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記憶並不可靠。

畢竟在皚皚白雪和綿延不絕的飢餓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愛那對男女的。也許是在無盡的虛無裡面，面對越來越安靜的妹妹是如此；蔓延開來的絕望裡，漸漸死去的希望是如此的灼熱，即便是即將熄滅的星火也閃爍如太陽。

相信自己沒有被放棄的妄想差點就要害死他們。

他曾質疑為何聖母要掉淚。

畢竟喝血的怪物只會奪取體溫，無法將那嬰孩與妹妹相比來同理；人類能做到靠時蔬水果而生，擁有選擇權即是進化的象徵。能夠不殺生而活即是人類比血族優秀的證明。

殺死血族就該跟踩死螞蟻般容易。
不過是害蟲。

這都只是角度的問題而已。

用餐是奢侈，獵食是生存。

他的記憶太過鮮明。

畢竟是那鮮紅將哥哥的希望帶來又奪走，最後連絕望也丁點沒剩的被掃進胃裡。只剩虛無，只有虛無。他早早就學會哭泣沒有用，啃咬大拇指徒勞的想減低不安，最終發現血族或人類並沒有分別。

都是同樣的恨與愛。

誰知虛無也能如此脹腹？

陸絲‧布魯圖曾以為他恨不起原生家庭；可悲可憐的世代，血族的兩腳便當。他幾乎要將被拋棄的債一筆勾銷，閱讀完所有被圈養的人類祖先經歷之折磨，他幾乎可以體諒近親繁殖的畸形，他幾乎可以忽略對宗教盲目而私利的討要——

——若是信聖母只為換得無條件的沒關係，那世界上的對不起要誰來給？

虛無迫使他嘔出未盡的恨。

參孫‧布魯圖不知道該慶幸聖母沒將他的兒時願望當真，或許默默地笑自身，設想聖母根本不會在乎這些芝麻小事。嬰孩吵鬧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啼哭，那是代表著生命。

他曾經許願妹妹不要再哭泣好讓父母好眠，於是他要用餘生恐懼願望。

他是虛無，他是空殼。

這都只是角度的問題而已。

布魯圖兄妹沒有多餘體溫施捨可能的無辜，血族人類有罪與否，全部都是他們生命中無法承受之輕。靈魂的重量要陪伴他們，清醒沉睡的每刻，血管裡面跳動的真正雙親——

——擁有鮮紅髮色的血族，真正給予他們飽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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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 The Garden Wall Official Soundtrack | Send M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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