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摩最近很奇怪,經常看著手機發呆,也有問過他怎麼了但被轉移話題。不過有次剛好看到手機界面了,是對戒的介紹頁。
對戒?
志摩要結婚了?
但是志摩有交往的人嗎?明明我一直都看著志摩也沒有發現和志摩走得比較近的女生,那是誰?誰會和志摩結婚,志摩會和其他人結婚?
為什麼?
「⋯⋯⋯吹!伊吹!」
「啊⋯志摩,怎麼了?」
「發什麼呆啊,要出去了」
「⋯是啊」
在走去蜜瓜包號時還在思考著剛才的事,在路上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倒,被志摩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明明只是有點彷徨而不知所措,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所以最後說了昨晚因為看到很有趣的節目不知不覺就晚睡了。果然被志摩盯著說你的私人事我不管,但還是要小心身體。
所以今天駕駛的是志摩,在開車前他給了我一粒檸檬糖,讓我吃完後清醒一下。打開時發現硬糖微微化開,伸出舌頭舔了被糖漿沾到的指尖,甜絲絲的感覺令心情愉快多了。
用舌頭把硬糖頂在腮幫子上,轉頭看著志摩的臉。直到紅燈時還在看著志摩,所以被問他的臉是不是沾上了什麼,怎麼一直盯著他?
被發現了!
感覺有點尷尬,支支吾吾地想要說點什麼,但是響起的無線電打斷了想說的話。想一下現在地和無線電所說的地點之間的距離,還是把對講機拿起來說機搜404現在從到達現場。直到到達現場為止,車內充滿著令人尷尬的氣氛,誰都沒有說話。
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兩輛車之間的距離過近導致車漆被刮花,兩個司機在路邊爭吵到底是誰的責任,不過也沒有造成傷亡所以很快就處理完了。
回到車裏後,又是剛才那樣誰都沒有說話,明明只是一件小小的事就不說話了。想了想說:「志摩醬,我們來聊天吧,話說剛才為什麼不說話了?」
志摩從駕駛席看過來說:「我哪知道啊,笨—蛋—」「說人是笨蛋的才是笨蛋!」當我說出這句時,志摩返了個白眼後沒有回答了。
又搞砸了。明明是想和志摩好好地聊天,但自從知道了志摩準備向其他人求婚後,就感覺不能很好地說話了。到底為什麼呢,結婚之後志摩又不是不當警察了。
一路上只有無線電工作的電流聲,兩個人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就快到中午時分時,剛好經過快餐店,所以志摩停下了車,打開車門跑了過去。五分鐘不到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上車後把紙袋放到我的大腿上,隔著紙袋都能感覺到溫熱,打開後發現是午餐。志摩看到打開了的紙袋後,伸手拿出其中一個漢堡,張嘴就咬下去。
這時候有點討厭自己的良好五感,沾在志摩唇瓣上的芝士也清晰可見。大概是感覺到有什麼沾上了,所以用拇指擦過嘴唇。眼睛無法從那柔軟的雙唇移開,如果吻上去會是什麼的感覺。
也許是盯的時間過於長了,志摩問道:「我的臉沾到了什麼?」
「沒有啊,只是那個漢堡好好吃的樣子。」急中生智說出一個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借口。志摩看上去想說什麼的樣子,最後還是說:「裏面還有同樣的,想吃就吃。」
笑嘻嘻地從袋子裡拿出同樣包裝的漢堡,剛咬下一口無線電就又響起來,這次是殺人事件。機搜的工作是第一時間到達現場,進行初動搜查的部隊。所以把吃到一半的午餐重新包好,放回紙袋。
到達現場時,其他工作都有人在做了,只剩下兩位目擊證人沒有錄口供,所以很自然地找上他們了。就快走到目擊證人處時,志摩突然加快了步速,走到那位女性那,看來他是想讓我去問剩下的男性。
好可疑,這個男的言行也可疑了,說的話也亂七八糟,說話時也東張西望,簡直是可疑的代名詞。
看過志摩的方向,看到和對著目擊證人和顏悅色的志摩,感覺不是太滋味。所以走上前勾著志摩的肩膀,說:「志摩,問完了沒有?」
志摩用手肘撞了一下我的肚子,給了我個眼神就笑著和那位小姐說:「謝謝你的配合。」
我們走到屍體的旁邊,問鑑識人員說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鑑識的田中說:「死者的口唇和指甲變紫,可見是缺氧導致,但原因還沒有找到。」在屍體的旁邊有咬到一半的蛋糕,看上去很可疑,散發着一種不妙的感覺。
接下來是問附近的鄰居,被害人有沒有什麼仇人。很快地就完成了這次的初動搜查,現在剩下的是把所有事項打完報告書給地方警局。
在回程的車上,重新拿出剛剛吃到一半的漢堡,咬了一口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希望志摩不會介意,悄悄地重新包好漢堡。
直到提出報告到下班都沒有什麼特別事發生,抱著志摩快要和別的人結婚的不安來到幾天後。期間還是開著LIME的界面,什麼都沒有打出來。
懷著對將來的不安,所以這天早了很多到分駐所。看到志摩時,他正在把東西收到手提包中,好像看到一個綠色的盒子被志摩塞到褲袋裡。
原來今天是志摩求婚的日子。也是我的暗戀結束的日子。
決定了,在401的兩人來到後就邀請他們今天下班後去喝酒。但是在發出邀請前就被志摩拉走了,被拉走前看到他們的表情好像在說又來了。
被半拉半扯地拉到停車場,志摩看上去的心情不太好。明明今天是要求婚了,高興一點也不壞吧,但我可能無法祝福你。
在巡邏時,無意中說到幾天前的犯人果然是那個男人。之前那麼尷尬的氣氛像是作夢一樣,今天和平時一樣,說著一些有的沒有的話,但是很愉快,而且今天也沒有什麼事件,代表今天很和平。
但是這些好心情在快要下班時就消耗殆盡,因為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在自己生日時向其他人求婚,還要小藍見證你,這樣的話都不知道送什麼禮物給你了。
在交還手槍時,志摩說今天到他家喝酒吧。你不是今天要去求婚嗎?還約我去你家喝酒是什麼意思,是想拉我過去壯膽。太差勁了,小藍的心受到傷害了,就算不明白對你的感情也好,真的受傷了。
喝酒的事最後還是沒有拒絕。可以第一個見到志摩求婚的人也不太壞吧,強行拉起嘴角乾笑幾聲。
收藏好東西後就被拉去通往志摩家的路上,快到達時被扯去便利店裏買啤酒。買完後就提着塑料袋跟着志摩到一個很時髦的公寓前。
「志摩醬,是不是走錯地方啊?」
「哈?你又在發什麼瘋。」
「說帶我來你家喝酒,但現在又帶人去其他地方。」
「嗯?」
看到志摩一臉無語指著那時髦的公寓說:「這是我家。」
「上去了。」聽到志摩的聲音強忍著笑意說,看到志摩的肩膀在微微地抖動,嗅到和平時不一樣志摩的味道。
一切都在指向一個事實,一個他並不想接受的事實。想逃走,但是雙腳並沒有走動,只是跟著志摩上去。
感覺自己像是一步步走上斷頭台的死囚,就在快要到達刑場時,志摩突然轉身看向我,看到我的臉色後問:「伊吹你沒事吧?」
身體上當然沒事,只是心靈上的問題。像是雨天時襪子弄濕後還踩在腳下,那種令人不舒服但又很難形容的感覺。
打開門後,裏面是一個很平常單身男性的公寓,感覺沒有過其他人生活過的痕跡,也許是志摩到她的家裏。
被拉到坐到沙發上,手上被塞了一罐啤酒,在氣溫的變化令這些罐壁上凝聚了水珠。眼睛跟著志摩的動作而移動著。從冰箱拿出下酒菜,把其他的啤酒都放進冰箱。
之後我拿著啤酒和下酒菜,把東西放到茶几上後以一個近乎豪邁的姿勢坐在旁邊。電視裏的節目也沒有無法吸引注意力,只是腦袋放空地盯著電視機發呆。
在身旁的志摩調整坐姿後,把褲袋內的包裝盒放到桌上。然後志摩打開罐子,一口氣喝了大半的啤酒,然後把罐子用力地放到桌上。這個力度擲上去,桌子也會壞掉吧。
志摩為什麼在盯著我,有什麼想說?一直以來謝謝你之類,還是對不起。無論是哪種都不想聽,我為什麼要答應過來。看,現在志摩拿出手機聯絡那位幸運兒了,到底會是怎樣水潤潤的女孩子呢。
在看手機時,志摩又站起來拿出一罐新的啤酒,這樣的行動都重複了幾次。是想喝酒壯膽,但這樣喝下去人還沒有來就會醉吧,志摩醬。
「志摩醬,你這樣喝下去,想要求婚都做不到。」
志摩保持著喝酒的姿勢,斜眼看過來說:「你知道啊?」聽上去悶悶的聲音,現在的志摩充斥著想哭的感覺。所以手伸到志摩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說:「嗯,早就知道了,之前你在看對戒的廣告時看到了。」
「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說了。」
「欸?」
只見志摩拉起我的左手,把其中一隻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上。「從第一次執勤就開始注意到你,在各種案件之後了解到你的為人後,慢慢就喜歡你了。說交往又好像早就已經在交往了,還是想用戒指來確定關係。」
這是什麼惡作劇。
「志摩,你喝醉了吧,這些不是要給志摩的妻子嗎?為什麼要給我!」語畢想除下戒指,但志摩的眼神好像在說除下來就殺了你,這根本不是警察該有的眼神!
「哈?我什麼時候有了妻子?我一直想要告白和求婚的只有你。」
「欸?」
「所以,你會答應吧?」志摩的手指鈎著手掌,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嗯,當然。本來還想著如果志摩和其他人結婚的話,心疼得無法呼吸了。我可以給你戴上戒指嗎?」
「當然。」
從盒子裡拿出剩下的戒指,這時才發現到綠色的包裝上有著和蜜瓜包相似了花紋。小心翼翼地給志摩戴上去,然後對志摩說:「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將對你永遠忠誠。」
他的答案當然是我願意。然後就十指緊扣的,兩人頭碰著頭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