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審調室,又是如何回到狹小灰暗的宿舍房中。影片和照片上的畫面不斷地在他腦中回放,讓他感到無所適從的茫然和惶恐。高大的青年無力地坐在床沿,蒼白的手指滑入銀灰的髮中又順著額頭向下蓋住整張面孔。
茫然是對賽勒斯驟然離世的難以置信,惶恐卻是對自己,乃至於過往、遺失記憶的質疑。
賽勒斯是什麼樣的人?眾人眼中,他對聖典注譯多有意見,時常與右派院士辯論觀點;不仇恨吸血鬼,主張兩者之間只是恰好存在食物鏈上下的關係。博學、溫和、不滿於成規,這些標籤逐漸形成一個具體的人像,但那既是賽勒斯,也不是賽勒斯。
拉爾斯無法從這樣的認識裡剖析出任何一個合理尋短的理由,也無法找到賽勒斯刻意遠赴丹奧鎮的原因。他以為自己和賽勒斯足夠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