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川嶙光主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瞪著刺進左腕上的針,我心底不禁一陣緊張。即使有職者的身體條件比起一般人強健許多,但誰知道那針是不是有毒或是什麼感應到魔力就引爆的暗器?「天上人的惡意、焚發之火……」至少右手沒事,我還能將法杖對著那正在朝我奔來的王八蛋。「注視一切,龍神的雙目!」
但即使有諸多防備,我也顯然太小看近戰系有職者的可怕了。他一個前翻,不過一拍的凝滯就讓我勉強跟上他的視線有些暈開,再回神他已經閃過指著他的法杖,離我只有兩步的距離。
也夠了,我想,對一個從前線逃回來的閒散法師而言,我已經苟活了太多的時間。
江南川嶙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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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左邊的牆轟一聲「噴」了出來,在漫天的磚瓦與沙塵中,一道閃著銀光的身影衝了進來,然後在我能反應過來前砰一聲又從我視線的右邊消失。
等我回過神來,剛剛離我兩步的刺客整個人已經埋在倒塌的磚牆中,只剩下腿跟一隻手露在外面顫抖,而站在我眼前的則是五年沒見、已經比我高上一顆頭的瓦哈蘭。
「老師。」他說,如果不是他盔甲左肩那隻雙頭蛇,我還真的不會把他跟幾年前那個囂張跋扈的小鬼聯想在一起。「您沒事吧?」
「……瓦哈蘭?」我不大確定的問。這也不能怪我,他跟五年前那小鬼實在天差地遠,現在的他已經比我高出一顆頭、身上裝甲佈滿細碎的修補痕跡與髒污,看上去就是飽經實戰的那種。「你……」我本想問他怎麼會在這,他卻突然一把抱住我。
「抱歉。」他說,在我開口前,他已經握著匕首,一把刺進我的腹部。「我來了。」
江南川嶙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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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帝國的人。」我摀著被他划開的左腹,滲著綠氣的傷口不斷流出烏黑的血水,「慢一點,我可不是……幹!」他跨越台階時我忍不住罵道,「征東貴族沒教你對待淑女的方式嗎?」
「淑女?」他一臉忍俊不住,低頭閃過一發流矢。他在這方面完全是一個出色的戰士,每個動作、每次移動都充滿考量與目的,即使是無法避開的飛箭,他也不會像傳奇故事中那樣握住,而是用最小的動作輕輕拍開或任其在裝甲上劃過。
「所以弄臣為什麼要殺我?」我回想著剛剛的一切,怎麼想都覺得有某個地方卡住,「我只是一個閒散的有職者,為什麼二十二軍團會著眼在我這?」我看著他的雙眼,突然就明白了。「……征東軍分裂了?」
「囚龍遺裔跟山丘之王動手了。」他舉起盾,一發火球結結實實的炸在上頭,捲著熱浪的風讓我們都不得不閉上雙眼。「老師,我……」他還沒說完,我便先一步按住他的嘴。
江南川嶙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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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哈曼.阿莉倩?」站在我們面前的男人拍了拍手掌,語氣自然得彷彿他天生便該站在此。「第二軍團覺得妳很重要啊。」他的聲音很中性,不若那些刺客或戰士那麼粗曠或充滿威脅性。然而我只是瞪著他的雙眼,喉頭像是噎著似著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是因為滿地殘缺且細碎的屍塊、也不是因為他那張跟瓦哈蘭一模一樣的臉龐、更不是因為他那比瓦哈蘭還窄的肩膀與骨盆。
而是一種源自本能、對於不可描述之物與無法理解的力量所構成的恐懼。
瓦哈蘭察覺到我的害怕,用手捏了捏我的肩膀。
「老師,這位是我的上級。」他說,「第九軍團勇者……」
我望著那人兀自滴下血水的手甲,只感到一陣難以呼吸。這就是哈蘭家的秘密……一個只有第九軍團與征東軍才能夠埋藏的天大謊言。
「征東的察哈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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