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帶被迫接受稀落掌聲的困窘,他趕在鈴響而未盡之際,倉惶逃離了暫作通識課教室使用的大講堂,深呼吸讓戶外的空氣沖淡稍早吸入肺裡的尷尬。
而後他走向停車場,跨上機車,彷若在展現手腕柔軟度般下壓到底,催促油門的咆哮,在速度上限與安全底線間追尋命懸一線的刺激。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但他想:只要再快一點點點,就可以碰觸到那條邊際。
又或者,有哪個不是太注重交通規則的人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只要一下下就好。
這樣他就有機會喘著最後一口氣,用他一條爛命提出交換的懇求,讓還活著的人收斂眼淚,揚起嘴角邊的喜悅。
用他一個可有可無的不重要存在,換回一個已經離世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