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那副嗓音叫喚他的名,林業雨都會覺得這裡並非現實,被拉回那場甦醒不了的噩夢。他強迫自己看向其他人找回現實感,才會轉身面對高景晗,當然,他沒必要擺正態度,面無表情是他最好的偽裝。
這是一場不重要的談話,拒絕眼神接觸,敷衍應付後徑直離開。
這種情況維持一個星期。
在第十一次收到黃糖時,林業雨啜飲紅茶拿鐵,是微糖的奶茶香,右手手指碾著堅硬的糖果本體,透明的包裝紙折射刺眼的光線。
「別叫我的名字了,聽著難受。」
右側大片的落地窗是黃昏,他倚靠著座椅,側臉一半橙黃一半陰暗,鼻尖和髮絲有小而亮晶晶的碎光,辦公室空蕩蕩的,只有他是重點,又莫名落寞。
高景晗覺得那副神情惹人憐愛得很,走近扶起他的臉龐,整張臉都沐浴陽光,那雙原本低垂的眼此時認真地看向他,高景晗拿過黃糖拆開包裝紙,將裸露的糖送入林業雨口中。
嘴唇軟軟的。還有缺乏水分的乾燥死皮。
晗雨༄多雲時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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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翻攪糖體,蔗香甜味在口中瀰漫,林業雨本人不知道,他的表情對這個投餵他的人,出現一絲鬆動,連眼神都是甜的。
他喜歡和他一起吃的黃糖,即便他的心每次看見他,都疼得起雞皮疙瘩。
高景晗從不覺得林業雨是頭猛獸,分明可愛得緊,這副想撒嬌的模樣才是他的本性。
推開的手那樣無情,無非是保護自己的機制。
既然因我所傷,自當由我來解。高景晗如此打算,垂手撫摸林業雨的鬢髮,那裡有令人著迷的碎光,但,有更令他癡狂的。
「親愛的,糖,好吃嗎?」
微微放大的瞳孔出賣林業雨的心聲,陽光更多地撒進視網膜。
他癡狂於林業雨因高景晗而心動。
沒有什麼比這更滿足的。
那是他第一次喊他親愛的,從此以後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