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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夢境,關於梅花與劍

劍上滴滴腥紅落入塵泥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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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晌午,暖陽罕見的出現,灑下金光想要慢慢的消融大地覆上的白雪,彼時學生們往戶外走去,落梅卻留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面前是一本故事書,上頭並非以日文著成,蜜雅自敞開的窗看見教室裡專注閱讀的人兒,悄然走了進去。

抬頭,四目相交,金眸閃過一絲不耐,湛藍色的眸子卻是欣喜。

「落梅醬,你在做什麼呢?」
蜜雅自顧自的坐在落梅前的座位上,側身打量著靜置的本子,熟稔的像是老友一樣。
「......?」
落梅張了張嘴,她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在腦中組織著語言,良久才緩緩開口。

「瞎了嗎?看書,沒事的話你可以滾了。」語氣不善,卻見蜜雅面色如常,她這幾天觀察下來,怎麼這學校裡淨是些趕不走的人。

那個叫怜華的小丫頭也是,特別纏人。
她總是追逐的一方,追尋的身影也只有一個,不為了什麼,只為了終結這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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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醬是不是睡不好?」
思緒還未來得及拉回,落梅身形一僵,警惕的看著蜜雅,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句。

「你眼睛下面有點黑黑的痕跡,而且脾氣有點暴躁,是不是失眠了?」
夢境的事情沒有曝露,只是連夜做了一場又一場記憶猶新的夢,屬實已經嚴重影響落梅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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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伸來一隻手,接著只感覺到臉頰上輕柔的觸感,抬手,落梅用力拍打開那隻手。

「關你什麼事?能不能別在哪都這麼多管閒事?」
她曾看見那雙手的主人手持搗好的藥汁和繃帶,一邊叨叨怎麼弄得這麼多傷口,一邊為和自己長的別無二致的女孩上藥,這些都是夢境中的場景。

那個溫柔的人語帶關心,有一頭長長的,金色瀑布一樣的長髮。重疊的身影,不同的表情,如今眼前的人一臉吃痛且委屈,她撫上自己被打紅的手,小聲嘟囔幾句,隨後注意力卻被書裡頭的文字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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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onths ago
「傳言鎮裡有位姑娘,白髮縷縷如絲,膚如......什麼?」
蜜雅開口跟著文字讀了幾句,讀起來磕磕絆絆,似乎也不怎麼熟悉這些文字的意義,正想抬眸問字的讀音,對上的是落梅一雙驚詫的眼眸。
「你看得懂?」誰能想得到金髮妞看的明白她的母語,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方才的小不愉快拋諸腦後。

當然,她的不愉快來自於對方無意義的動手動腳,打從心底的也認為自己無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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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媽媽教過我一點點。」蜜雅如實回應,淡淡地開口。

「不過,怎麼是手寫字?」一般的書不都是印刷居多嗎?蜜雅疑惑的看著落梅,只見金眸躲閃,訥訥的沒了剛才的氣焰。
「榆木腦袋,當然是因為這本書是人寫的。」身為原作者的人只是用一種看蠢蛋的眼神,接收到訊息的蜜雅這才反應過來,看來出自於誰的手筆,答案清晰可見。

窗簾被風輕輕帶起,微微掩住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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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這本書在講些甚麼呢?」蜜雅饒有興趣的繼續追問。

落梅只是嘆口氣,既然趕不走,就隨她鬧吧。
開口,娓娓道來這梅花精的一生,她有心慕之人,卻不得結果,她有幾個相伴的朋友,因為壽命已盡先一步離去,她有親密無間的家人們,卻在一場戰火中留下她面對浩瀚天地,感受自己存在的渺小。可明明她還有最忠心的一把劍,那把為她而活的劍,怎麼捨得將這痛苦轉移到她的身上,讓她於茫茫天下中再去尋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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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世界上真的有精怪的存在嗎?」秉持著好學的精神,蜜雅聽完故事後發問,她的神情認真,似乎是真的想等待一個肯定的答案。

落梅沒有馬上回應,只是抿嘴偏頭看向窗外。
「有的話又如何?」
她幽幽地回答,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方向,像是在問蜜雅,也在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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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話,那......應該會很孤單吧?」
湛藍色的眸子映著外頭學生的笑顏,唇角弧度淺淺,金眸注視面容恬然的少女,微微一怔。

「所以即使她的劍可以陪她走完之後的歲月,也才會選擇死亡。」
蜜雅回眸,對上微愣的金色眼瞳,她看見總是冷漠的人流露的悲傷、憤恨,最終頹唐無力,只剩下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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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孤單的久了,才會害怕又只剩她一個人。」才會以最殘忍的方式,換她給別人留下一生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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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遲遲說不上話,聲音像是被奪走一般,只是啞然一笑。寂靜中只剩下教室外的喧鬧聲,落梅沒有再言語,只是靜靜的闔上書本,吱拉一聲,拉開桌椅的距離後起身走出教室,蜜雅看著那恍惚的背影,抿了抿脣。

「落梅醬、比想像中的更入戲呢。」看著空落落的桌面,原本還想再細讀的故事,就這樣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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