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天氣宜人的午後。Avery正陪著一位年紀稍長的女性賓客，在咖啡廳裡享用下午茶，一邊聊些她的工作瑣事。
青年的手機傳來陣陣提示音，以及隨後而至的訊息收發聲。

確認過內容，他沒有立刻結束倆人的約會，而是繼續品嚐盤中的歌劇院蛋糕。看準了晚餐時刻，到門口送別對方後，便直接前往預定的房號。

打開房門的瞬間，便迎上了教授的正臉。吃驚之餘，青年感覺到一股暖息拍在頰側，面上浮出掩飾不掉的嫌棄，使他轉瞬間就拉開了倆人的距離。

莫不是熟客關係，男人早就被Avery 那厭惡與警戒參半的眼神，搞得一點興致也不剩了。

「抱歉，嚇到你了？快進來吧，別讓其他人看見你這幅模樣。」
「請別開這種玩笑，教授。」
他的聲音不帶情緒，隨著關門聲響起，再無第三人知曉，接下來的密談。

「......感謝您的點檯，我是Avery 將與您共處接下來的時間。」

「嗯——，開場白就免了。讓你晚點過來，是為了做些課堂準備。
我接到了俱樂部的委託。你應該知道『禮儀指導』吧？那些常見的社交禮儀，Avery已經做得很好了，所以我打算教你別的東西。」

教授舉起的指腹，向青年提醒到他臉頰上的那個吻，示意著Switch的輪盤指針轉向了DOM那方。

「我本來很期待……教授會接續講，上回說到一半的心理學課程。而不是與我在床蹋上交歡。」

他的語氣中能分辨出，被迫轉為DOM 的青年並不開心。結合先前抗拒的第一反應，不似他以往給人的感受。

鑑於倆人之間的關係比起賓客與兔子，更像是導師與學生，青年才敢如此直接。
畢竟教授只要求過Avery做自己的好學生，他們也從未越過這層感情，更別提什麼曖昧情氛了。

「間接表達不滿，確實比直接被拒絕好。但你不放下面子的話，這份工作可無法持續下去喔？」

話鋒如撓破傷疤般，破碎成塊的痂再也遮不住底下的醜陋。
Avery撇過了視線一言不發。這使瀰漫在倆人間的氣氛，又冷了幾分。

中年男子摘下了面具，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
「既不諮詢也不求助，不敢面對。把自己當是老鼠，一直逃竄。你覺得自己每次都能矇混過關嗎？」

他捲起了襯衫的袖管，言語與擴散的薄怒和擔憂，攪和在一起。
「我可不想看到乖巧的學生，走向自甘墮落的末路。」

「您到底想要什麼？只是做愛的話，沒必要轉換我的性別。SUB 不是更加惹人憐愛嗎？」

自進房開始的所有，都不在預料之內。而且對方還打算扒下自己最後的防禦，只為了一個委託？

Avery能真切地的感覺到，違背他意願的思緒，正在激發他想懲罰他人的本能，如同被點燃的火苗，逐漸將週圍染紅。

「還是說教授想研究，Switch之間互相給予，某方指令的效果如何嗎？」

「Shush。」

「我不記得有教過你，這毫無美感的說辭，Avery。而且輪不到你質疑我，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青年乖巧地閉上了嘴。他的順從與性別無關，抹除本能的引導也依舊溫順，那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美其名曰教學，其實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想了解你，為何不向他人獻媚呢？就像其他的兔子一樣。」

就像是養在淤泥中的蓮花，日出盛開；夜幕而歇，雖說在聲色場所中獨具一格，卻也沒有名聲更得不到有錢人的資助。
就連被賣身的人，都比他有自覺的多。

「Say 。」

如同性別是天生不可逆的一樣，Avery消化負面情緒的速度，也比常人快上許多。這也許也是他長年擔任服務生，所練就的被動技能。

他認真的看向教授，沉默是整理話語的間隙。而青年也總算從門邊，移動了沙發區。對著桌上空了一半的紅酒瓶，也為自己添上微醺的份量。
香醇風味除了潤喉作用外，也是打開話匣子的最佳契機。

「因為我不喜歡。說出來您可能會覺得很蠢，但這就是原因。
我不喜歡沒有感情的溫存。」
「要在這種地方談戀愛？不、不是那樣的。我只是希望可以建立起，信任關係。」

「就跟Sub Space 一樣。沒有足夠的信任是無法達成的。我只是不喜歡停留在肉體關係而已。」
闔上有些乾澀的眼眸，飲進的酒液換取了更多的心聲。而教授也放下了身段，加入沙發柔軟的懷抱中，靜靜地聆聽著。

「雖然說俱樂部的宗旨，就是提供富人休閒遊樂的場所。 四處亂竄的兔子沒有選擇的權利，大家或多或少都會接觸到麻煩、討厭、噁心的賓客。」

「尤其是被他們觸碰身體，您能想像厭惡爬滿全身，卻因為指令、工作的關係，無法拒絕的痛苦嗎？」
青年說話的語氣相當平靜，一度讓人無法分辨，這是他的親身經歷，又或是同僚間相傳的耳語。

「雖然掌控權從不在我們手裡，但可以透過行動引導客人的舉動。這正是您的教誨。」
Avery 喝完了那半瓶的紅酒。
而教授則是擇期所好地，要了一瓶龍舌蘭。神似喜悅的，為青年的空杯滿上。
敲響了清脆的碰杯聲，話題還在繼續。

「只要我表現的毫無情調，就不無法勾起性慾。偶爾會收到『無聊』、『性冷感』，或是更難聽的批評。但選擇留下來的也不再少數。教授，您也是其中一員。」

「比起一夜情，我更喜歡在建立信賴後，由感情、時機等各種因素，引發的情愫激動。」
他輕啜一口辛辣且香氣獨特的酒液，草本與果味富饒的微醺，縈繞在鼻腔中久久不散。

「這不愚蠢，Avery 。但你確定自己能堅守到那個時候嗎？我是說，舞會上的那些意外，或是遭遇情感背叛？」

暫且不談俱樂部的本質，光是整個社會乃至世界，幾乎都充斥著謊言。
別說剛出毛爐的年輕小伙，就連腦袋精明的學者，都會被包裹糖衣的善意蒙蔽雙眼。
烏托邦是不存在的。

「不，還是算了。這些道理你應該都明白，才會做出這番決定吧。」

老男人嘆了個酒嗝，爾後回神般激動的問到：「你說我是其中一員。那麼……你對我有那方面的衝動嗎？或是說你相信我嗎？」

「嗯——。」
青年怎麼會沒想過那樣的後果，他只是單純且豁達的認為，造成那種結局都源於自身的選擇。他認為過程中的每一步，所富含的意義，遠大於注定失敗的結果。
雖但如此，Avery 也害怕著看不清的未來。他的矛盾，只有自己知道。

「原本有機會的話，只是教授今天的冒犯，嚇到我了。信任度倒扣二十點？若要追回分數的話，您得多多加油才行。」
幾經思考後，他只挑了對方最在意的問題回答，不過卻是澆淋冷水的那種應付。
以至於說完話的當下，他有些憋不住的取笑了一聲。

接著假裝正經的輕咳道：「吭！閒聊就到這。那麼今天的課程內容，到底是什麼？」

「不，那個就算了。知道你不是那方面的問題，就沒什麼好教的了。」
Avery 聽到回答時，差點按奈不住變硬的拳頭。沒想到這位年近四十好幾的教授，竟是如此毫無禮節的男人。
他只能擠著難看的笑容，希望這荒謬的點檯時間，能盡快結束。

「看看你喝到都茫了。剩下的時間去泡個澡，好好休息會吧。我還有論文要寫，盡量保持安靜就好。」
原來在教授眼裡，自己的怒氣只是酒精催化的微醺，幸好……接下來他獲得了一大段自由的空檔。

「好的，我明白了。」
對於主動送上門的休息機會，他自然會好好把握。舒服的洗個熱水澡後，還能獨享乾淨的床舖。

開心的情緒洗去先前的壞心情，進浴室前他還記得向對方說聲：「感謝您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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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抱抱小艾，有感受到他內心的糾結，雖然教授說的也沒錯，身在這個環境需要做出取捨跟妥協 但還是希望小艾能維持他的風格（抱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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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這樣，現在和未來也都會是。培養感情跟信任，就像在玩攻略遊戲對吧？希望您以外的人也會喜歡。」

攻略遊戲的比喻超棒奧茲表示他還不攻略一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