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亡羊補牢v7_0v

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時,西莉婭正在城邊樹林裡打算找個偏僻的角落設置窗門,只飛上附近屋頂看了眼雞飛狗跳的主街道。
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銀夜祭才剛結束,有很多魔法師都還在城裡,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寬帽去處理,便心安理得地繼續在林邊閒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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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她自認已經離街道挺遠的了,怎麼還是有漏網之魚出現在這。

四隻獅子山羊正朝自己的方向飛奔而來,好像拖著個什麼東西……似乎是個人?
那個拖油瓶正在沿路掉東西,沒辦法,西莉婭趕在獅子山羊剛衝進樹林時便攔下,費了點功夫讓獅子山羊調頭,又把沿路掉落的錢財收起。

「是個有錢傢伙啊。」在昏迷男子身上搜到了稀有藥材跟不少金飾,完全是天外飛來橫財。
附近的尖帽魔法師們都被叫來幫忙追捕逃竄的獅子山羊們了,絲譜奇工坊也不能例外。絲譜奇工坊的學徒們在請求之下都被老師帶了過來,雖然能力上還無法幫忙追捕,但照顧傷員等後勤工作也需要人手。

替嚴重的傷員準備擔架,又或是準備溫水給傷員都已經足以讓年僅十一歲的男孩們忙的不可開交。

「它回來了!」剛才在一片混亂中注意到,有位陌生男子被獅子山羊勾著往林子的方向拖拽而去。急忙通知了老師後卻看見似是相同的獅子山羊們居然又掉頭回來,然而剛才被拖拽的人卻已經不翼而飛。

「我們剛才看見有人被拽走了!」
「這裡有痕跡,是這個方向!」
尖帽魔法師們都在忙著應對獅子山羊,可兩人想到男子的傷勢就有些坐不住腳,丟下兩句「我們先過去看看」就隨著拖拽的痕跡往林子跑去。
「喂——有人嗎?」四隻獅子山羊的腳步混亂,未免追丟道路上的痕跡,他們一邊出聲尋人一邊跟著地上的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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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身為寬緣帽,躲躲藏藏本就是生活常態,也因此練得一身敏銳的反應力,在聽見城鎮方向傳來的人聲正在靠近時,便快速起身消除自己蹲在草皮上而壓出的鞋印。

「放在這也沒差吧。」女子輕巧地翻過大石,隱身在不遠處的樹林後。至於躺在地上看起來半死不活,受了重傷,沾上不少泥土,甚至還被劫財的可憐受害者被完整的扔在原地。
「在那邊!」菲德爾指向躺在地上的人影,兩兄弟立馬加快腳步跑到傷著的面前蹲下身查看。

躺在地上的人並沒有穿戴尖帽和魔法師常見的袍子,看起來像是個不知者。身上傷得很嚴重,沉重的身體一動不動的,還有新鮮的血液從額頭上流下來,胸前也染紅了一片衣襟。

「還清醒嗎?」費多爾試探性地湊近對方想試探鼻息,卻只有微弱的氣息,緊閉的雙眸也沒有睜開的跡象,不確定是暈過去了還是虛弱得無法睜開眼睛。
「怎麼辦,他一直在流血!」剛才只是抓了條溫毛巾就跑過來了,就連最基礎的應急方式都不知曉,只能嘗試先將毛巾墊在傷者的後腦勺下,卻眼睜睜看著白色的毛巾以很快的速度被染上駭人的深紅色。
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在暗處觀察的在逃魔法師稍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追過來的是年輕的小學徒,仔細看看好像還有點眼熟?她這麼想著。回頭望向城鎮的方向,似乎只來了這兩個孩子,目能所及範圍沒有其他人跟上。

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小尖帽的身上,見兩位手忙腳亂的圍在昏迷男子旁邊,西莉婭突然就很好奇現在魔法師在不能學習醫療知識的前提下,救助傷患的流程是什麼。在這種離醫療塔有點距離,老師又不在身邊的狀況下能做什麼呢?她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尖帽學徒那獨有的天真。
「有什麼方法……」在邊上的費多爾看起來也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們剛才幫忙的都是一些受到擦傷的人,甚至也都已經被醫療人員纏好繃帶了,更嚴重的人也是直接被魔法擔架搬走,根本輪不到他們負責這些事情。

「毛巾!先把出血的地方像他們一樣纏起來可能會有用!」費多爾急忙開始在傷者身上摸索,像是想找到有嚴重傷口的地方。

「這裡!」畢竟是很快就染紅毛巾的地方,他很快發現傷者的後腦勺開了個口子,他直接展開毛巾試圖包裹住傷者的頭部:「是這樣嗎?但感覺不太一樣……」

雖然菲德爾很快把毛巾的兩角綁在一起打了個結,但卻是鬆垮地套在頭上,好像只要隨手碰一下就會移位。
「是不是綁得太鬆了?」看著已經有一半染成紅色還被沾上細沙的毛巾,他試探性地推了一下,果然被綁好的毛巾很快就移位了。
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居然在止血?她是真的挺意外的,好久沒看過主動嘗試進行醫療動作的尖帽,果然這個年紀的想法還是相對青澀。

有什麼比觀念還沒完全定型,容易動搖的青少年更好糊弄……不對,怎麼說都算是矯正吧。

「你們再拖拖拉拉,他就要死了喔。」蹲在遠遠的樹上,寬大的帽簷跟長袍遮住了大半身形,也很難辨識長相,西莉婭只輕笑著讓聲音傳過去。
不是從他們來的方向出現的聲音,雙子下意識尋著聲音看過去,還以為是期待的幫手終於出現,定睛一看卻是在一片綠油油的樹葉中看見一頂戴著寬帽的魔法師。

「騙人……」
「是寬簷帽……!」
本來蹲在地上查看傷者的兩人頓時反射性地站起身,想要往後退卻意識到傷員還在地上,無法拋下傷者的兩人只能停在原地警惕地看著忽然出現的寬帽魔法師。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寬簷帽……!」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出現寬簷帽,何況還是在尖帽魔法師聚齊起來圍捕獅子山羊的時候,難道說正是因為大家都在忙反而有機可乘嗎?

「我、我們的老師一定很快就會過來了!」不敢將視線從寬簷帽身上挪開,菲德爾只好緊靠著弟弟,期望眼前的寬簷帽可以因此離開。
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別緊張嘛,我又不會吃人。」一動不動的看來是沒有要靠近的意思,雙手搭在膝上自然的垂著,似是在告訴對面的人自己目前沒打算有下一步動作。

「我還幫你們趕了四頭羊回去呢,人很好吧?」完全無視兩個孩子的疑問跟戒備,自顧自地繼續說話,言語中甚至還透露著邀功的意味。

「哦——我知道啊。」收學徒的尖帽們總是把這些孩子當寶似的呵護,她沒有否定對方的警告,視線越過兩人停留在滿身傷的男人身上。「我就是想提醒一下那個人可能撐不到你們老師來。」
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畫了圖我不發就沒幣發了(幹
https://images.plurk.com/ucctbDqudIA2Hnkooju9W.png
雖然眼前的寬簷帽並沒有要靠近的意思,但兩人也沒有完全放下戒心,何況這也是第一次有戴著寬帽的魔法師出現在他們面前。

「……」
兩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眼前的寬簷帽說的不無道理。老師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追來,說不定是又發生了什麼事脫不開身,而流逝的時間將會一點一滴的奪走傷者的生命。

「你為什麼要特地告訴我們?」魔法師們總說寬簷帽就是試圖讓自己和周圍的人誤入歧途的壞魔法師,永遠不要被他們的話迷惑。眼前的寬簷帽雖說趕回了獅子山羊,但他仍無法看透對方的目的。
/!!原來是這樣蹲的,好壞女人好愛 你畫好快太神ㄌㄅ
我原本想像的是那種雙手托腮的少女蹲(??)原來是壞女人蹲蹲
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你們不是想救他嗎?」看起來比你們還疑惑,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傷患頭上綁著的毛巾,一臉那是你們做的啊。

「啊——你們一定在想寬簷帽說話不可信吧。」女子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反正每個尖帽都是被這樣教育的,能猜到也不奇怪。

「但我也沒說謊呀,那個人真的再不處理就危險了。」一臉坦然,西莉婭確實只有陳述事實而已,而她當然也沒忘要推波助瀾一下。「救人是好事啊,對吧?」
「我們當然想幫他的!」費多爾理所當然的說著,魔法師就是要幫助更多人,雖然並不能派上太多用場,但他們今天也是為了幫忙更多人才會來的這裡的。
「救人當然很重要,但是……」

但是單靠他們兩人似乎真的沒辦法派上用場,菲德爾似乎意識到問題,他又彎下腰把毫無作用的毛巾拿下來攤開,試圖想要思考著新的辦法。面前的寬簷帽似乎真的沒有要傷害他們,所以多少給了他一些餘裕去思考該怎麼幫助傷患,可陌生的寬簷帽當然不足以讓他們完全放下警惕。
「該怎麼辦,要送回去的話,漂浮魔法……不夠前進……」菲德爾喃喃自語地說著自己的想法,多少也有分享給弟弟的意思。先不說有沒有辦法畫一個足以支撐成年男性的漂浮魔法,唯一的媒介也只有毛巾,就算排除毛巾面積和魔法陣的問題,這個稍微有些空曠的地方也不太方便畫較大的魔法陣,各種因素都讓這一切變得困難。
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有那麼難嗎?」聲音從兩人的頭頂傳來,那抹深藍色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了離他們僅兩三米距離的枝幹,或許還能看清女子的臉,正伸長脖子像是在確認男子的傷勢。

「簡單的止血魔法,縫合的魔法,或是你們知道的那個時間回溯也行……」她掰著手指數著,一張張畫著未閉合魔法陣的圓形紙張從長袍下飄落,在接觸地面的瞬間燒成灰燼,讓人來不及看清上頭那些已經不會出現在課本上的圖樣。

「我不說,你不說,你也不說。」伸手指了自己,又點了兩人,瞇眼揚起笑臉。「沒人會知道。」
還沒來得及對忽然變得更近的寬簷帽做出反應,對方緊接著的話就更是讓他們感到震驚。

「時間回……」除了不認識的魔法以外,他們也沒料到會在這種時候聽見認識的普通魔法。費多爾沒能馬上理解為何這個魔法會在這時候被提起,但在遲疑了幾秒後就突然噤聲。

「在人身上使用魔法是禁忌……!」菲德爾接著反應過來,無論是哪位魔法師肯定都已經聽過無數次,不管是多小的魔法,只要用在人身上就是禁忌魔法。比起距離變得更近的寬簷帽,對方口中的話更是讓他們倆感到驚慌。
ATCR ┃西莉婭
4 months ago
「是嗎?那怎麼辦呢──」攤手聳了聳肩,無奈地笑笑,滿臉我已經提出方案了,是你們不接受的,可不是我見死不救啊。

「但是啊,為什麼不可以?」就像是單純的困惑,她很清楚這些孩子可能還沒有學到,又或是根本不會了解到禁忌的理由,與其闡述理想,不如提出質疑。

「禁止使用醫療魔法,這不是很奇怪嗎?」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救人一命都是很正常的事。「魔法應該是拿來幫助人的吧。」
兩兄弟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深信魔法一直都是用來幫助人,為生活帶來快樂和便利的。不是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些屬於魔法師的規矩,為何不只是治療魔法,就連學習醫術也被禁止?困擾了就找魔法師,生病了就找醫生,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決定下來。

為什麼不可以?這好像也是他們一直都沒能真正理解的疑問。

「但是,治療是醫療塔的工作……」費多爾的聲量不大,但正好能夠被在場的幾人聽清。

「老師說,擅自對人使用魔法是很危險的——」明明應該要趕快幫助傷者的,傷患的血也在對話的此時此刻一直在向外流,然而他們卻仍在這裡談論不該使用禁忌魔法的事情。
ATCR ┃西莉婭
3 months ago
「嗯——教育怎麼能這麼籠統呢。」似是蹲的腿痠了,她改成坐姿,無聊的晃著腿。「你們不也會直接在牆上用碎牆之類的魔法嗎?」

「沒什麼不一樣啊。」是真的覺得紙、牆跟皮膚並無不同,控制的好那就都只是媒介。「魔法的作用總歸是取決於畫魔法陣的人。」

「不過你們說的也不算錯……那你們要回去把醫療塔的人找來嗎?」思考了會,才笑瞇瞇地指向城鎮的方向,說遠不遠,但來回也要花上一點時間,西莉婭賭正常魔法師不會把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的普通民眾單獨留在寬簷帽身邊。
不是過去已經被禁止而不知道畫法的治療魔法,而是認識、明確的知道該如何使用,有能力畫出來的魔法。

「……」
明明知道能夠幫助人的方式,卻會因此觸犯禁忌,進退兩難的倆兄弟與互看了一眼,確實存在心中的疑問讓他們拿不定主意。

返回去找大人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但無論是丟下傷者還是留下一個人感覺都像是踏入了寬簷帽的陷阱,更不用說不曉得傷者究竟能不能撐過這個往返的等待時間了。

「費多爾,我留下來,你先去——」無論如何,他想至少先讓胞弟去找幫手,然而話音才剛落,菲德爾就聽見了遠處有道熟悉的聲音正喊著兩人的名字。
ATCR ┃西莉婭
3 months ago
不只雙胞胎,西莉婭也同樣聽見了來自城鎮方向的聲音,來的比想像中的快。

「啊──真可惜。」瞇眼看向正往樹林來的身影,回過頭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傷者,呼吸微弱,胸膛起伏也逐漸減弱,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

「我似乎不能再逗留了,有緣再見吧,小複製人們。」站起身穩穩的踩在樹枝上,也不忘用鞋底的魔法陣消除自己停留過的痕跡,對兩人微笑道別,一陣風過,消失在飄落的綠色裡。
「啊!」
還來不及反應,樹上的寬簷帽就消失了,只有飄下的落葉和晃動的樹枝證明那處似乎曾有誰來過。

「我們在這邊!」費多爾往聲音的方向踏了兩步,用力揮著手試圖吸引終於姍姍來遲的尖帽魔法師們,然而身後的菲德爾像是想到什麽似地驟然彎下腰,飛快地取走那枚纏繞不成形、沾滿血跡的毛巾。

「老師!」將被染上紅色的毛巾隱藏在斗篷之下,他也加入了揮手的行列。菲德爾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方才和寬簷帽交談的位置,但所有的疑慮已經無法通往正確的答案。


疑問的種子已然埋藏在心。
ATCR ┃西莉婭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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