能開始理解了。
她在過去撿到了半死的小鳥,傷痕上的蛆蟲和惡臭不停地吞沒著生命都應有的自由,只有在被刻上魔法陣、變為恆久火焰後才能再次飛翔;她曾經也有想去保留什麼的時候,即使這是被外面的『規則』列為禁忌的方式。
但現在的她已經不能毫不動搖地去畫了。

「我......想要自己去摸索要去相信什麼。」小聲地吐露出含糊卻又認真的回應。這是索笛絲唯一確切的願望,除此之外的一切事物——就連魔法也無法讓她擁有如此強烈的想法。

「所以我想知道妳的想法......要怎麼樣才能定義東西的價值?」如果女孩能幫助自己去尋求答案的話,要送出一邊的眼睛她也不太介意。
「這不困難,妳只要去想─ ─有什麼事情是妳認為即使要永遠失去一隻眼,妳也希望它能夠實現的就好。」索笛絲臉上的那雙手透露的急切趨於緩和,開始輕輕地撫摸著女孩柔軟的肌膚,即使指尖傳來的體溫並不暖活,卻也並不帶有惡意。
「有的人希望一夜致富、有人想要殺害畢生的仇敵、有人希望自己能夠獲得世間稀罕的珍寶。」帕波拉這麼說的時候並沒有看著索笛絲的眼睛,她舉例著,卻像是在訴說曾經邂逅的往事。「我並不想靠奪取的來佔領珍貴的發現,所以只要妳認為有必要,我會努力實現妳的要求。」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只用一隻眼作為代價似乎比其他的身體部位都要好一點,但她沒有物質的需求,也沒有想解決的對象,她想不到有什麼是別人能為她實現的願望。

索笛絲閉起眼,接受著頰上的撫摸,即使溫度完全不一樣,柔和的觸感仍讓她想起幼時的記憶。
於腦中一閃而過的願望是讓母親復活,但連灰都沒有留下的死跡是任何魔法都無法干涉的末路,而自己總有一天也會面臨相同的結局。那樣的話分離身體的眼睛也會燃燒掉嗎?如果女孩說會好好保管的話,或許會維持原形也說不定。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當時離開指尖的火焰轉瞬即逝,在空氣中搖動幾下後就消失了,母親曾活於世的證明只剩於一人的記憶。索笛絲可能想嘗試看看留下什麼東西,就算只有一隻眼睛也好。

她睜開眼,輕輕搖了搖頭。
「我想不到能讓別人幫我實現的願望,但總有一天我想給妳我的眼睛......可以嗎?」雖然不是現在,不過在這趟旅途的尾端、自己得出結論後,她就會有永遠失去一隻眼的覺悟。
笑逐顏開將不是一個正確的形容。

有甚麼不應存在於孩子體內的詭譎推擠著直到嘴唇咧開來,揚起直到兩側的臉頰形成崎嶇小丘,紫色彎弧高掛在上方,連同索笛絲倒映在那抹顏色裡的身影都變得扭曲。
展露這般神色的女孩甚至並不知曉此刻在她腦內膨脹的暈眩感名為「喜樂」。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這是約定,可別忘了,也不要反悔,妳和我都一樣。」

帕波拉發出歡呼,她的手總算是鬆開了索笛絲的臉龐,取而代之的是她開始在火光輝映下起舞,野草隨著她的步伐擺動,斗篷在空中飛舞,漆黑的影子在原野上漣漪。
「妳的名字是什麼?」

像是煮沸的水迎來熄火,沸騰的情緒也在抵達一個高峰後趨於平靜,帕波拉停下乍看不止的步伐,詢問的聲音中還殘留著興奮。
但是她睜大眼睛直直望著索笛絲,起初她也曾經那麼做過,而那時只不過是為了打瞧索笛絲的容貌。
名諱乃是一個人的記號,屬於靈魂的信標,無論史詩或者傳聞、歌頌亦或勸解,人們總要說名字是神明賜與的,不可讓魔鬼知曉的。

而帕波拉正向面前的女孩索要這一樣事物。

「我需要知道妳的名字。」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約定......嗯,我們約好了。」

她是不會忘記的,因為這是自從踏離故鄉後自己做出第一個重要的選擇,這是她初步的自我。

索笛絲仍站在原地,嘴角無意識地微微勾起,深灰的眼眸只是幽靜地望著女孩舞動的身姿,放於胸前的雙手像是在抑制什麼一般,從外感受著此刻內心萌芽出異樣的刺癢感。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隨著女孩步伐逐漸消停,無法定名的感受也緩慢溶進身體裏,乍看下已回歸一開始的平靜,但已經有什麼被改變了。
紫色與黑灰相交,她再次向前踏出了一步,像說悄悄話一樣細聲回應女孩的要求,答覆迴響於風聲中,不傾耳諦聽的話便難以捕捉。

「我是索笛絲,我也想知道妳的名字。」
無論女孩是怎麼看待,這場『交易』對索笛絲來說是雙向的,她也有必要知道對方的稱呼。
比起帕波拉冗長的全名,索笛絲的名字聽上去要簡單的多,發音單純而且容易記住,縱使她們正定下反常的誓約,帕波拉仍不認為她會有意隱藏真正的名字,走遍島嶼的旅歷賦予了她這般直覺,況且索笛絲的眼中也沒有一絲猶豫。

「帕波拉,妳只要記得我是帕波拉。」她首先是叮囑,接著才說得:「帕波拉.卡洛兒.威廉斯,來自一個魔警團仇視的家族。」

帕波拉很享受與索笛絲的對話,至少目前為止是的,因此她並不想滔滔不絕關於家族那些冗長無趣的史實,但若是能讓魔警團摒棄,想必是形同寬緣帽的存在,她希望索笛絲理解到這一點。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帕波拉。」在心中重複對方的全名,姓氏是較為陌生的概念。

索笛絲缺乏魔法師家族的相關知識,而魔警團—包含很多其他事物—也是近期才得知的存在,但若越過『規則』便是魔警團之敵的話,身上刻滿了魔法陣的自己在被發現時肯定也會成為目標。

「那我們可能有一點相似......」被血親的選擇牽連,不過那也僅限於尖帽子的世界。
「真的?可是妳戴著一頂尖帽子,妳的老師在哪裡?」

帕波拉沒有理由對索笛絲的態度產生懷疑,畢竟就算是她也是戴著尖帽的魔法之人,她會這麼問,單純只是想知道索笛絲來自什麼樣的環境,住在怎樣的工坊,等到自己繼續旅程,要回到哪裡才能夠找到這個女孩。

索笛絲說他們相似,那麼她也是個寬緣帽,或者她的家人、老師、朋友是寬緣帽嗎?
各式各樣的想像在帕波拉腦內浮現,好奇心很快盤據她的心頭。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在這裡。」

有些低沉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響起,併起飛靴的黑髮男人無聲無息出現與空中,和索笛絲相似的著裝飄揚,被繃帶包著的左手中拎著一顆小型導航魔針球。

「格廉。」索笛絲抬起頭招呼成年魔法師,而對方只點頭作為回應,在仍與兩人保持些許距離時降下,駝著背的慵懶身姿與學徒的印象截然不同。

廉價鏡片倒映的火光和較長的瀏海讓人難以看清魔法師的容貌,從肢體動作則能明顯看出他缺乏興致,只是抓了抓頭後隨意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人,視線停留在帕波拉身上。

「自己一個人?」單純的問句。
「嗯,這周圍沒有其他人了。」這不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問她,人們總是對單獨旅行的小孩充滿了疑惑,儘管她無法理解他人的擔憂,但也已經習慣面對提問。

「如果有的話─ ─也不是和我一起來的。」帕波拉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連她也不曉得夜晚的荒野裡潛伏著的全部,起初的回答或許過於輕率了。格倫沒有留下讓她觀察臉孔的空間,但對於這位成年人的好奇全都體現在帕波拉的肢體動作上。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是嗎,」格廉簡短地回覆,短暫停頓後才想到剛才的言行似乎有點欠缺考量,從而補上:「抱歉啊,打斷妳們說話了。」

索笛絲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格廉一眼,格廉則聳了聳肩。

「如果妳想的話可以和我們回鎮上的旅店。」平面的語氣中沒有其他含義,比起實際擔心陌生女孩的人身安全,更像只是提出一個能延續兩人對話的選擇。
對沒有同門學徒的索笛絲來說年齡相似的魔法師較為少見,而每次的相遇都能獲得一些不同的見解,因此可以的話格廉想儘量延長屬於她們的時間。
「我還有地方要去。」帕波拉坦承,在燈火通明的室內仔細欣賞索笛絲的眼球何嘗不是個誘人的提議,她還有無數可能在這位老師身上發現有趣的事物,可這本來就是一場計劃外的際遇,她還想著要橫渡原野抵達座落山腳的小鎮,採購一些慣用的墨水。

所剩的墨水不允許她多作逗留,這不成問題,她已經知道了索笛絲的名字,那麼她有很多方法能夠找到她。
時間這種東西對於漂泊的旅人可以說是用之不盡,取之不竭。

「我該走了,這位……什麼名字先生?」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男人乾脆地點頭接受回覆,只要是有目的地的話就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學徒遇到困境也應要有用魔法解決的能力。
雖然中斷了兩人的談話,但索笛絲的旅途才剛開始不久,他能保證兩人總有一天會在這個半島上再次相逢。

「我是格廉。」輕易地拋出自己的名字,沒有透露更多,也沒有詢問帕波拉的身分,似乎就打算把對話了結於此。

聽聞帕波拉接下來的行程,索笛絲往格廉的方向走了幾步,轉回身想和師父一同目送女孩的離去。

「我們會再見面的......晚安,帕波拉。」
與起初的迷茫不同,此時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許。
「晚安,索笛絲。」帕波拉記住了格廉的名諱,在還未對這個男人產生興致的當下,這只是為她來日尋覓索笛絲的蹤跡又豎立了嶄新的道標。

她沒有刻意地等待師徒倆先一步離去,而是更加恣意地別過頭,斗篷的下緣隨著轉身繞了半個圓弧,小女孩朝著夜晚的某處走去,瘦小的身軀再次沒入高草之中,直到黃草的尖梢逐漸從她的肩膀來到她的耳側,最後越過那頂黑色的尖帽,形如這片黑暗壟罩大地一樣,吞噬她的全部。

荒原上再看不見年輕的威廉斯,而她點燃的那束火苗也隨風而逝。
SoM△Firewatch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見女孩的身影逐漸消失,格廉才轉過頭,挑著眉識趣地開口:「看起來心情不錯啊,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嗯......是秘密。」橘髮的學徒細聲說道,將兩手食指交叉重疊於嘴前,似乎是與女孩說了連師父都不能知道的悄悄話,看樣子今晚前往落腳地的路途會在奇妙的沈默中度過。

「是嗎,妳開心就好。」

合併起鞋底的飛鞋之陣,兩人起身離開沒有了焰光的沈寂原野,一大一小的深色裝束溶於漆黑夜空中,朝向遠處城鎮的微弱亮點移行。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