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來的像場笑話,從未和平相處過的人類們,在一場紛爭中選擇了按下按鈕發射人類製造出來的生化致命武器,從此地球上的天空再也不是藍天,而是各種生化武器飛彈,這樣的狀況對人類以及整個地球造成的影響難以估計。
一開始只是發現動物染上了所謂的喪屍病毒,狂鹿症以及狂牛病這些都是已經存在許久的病症,科學家從未排除過這些病毒會傳染給人類的機會,直到某天一間研究室傳出人咬人的事件,再然後是社區出現病症、不少國家開始封鎖邊境,各國紛紛發布緊急狀態,最終整個世界天翻地覆。
路修斯今天沒出門去尋找食物以及水源,他昨天吃了罐冰箱裡的過期豆子,暫時不會那麼快感覺到飢餓,水源倒是對目前的他是個難題,目前住處範圍內可以獲取到的水都已經沒辦法飲用了,雖然尚且有一些儲備但久了還是會是個問題。
地下室的門此時突然被用力的敲擊拍打著。
......地下室有另一個更讓他困擾的難題。
用車庫的鐵鍊在地下室拴著和自己有同樣面孔的雙胞胎弟弟總是讓他覺得有幾分彆扭,加上拴了幾次後發現鐵鍊好像根本沒什麼用處,每次他下樓去看盧錫安的時候,鐵鍊都已經是被解開的狀態。
「哥......哥......」薄薄的一層木板門後傳來沙啞混濁的聲音。
路修斯嘆了口氣,轉開了門把,推開了木板門,其實除了臉色不紅潤,甚至是白的有些誇張,頭髮跟衣服稍微亂了點,路修斯沒覺得盧錫安已經不在人類的範疇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睛還是會非常準確的在他出現的時候迅速的將目光對準並且捕捉他的身影。
「哥.......」聲音低沉的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聲音。
用雙手雙腳爬樓梯,甚至趴在地上看他,這點倒是很不像人類,更不像是盧錫安。
「你又把鐵鍊掰壞了?」路修斯皺眉看著自己爬上樓梯的盧錫安。
盧錫安隔了十秒才記得要像人類一樣眨眼睛的眨了下眼,好像聽懂了路修斯說的話用著詭異的姿勢退後下了樓梯,頭都沒向後轉,從地下室的地上撿起了什麼咬在嘴裡後,才又再次用雙手雙腳爬上樓梯,把嘴裡咬著的東西放開。
框啷的清脆鐵器聲砸在了地面上,路修斯眉頭軸的更緊了,因為鐵鍊缺了一大段,缺了的那段接頭處還有明顯的齒痕。
「你吃了這個?」路修斯彎著膝蓋,半蹲著用手比了有個大缺口的那段鐵鍊,又比了比嘴巴。
盧錫安又再停頓了十秒才做出反應,脖子不太順暢的向左轉了一點又轉回來再向右轉了一點。
經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跟這個樣子的盧錫安相處,路修斯大概能懂盧錫安現在表達的是否定,只是讓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居然能跟這個樣子的盧錫安相安無事的待在一間屋子裡。盧錫安一開始是有表現出想要攻擊他的傾向,可是到最後一刻盧錫安竟然是轉開頭,下嘴的地方是他自己的手臂,吃起了他自己的血肉。
「沒有就好,我怕你肚子餓找不到東西吃結果吃了這個。」路修斯把那段損壞的鐵鍊拿起,站起身轉頭要拿去找個地方先收著,腳才邁開一步,立刻被一雙手抓住了。
深藍色的眼眸瞥到自己腳邊的手,那個盧錫安自己咬出來的傷口還在,深可見骨,他想除非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救盧錫安,還是直接一點的解決病毒,不然那個傷大概也沒機會好了。
「哥......哥......」
「走......不要......走......」
盧錫安現在唯二會說的話,一是喊哥哥,二是叫他不要走,一次說兩句話大概對盧錫安來說也是種進步吧。
「我沒有要走......我不會丟下你的。」路修斯後半句說的異常的輕,像是在說給盧錫安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不會丟下他的雙胞胎弟弟的。
盧錫安瞇起眼,打量起門前站著的男男女女,這個太醜了,那個聞起來很臭肯定好幾天沒洗澡,這個看起來肉太少了。
啊,那個看起來好像還算健康,只是看起來好像肉會很柴,路修斯不知道會不會喜歡。
「你,手臂留下來,我就把你們要的東西給你們。」他指著一個一頭紅色捲髮的女人,懷裡還抱著個嚎啕大哭的小孩。
「交易與否你們自己決定。」他神色冷淡的掃過面前的人們。
新聞開始播報國家進入緊急狀態時,路修斯還沒從大學回到家,可是沒關係,他去找到路修斯也把路修斯接回來了。
只是路修斯好像暫時不能出遠門,那他只能把需要的東西都帶回家裡,超市裡沒人會再用錢購買的罐頭,他整車整車的推回家,新鮮的水果跟肉品被他做成了醃漬品保存。
這是他唯一一次覺得路修斯逼他去上軍校報考軍官是正確的選擇,本來從軍營夾帶槍械是要判刑的,可是當他開車返回軍營拿了大量的槍械以及彈藥時沒人阻攔他,也沒有人有餘裕阻攔他。
到處都是感染者,到處都是喪屍,但人類就算擁有武器,很多人對著曾經的人類同族還是難以下手。
不是路修斯,不管是誰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障礙物、礙眼、擋路,他扣下扳機,整個營區都是槍響,他身上的白色襯衫被染成了血紅。
他蒐集物資的過程非常順利,他需要的食物跟飲水來源暫時足夠了,那麼路修斯現在需要的東西該要怎麼取得呢。
雖然他成功把路修斯帶回家,但路修斯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他帶路修斯回家的路上,路修斯咬了他一口。
路修斯撕下了他的一塊手臂肉,咀嚼並且嚥下他的血肉時,那雙佈滿血絲的深藍色雙眼一瞬間像是認出了他是誰,看向他落下了血淚。
「哥,不要哭。」他輕聲說著。
被牙齒撕扯的傷口痛的讓他眼前發黑,他強撐著撕開自己的衣服用來替傷口止血,再用另一塊乾淨的部分把傷口綁起來。
「我唸軍校的,這樣只是磨破皮的程度而已,沒事的。」即便痛的眼前視線開始出現斑斑黑點,盧錫安嘴上還是這樣說著。
「我沒事的,你只是生病了,肚子餓想吃東西而已。」
「我會照顧好你的,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