ᕼᗩTᑢᕼë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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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

藍月亮、珍珠海、骷髏舞

  — with lunar_pony
latest #67

——噠⋯⋯噠、噠。

厚實的橡膠鞋底敲擊著木地板,不符時代的舊時鐘,發條跳動與頻率重合,咿呀掉落、滴答刻板節拍。

來自褪色往昔,晦暗的老舊店面裡展示著各種樂器。木質與金屬,弦與管,高低交錯懸掛在牆面,斑斑剝落的過時裝潢將那些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襯得如同蒙塵珍珠,黯然無光,不發一語地沉默。
沉悶。

海切爾·曼斯特趴在狹窄櫃檯,柔軟垂下的過長袖口墜落掌心,布料晃盪中有懶散氣息。

他會出現在此,是因為與樂器行老闆的友好交情才應下了臨時照看店鋪的請求。臨時店員的心中已經萌生小小的後悔,顯然大多數的人不像他一樣欣賞這個陳舊又不起眼的小店——畢竟到目前為止,門口鈴聲還未曾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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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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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

堪用的黑膠唱盤、脆化碎裂的唱片及複製重生的樂曲灑落月光,於是動身出發。

  導航領著她乘上列車前往許久未能碰觸的黃金鄉,彷彿金子也確實已然成為金子(勸說著您該借出幾把貢獻於音樂界的西裝男人被她一口回絕)的木頭及金屬刻劃著痕跡與弧度;弦從有靈至無靈至有靈的貢獻、管或鍵依舊不變著他們的出聲出生的樣貌,生疏的是不再提起不再抬起的手指手腕手肘手臂肩膀鎖骨頸——但她想著、露娜.西爾弗想著撇開臉龐撇開言語撇開碰撞中的旋身與風與喜悅,純粹的、與共舞般的相似而純粹的。

折起地圖收進提包,少女的腳步停滯於老舊而樸實卻閃爍著的店舖前。

  內心數數著一與二與三與四、指尖於門把上點著亦非點著吸氣吐氣吸氣間的規律,露娜不確定也無法肯定這意味著什麼、興許自由後所能觸及之物是自己刻意迴避與不去想像應用起的,但月光旋轉著、月光又吟唱著,所以她在這裡、她在這裡推開門把使鈴鐺響起帶著冷風踏入所謂的   。

「……那個、那個,您好?請問現在是營業時間,對嗎?」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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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叮鈴、叮鈴。


下一個踏入此處的客人是什麼樣的?
海鳥誤入、鯨豚嬉戲,或許來自深海的未知旋律?

清脆鈴音灑落斑駁地面,敲碎門板後凍結歲月的脫節。
樂器圍繞著海切爾的抱怨呢喃、呢喃呼喚也隨之停歇。

層層堆疊的木架與雜物背後,明亮的探究目光沒有被刻意掩藏,穿透凝望。
推開門的嬌小少女是第一位客人。她穿越遙遠咫尺的霧氣前來,將深沉夜幕裁為大圓裙擺,摘下月光是圓潤珍珠為其點綴幽微光芒,靜悄悄,小心翼翼的撬開縫隙。

「有——在營業哦。」漫不經心的語調像泡沫上升、漂浮,在大氣中碎裂。

灰色的、藍色的,似乎並不在意亦或人類稱之為慵懶的。

  彷彿停滯於過去、停滯於某個尚未將異能稱為異能的過去,時鐘的秒針分針時針如散開的舞裙般旋轉且旋轉又旋轉著旋律節奏聲音,鑲嵌於牆面上的樂器彷彿寶石般靜候有緣之人將他們摘下或拾起彈奏吟唱,但此處並非她所熟悉的、以樂器為寶石黃金鑽石的世界——而是純粹地、自然而然地選購樂器樂譜及相關商品的地方,然而停滯般的店面就像是定格的畫面、手工製作的工藝品般使少女以眼神多環繞了幾圈,並確認每個地方細節後至櫃檯的青年身上。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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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想先看看樂譜的部份,請問是放在哪裏……呢?」

  淺藍色的眼神有些游離於此世此刻此處,如在夢中浮空搖擺著身軀般滴答、滴答地聲響數數著拍子,露娜不確定也無從得知亦清楚那份不安及畏懼從何而來,失去指南演繹的月光從未拾起指揮棒卻於不存在的海面下遺失指揮自我的方式,她最終選擇一個不算是謊言的方向詢問著,眼神以不到三十銀幣的價格出賣著凝視的小提琴與遠方的鋼琴。

她曾是翩翩起舞的、亦是曾奏響旋律的    。

他挪動腳步越過櫃台,披散身後的半透衣擺被雜物勾勒高懸,劃出隨性弧度的尾鰭掉落,在少女幾步之外的距離重歸平靜。

灰色的、藍色的,混合藍灰色的身影並排佇立在歪斜層架前,如此相似又如此相異。

號嘴、簧片、琴鍵——都不對。

音響、調音器、入門指南——亂成一團。

夾雜零散紙張的樂曲譜集被藏匿,置放在連海切爾都必須延展手臂才能觸及的高度。歷史沉思的寶藏在角落沉睡,現在終於被喚醒珍藏,沙漏開始流動、抵達下一段故事。少許灰濛塵埃因為青年抽取的動作掉落,在特別的角度映照閃爍微光。

「都說過至少要整理乾淨了⋯⋯」他抱怨,合攏修長指節拍去那些髒污沾染。青年身體前傾,深藍色聽從重力的指引掉落、搖曳幾縷,那些譜集被疊好交給靜候的少女。

「給。是找紙本樂譜對吧?」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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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便劃出弧度的衣襬、綜合成灰藍灰色的身影悠游著——
     彷彿她展開便搖曳綻放的裙擺。

  興許是某種奇特又不牢靠的直覺、又或是牢靠但不尋常的想像延伸又延伸著,等待青年喚醒沉睡的黃金、熟睡的巨龍及懷中擁握一切的寶藏及歷史之中未被抹滅去的蹤跡,停滯然後——再次向前滴答、滴答、滴答地轉動著生命拖曳著散於空中的微光、灑於風中的星光。

「是的、是的,我正在找尋紙本樂譜。」

  沒有漏聽對方呢喃間的抱怨與待物柔和撫去時光痕跡的動作,少女接過那些譜集並逐一尋找著她所想、她所需要的幾本樂譜——從練習用的小提琴及鋼琴樂譜集至特別挑出的《胡桃鉗》鋼琴獨奏譜集,然而最後的最後、那首她陶醉更甚於月光的曲目似乎並不在此列。

「那個、那個,請問您們這裏有《Danse macabre, Op. 40》的小提琴及鋼琴樂譜嗎——嗯、嗯嗯……以及這邊有沒有適合我身材尺寸的小提琴……?我、我……」

  露娜快速眨了眨眼睛幾下,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窘迫,對青年啟口時夾雜了不確定性。

海切爾慣性偏頭,回想捕撈碎片,剛才取下的琴譜中似乎有選入聖桑的曲目。

他從挑撿過的前人遺產中找到質樸氣味的封面,乾燥指腹捻起紙頁摩娑,一張張快速飛舞掠過、視線跟隨,死神與骷髏歡慶詭譎的舞蹈之曲的確未曾被墨水謄寫於泛黃紙張上。

啪、他闔上譜集。

近乎透明的粉,隔著晶瑩氣泡包裹繚繞霧霾。
近乎空茫的藍,乘起擺盪波浪碰撞金黃接點。

「⋯⋯小提琴,嗯。」先從相對簡單的事情做起是明智的決定。

青年劃開半步側身,以己身量測捕捉少女的尺寸——或許是3/4?還是1/2?他穿梭鋼琴與薩克斯風,忽略吉他與單簧管,從數把懸掛的小提琴中尋找合適擺放的答案。樂器開始躁動,為離開狹小的、等待已久的時刻歡欣歌唱。
雲杉、楓木與黑檀木,以尼龍琴弦將其編織。
他取下兩把琴一把弓,將它們帶往少女身旁,終於離開陰霾遮蓋的木質紋理與優雅曲線,展露眼前無遺。

「試試?」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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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水平持弓、右指握好弓框持起;
  左手接過琴身,四十五度旋身、頰側與鎖骨固定。

  吸氣吐氣吸氣、回想所能所及——接過那把符合自己尺寸的雲杉木及琴弓,回想著寫過的筆記、重播著曾經對照著鏡面對照著教本的姿態樣貌,她不確定自己現在還能做到多少(在她已不再奏響起舞之後、在她成為收藏家而非學習者後),再次吸氣吐氣吸氣調節著胸腔共鳴頻率,少女抬頭望著那雙粉色的、彷彿閃爍過金與黃的眼睛後垂眼望著還算沒什麼問題的姿勢——什麼都好、什麼都沒問題的,因為從前從前、從前從前的——


睜眼所見是灰塵微光灑落日光,
    閉眼所奏是日光溫室中輕巧圓潤的小步舞曲。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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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幾年未再碰觸這項弧度及曲線優雅如溫婉熱茶的月光,默數著節拍並將每個音符奏響或擺放至應當擁有的位置上,興許是右手力道不足(訓練、被遺漏的訓練)或不確定的未知性太多太多,最後幾個音符脫軌而出並夾雜些許刺耳之聲劃上不完美的結尾,露娜睜開雙眼回到停滯時間的店鋪中,放下琴並歪了歪頭,最後抬頭望向青年眨了眨眼。

「右手、右手比以前更無力了……嗯、嗯嗯。」

  思考了會右手近期拿過最重的東西——叉子、叉子?

彷彿重現教科書上的圖文說明,以近乎標準的角度姿態,揉入松香細粉的琴弓摩挲尼龍弦線成就古典優雅吟唱。從起點連接舞步,踮起腳跟,跨越小節與第二小節,依循步跳躍的符號在抵達終點線前滾落,最後的最後歪斜傾倒,鳴叫嘶啞。

海切爾的眉稍小小跳起,他以為少女挑選的樂譜看起來不像是初學者的清單⋯⋯無所謂,不論是與否都不影響他要做的事。

「太沉了?」接過小提琴退場,另一把鍍上甜美蜂蜜色的樂器取而代之,落在少女空空掌心。

「換看看這把——手感、音色,感覺如何?」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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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與幕之間沒有掌聲與安可,
  而是替遞上的「音樂家」與如蜂蜜及蛋糕體堆砌出的甜蜜。

  接過甜蜜的、芬芳的又更輕巧些許的「甜點」(興許是還有些巧克力碎片點綴著的、或是淋上另一層太妃糖漿般的網狀皇冠替誰加冕著般的想像揮舞於腦海中拾起長裙,露出黑色的靴子銀或白色的魚骨裙骨架般),記憶倒帶又倒帶至溫室中的微光及糖粉交錯出春日呼喚著象徵自由的鳥兒、歌唱愛情的鳥兒——重新拾起「刀叉」與「食譜」,興許有些過長且不合時宜;又或是佔盡便宜之勢召喚及無法被馴服及躲開的樣貌奏起、奏起並旋轉著裙襬及玫瑰花綻放著,踩著步伐、奏出詩詞般的節奏、最後是轉身回到原點就此劃上休止符,少女抬起頭望著或帶著純粹的喜悅凝視著青年粉紅色的眼睛歪了歪頭。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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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比較好,有著令人喜悅的、愉快又甜蜜的味道——我喜歡它。」

  露娜晃了晃身子並露出滿意的微笑,少女頭頂貝雷帽上的蝴蝶結隨韻律搖曳著。

用料或產地、價格與年份,只要能綻放美好的泛音便足夠。

一把與少女相襯的琴,同樣甜美、嬌小又年輕生動,日光撥動弦,奏者映襯樂器襯映奏者——似乎不需要考慮了。海切爾意外眨眼,閃爍光,誕生一些小小的驕傲滿足於自己的眼力,不自知地甩動袖口打出雀躍落拍。

「我聽見了。」他點頭應和,將不符合答案的那把琴安置回原有的位置,迴身朝少女伸手。「想繼續舞蹈的話,儘管踮起腳尖;一首歌不夠盡興,就再唱下一曲。」


「如果已經滿足,那麼請將它交給我。」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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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吧、舞吧,提起裙襬然後說聲安可吧。


「您聽見了月光的聲音、聽見了玫瑰的聲音並如潮汐般牽引又牽引著,您看見了這手中的奶與蜜了嗎?您也是否看見了如日光般、如春日般、如萬物即將復甦般的喜悅了呢——人呀、人呀是貪婪的,但我呀、我呀想邀請您一起、一起吹出泡泡、肥皂泡泡或捕捉著泡泡——您的眼睛有光、有著不思議的光,我想要你、我想要它,所以請開出價碼讓我帶走你——您與它。」

  遞出了琴與琴弓、遞出了手與笑容,少女望著又凝視著然後對焦、對焦再對焦後的取景或定格捕捉著袖口的餘波及海浪,興許是海與月亮的引力、又或是魅惑人心的塞壬及水手間的關係——若是再往前一點又往後一點的話能找到安可聲的頻率嗎?要是把這個人或非人的存在帶走的話能夠得到更多、更多更多更多如此美好甜蜜的旋律與光芒嗎?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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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甜點後的餘韻中笑著、輕輕笑著。


青年接住琴,讓對話憑空蒼白。

他飄盪回到櫃台後方,細緻檢查琴身琴橋、音箱弦栓還有指板。捲起的袖口露出手腕線條,熟悉每一處應有的樣貌,動作流暢毫無滯澀,在旁看著宛如觀賞一場演出而非尋常檢驗。

上油擦拭是最後步驟,海切爾以肩為支點將琴架起,偏小的尺寸顯然與青年身形不符,像拿著玩具一般,顯得有些侷促透出可愛。他粗略試過幾顆音,將確保狀態完善的琴與弓一併被放入完美契合的搖籃裡,期盼熠熠生輝。
「琴與譜,換取它們需要410聯邦幣。」
報上交易的條件,曲線圓滑的寶箱被闔上、扣鎖,推至少女面前。

「可愛的小姐是想將我一同帶往月亮嗎?」他前傾,以肘撐在檯面讓掌心托住頰,眼瞼彎起柔和。「我很榮幸收到邀請,而小姐並不是第一個願意出價的人——很可惜,關於交易的事我無法答應。」

「尋寶的過程總是充滿驚喜,沉沒海床的船隻也許滿載寶石與金幣⋯⋯小姐願意等待的話,我可以將聖桑的作品40贈送給您。」


理解著又不理解著,但待在地球上也好、也好。


  瞇起眼睛搖曳裙襬與披風,正因為是稀奇的、如海洋般又好似真正於海面上悠游的人或魚或神話中那人魚上岸般的頭眼鼻耳唇頸——至那衣裳羽衣般的輕柔飄逸著,並非純粹的檢驗而是意料之外的演出及隨手闔上的音樂盒,興許過於好奇及感到驚喜(眼睛眨了又眨、眨了又眨追蹤凝視著,好奇的、令人在意的),黃金鄉的終點是屬於「露娜.西爾弗」的寶箱及未知已知的地圖,吸氣吐氣吸氣調節著算得上愉快及快樂、快樂?的心情,調整著表情從無至有——從有至無而停下的笑意,露娜遞出有些老掉牙但恰好適合此處的紙與金屬貨幣,並再次凝視著或望著柔和的海與海面上的粉光。


「那麼、那麼待在地球的話、如果是成為『朋友』或『認識的人』的話,可以把您把你約出去一起去堆沙堡或摘下海浪上的泡沫嗎——呼呼,我覺得、『我』覺得您已經是讓我最驚喜的寶藏了呢,所以我能等待、等待著您的好消息。」


思考及想像漂浮著又上升至大氣層外,
   骷髏與人魚與人偶正跳著奇怪的舞。


實體貨幣的重量恰好適合被收進年朽的抽屜。
海切爾從下一層出充足的人造紙張與筆,鋪開空白譜線,連接至邊陲起點以濃墨勾勒出分明線條,抽取腦海中謄寫一顆一顆、一高一低以及彈跳,墨汁滲入纖維喚起骷髏更多更多的舞步。

「可不可以的問題在於小姐,而我選擇接受——或不接受。」他朝少女眨眼,掉落狡黠碎光,晃動手中筆桿像指揮棒。


喀啦、喀啦、喀啦──這是死亡之舞

「小姐挑選的聖桑是很有趣的,使用的手法和氣氛都——嗯,這裡要⋯⋯柔軟、比海草更⋯⋯聚集很多的小丑魚⋯⋯」碎語斷斷續續從他身上溢出,砸在紙上烙印痕跡,左手在桌面交錯敲擊,一張一張,收集完整的匯集在側。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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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吧、舞吧,敲打著墓碑演奏著旋律吧。


「可以、可以又可以的話,那先生、從海洋中而來的人魚先生會接受或不接受嗎?」

  於是那人魚褪去擬態偽裝成為死神喚醒逝去的亡者、長眠的靈魂聚集於此邁開步伐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節奏旋律及聲響,即便黑夜尚未降臨亦尚無吞食白晝的時機降下無光之夜;縱使刺骨寒風阻絕於木與玻璃與木之外仍迎來青年以筆為琴弓、以紙為琴弦替頭顱肋骨脊椎刻劃上點與線與點、線與點與線的烙印及品嘗生者應有的喜怒哀樂及歡愉哀傷——露娜揮舞著指尖變換著手與腳應有或不應有的位置輕點著步伐,她想摘下那顆無月之夜中凝視著的月光送給青年、又想著披起白布後掀開面紗睜開雙眼跟隨著前人先人的步伐。

「聖桑先生、聖桑先生呀——幽默又愉快的有趣的動物正狂歡著、化石呀化石最終也成為『我們』向後凝視時的『化石』、透過點與線與面組織成的音符記號數字成為永恆亦非永恆的;午夜的十二次敲響讓您、讓正在詮釋死神的您喚醒了亡魂幽靈死者、不和諧的曾經被禁止又不安的與曾經被定義的『死亡及邪惡』連成一線烙印著那所謂的撒旦或魔鬼……但是您、您不是死神亦不是人魚,而是『我』想邀請您一起同行的『朋友』或將沙堡蓋成一棟會移動的房子的『人』和『人』呀。」


大氣層外的少女或人偶放開雙手向下、
   向下與骷髏及死神或人魚或人墜落著。


少許氣泡在胸腔滾動發出低頻共鳴。

「唔、如果一定要給出答案的話⋯⋯」他淺笑回應,掐住筆尖在半空比劃,弧線像鞦韆來回又來回那樣地擺盪,「好吧,現在的我是接受的,小姐。」

海切爾重回記憶中骷髏的群舞,斷片中撲騰空白,骨頭僵硬停止。他反覆哼唱幾下卻沒有成功延續,於是在口袋摸索耳機,捕捉在網域裡被編碼成為現代的狂放的聖桑,電子音波填補缺口以後又能顫抖著舞蹈。

寒風、菩提樹還有帷幕提起骨頭起舞,喀啦啦、喀啦啦迴旋,還要更快地舞動躍動在快板的五線譜上,直到筆身揭破夜幕穿透微曦黎明,死者死神的狂歡被驅散,收攏在紙譜終於完整。

沾染斑駁墨點的指腹粗略翻過紙張,墨水味道的譜與音符是贈予稀客的禮物。

「只有小提琴聲部⋯⋯稍微簡化了,沒關係吧?」


——直到墜落於海深之處、直到夢醒亦非夢醒之時。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我尚未擁有或得知您名字的先生,您會想在什麼地方蓋起會移動的沙堡或讓風、讓海讓萬物帶著我們去哪裡呢——」


 「我是、『我』是露娜、
    露娜.西爾弗,白晝中以月為名的漫遊者。」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露娜提起裙擺端莊地行了禮,她抬頭望著、凝視著那結束演奏結束演出結束節拍的「人」與遞來的「邀請回函」仍沸騰著亡魂或死者、死神與骷髏的黑色血液——收束成點與音符與線的紙張與樂譜,少女晃了晃頭如思考亦如想像著這場演出、這場舞會及故事的終點旋轉又旋轉又旋轉至手中的餽贈,他們說、他們說——你們得替他留下幸運的一或五便士做為代價做為祈禱與通過冥河的費用。
ᴀᴛᴄʀ‖ ʟᴜɴᴀʀ🥮ʟ.ꜰ
8 months ago @Edit 8 months ago

 「沒關係,因為我、因為『我』現在擁有了這個與那個,
     還有您——『接受』了我的邀請。」


  接過樂譜亦接過那份不思議的墓園與夢與海洋的故事,
     更像是吟唱的少女瞇起眼睛露出笑意,
        她說、她微笑著說。


來自朦朧月光、攜帶溫柔月色的少女擁有相襯的名字,降落在記憶,看見就能想起,留下淺淡痕跡不輕易被忘卻。

「海切爾·曼斯特。」名字和名字是價值同等的交易。

再次鈴響的聲音是被海切爾搖晃出來的。
空氣和光線經由他的手推開而流動,失去阻隔,瞬間傾瀉讓泛黃舞步的夢境失蹤。少女的纖細足踝繫著皮製鞋帶,攜走那些已經屬於她的、盈巧送別。

門板轉軸咿呀地響,海切爾的聲音把它覆蓋,以溫柔海波推送上岸。


Silver
「下次見,銀色的露娜、露娜小姐。」

___
謝謝海切爾中,我快樂的圓夢……中間回很慢的時候也謝謝您提醒我,謝謝異都文豪音樂家……讓我們從異都打到海上打到雪裡的兄妹謝鬥……終於發出來了……我好開心……海切爾真的好可愛我愛他……
大感謝嚕娜中當初主動說想約交流...謝家兄妹互毆...
海切爾是失職店員根本超隨便

前期討論裡發現兩個人行動模式真的好相近
連眼睛中藏光的設定都一樣,兄妹相認......
再次感謝嚕娜中在整個過程中不吝誇誇(雖然真的太誇ㄌ泥才是神仙)
謝家兄妹終於在異都相遇還互毆認親成功……我也超級訝異兩個人的行動模式跟一些地方很相近……眼睛藏光那個真的是兄妹相認,而且他們對話感覺頻率很接近但又好像不在同個頻道上可是還是能溝通……超級可愛……
海切爾中才是神仙連帶海切爾也是……
停運
8 months ago
謝家兄妹世紀互毆太好看了吧⋯⋯真的是突然認到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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