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半年以上停止進食，就算是血族身體仍然會迎來無法負荷的一天，日漸衰弱讓他行程被迫慢了下來暫時居住在巖村郊區的旅店。

在旅客們享用早點時，托里安靜的坐在邊角位置上翻閱旅遊雜誌，或許他早就吃完了，沒有人會特別注意陌生人有沒有在這裡吃過任何東西，除了年邁的店老闆。

在人流較少的時間點老闆默默的帶著一小杯暗紅液體招待這位客人，經過特殊處理除去腥味甚至添加人類調味成分，盛在深色的酒杯上看起來和紅酒並沒有差太多。

托里只是抬頭微笑了一下推拒，而店老闆便將飲料放在他桌上就繼續忙自己的工作。

⚠️

✴︎可以路過
✴︎同族電波可，但托里可能沒有
✴︎今天不打架鬧事
✴︎他可能不會理你
✴︎短交流機率

輕鬆玩～不介意沒對完。

*

嘴裡咬著貝果正在一邊閱讀報紙的天馬在翻頁時偶然看見了角落裡的身影，他嘴裡的麵包掉了下來，咚一聲敲在玻璃盤上。

為什麼每次都會在傳聞有吸血鬼的地方遇上托里，這個人難道......

是個血族吸引機？

本來天馬也沒想打算親自調查，不過劇團湊巧在鄰近的鎮上接了個表演，在演出結束後，他便順道來這裡看看。樞密院的勢力遲早會滲透這裡，調查出什麼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他並不擔心。

天馬從位置上跳了起身，帶上麵包逕直便走向對方，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呀，托里，上次謝了。」

注意到桌上的酒液，他挑了下眉，語帶調侃：
「大白天的就喝酒嗎？你不介意我坐這邊吧。」

TANMA0505:
在安全的地方加上精神不濟少了許多戒心，直到有人坐到對面才意識到對方存在。

他甚至想了一下，還伸手摸了小角造型，嗯，「不會，你看起來精神多了。」用角確認？

「嗯⋯反正今天沒打算出門，坐吧。」為了不讓老闆好意被辜負甚至暴露，他一口飲盡液體，反射的舔舔牙，嘴裡戀戀不忘難得的美味。

「......」對方的迷惑舉動讓天馬愣在原地，睜著雙眼觀察對方的行為一直到男人收手才啟齒:「哈哈，至少今天我不必讓你照顧是吧。」
他像確認似的自己也抬起手碰了碰被梳起用髮膠和小夾子固定的頭髮。

「嗯？倒是托里你......今天看起來很沒有精神呢，」他微傾腦袋，想來上次見面時男人一副面無表情卻十分警戒的樣子，那因警戒而睜大的黃色雙眼在樹林中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你該多點一點東西來吃，吃飽了才會有精神，怎麼樣？今天讓我請客。」

TANMA0505:
「謝謝，我今天只是腸胃不好，下次吧。」現在吃人類食物可能會反胃致死吧，低沈緩慢的語調絲毫不隱藏狀態差異。

說起來對方也常常出現在血族經常出沒的地點，這個人不是活動範圍太廣就是相關人士吧⋯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托里沒有想多臆測，繼續打開他的旅遊雜誌。

「交換禮物有想要什麼嗎？」送速食總覺得也不太對，人類通常會送些什麼呢⋯⋯

杭特進入旅店的自助早餐區看了看，似乎沒有太多空位。
平時他都會自己提前準備好早餐的，但昨天臨時下了一場大雨且天色昏暗導致他沒來得及提前採購好食物，於是今天早上想著機會難得便走入了旅店的餐廳。
雖然杭特起得比一般人早，但他早晨習慣先運動後才進食，導致進入餐廳時才正好是尖峰時段。
他取完餐後四處張望了一下，見靠近角落的座位有位男子似乎是一個人，對面的位置是空著的。
「不好意思，請問這裡有人坐嗎？」杭特手上端著托盤，輕聲開口。

hunter_INFJ:
「沒有，坐吧。」他把深色酒杯稍微移向自己好讓人有更多空間。

讓人入座後和剛才一樣安靜的看著自己的旅遊雜誌，桌上紅酒般的飲料似乎也沒有想碰的意思。

「嗯......狀態不好還在早上喝酒嗎？對身體不好哦。」

他往下瞟了眼酒杯，便重新定睛到托里身上，對於托里的提問天馬露出了感到有趣卻又同時困惑的神情：

「交換禮物呢，是買給對方神秘禮物的活動，要是問我就沒有意義了，托里你沒有送過別人禮物嗎？」

對方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會和家人過節的類型，他有點好奇托里在外旅遊的原因，畢竟這個人總出現在ㄧ些奇怪的地方，且往往在尋找著什麼似的，但與其說是尋找——不如說看起來更像漫無目的。

「如果不知道要送什麼，你可以想想看自己現在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送那個就好。」

杭特默默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他有發現男子並沒有進食，只是靜靜地看著手上的旅遊雜誌。而他無法推測男子到底是吃完了還是沒吃，也不打算過問。
杭特花了30分鐘才解決了桌上的食物，喝光了玻璃杯內的水後才又再次開口。
「我吃飽了，感謝您的寬大。祝您有美好的一天。」他向男子點頭致謝後，便端著托盤離開了。
中之//感謝交流 杭特也很內向，感謝托里願意跟他說話（？？）

TANMA0505:
「一點而已，暖身體還滿好用。」隨口說說。

「是這樣嗎⋯那我再想想，我只送過石頭。」打水漂很好用的那種。

他翻著旅遊雜誌思考有什麼好送的東西，說不定該去其他國家走走⋯他還真的沒有想要的東西。

hunter_INFJ:
托里偶爾抬眼看看窗外時機，眼角餘光看見青年耳內的機器，雖然有些好奇但他並沒有出聲過問，同樣享受著寧靜且平凡的早晨時光。

目送對方離開時也只是輕輕頷首回應。

/也感謝杭特來ㄘ飯 好平靜日常l like (???

「應該......是這樣吧。」托里不確定的語氣讓天馬也變得有幾分猶豫，他歪了歪頭凝視對方好一陣子，就像他站在廁所前面十分放空的模樣，若在他人眼裡看來完全是個怪人。

一會過後，他才緩緩開口:
「托里你......沒有送過家人禮物嗎？」

天馬知道一般家庭在特殊節慶時也會彼此贈送禮物，不過托里上次曾經談過自己沒有生日，他雖有些在意，卻也不便過問太多。

TANMA0505:
「⋯我也給我哥類似的石頭。」雖然哥哥從沒去打過水漂，雖然那個年代也沒什麼娛樂，想到過去的事情托里的眼神飄向遠處。

「你送過什麼給家人？」他沒有什麼節日贈禮概念，更不用說家庭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和大多數人不同，可實際上也沒有特別去了解過⋯或者說曾經有想過了解，曾經。

「托里你有哥哥？」他打量著對方，腦內浮現托里哥哥可能會有的樣子，他沒有兄弟姊妹，所以對於同輩家族之間的關係有點好奇：

「如果有機會真想見見他，托里你給我的感覺也很像哥哥呢，石頭是當作紀念之類的？」

天馬滔滔不絕的自言自語在托里詢問的那一刻停頓了下來，他半張著嘴，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送過禮物給他。」

「我們會過節日，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應該送禮物。」

TANMA0505:

「算是吧⋯你們沒機會見面，他死很久了。」他轉轉桌上的小杯子推到一旁，將腦袋稱在桌上轉移話題，「那個時候？」

少量的血液無法輕易補足營養，精神不濟讓他不是很想思考自己的事情。

「噢、對不起......我很遺憾。」

他的眉間輕微抽搐了一下，不知如何反應的微妙心情讓他稍微撇開了目光，托里看起來不願多談，即便天馬自己對於談論自己的事情感觸複雜，但或許為了避開對方兄弟的話題，他沉默了下來回想深埋記憶的時光。

「他......我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對、他也過世很久了。」
他舉起手向服務生叫了一杯熱茶，一邊加入糖粉，凝視著結晶溶解於琥珀色的茶湯：

「我跟他的關係、不算好，只有在他離開前我們才稍微好一點，我沒送過他禮物，但我的確有想送他的東西......」

「只是我還沒拿到。」

TANMA0505:
「我很抱歉。」

「那是你在尋找的東西嗎⋯不，我沒有想勉強你回答。」聽著天馬似乎說的並不是這麼願意，他想他們不必這麼為難彼此。

托里同樣盯著茶杯，暖暖白煙散發著香氣，像是在努力緩和氣氛，他當然不介意對方什麼都不說，只是坐在這裡安靜的用餐。

「沒關係，老實說我對這件事並不傷心。」

這是實話，在醫院、在教堂或者在其他地方，比起父親其他的好友或者家人，天馬敢肯定自己是最沒有情緒的那一個。

他沒有特別的心情，既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那是一股什麼都沒有的空泛感。

「是啊！嗯.....是一個像是獎盃一樣的東西，我父親生前一直很想要的，無奈他實力不到位，」聳了聳肩，留意到對方的視線，天馬轉而輕鬆的語氣豪不忌諱的說明。
他想如果說是環對方肯定也聽不明白，便用比較抽象的方式表達。

「哈哈，沒關係的，托里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當然有一天如果你想和我說關於你的事，我隨時歡迎。」

TANMA0505:
「是嗎⋯」

「獎盃榮譽⋯之類的，獲得的人明明是自己，這樣算是一種贈與嗎？」

「對方會覺得高興⋯之類的嗎？」他並不是在嘲笑對方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提出疑問，腦袋裡顯然還在思考著其他問題。

性命也能算是一種贈與嗎？

他至今仍無法由衷為自己苟延殘喘的性命感到喜悅，這讓托里偶爾會忍不住認為哥哥的做法十分自私。

而他也認為這麼想的自己很自私。

「......」像是聽見了什麼深奧的話題那樣，天馬呆愣著久久沒有反應，窗外的鳥鳴啁啾，陽光照耀桌面，伴隨著落葉紛飛的細微聲響，彷彿只有他身上的時間靜止了。
「我也、不知道。」

「但我認為他應該是這麼期望的，」

天馬凝視著桌面上茶水中的漣漪，水面映射著扭曲身影的自己看起來有幾分躊躇不安。

「這是我的唯一價值，他是這麼告訴我的，而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這樣就好了。」

TANMA0505:

「唯一⋯那拿到那個獎盃之後呢？」

深色酒杯底部的血液開始凝固變得深褐，他先行將空杯歸還給服務生，回頭又看起最開始拿著的旅遊雜誌。

他往神秘現象發掘地的特刊看了幾眼，偶爾這些報章雜誌會透露著聚會線索，或許他是該好好再攝取一些正常營養。

「做好拿到獎盃的人該做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天馬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的內心早已經有了答案，或者說那個答案根深蒂固的深植他的內心，就像某種宗教理念那樣成為他的信仰和生活的一部分。

「讓人們的生活變得美好、讓飢餓的人得以飽足，讓聖母的慈愛得以啟蒙宣揚聖道。」

彷彿背誦著聖詞那樣，天馬有些機械式的喃唸著，雙眼發直著望著面前的男人，片刻過後才緩緩回過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習慣了。」

TANMA0505:
「你不需要介意，畢竟這裡多數人都有信仰，你是樞密院的人嗎？」

托里從委靡的精神裡挖出剩下的那點精力來提問，不過這個問句的語調可能比他平時講起話來還要再更冷淡些。

在托里提問的那一刻，天馬手裡的杯子輕輕顫了一下，他眨了眨雙眼，無比自然的回應：
「我不是，那是什麼？類似政府的某種機關嗎？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他不想要說謊，但他別無選擇。

天馬不會違反規則，亦不可能背離信仰，他的選擇僅有死亡和服從，沒有第三種，而他也只明白這種生活方式。

TANMA0505:
「那只是個無趣的宗教組織⋯不知道就算了。」

他知道天馬是該小心的對象，但該注意到什麼程度⋯他無法準確拿捏，托里緩慢的直起身，將旅遊雜誌放回架上，又讓視線回到對方身上。

「⋯希望你能得你要的。」聽起來並不像祝福，而是惋惜。

「我身體不舒服差不多先回去休息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和信仰堅定的人過度深交，這一切感受都令人心煩，他靠著桌子撐起身軀，轉身就是準備離開。

「......」
托里，剛才放在桌上的紅酒是什麼呢？
上次在森林裡遇到你，真的是因為你在找滑雪板嗎？
你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

天馬的內心有許多疑問，隨著對方的起身，他的雙眼跟上男人的身影，與那野獸般明亮銳利的黃色雙眼對上。

——他一句話都問不出口。
「托里，」
他下意識地喊了對方，跟著站起身後，雙手稍微往身體兩側抬起，卻在猶豫之後又放了下來。

「多保重，如果你需要什麼，就到劇團找我......我會在那裏的，」

「——我只希望你一切都好。」他退後了一小步，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像逃跑一樣，天馬順從著自己的本能，先男人一步轉身離去。

/感謝交流! 大人托里送哥哥俗頭怎能如此可愛，托里看起來真的很受傷，提到哥哥就有好多複雜的心情，還有自我厭惡跟不理解哥哥的想法

吃個早餐結果兩個人看起來都有夠胃痛救......托里要趕快.....吃飽...... 我現在就去開捐血車募集(???

札希的時間很多，多到他可以無聊來巖村郊區一趟，在隨意選中的旅店裡借住一宿。

這裡人流頻繁，卻不至於過於壅擠。作為一個「平凡人」置身其中，偶爾還是有他的樂趣。

他穿著一身穿白色長襯衫，頸部未有任何遮掩用的領帶或飾品（這使他喉結上的疤痕格外顯眼）、精緻剪裁的西裝褲，踩著高跟鞋聲響來到了附近的空坐，在老管家的打理下，空著手往拉開的椅子一坐。

隨後，那名西裝筆挺的小馬尾老管家，便靜靜地往早餐自助吧移動。

『　哦，你喝的那杯是什麼？　』

好奇心劃破早食的沉默。他將一片平板放在自己的右側，而剛才這段語音，很明顯便是從平板電腦裡打字發出來的。

TANMA0505:

托里沒有阻止對方離開，卻也因為行為和話語垂下眼簾，他本來無法確認自己的想法，但天馬的反應似乎這證實一切猜想。

他緩慢的走回旅館房內倒在床鋪上拒絕思考這惱人的問題。

/感謝天馬來玩 怎麼會吃得這麼胃痛的早餐喔買尬！！！！小天馬想得獎給爸爸看好口愛恆⋯他一定可以！！

zashisoul:
男人頸部的傷確實在第一時間引起托里注意，不過他也沒多想，在奇怪的音調響起時才又一次抬眼。

「紅酒，如果你想點的話找老闆就行。」

他將深色酒杯裡的液體飲盡，並擱置在靠近自己的一側。

『 啊，抱歉，我還以為是血。 』

平板再度響起了語音，彷彿赤裸的推敲或開著玩笑，任誰都會覺得這人是個瘋子，隨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直到老管家替他端來了早餐與一杯熱牛奶——

『 大白天喝紅酒先生知道最近的新聞嗎？ 』
有人好死不死打破這段清閒。

zashisoul:
「想像力真豐富。」托里早就習慣當個一般人，「什麼新聞？我很少看。」

他更多心力花在讀他的旅遊雜誌，驚異！神秘生物探險——

『 例如列車出現劫匪直播、例如藏窩血族的巖村、例如一台裝滿牛奶的卡車翻覆導致交通一度壅塞。 』

他瞄了一眼對方閱讀的雜誌，想必是沒在關心時事，於是隨意提了幾個他今天看到的新聞。

說起來他會在這裡，就是因為想看能不能一次多找幾個血族。但他沒打算針對那件事情，太針對可不有趣。

『 你對這裡熟嗎？我是第一次至此旅遊。 』

zashisoul:
「嗯⋯你也是喜歡尋找神秘生物的類型嗎？」他姑且還是知道這裡叫巖村，若是不夠有明顯意圖他可能不會透露和血族相關的訊息。

「我偶爾來而已。」一個不上不下的回答。

又是一次沒有老師的長途出差，坐了一天半火車的薩德現在精神與心情都不太好。

尤其因為要在火車上一直食用接近生食的排餐實在太過引人注目，薩德只能強迫自己將那些蠟塊一樣的澱粉食物往嘴裡塞，再嚥下偽裝成能量飲料的血包充飢。就這樣不倫不類的熬過了車程後，他來到下塌旅店的餐廳區域，特別找廚房點了份一分熟的牛排，打算等等往上頭倒點血當醬汁好好吃一頓。

轉頭尋找不惹眼的座位時，昏暗角落里一頭淡色金毛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果然是托里啊，雖然只見過兩次面，但那頭活像染髮劑褪色的金毛和頭頂倔強的呆毛真的很有標誌性。

有這樣聚光燈一樣的髮色，就算躲在角落也很難不被注意到吧？薩德抬眉，囑咐服務生等等幫他把餐點送到托里所在的位置。

所以說，他一律建議混跡在人類社會的吸血鬼們把頭髮染成黑色以減少麻煩上門。

你看，這不就招惹到我這個大麻煩了嗎？

非常有自己會造成別人困擾的自覺，薩德帶著點餐牌自來熟地來到托里桌前，輕輕敲兩下桌緣，笑咪咪地打招呼。

「嗨托里先生，又見面了，介意拼個桌嗎？」雖然是詢問，但薩德的表情很明確的表達了一件事：

是的托里，沒錯！你面前這隻屁孩吸血鬼打算在餐廳幾乎沒人的時段硬要跟你拼桌。

/中：安安托里我來倒你時隔半年的飯了（幹？

ladyanddog:
「有點介意。」介意，托里沒有很喜歡麻煩，他不介意舉手之勞，但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很可能會希望他用腳幫忙。

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他可不擅長應付這種熱情⋯？類型的人。

/托里覺得在雪國他才是不顯眼的那個（幹

「沒事，我不介意就好。」薩德笑吟吟地拉開座椅，在托里對面坐下。「體諒一下，一個人吃一分熟的牛排真的有點奇怪。」

撐頰靠在桌緣，黑髮青年很快就注意到桌上那枚深色酒杯。

「……？」挑眉看向杯中似酒液體，薩德點點嘴唇，看向廚房的方向。「這是你自帶外食，還是這裡的特色美食？」

ladyanddog:
「人類不會介意的。」托里標準。

「這是個清淨的好地方，希望你別做些多餘的事。」別讓這裡和樞密院扯上關係。

他想自己的胡說八道能力還沒好過血族的嗅覺，鑑於對方的身分他只是告誡而已，他甚至讓出這杯飲料挪到薩德眼前。

「多餘的事？」杯子被往前推，薩德便不客氣地接過來湊近鼻下輕嗅。「那得看你對此的定義了。」

氣味好淡薄啊……但確實是血的味道。

「老師讓我來看看這裡到底有沒有吸血鬼的老巢。」品酒似的輕輕搖晃杯身，薩德眼尖的看見因為久置而浮上液體表面的些許雜質。「他在收集各種吸血鬼的血液樣本，若這裡有還沒採過樣的，我預計這幾天要去拜訪一下。」

「或許托里先生能為我引薦引薦？這樣我也能不去打擾居民們的清淨。」出自於好奇，幾乎只喝尼析勒為他準備的血包長大的薩德，輕輕抿了口杯中調酒一般的暗色液體。

……

這是什麼玩意。

「嘔、」年輕吸血鬼的五官扭曲皺起，嘴角往外湧出暗色痕跡。在他要忍不住將口中液體全吐出來時，多年的教養終於力挽狂瀾，迅速抽了幾張紙巾遮在唇前承接那些髒污。

「托里先生，你喝的這是什麼不倫不類的玩意……？」將酒杯推回去，薩德難掩表情中的嫌棄與反胃，壓低的聲音困惑不已。

怎麼說呢，那杯玩意給他的感覺，好像有人煮了鍋很稀的湯，還把它丟進冰箱放了三天，再拿出來復熱時加入大量融化的蠟油……

不倫不類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有禮貌的評價了。

他其實覺得這東西就該被倒進馬桶裡沖走。

薩德盯著酒杯，又看看液體廚餘桶，一副想做點什麼的樣子。

『　啊，我猜猜看，出差？　』
『　我確實挺喜歡神祕生物的，其中我十分喜歡都市傳說跟克蘇魯。　』

也不管對方的回答是否不上不下，或是對方到底有沒有興趣跟他聊天──他身旁的管家就這麼靜靜的站著，而他總算是將手抽離平板，拿起了刀叉，將半熟膏狀蛋黃切開，飽滿的圓頓時散開在吐司表面。

ladyanddog:
「你太誇張了。」托里握拳拳，他就愛這種放很久的變質味⋯雖然他現在並不是很想喝，但誰都不能說好心老闆的壞話，更何況是浪費食物，一把搶回飲料喝掉。

「你讓我不是很想幫你。」斬釘截鐵，托里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zashisoul:
「猜錯了。」看對方吃東西還是反射性地喝幾口杯子裡的液體，他就是普通人當習慣了。

「克蘇魯⋯？那是哪裡？」他還以為是種地名，不過托里也同樣對有趣的事物感興趣，看不太出來就是了。

「我已經很委婉了。」薩德皺眉，拿起桌旁的檸檬水猛灌兩杯才把那奇異的感覺壓回胃裡。「你一直都這樣調味餐點的嗎？」

「說真的，飲食習慣能比我還奇怪的，我是第一次看到。」察覺服務員接近，他倒是立刻揚起微笑停下吐槽，點點頭感謝對方的服務並給了筆豐厚小費。

滋……掀開餐蓋，一分熟的紅艷牛排在鐵盤上滋滋作響，薩德眉眼舒緩下來，從包裡拿出能量飲料包裝的血包，毫不猶豫淋在幾乎全生的肉塊上，活像剛剛倒的是某種辣醬似的。

至於幫忙與否的問題，薩德乾脆迴避不談。反正他臉皮厚，托里又看著就是很不擅長拒絕厚臉皮的類型。若到時候真的沒有頭緒，死皮賴臉的跟蹤他幾日總能找到一兩隻吧。

『　克蘇魯？這裡，人們心中最深的恐懼。　』他將自己猜錯的事實拋到了腦後，指著左胸，心臟的位置。

『　我開玩笑的。　』他又塞了一塊切好的焗烤洋芋塞進嘴裡。

『　一位名為霍華·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美國小說家所創作的神話信仰。　』他把找好圖片的平板立起來，讓遠在另一桌的人能看見克蘇魯的模樣。

『　似乎有許多相關的延伸作品，但你不覺得，或許真的存在過？或是有個創作依據？　』

ladyanddog:
「謝謝你的誇獎，我就只習慣喝這種東西。」太過新鮮也不太對味，盯著血淋淋的生肉心想薩德自己還不是在吃蠟塊。

zashisoul:

「看起來像海洋生物，或許坐船比較容易遇到⋯？」一個看圖說故事的猜想，

「有也好，沒有也好，反正他不礙到我，存在也沒什麼不好的吧，或許還比某些聖母宗教有意思。」

『　確實。　』他真難得遇到一個講話志同道合的傢伙。他接著將小番茄塞進了嘴裡。

打字聊天的好處就是他還可以邊吃邊聊，聊到對方句點貨自己句點對方為止。

『　若真存在的話，無論是烏賊還是聖母我都想親眼看看。　』不要叫克蘇魯烏賊。

「適當的磨牙可以改變臉型喔？」薩德神色自然的切割牛排放進嘴裡，咀嚼吞嚥的動作沒有半點遲疑，好像真的很習慣這樣進食。

「還能增加咬合力，托里先生可以試試，這樣吃很像在啃潔牙骨。」吞下食物，薩德咧嘴展示自己的一口白牙，咖咖的咬了兩口空氣。

「一分熟的話還能嘗到一點味道，要不你試試？」有鑑於之後非常大概率還要麻煩人家給自己引路，惡犬難得往外分享自己的盤中餐。「如果你在意醬料的源頭乾不乾淨的話不用擔心，這幾包是我出門前從誨廳血庫那裡順出來的。」

說著他又叉了塊肉沾醬放進嘴裡，一點都不在意洩漏自己偷公家資產的惡劣行徑給人家知道。

zashisoul:

「那只能說祝你好運了。」飲盡手中飲品，他起身將杯子還給服務生，揮揮手祝對方好運。

/感謝札希來玩，他的早餐看起來也太好吃了 （？？？

ladyanddog:
皺眉？？？？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誨廳的東西我寧可絕食。」

要是薩德知道托里最近根本沒出門大概會覺得自己都在白費唇舌。

「之前就覺得有點好奇了，你好像很不喜歡誨廳喔？」不吃就不吃，薩德聳肩繼續吃獨食。「雖然知道大部分吸血鬼都是這樣，但你的偏向明確過頭了吧？對一般人挺好的，就討厭誨廳？」

ladyanddog:
「正常血族都不喜歡的吧。」言下之意，你他媽瘋了嗎？

「不知者無罪，我沒必要對沒有罪孽的人動怒，倒是你為什麼會選擇離他們這麼近。」人類和樞密院。

/也謝謝托里中交流，托里的反應都好中庸冷靜我覺得好好玩 但願這個天花亂墜的話嘮沒有破壞美好寧靜的早餐時光……

「正常的也不至於厭惡到連飯都不吃。」嚼嚼嚼。「而且我若真的挑嘴的話老師會被我吸乾的，既然不是老師的話，誰的血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反正我也看那些老古板不順眼，順走幾個血包就當日常惡作劇了。」

聽見托里的理論，他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遮著嘴笑了會。

「不知者無罪……作為獵人跟獵物的關係，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你不覺得很好笑嗎？」放下刀叉，他先是無情嘲諷托里偽善般的過度善良，接著彎起眼角，露出一副乖巧無比的溫順笑容。「至於我，自然是因為老師在這裡呀。」

「只要老師需要，我可以是羊群裡的羊，也能是驅趕他們的牧羊犬，或是獵捕他們的狼。」年輕吸血鬼虔誠地雙手平放在鎖骨中心處，櫻桃色的眸子星光點點。「不管在哪個位置，只要他在就好了。」

托里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痴問題，算了。

「那位老師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百依百順⋯」不禁有些好奇了，是要多誇張。

「做了什麼？」薩德眉眼彎彎雙頰泛起粉紅，周身的氣質逐漸變得柔和，褪去了你之前見到的那些頑劣不羈。「他見過真實的我，他說沒關係。他對我伸出手，他說，他可以教導我如何正常的生活。」

「他說，他需要我。」喃喃看著覆蓋手心的白絲手套，薩德的笑容軟乎地像是一隻真的很無害的小狗。「老師說我可以一直待在他身邊。雖然有時候他會威脅說不要我，但其實我知道他不會。」

「我也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緩緩地抬手遮住面容，薩德有點顫抖的聲音從手套縫隙間模糊傳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可能會有點嚇人。「老師身邊永遠都會有我的位置，有且僅有我一人。」

「他給了我無法複製的獨一無二呀！這難道不足以讓我為他獻上全部嗎？」從手指縫隙間露出些許艷麗的粉紅，年輕的吸血鬼第一次在你面前露出些許他真實的一面。

托里總覺得今天攝取的知識量已經足夠了，他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面容，但他也沒想對別人的生活說三道四。

「那⋯呃，祝你好運？」

說實在薩德也沒有礙到自己，他愛怎麼發廚就隨他吧，托里要回房間睡搞搞了，跟蹤他肯定只會到房間而已。

/大狗？太廚了可愛

「太陽才剛晒屁股你就要回去睡覺？老年吸血鬼就是熬不了日是吧？」拿下手掌，薩德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開始對你輸出屁孩吸血鬼發言。

「謝你吉言，我一直都還挺好運的。」沒有打算繼續煩人家的意思，薩德重新執起刀叉，一個人在角落享受寧靜的早餐。

/中：謝大哥讓我有機會發廚，托里被迫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